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競賽

開考前兩天,餘惟被老王叫去了一趟辦公室。

“數學組的老師們結合前幾年的競賽題目和最終成績估測了一下,以你的成績,這次參考進前三肯定沒有問題。”

“才前三嗎?”餘惟說:“大膽一點,我覺得我能拿冠軍。”

“能拿第一那最好!”

老王擰着茶杯蓋哼哼道:“不過你別憨放狠話啊,要是最後成績出來連前三都進不了,丢得可不僅僅是面子,這麽幾個月的辛苦努力可就白費了。”

餘惟說:“老師,你要對和我們學校有信心,咱們學校的師資能力還不錯吧,而且我看了,前幾年有兩次全國賽的冠軍都是我們市第一。”

“那有五六次還是首都學生拿的呢,他們師資力量可比我們還......

老王保底做了能接受的最壞的打算:“規則已經出來了,前三名高考都能加分,不過就是個加多少的問題,能拿第一的六十分固然好,不過拿不到也不用氣餒,就是第三名也有十幾分。”

“你現在語文也上去了,再有個加分考高分數夠個211或者985肯定沒問題,加油,咱們學校這回可都盯着你呢!”

“我目标不在一般211,985。”餘惟睜着一雙大眼睛說。

“那你想去哪?”老王斜眼睨他:“出國?還是去學美容美發?”

餘惟搖搖頭,老神在在笑道:“不出國,也不去美容美發,我去清華。”

咚咚。

門被敲了兩聲。

韓越抱着一沓練習冊進來放到老王桌上:“老師,五班的作業。”

“五班的?”老王疑惑地扶了扶眼鏡,看他:“你是五班的學生嗎?怎麽好像之前上課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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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路過五班,他們課代表是我朋友,讓我順便幫忙帶過來一下。”

“啧,這群兔崽子還能不能再懶一點,交個作業都要別人順帶,辛苦你了啊同學。”

“不辛苦的老師,順路而已。”

韓越笑了笑,轉身時漫不經心看了餘惟一眼,後者連個餘光也沒分給他,跟老王打了聲招呼便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放學,溫別宴拒絕了餘惟送他回家的提議。

“哥,我沒猜錯的話你還有好幾份試卷沒做完吧?還有時間浪費在送我回家上?”

餘惟義正言辭:“送你回家怎麽能叫浪費時間?只要是花在你身上,怎樣都不算浪費。”

“甜言蜜語留着考完試再慢慢說吧。”溫別宴油鹽不進:“快點乖乖回家做試卷,我自己回去就好。”

“其實我也沒剩下幾張了”餘惟不死心,這段時間天天忙着試卷試卷,他已經好久沒有送宴宴回家了:“臨近考試,訓練的老師給我減了一半多的試卷任務,我現在特別輕松。”

“那就抓緊時間休息,看你黑眼圈都快熬成熊貓了。”

行吧,老婆不答應,卑微小餘也是束手無策。

兩人一起走過一個路口後分道揚镳。

溫別宴回家時溫爸爸已經到家有一會兒了,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見他回來,笑眯眯指了指餐桌:“阿宴回來了,飯給你留着,還熱的,趁熱吃。”

“爸。”溫別宴叫了他一聲,将書包放回房間後才重新回到客廳坐在餐桌旁準備吃飯。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媽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下午的研讨會取消了,所以提前下班,你媽手上那個案子正在收尾呢,最近幾天可能都要加班。”

新聞插播了天氣預報,淮清市已經連續升溫快一周了,下周可能會迎來一波降溫,雖然夠不着下雪的溫度,不過降雨的幾率很大。

“阿宴明天上學記得要帶傘啊。”溫爸爸叮囑:“百分之八十的下雨概率,而且一下就會持續幾天,看來有得冷了。”說着,又自言自語的嘀咕:“這算是梅雨季嗎,我記得沒這麽早吧......”

溫別宴說:“不是梅雨,應該只是倒春寒。”

吃完飯正準備收拾,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亮了一下。

溫別宴放下碗筷拿起手機,本以為是來自男朋友的親切問候,打開微信一看,并不是餘惟,而是那個已經與他許久沒有聯系的會長。

發來內容也只是一句簡單的“在嗎”,看不出有什麽意圖。

溫別宴随手回了句“有什麽事”便放下手機繼續收拾,等收拾完了才騰出時間去看回複。

韓越:【沒什麽事,只是想跟你随便聊聊。】

溫別宴覺得韓越可能是有點無聊。

原本沒打算搭理他,不過很快對方又發來一條消息,并且在新消息裏帶上了他家男朋友的大名。

韓越:【我今天下午在辦公室遇着餘惟了,聽見他跟你們班主任說打算考清華。】

辦公室遇到為什麽還要特意告訴他?

