第12章 被威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完畢。
葉寧這些天換了個地方賣盒飯。因為頭上的傷還沒好全,他就沒去找趙安萍。等他傷全好了想去看她的時候,也馬上要過年了。
反正明天也不想出攤了,他就特意去菜市場買了排骨,回來做炸排骨。趙安萍和他都喜歡吃這個東西。
下午葉寧先把自己的羽絨服和褲子洗了,準備等過年穿,然後換上了張覃的外套,裏面套了好幾件毛衣才勉強撐的起來。褲子他拿去小區洗衣店改小的。
4點,拎着自己做的炸排骨上了5樓,卻發現自家門開着,有幾個人陸續從裏面出來,還夾雜着幾個孩子。
這些人他都認識。兩個舅舅和他們的孩子,還有外婆和兩個舅母。
他們來看她?這還好,總算是一家人,有個照應。
他們走了,趙安萍卻沒送出來,也沒人給關門,葉寧只好敲了下門,也沒人應,他只好站在門口叫了聲:“趙阿姨,我是葉寧。你在家嗎?”他是她兒子,卻只能叫她阿姨,真是讓人心裏疼的難受!
趙安萍趕忙出來,一看是葉寧,連忙讓他進來。
葉寧換了鞋走進去,把盛排骨的袋子放在茶幾上,問剛才是不是來客人了。
趙安萍背過身去給他倒茶,聲音卻有點發堵。
等她偶然轉身過來的時候,葉寧忽然發現她眼睛紅腫着,好像是哭過。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葉寧忍不住問,剛才明明是趙家人,誰會欺負她呢?
趙安萍趕忙遮掩:“沒有沒有,小寧,你吃點心哈,喝茶喝茶,這個茶還是今年秋天的新茶呢,張覃他們老板給的,想必是好茶。”
葉寧想起來了,這茶好像是先前秦老板給的,說是別人送他的,他不喜歡這個,想扔了,張覃見這麽好的東西,就拿回自己家了,他母親也沒舍得喝。
茶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為什麽傷心。不過看樣子也問不出來什麽。葉寧只好胡亂安慰她幾句,把話題叉到別的地方去。
趙安萍收拾了一下剛才娘家人來,孩子們吃的果殼糖紙之類的垃圾,問葉寧過年回不回老家,要是不回老家,就在她這裏過年算了,反正她也是一個人,家裏沒個孩子,冷清的很。
葉寧答應了,兩個人定好明天,大年三十上午一起去菜市場買菜。
葉寧坐了好一會兒,幫家裏收拾了一下屋子。眼看着天黑了,趙安萍做了點飯,炒了一個菜,加上葉寧帶來的排骨,兩個一起吃完飯,葉寧才離開。
等他回到出租屋,因為天太黑了,這裏又沒有路燈,只好掏手機照亮,好不容易掏出鑰匙開了門要進去,忽然被一只手勒住了脖子。
葉寧一下子被勒住脖子刻憋的喘不上氣來,而且他也沒辦法叫救命。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有點慌了手腳,吓的心髒咚咚亂跳。現在豆瓣兒還在屋裏,不能幫他叫人,難道又要經歷一次死亡?
不!絕不能就這麽死了!葉寧憑着求生的本能拼命掙紮着。
勒住脖子的健壯手臂似乎松了一點,葉寧好不容易喘過這口氣,又被拖着進了大門。
大門“嘭”的一聲被踹上,葉寧也被松開了。
癱在地上喘咳了半天,葉寧才緩過來,眼淚都給逼出來了。地上有一雙穿着皮鞋的大腳,葉寧搖搖晃晃扶着門起來擡頭看這個兇手。屋裏有燈光,可能是豆瓣兒自己開的燈,所以張覃能勉強看清楚眼前的人。
秦瑞峰!
葉寧氣死了,開口就罵:“你瘋了嗎?我哪裏惹到你了?你想殺人啊!”
秦瑞峰一把把他的領子拽過去,拉到屋門前喝道:“開門!”
葉寧只好掏鑰匙開門,好漢不吃眼前虧,姓秦的現在暴怒無比,像一頭暴龍。
而且這家夥身材高大結實,眉毛濃重,冷着臉的時候本來就很吓人,何況是這麽兇神惡煞的氣勢?
