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顆星星

常星去付款結賬,江燃澤穿過走道,好整以暇地在冷飲區的空地等她,男人身姿筆挺,側臉勾人,吸引了不少來來往往逡巡的目光。

她泛上一陣吃味,只得催他:“我好了,走吧。”

想來還不知道江燃澤現在安頓在哪兒,常星抿了抿幹涸的唇問:“你現在也住在酒店麽?”

江燃澤除了講課,平日裏甚少帶眼鏡,她一扭頭就能對視上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我來調研,學校提供的住所。”

常星想,那住的應該比破敗的酒店要好。

走到酒店樓下,常星才慌不擇路地開始解圍在腰間的襯衫,她怕染髒,還仔細地檢查了好幾遍。

帶着溫度的襯衫被系的發皺,常星一想到第一次見江燃澤他用濕紙巾擦拭手的場景,就愈發肯定他肯定是有很嚴重的潔癖的,也不怯地說:“我還是把襯衣帶回去洗一洗,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随時來還。”

說江燃澤有潔癖的确被她猜中事實,可這件襯衫一般都是直接送去幹洗店的,常星執意過意不去,他也疏于解釋,點點頭算是同意。

小跑到電梯前,常星忍不住回頭,看到江燃澤帶好頭盔,顯然是要走了,她心跳快的厲害,又原路返回,喘着氣道:“謝謝你啊江燃澤,我今天玩的很開心。”

女孩兒的開心總習慣昭然若揭擺在臉上,不用說他也感知的到,半晌,常星耳朵裏回蕩着的全是他輕飄飄的那一句“我也是”。

他和她待在一起,也是......真的很開心嗎?

越來越瘋狂的念頭占據中樞神經,常星摁下電梯按鍵,背靠于冰冷的鐵皮,而電梯鏡子裏那個眼眸含水,含羞風情的少女,真的是自己嗎?

房間裏還很空,薛聽菲和她的兩個大行李箱并排放在門後,足以說明薛聽菲去的很急,行李箱裏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整理。

襯衫搭在她臂彎,常星拉開其中一個衣櫃門,小心翼翼熨平放好,又鬼使神差地落了鎖。

薛聽菲回來的時候,霧氣彌漫的雲層正托着月亮不往下掉,常星渾渾噩噩了半晚上,收拾着睡衣準備去洗漱。

“魔鬼,簡直是魔鬼......”薛聽菲機關槍似的開啓吐槽模式,帶隊老師于壓榨人的萬惡資本家無甚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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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吐出一口氣。

是薛聽菲吐槽累了,用常星泡的茶水來補充體力。

注意力一轉移,薛聽菲發現常星晚上穿的這套連衣裙和中午出去的不是一套,賊兮兮地露出笑容問道:“哦對,你今天約會怎麽樣,順利嗎?”

“那不是約會。”常星就當是辯解了:“是礙于人情一起吃了個飯。”

“嗯?”薛聽菲興致高昂:“姐妹,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就只是吃了個飯?”

常星靜默了幾秒,像晃動手絹一樣着搖睡衣:“我先去洗澡。”

薛聽菲在門外嚎叫:“常星,虧我們是姐妹的呢,你可太不夠義氣了......”

霧氣蒸騰,浴室裏的燈半明半昧,常星回憶着今天的相處,嘴角漾甜起蜜的笑意,要是被薛聽菲撞見了,肯定要說她有什麽“奸|情”。

常星用吹風機吹幹頭發,挑了床的左側躺下,浴室裏的水嘩啦啦淌着,沒了薛聽菲的聒噪,她反而睜着眼睛,試了半天沒睡着。

床頭櫃放着幾本書,常星見薛聽菲從浴室出來,從被窩裏鑽出腦袋問:“聽菲,你的書我可以看看嗎?”

