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顆星星

“我......”常星欲言又止, 男人卻在電話那頭發出輕笑聲:“星星,我還沒那麽着急。”

她捏着外套的手又是一抖,男人漫不經心的撩撥就是最強力的漩渦,引誘着她一步步淪陷。

忽然,她就想起來那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和剛剛江燃澤的語氣很類似,這麽想着,對他的依賴感好像更重了一分呢。

江燃澤在等她的間隙裏,還在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畢竟有些鬧心,而成年人排解壓力的方式也很有限。

他沒有随身攜帶煙的習慣, 不過車裏有上次別人送的一盒, 他抽出一根,在寒風中點上, 煙霧随風飄散,朦胧了他的臉。

自己對煙味的接受還是在常星說完不喜歡之後,他連着幾天抽出來的結果。但對身體不好, 又惦記常星可能不喜歡, 江燃澤抽到一半, 又把煙給掐滅,在車內噴了一通空氣清新劑,确保衣服上和手上沒沾染到煙味才作罷。

看到自己的小女朋友打扮好過來,江燃澤主動下車拉車門, 暮色沉沉,他曲着手臂搭在卡宴上方,意氣風發又沉斂克制。

常星先前還不知道這樣不同的兩種氣質還能在一個男人身上融合的這樣好。

她裏面穿的薄薄的一件冬日裙,過膝襪勾勒出良好的腿型,彙聚了這個年紀所有的美好。

“江叔叔,久等啦。”

她暗戳戳用小拇指勾着他的手指,望向男人的眼神純粹又美好。

先前喻清和她說,戀愛是女人最好的滋補,她還不信,覺得都是胡侃的。現在看來,這麽說也沒錯,和江燃澤在一起的短短一段時間,她的确泡在愛意的缸裏。

江燃澤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受不住一個女人一個眼神的時候,那是不摻雜任何雜質的信任。所有的疲累在見到小姑娘之後,仿佛煙消雲散。

“想我沒?”他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反握住她作妖的手指,瞬間變成十指相扣的暧昧手勢。

“想,很想很想。”常星很難做到不直白,如果非要說扭捏,那只有在面對和江燃澤再見面時的這個問題上。

男人的手掌摩挲過她的虎口,而後,又一言不發地把她今天的精心打扮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他喉頭震顫:“穿這麽少,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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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江燃澤裏頭搭的是一件灰色衛衣,短款黑色羽絨服松松垮垮穿在外面,和平日裏的西裝革履不一樣,常星心裏又是一動,故意在他耳邊吹了口氣:“不冷呀,哥哥。”

江燃澤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能被常星玩死,她只是俏皮地撩撥了一句,他就生出了一些不可遏制的念頭。

但常星很慫,怕男人會用別的方式“報複”她的小惡作劇,若有似無地攬過他小臂,“演唱會好像要開始了,別讓喻清等急了。”

“怎麽現在不叫了?”

他心裏笑的不行,表面上冷冷淡淡的,稍微一低頭,就能嗅到女孩發絲洗發劑的香味。

藏匿在發絲下的,是她瘦削且骨感的鎖骨,一字齊平,很想讓人咬一口試試口感。

常星一縮,鎖骨又擠兌成溝壑,能裝滿汪洋大海似的。

女孩甜軟的聲音落在耳邊,“我錯了。”

江燃澤摸上她小巧的耳垂,帶着幾分好笑地說:“星星沒錯。”

常星:?

那他剛才兇什麽兇?

一下子,她的底氣和戰鬥力又迅速回血。

并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江燃澤捏她耳朵的場景,很像......在捏一只兔子的耳朵。

他彎腰俯身:“以後多叫幾聲好不好?”

“想的美。”兔某星微哼一聲,沒想到男人精致的皮囊下暗藏着一顆如此悶騷的心,果然人不能只看外表啊。

喻清到的早,還跟着後援會和一些站子領了應援手幅,正抱的愛不釋手的,就接到常星說要到了的信息。

她語氣興奮的不得了:“我們家也太棒了吧,冬天怕大家冷,還給發了暖寶寶。星兒,你到時候要是過來冷,我給你貼幾個,還有你那朋友,別凍着人家了。”

常星無奈的接受,問了喻清目前的所在地就轉頭對江燃澤說:“我室友人很好,可能性格挺咋咋呼呼的,平時還粗心,但關鍵時刻總是很暖很貼心。”

“嗯。”他默默聽着,話鋒一轉:“不過我的那份暖寶寶還是讓你室友留着。”

常星沒說,但八成料得到,喻清把她帶來的朋友在心裏默認為姐妹了。

估計這事兒當面告訴喻清,比網上跟她講沖擊力還大,後果嘛......就是喻清會拉着她了解一些更深入的問題,比如進行到了哪一步之類的。

“嗨。”喻清站在場館門口的立牌旁邊,做出了接機的架勢。

常星先下的車,江燃澤離她只有幾步遠,所以喻清也就沒把兩人當成同行人的意思。

直到男人停在了常星的身後,主動且有禮貌地和自己打着招呼,喻清才反應過來,這......這不是上次在葉教授辦公室的那位嗎?!