門開了,葉寧被拉到門裏邊。
秦瑞峰把門撞上,然後把葉寧推到床上,葉寧一下子被推倒,倒在床上的時候可能壓到了豆瓣兒,豆瓣兒“嘎——”的一聲慘叫,醒了,然後“撲魯撲魯”從被子裏跳了出來叫:“怎麽了怎麽了!”
秦瑞峰雙手抱肘,冷冷地看着葉寧,嘴裏吐出了三個比冰碴子還冷的字:“你是誰?”
葉寧掙紮起來,揉着自己被勒疼的脖子,強行鎮定着回答:“我是葉寧。”
“你不是葉寧!你是誰?”
“我就是葉寧!我要不是葉寧,那你說我是誰?”
秦瑞峰挑了挑濃眉。
屋內燈光暗淡,他那一雙銳利的眼睛躲在眉毛後面神色不明。
葉寧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覺得如芒刺在背,也不知道事情是什麽來路,所以心髒也吓的咚咚亂跳。
秦瑞峰見他很強硬,靜了幾秒鐘,微微一笑,這笑讓人更害怕,葉寧緊緊抱住豆瓣兒,兩個人都吓的想奪門而逃,可是門被秦瑞峰擋着出不去。
秦瑞峰忽然走近了,雙手在床上一撐,看着葉寧的臉問:“你是葉寧?那你告訴我你的班主任叫什麽名字?你跟誰是同桌,你上學期語文考試又考了多少分?你為什麽到這裏來找張覃?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是不是你殺了他?”
葉寧真不知道,于是他把臉揚起來,也冷哼一聲:“我憑什麽告訴你?”
秦瑞峰把葉寧揪着領子拽近了一些問:“不說也可以,我總有辦法找出證據。”說完一手伸到口袋裏。等他把手伸出來,竟然握着一把剪刀。葉寧臉都白了,這是要殺人嗎?他幹了什麽得罪秦瑞峰的事,竟然要殺人滅口?
豆瓣兒一直吓的縮着發抖,這時候卻勇敢起來,跳上來沖着秦瑞峰就是一爪子。
秦瑞峰一揮手,豆瓣兒被打到了幾米外,撞在南邊窗戶的玻璃上,然後就滑了下去。
葉寧叫了聲“豆瓣兒”奮力起身想去看看。
秦瑞峰不理他,按住他的腦袋伸剪刀下去。“咔嚓”一聲,預期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秦瑞峰手裏拿着剪刀,還有一小束頭發,回身開門,走了。
葉寧懵了一會兒才跑過去看豆瓣兒。豆瓣兒醒了過來之後,開口大罵秦瑞峰不是人。
葉寧也氣的有點發抖,這個人,這個人,這什麽玩意兒!
他發誓他再也不理這個暴君和畜生,他根本就不知道“尊重”兩個字這麽寫!
晚上躺在被窩裏,葉寧和豆瓣兒還在罵秦瑞峰,一人一鳥罵的痛快淋漓。
他們詛咒秦瑞峰下輩子做頭豬,專門讓做成水煮肉片、炸丸子、炖排骨、涼拌順風和豬尾巴。
最後還加了個菜,大鍋炖豬頭!
剩下的老湯灌香腸!
把秦瑞峰渾身上下都做成了菜,兩個人才滿意地睡了。
秦瑞峰這個時候卻一點都不好過。
其實他沒想這麽激動的,他現在都28歲了,早不是那個憤世嫉俗的毛頭小子,成熟穩重已經成了他的标簽,大家都贊他沉穩幹練有氣場呢。
可是一攤上張覃的事,他就覺得自己像瘋了一樣沒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他喜歡張覃,喜歡了好久,可是等他終于明白這是喜歡的時候,還沒開口,那個人就直接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消失了。
這些年,他不是沒喜歡過別人,可是沒像這麽喜歡過,他覺得張覃就是他在地獄裏看到的一束救拔痛苦的陽光,可是這束寶貴的陽光卻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秦瑞峰這個人從小就被當成精英培養,因為他聰明,聰明絕頂,他身邊的人再找不到比他智商更高的人了。他十三歲上大學,二十三歲金融博士畢業,他還喜歡數學,喜歡音樂,喜歡很多東西,學什麽都拿手。人人都仰視着他,恭維着他,把他誇的天上地下少有。
可是他不幸福,原因很簡單,他是個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