這種有意無意的刻意讓人格外不舒服。

溫別宴皺了皺眉,回到房間低頭回複:【有什麽問題麽?】

韓越:【哈哈當然沒有了,先不管考不考得上,能有這樣的上進心是好事,我很佩服。】

韓越:【不過我還是有個小疑問的,阿宴,我記得你也是想去清華的吧?餘惟他打算考清華,是為了你?還是......】

溫別宴:【是我想要讓他考清華的。】

韓越:【我能問問為什麽嗎?】

“......”

溫別宴覺得韓越這個問題有點過度凸顯智商了:【他是我男朋友,我想跟他上同一所大學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他沒了應付的耐心,直截了當:【會長,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韓越:【阿宴你別急,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在關于戀愛這件事情上不要太沖動。】

溫別宴:【?】

韓越:【你現在覺得自己喜歡餘惟,離不開餘惟,想要跟他上同一所大學,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我想說,你能保證往後你的想法也不會改變嗎?】

韓越:【阿宴,萬一後來你發現自己并不是真的喜歡餘惟,這些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誤會,那時候你再去後悔,可能就來不及了。】

這種莫名對他和餘惟的感情胸有成竹的态度讓溫別宴很反感,就好像料定了他們一定不會有好結果一樣,換做是誰都不會開心。

溫別宴:【會長,這是我和餘惟之間的事,跟你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溫別宴:【就算我不能保證,你又憑什麽這麽信誓旦旦?】

韓越:【我不是信誓旦旦,我只是偶然知道一些事而已。】

韓越:【阿宴,有些東西我之前已經說過了,但是或許我表達得太隐晦,你沒辦法理解。】

韓越:【我希望好好地,仔細地想一想,你确定餘惟真的就是你的男朋友嗎?你還記不記得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從一開的争鋒相對到突兀的相愛你真的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

韓越:【或者再換一個角度,阿宴,你還記得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餘惟的嗎?】

【......】

溫別宴直接拉黑了韓越。

惹人反感的聊天框消失了,可那些已經入過眼的文字卻被留在腦海揮之不去。

不得不承認韓越的每一句話都讓他這幾天一直萦繞早心頭的迷惑越漸加深,之前明明很清楚的,關于他們什麽時候在一起,他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餘惟......

明明都是深刻在腦海的,現在真的完全想不起來了。

他可以确定在樓梯口聽見餘惟和錢諱說話時他們還沒有在一起,但是按照他原本的時間線,他們在大一下學期時就應該已經在一起了啊?

有什麽東西已經呼之欲出。

疑惑越深,越是頭疼。

他覺得韓越一定是知道什麽,并且他所說的可能還是真實的,這個認知讓溫別宴更煩躁到了極點。

不管事實如何,就算真的有問題,也應該由他們自己來解決。

什麽時候他和餘惟之間的問題,輪得到第三個人一直涉足幹涉了?

...

餘惟接到溫別宴視頻的時候正彎腰趴在廚房料理臺上轉着筆想答案。

這道題解題思路有點麻煩,他不想寫過程,就想偷個懶直接在腦內打完草稿輸出答案。

距離最後解答只有一步之遙時,一通電話打亂了他辛苦半天理順的全部思緒。

辛辛苦苦十餘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餘惟皺緊了眉頭,已經開始構思要從哪裏作為切入點對電話那頭的人進行一番“親切問候”,結果一看是自家男朋友,臉色才臭下來不到兩分鐘立時笑逐顏開。

啧,什麽數學題不數學題的,反正都沒他男朋友重要。

“宴宴!”

将筆在指間花裏胡哨轉了一圈,一看見他,眼角眉梢都飛揚起來了,滿眼都是見着心上人才會出現的細碎光芒,好看得讓人迷了眼。

溫別宴看得晃了神。

沉默半晌,方才低低叫了一聲哥。

“怎麽了?”餘惟湊近鏡頭,想要跟他靠得更近些,笑道:“找我有什麽事嗎,還是只是很單純的又想我了?”

溫別宴看着他好心情的模樣,原本準備好想要問的問題卡在喉嚨吐不出來了。

胡亂點點頭,眼神飄了一陣,将重點轉移到別處:“你不在房間嗎?”

“嗯不在,我在廚房。”

餘惟舉起手機大大方方給他展示自己刻苦學習的模樣:“看,未來的大廚師正在學習制作他人生第一道玉米山藥炖排骨,這裏還有剛剛炒好的魚香肉絲和宮保雞丁,雖然味道...好像有點一般般,但是賣相還能看的對吧?”

