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我有話想對你說。

趙明庭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點開了何知許的電話。

我拒絕她了。

聽着那邊嘟嘟嘟的聲音,趙明庭的心跳聲也随着放大。

“喂?”何知許的聲音夾雜着些許嘶啞,開口便像是在撕扯着絲綢。

“可以聽我解釋嗎?”趙明庭說。

為什麽要向他解釋?

“那個女孩其實……”

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件事!

“她雖然向我告白,但我……”

趙明庭你這是在自作多情!

“……”趙明庭終于還是啞了口。

“你怎麽了?”何知許問。

“……啊?沒什麽。”趙明庭慌張了,“你剛才很忙嗎?”

“忙?沒有啊,我就是剛不小心睡着了。”

“哦。”這就是他沒有回微信的原因吧,趙明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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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尴尬的靜谧,趙明庭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麽,可是也不願就這樣挂了電話。

還是何知許開口打破了沉默,“你拒絕了嗎?”

“什麽?”

“那個女孩。”

“……”趙明庭不知道何知許為什麽會突然把話題又引回來,“嗯,拒絕了。”粉紅悄悄爬上了他的脖頸和耳朵。

“為什麽?你不喜歡她嗎?”

“……”這要人怎麽回答?直接說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拒絕了吧。呃,還是算了吧。“沒有緣分吧。”

“那你和什麽樣的人有緣分呢?”何知許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趙明庭剁了幾下腳,花園的蚊子太多了,要不是要給何知許打電話,自己才不會下來喂蚊子呢。“就是和有緣分的人啊。”

喂蚊子的修行不知道又持續了多久,趙明庭實在受不了了,匆匆答應了何知許後,一個箭步沖向了宿舍。

一手推開門後,趙明庭拿出一瓶花露水對着自己腿和胳膊狂噴。

“我去!謀殺啊你!”易三兒先是忍受不了這個芳香的味了。

“你這是招了多少蚊子,要這樣報複?”胡楊繼續發出怨念。

“一個花園的母蚊子,天啊,簡直就像沒見過雄性動物一樣。”趙明庭一邊撓着,一邊在蚊子包上用指甲按出一個個十字來。

“咋還跑花園去了?大晚上的那都被情侶狗占領了,你去那兒……是餓了嗎?”易三兒調侃說。

“一邊去!”不過趙明庭确實想起自己在打電話時背後有一對情侶親嘴親的啪啪響的,唾沫星子橫飛。

不過總算了結一件事了,趙明庭輕手輕腳的爬上床,蚊子包也算值得的了。

第二天的物理實驗,老師拿來老式的血壓儀教同學測量。

“老師,現在都有電子的了。”一個同學撇着嘴說。

“那電子的萬一壞了,你們就不會給病人測了嗎?”老師拿着壓力球按壓着,“這個時候你們要盯着表盤聽……”

“聽什麽啊?”薛達秦問。

“海哭的聲音。”易三兒在後邊突然唱了起來,引得全班爆笑。

老師咳嗽了一聲,“第一個聲音對應的是舒張壓,最後一個對應的是收縮壓。”

“那我怎麽知道是最後一個啊?”又一個學生問。

“那就把對應的壓力值都記住。”

“哦。”剛才發問的學生不免地有些尴尬。

上完課後,趙明庭表示要去超市添點東西,易三兒立馬要求趙明庭給他帶點超市裏的鴨脖。

趙明庭先是直奔了酸奶區買了一箱酸奶,又轉身去了零食鋪帶了幾包辣條,筍幹之類的,才跑到洗浴用品那裏買了必要的洗發水和沐浴露。

臨交錢了,才想起易三兒的鴨脖,又匆匆回去挑了些麻辣鴨脖回來。

趙明庭拿着大兜小兜的出門時,看見前面的蘇鶴楊提着一捆啤酒。

“你去哪喝啊?”趙明庭問。

“門口大排檔,今兒老何生日!”蘇鶴楊說。

什麽!趙明庭突然想起來昨晚何知許邀請他一起去吃飯的!

可是他被蚊子鬧的全忘了!

