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顆星星

常星推阻了好幾遍, 喻清再三安利,最後雙方各妥協一步,常星表示會先把這件放在自己的衣櫃最底下壓着,總之最好以後也暗無天日。

喻清拗不夠她,敷衍道:“行吧,你以後記得是誰的功勞就行。”

“用不出去您給退貨啊?”

“當然不退了。”喻清晃了晃耳機線,腦袋也跟着耳機線一起晃蕩:“我是無良商家嘻嘻嘻。”

她抱着小黃鴨的抱枕,突然賊兮兮地笑道:“上次那個賊帥的教授,你們在一起沒火花麽?”

“火花?”常星低睨了喻清一眼:“又不是摩擦生熱。”

“嗚嗚嗚你不知道CP也可以按頭磕的嗎?我想......”

常星立刻阻止了她危險的想法,面帶微笑道:“不, 你不想。”

喻清收回了想說她和那位江教授CP感很足的言論,一臉乖巧:“我睡覺, 睡覺行了吧。”

下午沒課, 常星逮住了時間準備再見一次宋可芸,她軟磨硬泡從爺爺奶奶那裏要來了她的聯系方式, 心裏還是忐忑着,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答應見面。

宋可芸接到電話沒什麽反應,順帶着補了句:“如果是和常逸有關的, 我想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

她們兩唯一的關聯就在于常逸, 這麽一說, 是要把話路封死的意思。

“我想你誤會了宋小姐。”常星眼波盈盈透着淺笑:“我不會多費時間來說服已成定局的事情。”

最後,兩人敲定在宋可芸家裏見面。

被左擁右簇進來時,常星以為自己進了什麽中世紀貴族的閣樓,直接一點來形容宋可芸住的地方, 那就是超級有錢!

常家財大氣粗,可宋家的感覺就是“我有錢就拿到明面上展示”系列,菲傭分列左右,恭迎她的到來,常星扯了扯嘴角:“你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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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這麽大陣仗的嗎?!

宋可芸就像住在古堡裏的公主,她撩了撩長發,擡起鴉羽似的眼睫:“來了,坐吧。”

魚貫而入的菲傭沏好紅茶,常星突然局促起來,思索着應該是被宋可芸的光環閃的睜不開眼。

宋可芸端起茶杯托盤,吹了吹正冒着氣的紅茶,舉止都帶着豪門大小姐的優雅:“唐泉昨晚還和我打了電話。”

“來了第一通電話說是誤會。”宋可芸抿了抿茶,接着道:“據說,是常星小姐從中作梗呢。”

常星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唐泉是這麽和你說的?”

“她說完我就挂斷了,之後來的第二通我實在是懶得應付。”

所以,用那種手段來對付她的八九不離十是唐泉搞得鬼,礙于長輩關系,她自然不可能直接質問唐泉,惹怒了這個老女人,指不定她又開始發什麽瘋。

“宋小姐慧眼識人,真相如何想必心裏有數。”常星也沒說潛臺詞,說不定一早的流程宋可芸都給計劃好了。

宋可芸揚起人畜無害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似乎不小心把你牽扯進來了呢。”

常星:“......”她還能說什麽,怪她和唐泉之前就合不來?

宋可芸沒說自導自演這出戲的目的在哪兒,但常星看她對自家保镖的暧昧态度就明白,這種小女孩的嬌羞才是面對喜歡的人真實的反應,再加上常逸外面的名聲狼藉,宋可芸能願意就怪了。

既然誤會都解開了,常星也不打算久留,宋可芸沖她點點頭,仍是禮貌的微笑:“阿媽,送客,順便把家裏的費列羅和紅茶各送一份給常星小姐。”

常星本來不打算收,非親非故的,她和宋可芸也只是第二次見面,但實在盛情難卻,最後,她還是拎着禮物盒走出了“中世紀的古堡”。

街景還帶着雨後的清新,常星吸了口清秋的冷氣,心裏的目的性更強,她調出手機的“存貨”,上面的內容備注是——

【常逸撞欄杆逃逸圖】

【常逸豪賭輸掉百萬】

【......】

就近找了家打印店,常星滿意地把這些照片打印出來,準備送給唐泉女士一個“大驚喜”。

穿過馬路,她在快遞店确認好收貨人和收貨地址的信息,已經開始止不住地腦補唐泉收到這份匿名快遞,臉不都得氣歪?

信奉“有仇得報才是大丈夫”的信條,常星處理完一系列的驚喜準備工作,禁不住哼起了輕松愉快的小曲。

不遠處的路邊堵了一大圈人。

常星最不愛湊熱鬧,卻因是返校的途中必經之路,還是走過去看了一眼。

一個小朋友跌坐在地上,背着史迪仔的小書包,沒哭也沒鬧,旁觀人群不停有人在問:“小朋友,你家長電話是多少啊?”

