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１３章
這次會面以衆人成功攔下老爺子脫鞋抽何墨年圓滿結束。
沈紳去取車，“小晴”滿臉委屈地扯了扯何墨年的袖角。
何墨年抽手并彈了彈被扯的袖角阻止了秦小晴噴薄而出的狂吠。
“小晴”一秒僵臉：“對不起，忘了你有潔癖。”
何墨年一臉“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用客氣”的欠抽表情：“不好意思，秦小姐，這絕對不是針對你個人的行為，只是我的個人問題。”
“小晴”神情略悲傷：“你很讨厭我嗎？”
何墨年看了她一眼：“秦小姐，你的人物性格設定有矛盾，對着我的時候你是幹練風，對着我爸的時候你是柔弱風。我們爺倆同時在場的時候你就有種陰陽失調的無措感，今天聽說你剛簽了令兄旗下的經紀公司……秦小姐，祝你星途無限。”
“小晴”黑了臉。
秦小晴：“……”這一大段說的是個啥？是想說啥？
“小晴”笑得有點苦澀：“不用叫‘秦小姐’這麽見外的。”
沈紳的車子開了過來，何墨年轉身坐上了副架座，車子起動，他看着車前方：“再見，秦小姐。”
直到車子駛遠，路邊的女子才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我們會再見的，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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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家歸不得不要緊，還有另一個家可以歸一歸。
另一個家都歸不得……
何墨年：“為什麽不去我郊區的房子？”
沈紳：“萬一那兒也裝了針孔呢？”
何墨年：“那我住酒店。”
沈紳很無奈：“老大，你被盯上了，我已經緊急調了人來反盯，但需要時間，您就委屈兩天，先住我姨婆家，她家絕對幹淨，每星期她都回去打掃衛生，她還說每次都從自家果園帶水果回去，咱還有無污染的新鮮水果。”
秦小晴看着何墨年不置可否的樣子，決定先眠一眠，大約他們的行程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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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墨年朝眼前顏色鮮豔欲滴的蘋果仰仰下巴：“你姨婆的無污染水果，你嘗一個。”
沈紳做個“請”的姿勢：“老大先來。”
何墨年微笑：“這些天來你辛苦了，你一定得先嘗一個。”
秦小晴：“汪汪汪……”你們夠了好嗎！蘋果也是有尊嚴的！
何墨年：“還是我們請你姨婆的祖先們先嘗？”
沈紳：“……老大……放過我吧……”
秦小晴擡眼看了看，乖乖，這一溜祖先們的牌位和案臺前的貢果們真是相映成趣。
這不是重點好吧！她要跟何墨年說清楚真相啊！
秦小晴：“汪汪汪……”
何墨年這才放過沈紳：“我需要一臺電腦，不用上網，可以打字就行。”
沈紳趕緊把自己的筆記本奉上：“老大，你暫時就住左邊那房，我的房在隔壁。”
何墨年點點頭，提着小狗的籠子就推門走了進去，關上門之前他對自己的手下表達了誠意十足的感謝：“替我跟你姨婆的祖先們問聲好，打擾了不好意思。”
秦小晴就看到沈紳瞬間僵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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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波折，好不容易才等到這一刻，秦小晴信步走出籠子，艾瑪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何墨年的臉繃着，秦小晴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決定暫且将他這種表情定性為緊張。
他打開蓋子，按下電源，新建了一個文檔頁面：“我大概是真瘋了。”
秦小晴深深地看何墨年一眼，何墨年握着鼠标的手僵了僵。
他深吸一口氣：“請。”
秦小晴把雙爪平放在鍵盤上，何墨年瞬間瞳孔放大了那麽一下，很快又恢複平靜，只是急促的呼吸洩露了他此刻的緊張。
文檔上的光标一下下地閃，秦小晴突然不知道要打什麽好。
雖然一直都在他身邊，可是卻感覺從來沒有見面。
那麽，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吧！
她感覺眼眶有點熱，爪子抖得厲害，慢慢地打出一行字——
【你好，我是秦小晴，你相信我嗎？】
何墨年再有心理準備，看着眼前的小狗打字這一刻，還是控制不住地手心涼了涼。
秦小晴看着何墨年有點發白臉色，心跳得都快從喉嚨蹦了出來。
在等待何墨年反應的短短時間裏，她甚至做好了看着何墨年奪門而出的準備。
最終何墨年放松地笑了笑：“我相信你。”
她鼻頭就開始泛酸。
接下來一個小時，秦小晴把這些天變成小狗的經歷全部都告訴何墨年，包括她可以通過做任務來恢複自己的肉身的事也一一地說清楚。
兩人也決定明天一早就去公司把秦小晴的東西拿回來，完成系統這個任務。
最後，她手都酸了，打下最後一句——
【如果我永遠都變不回人了怎麽辦……】
何墨年揉揉它的頭：“怕什麽，我養你。”
秦小晴瞬間感覺自己內心某處迅速淪陷，心跳也驟然加快了起來，她看着何墨年認真的表情，理所當然的語氣，除了感動之外，好像還有什麽情緒在悄悄地發芽，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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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墨年一早就帶着秦小晴去她公司，先在經理那兒拿份表填好，等經理簽好名再去人事部拿離職證明，最後就是回秦小晴的桌子收拾東西。
經理是個更年期提前的未婚女人，通常沒啥好臉色去面對衆生，今天卻是意外地熱情，笑眯眯地帶着何墨年去秦小晴的位置。
