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六/Jealous

BGM:Pianoforte-AdLib II——澤野弘之【搭配食用風味更佳】

看标題知劇情系列。

春節的假期已過,明鏡整天問着明臺什麽時候回學校。

“大姐,你是不是特希望我走啊?”

“當然不是!大姐恨不得你天天呆在家裏,好不叫我擔心。但說到底,還是你的學業重要啊……唉……”

明臺撫平明鏡額上的皺紋,撒了個謊,“老師說我功課學得好,已經超了別人不止半年進度,所以允許我再多修幾個月假呢!”

“真的?”明鏡似信非信,一臉懷疑。怎麽從沒聽過這麽好的學校和老師呢?

“你弟弟多厲害,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明臺擠眉弄眼的,“怎麽樣,大姐你不會再趕着我走了吧?”

“什麽趕你走呀?”明鏡好笑地皺起眉頭,作勢打了他一下,而後吩咐他出門去買瓶醬油回來。

“阿香姐呢?讓她去買不就好了。”明臺蹭了蹭,撒着嬌不願出門。

“阿香有事先回家一趟,你這半月都賴家裏了,看看,一身膘,還不去多鍛煉鍛煉?”

“什麽一身膘……”明臺嘟哝着拿了錢出門,“明明是一身福氣。”

大哥也說摸起來舒服呢。

結果沒想到,這麽一出門,就出乎意料地看見了兩個人。

“師兄,等會兒再陪我去西品店買些蛋糕吧?”汪曼春纏着明樓的胳臂,整個人笑得甜蜜而又羞澀。

“前兒個不是還陪你去過嗎?”明樓無奈笑笑,“行,那等會兒完事後,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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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欣喜一笑,偏過頭在明樓身上蹭了蹭,而後踮起腳尖,啵地親了明樓的臉一下。

明樓沒一點不适,只啞然失笑,“你呀……”

寵溺溫柔,深情如許。

明臺死死看着那兩人越走越遠的身影,指甲快要深陷入樹皮裏,抓出碎屑紛紛。

他是一直知道大哥有空就會去晨跑的。他也知道,大哥和汪曼春同路。

可他從沒想過,會是這麽幅情景。

今早不過是偶然外出,就誤打誤撞看見這些。料想先前時日,那二人又是如何難舍難分甜蜜恩愛。

好一個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啊?大哥?

一樹落花紛揚,微風過後,終無人影。

BTRK62U021 明臺第二十一次死亡。

SPNT96S022 22:10

夜裏,明樓遲遲未歸。

回到一天前的明臺抱着抱枕,忍住睡意,等着那不知所蹤的男人。

寂寞地等,執着地等,陰沉地等。

床頭燈暈昏黃,一隅亮光終究驅散不了沉沉黑暗,只在交界處模糊出灰埃浮沉的光影。

手上的相框鎖住了照片,鎖住了如水流年,也終究鎖住了,再也回不去的安樂時光。

兒時大姐抱着他看煙花的日子,大哥在旁笑呵呵摸他頭的日子,一家三口的無憂日子,而今已再難回去。

可笑的卻是……

他們一家人不複當初,大哥和曼春姐兜兜轉轉的竟又是重回彼此身旁。

他和曼春姐如此交好,想來與日本人應是關系匪淺。

漢奸?

這個答案浮出水面,又被他死死壓了下去。

像是窒息的魚,無論是深海還是陸灘,都無以安身。

大哥,你究竟瞞了我什麽?