為什麽她過了這麽久還沒忘,喻清覺得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好看的人總是容易讓人過目不忘的。

“你好哈。”一向直來直去慣了的喻清也感到些拘束,偷偷感受了一下他和常星之前的氣場。

确認無誤,是在一起了的節奏。

即使兩人沒牽手,沒給眼神,但契合的頻率意外地同步。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喻清又抓緊時機挽過常星的手臂:“星兒,老實交代,是不是名花有主了?”

“我哪兒算名花啊。”常星受不了她的揶揄,繳械投降:“你是清崽大偵探,好不好?”

“卧槽——”喻清這一聲喊得太大,引來了前前後後的目光,她又捂着嘴道:“我的天,最近我就是有種感覺。”

常星問:“什麽感覺?”

“我們家星星要被人拐跑了。”喻清還做了個哭唧唧的表情。

常星:“......”

江燃澤睨着常星的側臉,女孩子之間聊起來就滔滔不絕的,他無意聽了幾句,大致對話如下。

“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最近。”

“瞞的也太緊了吧,到時候記得挑個日子請吃飯。”

“好......”

演唱會前的開場,樂隊老師一直在做預熱,喻清擺出标準的迷妹姿勢,揮舞起熒光棒就是對自家愛豆的名字一通狂喊,演唱會的氛圍也在愈發臨近前更加高漲。

常星遞給她一瓶水:“怕你回去嗓子喊啞了。”

喻清開心地接過,嘴巴還不饒人:“咱們家星星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

在她說完這句話,常星才想起來自己光顧和喻清聊得火熱了,心虛地往江燃澤的傾斜了幾分,在他耳朵邊小聲問:“你是第一次來看演唱會嗎?我怕你不習慣,會不會很吵?”

江燃澤雙手疊在膝上,在演唱會暧昧的燈光下,他的側臉令人動容,“的确是第一次,不過氣氛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常星這才放下心來,探身的瞬間和他呼吸交錯,心跳不由得一窒。

場館內燈光熄滅。

黑暗,是黑暗能讓人催發更多的情緒。

江燃澤的聲音在黑暗裏放大成無數倍,那樣令人着迷,他說:“躲什麽?”

舞臺上驟然打下一束燈光。

清瘦的少年坐在鋼琴前,大屏幕上先是給了他的手一個特寫,底下粉絲的尖叫一片,喻清也不例外,拿起手機就是瘋狂錄屏。

悠揚的鋼琴前奏落在耳邊,如潺潺的溪流,使得常星的心也靜了下來,默不作聲把頭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感受到黑色羽絨服上的重量,江燃澤含着笑沒說話,周圍有人在輕聲跟唱。這麽一來,他和常星兩人就成為了臺下最淡定的觀衆。

聽着不熟悉的曲目,身邊還有這麽多不熟悉的人,常星由衷地感受到歌曲的力量,能把那麽多不相幹的人聯系在一起,在短暫的時間內産生共情。

氣氛在臺上的少年立麥開始達到了高潮,舞美設計很好,變換之間迎來的是驟然的空曠,只能聽到他一個人淺淺的呼吸聲,接下來就是一陣歡呼聲。

他先是對臺下鞠了一躬,緊接着驚豔的開賽:“踮起腳也觸碰不到,我愛慕的是遙遙星辰......”

喻清激動的雙眼含淚,哽咽道:“他是在唱他的成名曲,也是他第一首單曲。”

常星從他肩頭起身,正想目不轉睛地看完這段表演,結果江燃澤沖她勾了下手,她又乖乖回去。

江燃澤正經起來的嗓音很适合給角色配音,雖然常星一直沒說,但事實就是如此。

“踮起腳也觸碰不到,我愛慕的是遙遙星辰。”

他把“星辰”兩個字故意加重,念的情意缱绻。

敢情江燃澤這是活學活用了?!

常星心頭漾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其實這句話一點都不适合江燃澤對自己說的,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裏,一直都是自己對他才會有這種感覺。

兩年前的江燃澤如遙遙星辰,她可望不可及,是真正踮起腳也觸碰不到的存在啊。

常星忽然間就想起那個冬天,枯燥的早讀課,環繞着文言文背誦聲中,她在摘抄本上一筆一劃寫下的那句話。

【你是我追逐一生難以觸碰的煙火,而我寧願俯首稱臣化身泡沫。】

她現在很想回去抱抱那個不知前路在何方的女孩子,你看啊,前路總是會走到船頭自然直的。

在衆人的戀戀不舍中,演唱會圓滿落幕。

喻清抽完了她帶的紙巾,淚眼婆娑地看着常星:“完了,我明天早上起來要看見自己的桃子眼了嗚嗚嗚。”

“能理解。”常星拍了拍她的肩頭:“我一個路人都被表現力震撼到了,更不用說粉絲了。”

“謝謝你們來陪我。”喻清覺得自己可能是得了演唱會後遺症,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裏沒出來,以至于常星聽到她叫自己時,下意識想安慰喻清。

喻清擠眉弄眼了一番:“我先走啦,二人世界你要好好把握。”

呵,她就知道,喻清這種性格,永遠有操不完的心。

出了演唱會場館,外面風很大,常星被吹得迷了眼睛,禁不住一個哆嗦。

路燈拉着他析長的身影,江燃澤停下步子,用寬大的羽絨服裹住她,像拎兔子一樣把人往前拎着走。

常星:“你确定要一直這麽走麽?”

“不好意思?”

“不是。”她一直以為江燃澤是那種在公共場合很拒絕有親密行為的,現在看來是她腦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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