“幾點開始啊?”趙明庭假裝波瀾不驚地問。

“五點多吧,已經喝過一波了,這不是不夠嗎?我又來買了一捆。”

趙明庭偷偷瞄了眼手表,已經快七點了,這下完蛋了!趙明庭想。昨天還打電話向人家解釋,今天就敢放人家鴿子!

“老何給你說了吧?”蘇鶴楊問。

“嗯,說了,我一會就過去。”

“那行,我就先走了。”蘇鶴楊一手拎着啤酒,騰出另一只手擺了擺。

冷靜地看完蘇鶴楊離去,趙明庭大步沖向學校,看見易三兒正在門口的羊肉串那。

易三兒也仿佛看見了運動的鴨脖,高興地喊了聲,“這兒!”

趙明庭把東西扔給易三兒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帶走了鴨脖。

“不是你什麽意思啊?”眼看着到嘴的鴨脖就要沒,易三兒急忙攔住。

“剩下東西幫我帶回去。”趙明庭頭也沒回地走了。

蘇鶴楊說的大排檔,就在學校右邊的巷子裏,趙明庭本來以為要好一會找,結果剛進店就聽到鬧哄哄的聲音,幹脆就順着這聲音找了過去。

何知許他們在一個包間裏,不過門是敞開着的,趙明庭剛走過去就聞見酒與煙混雜的味道。

轉身就想走。

趙明庭狠狠攥了拳頭,內心蹦出一個聲音為自己鼓勁,“去吧,皮卡丘!”

“你來了啊?”還是先坐在對面的劉成發現了他。“老何剛還問呢你們一大班啥時候下課?”

何知許其實就背坐在門口,聽見聲音瞬間轉過頭,眼睛早一步的張大後,嘴角也慢慢的上揚,然後愣是把自己笑成了朵花說到,“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不知道帶些什麽,看你們喝酒就買了些鴨脖當下酒菜。”趙明庭說。

“還帶啥啊?你看我們這都一個個的空手來的。”蘇鶴楊笑着說。“來來,坐這兒,這兒還有個位子。”

趙明庭正要走過去坐在對面,何知許突然從旁邊抽出一個凳子加在自己旁邊,“那邊太擠不好過,就坐這吧。”

蘇鶴楊看勢急忙表示老何說的對,心裏暗道:好險啊,差點就要被老何罵死了。

趙明庭只好坐在了何知許旁邊,還好菜已經上完了,坐這裏不會擋住服務員。

何知許那一夥趙明庭也只能認識幾個前幾天來過醫院的,顯然這一桌有很多趙明庭都不認識。也不知道是哪個人首先起哄,說是來晚了要罰三杯,整個桌子又變的鬧騰了。

“我不會喝啤酒。”趙明庭解釋說。

“服務員,上白的。”一個叫不上名字的人喊。

趙明庭急忙說,“我也不會喝白酒。”

“那你這是不會喝酒嗎?”

“……嗯,是這樣的。”趙明庭低着頭說。

坐在旁邊的何知許笑着看這邊,卻是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不行不行,必須得喝,那就喝啤的吧。”說着就把一杯啤酒遞給了趙明庭。

趙明庭不好意思地低頭瞥了眼何知許,發出求救的信號。

“唉唉唉,算了。”何知許伸手就要擋,卻被對面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劉成叫住了。何知許只好讪讪地把手收了回來,做出個無能為力的表情,心裏卻偷不住的樂。

趙明庭看求救無援,只好一仰頭憋住一口氣悶完了一杯,俊秀的臉也陡然布滿了酒氣,只得殷紅一片。眼睫毛向下耷拉着,卻是被啤酒熏出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來。

趙明庭簡單地以為就能逃離魔爪,結果眼看着對面遞過來了第二杯和第三杯。

三杯過肚,趙明庭實在是挺不住了,手把杯子一推就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沒事吧?”蘇鶴楊問。

何知許用手撥開趙明庭的頭發觀察了一會,眼睛周圍全是被酒氣熏的胭紅,眼角的睫毛上還挂着淚珠,桃紅的嘴唇微微張開着,還哼着什麽。何知許又湊近了一些,卻發現還是聽不見他說的什麽。

“你們可真行,撂翻一個!”何知許說。

“不是吧,真不會喝酒啊?我還以為起碼也能來幾口呢。”

“三杯倒!”何知許看着趙明庭,悄悄豎起大拇指,“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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