他記得,上回大哥在半夜裏才回來,迷迷糊糊間他問了一句怎麽這麽晚,大哥說有公事要辦,而後他又放松下來地昏睡了過去。

現在想來,實在覺得可疑得很啊。

“咔擦”一聲,是誰在黑暗中開門進屋的聲音。

“你怎麽還不睡?”明樓看着小家夥強撐着坐在床上,不由奇怪。

“等你。”小少爺的聲音沒有波瀾,連頭都沒有擡起一分。

明樓松了松領帶,挂在一邊衣架上,“你先睡吧,挺晚了。”

“大哥也知道挺、晚、了、啊?”說這話時,明臺語意輕淡,卻于無形間帶着咬牙切齒。

“怎麽了你?”明樓微皺起眉,而後嘆氣揉了揉眉心,似是疲累不堪,“我今兒累了,有什麽話明早再說。”

明早你和曼春姐正身形依偎呢!明臺覺得有股氣堵在心口,卻像是被塞住般,無處發洩,而後硬生生地浪疊浪,波翻波,濤掀濤,洶湧澎湃,驚駭難擋。

“大哥你幹什麽去了?”

連帶出口的話語,也掩不住火藥味。

“這幾日事情多,要開夜班。”

明樓拍拍他,“乖,你先睡。”

明臺心裏煩悶,汪曼春的事,被暗殺的事,各種事積壓在心口,讓他快要失去控制。可當他擡起頭看見明樓眼下一片青黑,不住揉太陽穴的情形時,沸騰的火焰又變成了拉長的火苗。隐隐綽綽,暗影飄搖。

“大哥,你到底是不是漢奸?”

明明想問他和汪曼春的關系,但不知為何一張嘴就改口了。

這句話,其實他早已問過無數次,也被搪塞過無數次。

問與不問,其實都是那樣。大哥的身份,和汪曼春的關系,都會是那樣。

不出所料的,明樓沉下了臉。“家裏不許談政治。快睡覺。”

明臺也不執着,沒再繼續開口惹他心煩,只是認真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似是想從他的神情裏察覺出一些端倪,可終究,除了深不可測,什麽都探知不到,也什麽都察覺不到。

“哦,好。”他閉上眼,捂緊被子。

明天,再麻煩曼麗一趟吧。

夢裏,似是被毒蛇扼住了咽喉,窒息發狂,吶喊墜落,只餘廢墟碎片浮在虛無半空。

他看見明樓把玩着槍,而後重重一踢他,用槍抵着頭,“說,你是誰派來的?”

明臺迷迷頓頓地喊了句,“大……哥?”

明樓只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明臺,你好狠的心啊。”

而後,失去控制的,這副身軀自動作了答。明臺咬牙吐出口中血沫,眸內是翻天的恨意,也是深藏的哀戚,“你是漢奸!”

明樓點點頭,“對,我是漢奸。我幫日本人做事。”說完,他把槍往明臺的太陽穴又逼近了幾分,“這一切,你不是早在當初爬上我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嗎?軍統——毒、蠍。”

青年聽着他的話,所有的瘋狂都慢慢悄寂,只餘下死水般的無瀾平靜。“要殺,你就快殺吧。”

他怎麽會這麽傻啊……以為這個男人,曾經是真的喜歡他。

所以才會對他這麽好,給他買好吃的好穿的,刮他的鼻子笑着說淘氣,捏他的耳垂說我想睡你,親他說我只喜歡你,抱着他說以後我就是你大哥……

原來,只不過是虛與委蛇。

蠍子揚起了毒刺,一步步靠近、試探,毒蛇也便吐着信子,漠無表情地看着獵物投懷送抱。

真是笑話、笑話!

“明臺。”那人的聲音倏爾低了下來,帶着如水悲哀,“我是真的喜歡你。”

“只可惜……同心,不同命。”

最後回響在耳邊的,只有砰然的槍響。

明臺飄飄忽忽的,從那身軀裏逃逸而出,茫然看着那一室的血花翻飛。

這一切,都是夢?

為什麽……這麽真實?

大哥……真的是漢奸?

