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顆星星

“怎麽了,你還要再拍幾張嗎?”江燃澤還頗為認真地調試着各項參數,常星可不想一張醜照永流傳,違心地說:“這一張已經很好了。”

江燃澤對集市上的小玩意沒什麽興趣,斜靠在摩托車上,眼神睥睨。

常星是屬于自己一個人逛也能很開心的一類人,古玩和精妙構思的制作品琳琅滿目,她挑了個帶鈴铛的手鏈,心裏喜歡的緊,又興沖沖跑到江燃澤面前,伸出白皙的手腕問:“好看嗎?”

他不太擅長詞語的堆砌,常星等了半天,只等到他吐露兩個字“好看”。

路邊有賣卷棉花糖的,不明的絲狀物在機器的運作下收斂拉扯,江燃澤不可遏制的皺了下眉,卻是被常星拽住了衣袖,女孩兒的兩三根手指只敢搭在邊緣,再往上,即是冰冷的袖扣。

“江叔叔,你在這兒等着,我去買兩個。”

不等江燃澤出聲阻止,常星就一溜煙湊上前去,樂呵呵貢獻出錢包。

“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我就給你拿了個原味的。”

她說得小心翼翼,完全是卑微着的姿态。

他沒接過,滾過喉嚨的話欲言又止了起來,常星又換了另一個遞到他面前:“你是不是不喜歡原味?我這裏還有藍莓口味的。”

拿她沒辦法。

江燃澤還是接過相對能接受的原味,入口的黏膩讓他捏着礦水泉瓶昂頭喝了口水。

這種全是糖精的作物,為什麽常星還吃得這麽歡樂?

“要回去了嗎?”常星轉着棉花糖的棍子,戀戀不舍。

用不了多久,太陽就瀕臨下山,江燃澤并不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女孩單獨待到深夜,朝她勾手,示意戴好頭盔。

常星軟乎乎出聲:“那個......我先去找個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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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在原地等你。”江燃澤把等你兩個字咬的很重,常星也不想多費時間,把棉花糖交到他手上就小跑着去找公共洗手間。

興許是碰到常年捏粉筆的位置,常星明顯感知到男人手指上的一層薄繭,糙而不刺。

“呼——”

她絕望地瞥了眼洗手間的天花板,小腹的絞痛愈來愈甚,底褲殷紅一片。

遲不來,早不來,偏偏在和江燃澤出來的時候例假造訪。

她又挑了件牛仔短褲,包裹住大腿根部的地方,已經被微微染紅,在藍色的布料上格外突出,寬大的衛衣再怎麽往下拉都遮不住。

江燃澤再次見到常星,表上的時間已經轉了一刻鐘,女孩子去洗手間向來慢,他沒說什麽,只是在等候的過程中凝視天邊的雲彩,順便拒絕了無數個傳單和某些搭讪。

“江叔叔......”常星的聲音帶着些哭腔,唇色發白,臉頰卻因某些原因漲的通紅。

“嗯?”江燃澤的尾音風輕雲淡,以為是她要那根沒吃完的棉花糖,自然而然遞了過去。

她急着擺手:“不是。”

“這附近有商店嗎?我想買點東西。”

來的時候她就發現集市裏全是小物件,似乎是沒有開商店的商家。

江燃澤對此不置可否,挑着眉問:“很急?”

常星咬着下唇,眸色堅定:“很急。”

他邁步要走,常星心慌了一陣,之後才發現他是去問擺攤的商家,商家是當地人口音重,江燃澤分辨了半天,也只聽出來“離這裏很遠”幾個字。

腿心的黏膩讓她不敢多動,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僵在原地乖乖等他。

江燃澤和商家道了謝,目光定格在少女的背影,目光一沉,再如何遲鈍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從襯衫最上顆扣子開始解,衣服面料很好,輕薄而軟,完全敞開時,他沒有猶豫整件脫下來,露出內襯的短袖,是幹淨的白色,襯出他流暢的小臂肌肉。

江燃澤忽地在她面前蹲下,半蹲的跪姿讓她屏着呼吸撤後一小步,卻聽見男人不容置疑的話語:“別動。”

常星眼睜睜看着江燃澤從背後環過他的襯衫,兩只袖子被他輕易而舉打了個結系在腰間,襯衫還散發着若有若無的薄荷氣息,她試探着往後摸了一把,足夠寬大的襯衫遮住她的熱褲還有後腿根一大片白嫩的肌膚。

腰腹還是漲的發疼,常星眼眸含水,又乖又純地望着動作利落的男人,垂擺的袖子晃動在膝蓋處,撓的她心也在發顫。

江燃澤和她解釋,像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動物:“附近沒有商店,我把你送到你們住的酒店附近應該有。”

“好。”她慢慢跨坐上後座,和着夏日的晚風,話音落在他耳邊:“謝謝江叔叔。”

越聽越像帶小孩了。

返程的路上他刻意降低速度,到酒店樓下時,常星才掏出手機,意外地發現薛聽菲給她來了個奪命連環call,她沉着呼吸撥號,記得走之前她和薛聽菲說過,如果有什麽緊急情況,要及時通知自己來着。

薛聽菲語氣急切,總算等到她回複,心裏的石子才放下:“星星,你去了哪兒啊?和你發信息不回,我才打了好多個電話,你沒接,我都擔心壞了。”

“對不起對不起。”常星無奈地說:“我手機設置靜音了,在路上就沒看信息。”

“所以到底怎麽了啊?是什麽急事嗎?”

薛聽菲正抱着冷飲,灼熱的陽光曬得她近乎睜不開眼:“寫生的帶隊老師今天下午過來了,數了人數發現少了人,我就和他解釋說你生病要去打針,得明天才能跟隊。”

沒有具體時間的通知,她的以防萬一還一不小心成了事實,女孩的神情并不輕松,繼而問道:“你們現在已經出發了麽?”

“準确說,是已經開始了......”薛聽菲好不容易走進陰涼地多的一角,歇了口氣說:“今天的作業你別慌,解釋清楚就好。”

這種事情,還是看老師好不好相處。

常星打探着情報:“帶隊老師人怎麽樣?兇不兇?”

“挺兇的。”薛聽菲壓着聲音說:“今天因為有人帶錯了筆刷,被罵了一頓。”

到底還是她自己貪玩,時間把控不得當,常星肯定會主動認錯,就看帶隊老師如何回應。

“不說了,我先起個框架。”薛聽菲匆匆忙忙摁斷電話,開始調色。

江燃澤和她兜兜轉轉一起走進了附近的超市,看到紙巾,常星就知道她要買的東西就在不遠處。他沒往前走,規規矩矩立在原地等她,雙手插兜,遠看像精美的雕塑。

常星想迅速解決掉例假帶來的煩惱,拿了平時最常用的一個牌子抱在懷裏。

他有意無意地瞥到最上層的包裝袋,280mm,輕薄透夜用。

這是他去超市購物從來沒涉足的領域,說來慚愧,也是到現在才知道女人的東西還分那麽麻煩的日用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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