溫別宴思路被打斷了一下,愣愣道:“你在,學做菜?不是還有試卷沒做完嗎?”

“快了真的快了。”餘惟又給他展示了一下手上已經做了一大半的試卷:“你看,這是倒數第二張,本來還想留着晚上再做,不過盯火實在太無聊,我就順便拿到廚房來看能做多少算多少,結果沒想到炖菜這麽慢,我一張都快做完了還沒好。”

“你,為什麽突然要學這個?”

“溫阿姨不是說了嗎,總吃外賣不好。”

餘惟翹着嘴角得意笑:“我覺得阿姨說得很對,總是吃外賣确實不好,我吃當然沒關系,但是我不能讓你也一直吃外賣啊,所以我決定從現在開始學,等到以後我們住在一起了,我就能毫無壓力照顧你的飲食了,期待嗎?”

一字一句都在偏向他,偏心得連他自己都沒有被納入考慮範圍。

溫別宴怔怔看着他,一時忘了要說什麽。

餘惟還以為他是不相信,為了增加可信度,開始厚着臉皮自賣自誇:“宴宴,我做飯天賦真的還不錯,連老餘都說第一次能做成這樣特別棒,沒有誇張,特別棒是他的原話。”

就是有點鹹,肉還有點生。

當然這句話餘惟沒有說出來,他又不傻,才不會自己砸自己招牌。

如果說溫別宴原本想說的話只是卡在喉嚨,現在就是完全咽回了肚子。

無聲呼出一口氣,他鄭重其事配合地嗯了一聲:“我相信你。”

“我男朋友萬能,什麽都能做得特別棒。”

不管事情起因經過到底如何,他只要知道他喜歡餘惟不是假的,餘惟喜歡着他也不是假的,別的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不提其他,單就餘惟競賽在即,他也不應該拿這些讓他分心。

至于那些自以為是的真相,就讓自己為是的人自己消化吧。

他和餘惟之間的事會有解決的一天,但一定是由他們親自解決,而不是讓無關緊要的人三番四次的插手。

...

時間一晃終于到競賽的日子。

全國賽的淮清競賽點設在在一中,方便了餘惟不用奔波。

只可惜他們從這個學期開始,周末兩天也要補半天的課了。

周六是上午十點開始兩節,下午兩點後還有兩節,餘惟考完試正好十點,還要馬不停蹄回教室繼續上課,就很喪。

“沒關系的哥。”

溫別宴撓撓他的手心安慰他:“今天上午兩節課陳老師已經說了放我們自習看報,而且想想別人考完了還要頂着寒風涼雨回學校,我們只要穿過兩個走廊就到了,不是很好嗎?”

唔...确實......

好吧,這樣想一想餘惟平衡了。

“不過宴宴,你今天真的不用早起過來陪我的。”餘惟把傘往溫別宴頭頂傾,半擁着他的肩膀确保不會有雨落在他身上:“又下雨又降溫的,能在被窩裏多賴兩個鐘頭多幸福。”

溫別宴搖搖頭:“不行,別的考生都有家長在外面等,我男朋友也要有。”

餘惟長長哦了一聲,樂道:“可是你是我家長嗎?”

“我是你的寶貝,四舍五入也算半個家長。”

一聲寶貝的自證讓餘惟心情直直飛上雲端,他又想親他了。

扭頭想要暗戳戳求個同意,卻見溫別宴在跨上臺階時身形忽然站立不穩晃了下,餘惟吓得面色一緊,趕緊把人扶住。

“怎麽了?是不是感冒了?”

溫別宴撐着餘惟的手臂半阖着眼搖了搖頭,忍着不舒服:“不是,就是有點頭暈。”

餘惟迅速在腦袋裏過了一遍溫別宴的發情期時間,憂心忡忡幫他揉着太陽穴:“發情期也不是在最近啊...是不是低血糖了?還是淺性發情?”

溫別宴說:“我早上吃過早餐,應該不是低血糖。”

盡管他再三保證自己真的沒事,餘惟還是不放心。

為了以防萬一,幹脆把人帶到走廊盡頭拐角的角落給了他一個淺淺的臨時标記,末了又掏出阻隔貼小心翼翼幫他貼上。

湊近聞了聞确定沒什麽味道了,方才在阻隔貼上吧唧親一下。

溫別宴懶洋洋靠在他肩膀上不想動,餘惟抱着香香軟軟的男朋友也舍不得撒開,直到聽見走廊人多起來,考生要準備進考場了,才依依不舍松了手。

“宴宴,今天下午去我家吃晚飯好不好?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麽都行!”

“今天?可是你前幾天不是說距離學成還有一段時間嗎?”