“明臺、明臺……”耳旁,似是有誰在擔憂地叫喊着。

那熟悉到讓人心慌的聲音,讓明臺又縮回了睡夢的殼裏。

不想見他。

害怕。

寧願在失去控制的夢裏随波逐流,也不願見他。

強壓下心頭朦胧的醒意,明臺又墜回了睡夢裏。

夢中,男人在殺了自己的情人後,去了未婚妻宅中。

兩人一夜纏綿,說着甜蜜情話。

“你是說,你解決掉那個卧底了?”汪曼春伏在明樓胸口,逗弄着他。

男人一抓她的手,“別鬧。那個小子其實我早就知道他來歷,不過直到前幾天才終于抓到他們小組的據點,順帶探到了老巢的位置,所以拖到今天才解決了他。”

“是誰啊?”

“……你不認識。”

“哦?那師兄,現如今隐患已除,我們可以成婚了吧?”

“自然。今後的仕途,我還要多多指望你。”

“師兄說笑了,現在你在新政府裏,可是炙手可熱啊,哪還需要我呢……”

“曼春對我如此好,我自然是永遠都離不開你的。”

“哼,師兄就會說這種話……”

剩下的話,明臺聽不清了。

頭痛得厲害,似是盤古在拿着開天辟地的斧子死命地敲砍着他的腦袋,不見血,只生疼。

【——明臺……我是真的喜歡你】

【——只可惜……同心,不同命。】

這就是他的喜歡?

比蝶翼還輕,比芥子還微,比淡風還薄。

他坐在床邊,看着那深陷睡夢的男人,癡癡笑着,又倏地沉默。無邊苦澀像蔓草般瘋狂生長,揪住了他的心,纏繞成永生難解的死結。而他,這個失了賭局的敗者,只能隔着空氣坐在床邊,除了凝望,除了流淚,除了自言自語,什麽都不能做。

就像那第二日的太陽升起前,手握匕首看着心愛王子的人魚姑娘,除了煎熬,什麽都沒有。

“大哥……”他撫上了男人額上深一道淺一道的褶皺,意料之中地穿過了面頰,“你還記不記得,你曾問我信仰什麽?”

“我說,我信仰這個國家。”

“其實你早在那時,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吧?可你還是裝作不知道,把我當成一個清清白白的讀書人,收留我,教養我,陪伴我……”

“很多事情你都已經猜到了,可只有一樣,你肯定不知道。”

“我也是,也、是……真的喜歡你……”說至最後,他的聲音都帶上了顫意,恰若蜻蜓羽翼震響,翻飛成細微水意,“對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信仰啊,大哥!……”

“我是懷疑你,我是試探你。可是,這不代表我的愛有作假。”

最後,晨光熹微,第二日的太陽終于從海平面上升起,萬丈光芒慢慢劃破天際,照耀一世浮沉人間。

鬼魅幻影就這樣俯下身,輕柔地在那溝壑萬千的額上落下一吻。

“現在,真的要說再見了。”

光影一寸寸地消失,殘缺的微笑終究落成了滿室的微粒塵埃,只餘不知是哪個癡情人的餘響,仍在睡夢中永無歸依地飄蕩——

“大哥,失地必收,山河必複。願你此生能……一世順遂,平安無慮。我,先走一步。”

只願來生,再無瓜葛,永不相見。

……

夢的夢中,不知是誰又憶見了,初見時白衣少年懵懂單純的笑。

“!!!”

明臺猛地起身,驚恐地睜大雙眼,急喘的氣息,輕而易舉地就擊打進了柔軟的心房。

這個夢……是荒誕,還是預兆?

明臺緊攥着床單,一深一淺地呼吸着,過了許久,才漸漸平靜下來。

身旁的床鋪一如既往地空蕩,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溫度,供人缱绻懷念。

明臺死死地盯着明樓昨晚曾躺過的地方,半晌後終于緩緩起身。

雖說不能照做之前做過的事,但,沒有全部一樣,這樣也可以吧?