秦小晴在籠子裏鄙視地扒拉幾爪子，對經理作最後的道別。
經理笑呵呵地在前面帶路，偶爾風情萬種狀地回眸一笑：“何先生是小晴的哥哥嗎？”
秦小晴的臉狠狠地抽了抽，哥你妹！
何墨年挺認真地回答：“我是她……”他頓了頓，“朋友。”
經理掩嘴輕笑：“呵呵，朋友好啊，祝你們友誼天長地久哈。”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靠近路邊的幾個人都聽到，于是這幾人和秦小晴一道給這句話原地震裂，秒得渣渣都不剩。
何墨年眼眉跳了跳：“謝謝。”
經理絲毫不察覺自己剛說完醒世金句，停在一個小格子間前：“這就是小晴的位置，唉，小晴走了蠻可惜的……”她面帶憂傷，繼而又恍然大悟狀，“呀！對了！何先生，你留個電話吧，我得跟你私下說說，咱們勸勸小晴再回來上班……”
呀個毛啊你唱京劇呢！秦小晴煩躁地一爪拍在籠子上。
經理把手機掏了出來，何墨年默默地把東西收進紙袋裏，檢查完各個抽屜，确定沒什麽遺漏，這才轉過身，朝經理點點頭：“謝謝經理帶路，再見。”
周轉一圈人繃着不敢笑，經理還完全反應不過來，何墨年就已經走出公司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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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晴心裏首先給何大神的行事幹脆利落點個三十二個贊，繼而開始期待回家開電腦，等着系統給她發獎勵十五天成長值的消息。
三十天成長值可以換十分鐘變成人類的時間，一個任務就十五天成長值啊！她已經等不及要接下個任務了！
不過不知道經理現是什麽表情，估計跟她剛才聽到友誼天長地久這句話的反應差不離吧！
正這麽一想，秦小晴的耳邊就聽到了很清晰的對話——
“你們看大嬸剛才那風騷勁兒，估計是看上小晴那朋友了。”
“可不是呢，竟然直接就問電話啊！你說她就不會随便弄個由頭，例如代領離職證的要寫代領人名字電話什麽的啊！”
“智商捉急得我都看不下去了好嗎！”
“還有那句友誼天長地久，我會說我差點就唱出來了嗎！”
“你們說小晴怎麽突然就辭職了呢？”
“說起辭職這事兒，有天我在車上見到某站的廣告位一模特跟小晴特像，不過車子開太快沒看清楚。”
聽到這裏秦小晴就想起自己不得不辭職的原因，煩躁得不想再聽下去。
神奇地，這麽一想，她就真的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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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好不容易電梯到了，何墨年邁入電梯的時候一道身影也閃了進來，秦小晴本來以為是經理，結果一看發現是另一個她更加不願意看到的人……渣。
那男的長得五官清秀，一進電梯就雙手插腳袋往電梯牆上一靠，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着何墨年說：“秦小晴的朋友？”
何墨年看他一眼，不說話，視線調回電梯裏的小電視看廣告。
那男的變了臉色，挑釁地逼近何墨年：“我看你就是她一小白臉，那天你們在麗舍大道路邊拉拉扯扯都被我看到了！難怪我才關心一下女同事她就說跟我分手，原來找着下家了，真是一女表子，我瞎眼了我！”
秦小晴氣得在籠子裏直朝他吠，關心女同事關心到要扒光了衣服跟對方在床上取暖麽！
秦小晴又吠了好幾聲，在一起才三個月，分手大半年了本來早就不想提這破事！她特麽才是瞎了眼！瞎了狗眼！
何墨年依然是波瀾不驚地不說話，只是電梯開門前對着那男的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這才走進電梯。
那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沖出來扯何墨年，扯了好幾下愣是沒什麽何墨年扯動分毫。
何墨年冷冷地盯着他看，他被這眼神盯得怵了怵，很快又大聲吼了出來：“你特麽跩個毛！不就是撿了我的破鞋穿麽！”
大堂保安吓得趕緊沖了過來把人拉開，秦小晴一腔憤怒全化成了狂吠。
快把她放出去，看她不咬死那人渣！
兩個保安攔着那男人，何墨年彈彈剛才被那男的抓過的地方，這個讓冒牌“小晴”憂傷的動作再次引起那男人的憤怒，大喊大叫着舉起拳頭又沖了過來，奈何被保安架着動不了，眼睜睜看着何墨年出大廈的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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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晴剛松口氣，想着回到家再跟何墨年解釋這破事兒，誰知何墨年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路人驚恐的尖叫，她耳邊同時也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着就感覺籠子被何墨年緊緊地抱在懷裏，一聲悶響，她眼前的景物傾斜成了九十度。
她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全身的血都涼嗖嗖，耳邊很多腳步聲和說話聲。
“啊！好多血啊！”
“這玻璃怎麽突然碎了啊！”
“好恐怖啊！怕是割到脖子上的大動脈了！快打１２０！”
籠子門松脫開來，秦小晴全身顫抖着鑽了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何墨年倒在血泊裏，英挺的眉，好看的眼睛閉着，好像陷入了永久的睡眠。
不要！
她不要這一切發生！
秦小晴崩潰地吼了一聲，接着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牽着秦小晴出來弱弱地求評求收～
秦小晴：汪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