“計劃提前。”餘惟喜滋滋道:“我已經接連三天沒有翻車了,信心十足,天賦黨可不是吹的。”

溫別宴笑着點頭:“好,那我們放學就一起去買菜。”

餘惟進考場前把手機和雨傘都給了溫別宴。

考場警戒線外面等着很多人,多數是送孩子過來的家長,溫別宴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疲憊地揉了揉鼻梁,剛摸出手機,就有一個男生蹦跶過來坐在他身邊。

“你好啊,同學,”對方是個自來熟,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你是,姓溫對嗎?”

溫別宴确定自己沒見過他:“你是?”

“我不是你們學校的。”男生笑道:“我是七中的,陪我弟弟過來考試,順便找我男朋友。”

溫別宴淡淡嗯了一聲,點點頭算是回應。

對方的熱情并沒有被他的冷淡澆退,見溫別宴不問,他就自顧自解釋道:“我知道你,從論壇上。”

他指指考場:“還有你男朋友,不對,不只是我,我們班很多人都知道,尤其是女生。”

“你肯定不知道你們有多出名,我們學校好多人都住你們論壇了,整天在班裏怨聲載道為什麽好看的男孩子都在隔壁哈哈哈哈。”

溫別宴不習慣跟陌生人聊天,男生說了一大串他才默默吐出一個謝謝。

就這樣對方仍舊熱情不減:“我還以為論壇上面的照片都是誇張,至少P過一點兒吧,沒想到你們真人比照片還好看!”

“我剛剛看見你男朋友進去了,你男朋友真帥,真心帥,比我家那個溫喪可好太多了,人跟人比真能氣死人。”

“你們在一起是不是很久啦?我聽我同桌的女生說你們原本關系特別差的,後來突然就公開好上了,到底怎麽好上的呀?”

“是不是你們一直地下戀,表面的水火不容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已經互相愛慕很久了......”

男生的熱情讓溫別宴有些招架不住,如果說一開始只是不知道要不要回答,那麽後面的完全就是答不上來了。

畢竟那些問題他自己都沒有想清楚。

男生一直沒有停下的意思,溫別宴揉着被他吵的更暈乎的腦袋:“抱歉,我去上個廁所。”

說罷不等男生回答,徑直起身拐進不遠處的衛生間。

一捧涼水澆在臉上,後頸的臨時标記還新鮮着,他卻覺得暈眩的感覺更嚴重了,太陽穴一跳一跳,腦袋裏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到底都裝了些什麽。

其實從早上起床開始他就覺得有些不舒服,不想餘惟分心才一直忍着,本以為只是昨晚晚睡的後遺症一會兒就會好了,誰知到現在非但沒好,反而有了更嚴重的趨勢。

難道真的感冒了嗎?

又往額頭拍了一捧水,考慮着要不要再餘惟考完試之前去校醫院買點感冒藥,擦幹臉剛出衛生間,就看見不遠處自己原本坐着的位置上又多出了一個卷發男生。

那人穿着他們學校的校服,和七中那個男生靠得很近,想必應該就是他口中說的男朋友了。

地上掉了一張校園卡不知是誰的,溫別宴想出聲提醒,太陽穴又突地跳了一下,摁着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卷發男生已經把校園卡撿起來了,高高舉在手裏樂呵呵逗他的Omega男朋友。

“你幹嘛?幼稚不幼稚,快還給我!”

“不給,誰讓你這麽矮啊小矮子。”卷發男生幹脆站起來,讓對方更夠不着了:“你來拿啊,來來來!”

“杜漸!!你神經病啊!”他男朋友臉都臭了:“我千裏迢迢冒着雨過來找你,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還欺負我!太過分了!”

“我哪有?”

“那你現在是想怎麽樣?!”

“這樣,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把卡還給你,怎麽樣?”

溫別宴站在原地茫茫然看着他們,嬉鬧的争吵傳進他耳朵裏卻變成了另外兩個更熟悉的聲音:

【你想怎麽樣?】

【沒想怎麽樣啊......這樣,我也不為難你,你叫我一聲哥,再說句謝謝,明天我親自把校園卡送到你考場,怎麽樣?】

【餘惟,你別太過分!】

【我撿了你的校園卡,還要千裏迢迢給你送過去,你對我說聲謝謝,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

一剎那,似乎有無數畫面蜂擁進腦海,撞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避不過逃不開,擠攘得他腦袋快要爆炸,想要細看這些到底是什麽,卻暈頭撞向抓不住任何一幀——

意識終于宣布因不堪重負而罷工。

陷入黑暗之前,溫別宴只能看見那兩個打鬧的男生一臉慌張地朝他沖過來,嘴裏似乎還說着什麽,可惜落在他耳朵裏都是嗡嗡的響聲,什麽也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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