一場好戲,正要上演。

泰興西品店外,車水馬龍,天光正耀。

明樓正和汪曼春笑語晏晏地踏出門來,望見對街的情景時,卻倏地僵在原地,半分也不能動彈。

“師兄?怎麽了?”汪曼春扯了扯明樓,而後不解地轉過頭去,意料之外地,看見了明家小弟和一個女人接吻的場景。

“哎這不是明臺嗎?”汪曼春笑了笑,“當年也只有小不點那麽大,沒想到現在長大成人了。”

明樓的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面上仍一派不動,沒有什麽神情。

“人是長大了,心還是小孩子樣呢。”

汪曼春掩嘴笑了笑,“師兄,任何人與你比,怕都是小孩子心□□?”

不過再一眼看去,對街就沒了人影。想來是小少爺和女友軋馬路去了。

汪曼春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明樓聊着,見他心不在焉,也就不開心地抿了唇,不再自讨沒趣。

這一天,明長官桌子上的文件被翻了又翻,可一天下來不過兩頁。

梁仲春去找他閑聊扯淡了幾句,最後被盛怒的明長官一句“你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給轟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外的手下一個個都縮起了脖頸,今天的先生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可怕啊……

是不是上海私藏的火藥都被明長官給吃了?

這也是個問題呢。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點,明樓陰沉着臉急匆匆地回了家。

阿香看見他時一臉奇怪,“先生,你這麽早回來啊?”

他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沒想到,之後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小家夥。

“明臺去哪了?”

“小少爺啊?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剛剛打電話說,晚飯不回來吃了,叫我們別等他。”

明樓靜默了片刻,随即居然笑了笑,眼神溫柔至極,卻比摻玻璃的棉花糖更可怕,“哦?不回來?”

說完,他松了松領帶,神情端的笑裏藏刀,“那、我、等、他。”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沒有什麽星光墜落,也沒有什麽月華流轉,清冷的風在青黑的夜裏來來回回地闖蕩,吹刮起翻飛散亂的心緒,而後,用力地抛扔在地,一片血淋淋。

“小少爺還知道回來?”昏暗的客廳內,只有一個看不清身形的人影坐在沙發上,聲音冷得像是剛從冰窖裏出來,帶着臘月寒意。

“大、大哥?”明臺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幾步,背抵在大門上,“你怎麽坐這呢?怪吓人的哈哈……”大姐,大姐去哪了啊!

端坐在沙發上的明樓終于擡起頭來,鏡片下似笑非笑的神情比暗夜幽靈更為鬼魅可怖。“我這不是在等小少爺嗎?”

說完,他好整以暇地起了身,彈了彈不知何時染上衣角的塵埃,慢悠悠又從容不迫地,一步又一步地朝明臺踏近。

“徹夜不歸,小少爺的膽子最近是越來越肥了啊?”

明臺吞了口唾沫,随即咬着牙挺起了腰板,于無意間把脖頸上的紅唇印記展露給了面前人看,“現在才半夜呢……”

明樓一頓,就這樣站在原地。半明半暗的燈光把他嘴角的僵硬笑容勾勒得異常瘆人,“嗯,才半夜呢。”

只說完這麽一句話,他就突然猛地向前,把明臺死死按在門板上,“‘才’半夜?那小少爺是想什麽時候回來?!”

明樓從來不知道,原來失控是這個感覺。每次,每次都是遇上了這個人,才會變得這麽不可理喻,這麽暴躁易怒。“你難道就不知道家裏人會擔心你?!都多大了,為什麽永遠像個孩子一樣?!!你就不能讓我們省點心嗎?明!臺!”

