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擇

父皇，審問了這麽久她什麽都沒說，我想也是問不出什麽了，倒不如馬上将其處置了，以免後患。”那個太子說道。蘇顏朝他抛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還沒來得及收回就對上了太子疑惑的目光，吓得蘇顏驚慌地轉過頭，又看見高俨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弄得她一時不知所措。

“父皇，兒臣倒是和太子的想法不太一樣，兒臣以為既然能夠活捉刺客，就應該嚴加審問，直到她開口為止，就這麽将她處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高俨說道。要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高俨一定被蘇顏給千刀萬剮了，只是這次蘇顏沒這麽冒失，只是在心裏小聲的嘀咕着，沒有将她那“殺人”的眼神給遞出去，畢竟自己現在的小命還捏在高俨的手裏。

“好，既然俨兒這麽說，想必你是有把握從她口中的出些什麽的，那麽朕就将她先交給你，你給朕好好地審問着，朕希望能早些得到滿意的結果。”臉上依舊是沒有表情的，像是在冰窖裏呆了千年，沒有什麽能夠将他的表情給融化掉。

“是，父皇。”高俨應聲道，“那兒臣先行告退。”高俨恭敬地說道。

“将刺客先關進天牢裏等王爺來審問。”皇上下令道。

高俨邁步走出正殿大門，蘇顏跟着他走了出去，又回頭看了一眼被兩個侍衛提着走的小毓，她的頭發有些微微的淩亂，身上穿的白色T恤也因為剛才躺在地上而沾了些灰塵。小毓很愛美的，若是以前，她是絕不容許她的衣服沾染上一絲的灰塵的，想到這蘇顏有些心疼。恰好小毓擡起頭對上了蘇顏的目光，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口，蘇顏朝她微微地點了點頭，想要傳遞給她一些力量，讓她知道她并不是那麽無助，在這個世界裏，她，還有她。

一路上蘇顏都低着頭跟在高俨後面走着，心裏琢磨着小毓和她自己現在的處境。別說要逃出這個皇宮會有多困難，就算是她們逃了出去，她們兩身無分文，又要怎麽在這個世界裏生活。況且小毓現在比她的處境跟糟糕，在天牢裏的日子一定不好過，在那裏小毓根本沒有辦法去自救，她一定得想辦法救小毓啊。

“砰！”蘇顏正想得出神的時候撞上了什麽東西，擡頭一看原來是高俨，他正在注視着蘇顏，眼裏滿是打量的目光。“你這是在想什麽這麽出神，沒看見前面是條湖嗎？是不是在琢磨着要怎麽救你的同黨啊，還是你覺得救她實在是沒有希望了想要随她一起這才往湖裏走啊？”說這話時高俨的臉上竟然流露出難得的笑意。“好好注意着點，不要像個莽撞的小狗到處亂撞。你現在是我養着的，你明白嗎？”蘇顏沒忍住向他投了一個鄙視的眼神，雖然她明知道這是高危動作。

還不是你剛才突然急剎車我才撞到你的嘛，蘇顏很不服氣，小聲的說着。不過蘇顏很明白高俨已經很确定她和小毓是一起的，從進屋時看到小毓穿着和她自己一樣款式的衣服，她就知道了。可是高俨說的同黨兩個字還是讓蘇顏聽得不是很舒服，她們又沒有幹什麽壞事，無緣無故就成了刺客，就成了同黨，能不覺得冤屈嗎。只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主動權不在她這裏。

“走，去天牢看看。”高俨笑着說道。

“她确實是我朋友，”蘇顏沒有跟上高俨的腳步，站在那說道，“但你真的以為我們是刺客嗎？我們倆手無縛雞之力，我們能刺殺你們誰呢？如果我們倆真的是刺客會這麽容易被你們抓嗎？”蘇顏一下子就把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

高俨似乎若有所思。“那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在皇宮裏呢？”說這話時他的語氣明顯緩和了許多。

“我們被打暈的，後來不知怎麽的就來到這裏，醒來就聽到有人喊抓刺客，再後來你都知道了啊。”好吧，蘇顏承認這句話中有那麽一點虛構，但她們被冤枉可是不争的事實啊。

“先去天牢。”高俨的語氣還是那種不容抗拒。

天牢很深，感覺怎麽都走不到盡頭。地面上有些潮濕，有一陣冰涼的寒氣像是從地下蹿出，讓蘇顏不禁打了一陣寒顫。好不容易走到小毓被關的地方，蘇顏看到小毓蜷縮在角落裏，像是個受傷的孩子雙臂環着自己的膝蓋。以前小毓難過時就會一個人蜷在宿舍裏的床上，像現在一樣，蘇顏的心像是被什麽鋒利的東西輕輕地劃過。

“小毓，”蘇顏走到牢門前喊道，小毓擡起頭看到蘇顏，眼裏像是有什麽東西要溢出，剛站起來其卻又瞥見旁邊的高俨，在那僵了好一會。

“阿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小毓似乎有很多的疑惑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扯出這麽幾個字。

“小毓，聽我說……”

“皇後駕到。”牢門外宣到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蘇顏一驚，慌忙的站到高俨身後低下頭。

皇後漫步走來，雍容華貴的穿着伴着倩麗的身影緩緩前行，像是落入凡塵的天上的舞者，攜下一片片華彩的霓虹做了衣裳。

“俨兒，”皇後直走到蘇顏面前，“她，是你派的刺客嗎？”

“母後何出此言？”高俨的話語裏有些錯愕，或許是因為他沒想到皇後會懷疑他。

“我剛見她的時候她的裝束和那個刺客一模一樣，而你又說她是你府裏的人，那母後就不得不聯想到是你派的刺客啊。俨兒，母後不想看到你們兄弟相殘的一幕啊，真的不想。”語畢，竟然有幾滴晶瑩的淚從臉頰邊滑落。

忽然皇後凄迷的神色一變，轉過身面對着蘇顏，身後的宮女呈上一把匕首，皇後接過匕首遞給蘇顏。蘇顏倒抽一口涼氣，心裏想着皇後該不會讓她自己結果自己吧。

“如果你能夠親手毀了那個刺客的臉，那我就信你和那個刺客無關，否則，你們得一起死。”皇後說這句話時，蘇顏感覺像是有一朵地獄裏盛放得血蓮要将她吞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