“想看什麽随便挑,都是我選來打發時間的。”薛聽菲為人爽快,仗義執言,目前常星和她共度的時光還算舒服。

燈滅了。

就着黑暗,薛聽菲悉悉索索鋪着被子,床頭溫暖的橘燈印在書頁上,常星也沒管看不看的進去,這種外譯來的書,總顯得詞句間啰嗦繁複,用來催眠效果應該不錯的。

她甚少猶豫,在十八歲的人生路口,這個躁動難安的夏日夜晚,常星突感心裏那顆筆直前行的珠子晃的她心顫,什麽都抓不住一樣。

“聽菲——”常星撚着被子一角,例假漲得小腹發熱,連着噴出來的氣息也灼人。

薛聽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過身來:“怎麽了,不困嗎?還是睡不着擇床?”

她撥浪鼓似的搖着頭,倒吸了口涼氣:“不是。”

“一個看上去毫無缺點,過去神秘的男人,我總感覺自己一旦陷進去就毫無還手之力,是這樣嗎?”

薛聽菲感覺自己快上升為情感專家了,頭頭是道地說着自己的分析:“你喜歡他嗎?”

如果之前是朦朦胧胧的好感,那麽在薛聽菲問出這個問題時,常星才明白旁觀者清的道理,如驚雷閃過,話音擲地有聲:“喜歡的。”

“那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不知道。”常星悶在被子裏嘆了口氣,畢竟所有的好也可以被歸結為臨時起意,基本的關懷照顧而已。

她瘋狂尋找證據,卻兩手空蕩蕩,心裏不爽利,被酸澀的暗戀感湮沒。

“怕什麽?”薛聽菲撐着手肘,露出鎖骨溝:“畏手畏腳倒不像你的性格,青春裏誰願意遺憾啊,再說了,就算是遺憾,你也争取過了不是?”

她還在叨叨出着主意,在無聲的氛圍裏卻聽見枕邊淺淺的呼吸聲,薛聽菲拿這種人沒辦法,越過去關掉床頭燈,也一并睡下。

江燃澤回到校區的房子裏,短袖利落脫下,他眼神一暗,發現短袖黏着的一根細長直發,烏黑且脆弱地攥在他手心,今天和他離得很近的人只有一個,無非是常星掉的。

因常年健身,他腹肌形狀漂亮,人魚線沒于腹股溝,被休閑褲的褲沿給遮住。

洗完澡,江燃澤推開陽臺的玻璃窗,夜晚小城鎮燈火稀疏,靜谧無聲。

那根黑發似乎纏住了他的心,可欣賞完夜景,江燃澤壓下心中的觸動,又直愣愣關上玻璃窗,醫院對接人員的電話劃破靜谧,他摁下接聽鍵。

【江先生,江希嘉女士把病房的牆當塗鴉牆了,您看......?】

江燃澤按着眉心,話音爽快:“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重新刷牆的錢我來賠。”

這是他欠江希嘉的,所以再怎麽被折騰,他也認了。

在江燃澤無眠的這一晚,常星做了一個夢。

黑暗裏,所有的觸感分外清晰。被他圈住的地方,體溫隔着衣服往裏鑽,灼熱、滾燙。

隐藏在深處的情愫翻湧,江燃澤憐愛地摸着她的脖子,仿佛稍微一用力,這支玫瑰,就會在他手上隕亡。

細小的雞皮疙瘩爬上肌膚,顫栗感從頭腦的中樞神經傳到腳趾。

伸手不見五指的房間裏,喘息聲愈來愈重,舌尖游走在脖頸,讓常星下意識繃緊腳尖,發出淺淺的低吟。

寬厚的手掌探進衣服下擺,從細軟的腰線,逐漸游移到小丘。蓓蕾初綻,小巧的像一只麻雀,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揉捏搓扁,恨不得變換不同的形狀。

“常星——”江燃澤撥開她并攏的雙腿,聲音被情.欲染啞:“看清楚我是怎麽占有你的。”

......

“星兒,七點了,醒了嗎?”薛聽菲在她耳邊吹氣,常星被撓的發癢,做了一晚上那樣的夢,嗓子幹的發疼,良久她才從床上坐起來,腦袋還暈暈乎乎的。

薛聽菲紮了個高馬尾,把她往洗手間推:“做了什麽好夢?竟是睡的這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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