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喝到最後人也三三倆倆地撤了,就剩下何知許和趙明庭。

本來何知許是想要蘇鶴楊那幾個留下來幫他的,但也不知道蘇鶴楊是不是啤酒喝到腦子裏了竟誤會了,還迅速地拉走了同宿舍的其他人,美其名曰,“給你們留地方!”

留個鬼地方啊,一個醉漢一個瘸子能幹啥?何知許在心裏不住地吐槽。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後,趙明庭皺了皺眉,何知許怕趙明庭被吵醒,趕緊接了電話。

“喂?”

“你跟蚊子打電話呢?”何知許頭一次覺得秦思立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小點聲。打電話有事啊?”

“今兒不你生日嗎?我想着聚一聚。”秦思立說。“省得你孤獨。”

“得,學校門口的老二排擋,剛招呼完一桌,你來吧。”

何知許挂了電話,叫服務員收拾了殘羹剩飯,又點了些新菜,吩咐廚房先做着。

趙明庭一直昏睡着,中間有幾次夢呓喊冷,但好歹是沒醒。何知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了他身上。

“什麽情況?你下藥了?”秦思立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幅你安心入睡,我癡癡守着你的畫面。

“小點聲!”何知許說,“我是那人嗎?”

“為愛人當小人的事能理解能理解。”

“他剛被上一桌的人灌醉了,就這麽簡單。”何知許說。“這些菜都剛點的,你沒吃飯吧?”

秦思立拿起筷子,加了口麻辣豆腐,“生日快樂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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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不是有點不太有心?”何知許笑着問。

“得了吧,都和前女友分手了,還能得句生日快樂知足吧你。”

“那不是因為咱倆是哥們呗。”

“也就是我,換個女的,不讓你背上渣男的名號才怪了。”秦思立看了眼旁邊的酒瓶子,“不喝白的啊?”

“喝呗。”何知許跑出去讓服務員開了瓶二鍋頭,又輕手輕腳的坐回去。

“過分了啊。”秦思立說。

“咋了?”何知許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其實何知許也不算渣男吧,秦思立想,高考後秦思立和何知許曾在一起一段日子,但到了大一剛開學也就分手了,分手理由很簡單,何知許說他自己喜歡男的。

于是倆人又恢複到了朋友階段,可能是因為當朋友時間十幾年,所以那一兩個月的情侶關系就被忽略不計了。

秦思立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白的,只是可憐她第一次向男生告白卻是這結果。

“你找我是有事吧?”何知許問。

“……有點麻煩。”秦思立看了眼酒杯。

“怎麽了啊?”

“我爸媽想退休不幹,把酒吧直接交給我管。”秦思立說。

秦思立高考沒考好,沒考上一本大學,這姑娘幹脆說二本沒前途,就不念大學了。雖然跟家裏吵了一架,但夫婦倆從小就這一個女兒,又慣成了這副男兒樣,做事起來主意多的很,所以只好聽從女兒的想法了。

“交給你還不好?年紀輕輕的就當資産老板娘?”

“但是,我戲園子那邊剛開業,離不得人。”秦思立為難的說。

何知許想起來前不久見她時,她就戴着耳機在聽戲,“那就雇個店長呗。”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我爸媽死活不同意,說是自己家的不能給別人,好像給了就拿不回來一樣。”秦思立埋怨說。

“為什麽這麽複雜?那你以後結婚酒吧歸你老公管也不行嗎?”

“……有道理啊!”秦思立眼睛一亮,“找個男朋友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什麽啊!你這是在利用別人啊!”何知許說。

“我如果一開始就說明呢,就不算利用了吧。”秦思立說。

“話是這樣,可是那樣誰還會跟你啊?”

“那就不用操心了。”秦思立信誓旦旦說,“也就你個傻子敢抛棄我。”

“……是我的錯,這茬能過去了嗎?”何知許無奈道。

秦思立笑了笑,看了看依舊醉醺醺的趙明庭問,“阿姨呢?回去了嗎?”

“十二點說的生日祝福,一點就走了,四點的飛機。”何知許回答後愣了一下,“怎麽突然問這個?”

“阿姨不走,你怎麽把他帶回家啊?”秦思立眨了眨眼。

看着這不懷好意的微笑,何知許感覺後背像是爬上了螞蟻,“送回……宿舍啊!”何知許突然喊了出來,可又怕吵醒趙明庭,生生地把後半句吞了下去。

秦思立晃了晃手腕上的表,“門禁啦!別裝了!”

何知許眯了下眼睛,低頭看了下手機,還有10分鐘就門禁,要趕回去肯定是可以的。哪怕他是個瘸子,拄着拐都有起飛一般的速度。

他又低頭看了眼睡得正香的趙明庭,腦中浮現出秦思立剛剛的那句話,“11點十分了,回不去了。”他擡頭看着秦思立。

秦思立又低頭看了眼表,會心一笑。“那現在回嗎?我幫你扶他。”

何知許趕在秦思立拉起趙明庭前,将趙明庭拽了起來,“我來,你幫我去門口打個車。”

“……不是你一個瘸子?”

“我一手弄着拐杖呢!”

“……行行行,我去叫司機,”秦思立翻了個白眼給何知許,“又不勾搭你男人,至于嗎?”

“快去,我撐不住了!”何知許一手扶着拐,一手摟着醉漢,可這個醉漢怎麽還不老實了,雙手就要摟上何知許的脖子,硬要把何知許往下拉,“輕點,大爺,我脖子!”何知許無奈地說。

總算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何知許把趙明庭砰的一聲扔到了床上,“累死了,累死了。”何知許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氣大口氣地喘着,伸出尚健全的腿踢了一腳趙明庭的屁股,“這一身肌肉,沒白長啊,真是。”

踢完之後順着後坐力,何知許就躺倒了地上,感覺腰那硌到了什麽,伸出手從背後拉出了拐杖。

然後呢?何知許看着昏睡的趙明庭,真的要為愛做小人?

卧室的窗簾沒拉,外面的月光順着落地窗撒在了趙明庭的背上,那緊繃的肌肉,削瘦的後脊梁在白色短袖下隐隐顯現,何知許将眼神別了過去,注視着那張臉——那張他魂牽夢萦卻又沒有機會去細看的臉。

趙明庭長的好看是何知許早已知道的事,大一上學期就被女生內定為校草,可是後來因為趙明庭的性格實在太高冷,這校草才被迫換人。

想到這,何知許納悶了,這醫大校草榜單裏怎麽就沒自己呢?校草榜單沒有,系草也湊合啊,糾結了好一會,何知許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不能和普通的凡人相提并論!

嗯,何知許看了看趙明庭,面如冠玉的普通凡人!

這樣的人兒啊,真是看一輩子都不膩,何知許趴在床邊想着。

早上八點,一陣雞叫傳來,何知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誰家咋還養雞了呢?”

趙明庭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從衣服裏掏出手機,正要說這是我鬧鈴時,看了看四周不是宿舍的裝扮,又看看左邊何知許頂着一張剛睡醒的臉,“這是哪?”

“……我家,”何知許從地上爬起來,“昨晚你喝多了,門禁了,我就把你拉我家了。”說完,何知許拄着拐杖溜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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