常星眉頭一蹙,發現他的手指有一道很長的口子,鮮血止不住地往外冒。

小朋友笨拙地握着受傷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所以一直沒回複圍觀人群的問題。

已經有人開始商量要不要直接撥打110送到警察局幫忙問問了。

小朋友目光一滞,對着常星所在的方向叫了句:“姐姐。”

“姐姐,是有他的親人過來了吧?”

“那就太好了,要不然這小朋友也不回話,還真挺不好辦的。”

“小姑娘,你來看看這是不是你弟弟?”

常星:“?”

她什麽時候多出來個弟弟,雖然這種戲碼在豪門世家不算少見,也沒見常遠道和她商量啊!

“姐姐,嗚嗚嗚,我疼。”小朋友還在咿咿呀呀的叫着,并且這次确定是在叫常星。

常星自我懷疑地指了下,腦子裏閃過無數碰瓷的騙局,最終還是不忍心走上前蹲下問:“你叫我姐姐?”

“嗯對,姐姐,你不記得我了?”小朋友睫毛還忽閃忽閃的。

常星搜索着能和小朋友打交道的無數畫面,還是對他的印象很模糊,直接問道:“你在哪兒見過我?”

“送我派大星的姐姐。”

圍觀人群見親屬來了,全都散了場,常星沒問他手是怎麽弄的,傷勢也不知道嚴不嚴重,只能先攔個出租車送小家夥去醫院。

“姐姐,你人好好噢。”

常星不是滋味地笑了笑,心想道,都叫自己姐姐了,再不給送醫院她是得有多冷血無情啊。

“別多想,一會兒醫生叔叔給你治好了就不疼了,小男子漢,不會哭的吧。”

小家夥堅定地點了點頭,個子比前兩年的豆芽菜身高長高了多少,也難怪常星第一時間就沒把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手指被自行車壓過,加上拿的玻璃瓶碎掉割傷了食指,需要要先縫針。”醫生挑眉看了她一眼:“你是家屬麽?”

“不,不是。”常星解釋道:“我現在找他家屬過來。”

最終,還是要找江燃澤過來解決。

江燃澤剛從辦公室出來,就接到了常星的電話,這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他提着公文包往停車位走:“常星?什麽事?”

“你們家小朋友在醫院裏。”常星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通,結果江燃澤表示知道後,淡淡地來了句:“在醫院等我。”

“嗯好。”

答應完了之後,常星才莫名其妙起來,她好了個什麽勁兒啊,他不是要直接開車過來麽,那自己留在這兒幹嘛呀?

在漫長的等待中,常星在醫院冰涼的座椅上打了三關賓果消消樂,正覺得脖子有些酸疼時,江燃澤一把抽掉了她握的不緊的手機,目光睨了一眼無趣的游戲界面:“下次玩兒不要把眼睛湊的那麽近。”

“知道了江叔叔。”常星雙手放在頭頂前,等着她的手機降落回來。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江燃澤是學校的紀檢委,而她就是那種作風不良的少女,天天和他玩貓和老鼠的游戲。

結局無外乎兩種,江燃澤對她俯首稱臣,或者她為江燃澤改邪歸正。

江燃澤把手機放置到她白嫩的手心,環顧了一圈問:“小家夥人在哪兒?”

“急診室呢。”常星眨了眨眼睛:“應該在縫針。”

說到這個,常星眼珠子一轉,用商量的口吻問道:“既然沒什麽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我想,小家夥很希望和你親口說一聲謝謝。”江燃澤用那種“你要真跑了,就打斷你的腿”的眼神望着自己,這雖然是她想象的語境,但常星還是緩緩提了口氣,推辭道:“不用了吧,心意收到了就行,況且我這種熱心市民都是不留姓名的英雄好漢。”

江燃澤氣定神閑地坐着,黑色的套頭衫很是寬大,蓋住了他的大腿前部:“但我比較想讓你名垂千古怎麽辦,是不是還得給你弄上個報紙頭條?”

這個人是不是“杠精”?!杠鈴都沒這麽杠的。

常星讪讪地擺着手,語氣虛僞又做作:“我這個人比較低調,就不麻煩好心的江教授了。”

說到底,除了那晚真實的恐懼催生的脆弱後,常星對他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淡的,他越靠近,她就越是躲避,明顯的隔閡層讓他稍微苦笑了一下,藤蘿似的占有欲發瘋一樣在心裏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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