想用力大喊卻又怕吵醒樓上人而極力壓低的聲音,帶着陣陣顫抖,讓人耳膜,都嗡嗡作響。

一路牽扯着,從耳蝸疼到牙縫,從牙縫疼到喉嚨,又從喉嚨疼到心裏去。甚至柔軟的海綿只需那麽一擠,就可以滲出一汪水來。清淩淩的,照得人眼澀。

明臺想別過眼去,不去看那讓自己心慌不已的眼神,可卻像被奪了心魂般,半點角度都偏轉不了,只恍惚着,看着那人越靠越近,眼神微眯間用手指摩挲着脖上的印記。

“明臺……”

沉重如水,悲哀如水,恍若整塊大地剎那崩裂,呼嘯中拉扯着人一同堕入無間地獄。砸落個四分五裂,頭破血流,把一切都碎個一幹二淨。

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他該是生氣的,該是有快感的,而不是現在承受的,一陣陣鞭打般的抽痛……

比兒時大哥用皮帶打他還要痛。

見明臺沉默抿唇的模樣,明樓緊盯的眼神慢慢收回,深吸一口氣後松開了他,聲音清冽,“小少爺長大了,我這個大哥也再也管不了你了。你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以後出了事,別再求我們給你擔着。”

踏踏的腳步聲,在空曠寂靜的客廳裏,一步步沉重得像是踏在人心上。踩踏碾壓得血肉模糊。

明臺死摳着門板,好穩定身形。

他知道,大哥肯定是看到早上那一幕了。

他想做出戲給大哥看,就去找了曼麗,可沒想到曼麗臨時有事,陰差陽錯的,他就強吻了偶然遇上的程錦雲。

然後,趁着大哥他們沒反應過來,急忙把她拉到一邊,順從地讓那女人打了他一巴掌。

到現在,左臉還隐隐作痛呢。

這般想着,小少爺不由得苦笑一聲,仰首望那窗外冰冷的月華,一鈎白色,像極了玻璃上的霜花。

你說,我做這些,究竟是為了什麽?

明明就是個吃了醋卻不敢言明的小戀人形象啊……

雖覺好笑,雖覺後悔,可到了現在,一切怕已無用。

晃了晃腦袋,明臺硬着頭皮上了樓,叩叩地敲了敲明樓的房門。

“大哥,大哥,你睡了沒?”

屋內沒有聲響,一片死寂。

“大哥,你不出聲,那我就進來了啊。”

通地一聲,他轉動了把手,慢慢地推開了門,動作卻在聽到話語的一瞬間停在原地。

“你、給、我、滾、回、自、己、房、間、去。”

這是明樓第一次,這麽明顯地下了逐客令。不帶任何感情,比寒霜月色還要冷,還要涼。

明臺松了手,愣哈哈地幹笑了兩聲,最後低下頭,像少年時那般呆望着自己的腳尖,輕輕回了句好。

“大哥……我知道你生我氣。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生氣?”

屋內人沒答話。

明臺其實自己知道,大哥不開心的是些什麽。

但是為什麽,不說出來呢?

不希望我跟別的女人一起鬼混,不希望我跟他人暧昧接吻,不希望我徹夜不歸的,為什麽不說出來呢?

大哥也跟曼春姐很親近啊……卻總是騙他說公事忙碌,纏得脫不了身。

忙的話,為什麽會有空一起散步?為什麽會有空一起去甜品店?為什麽,會有空一整個早上都和那女人膩在一起?

……

那時的他卻忘了,大哥不願說出真實的心情和原因,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用僞裝和試探當做觸頭,一次次地把二人刺得遍體鱗傷。

“大哥,對不起啊。”

似真似假的,不知誰在說給誰聽。

“……不是你的錯。”

出人意料的,門倏地開了,明樓身着絲綢睡袍,神情難測,眉心微皺。

他只停頓了半晌,而後直視着明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明臺,我想你是時候結、婚、了。”

轟隆一聲,似是有閃光劃破天際,把槎桠樹枝映成了駭人的晃影。

黑暗裏,只餘被拒之門外的流浪人,面色慘白,驚慌喘息。

作者有話要說: TBC

繼續放一下出本調查。鏈接見內容提要。

嗯,估計按這人數,大概出不了本?

樓臺之間,我真的超愛吃醋梗!

不過放心,小虐之後會甜,甜之後又有小虐。

每星期只有五小時能碼字,樓臺一篇就5k加,還有度浩短篇要碼。

你們說我做什麽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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