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顆星星
男人稍大的力道鉗的她有點疼, 常星委屈地推開他的手。仍堅持為自己辯解道:“星星不撒謊,就喝了一點點哦。”
說罷,她還眯着眼用手指比劃了很小的一截,眼睛彎的和月牙一樣。
江燃澤也沒急着發動引擎,慢慢撫上她的碎發,問:“知道我是誰麽?”
“江叔叔。”常星撲閃着睫毛,那瞳仁真的像即将融化掉的月色,純潔幹淨、一塵不染。
“哼。”他悶聲悶氣的,掰正了女孩的巴掌臉,迫使她與他的視線齊平, 好整以暇地教她道:“是老公。”
不是人前還肯叫的麽?在兩人私下這麽相處的時候,常星卻表現的不願意叫了......
過了很久, 常星只是扭捏為難地望着他, 完全把女兒家的醉态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腦子裏突然想起爺爺奶奶沒過世前,自己翻騰着書櫃裏晦澀難懂的書本, 少年的江燃澤第一次讀到那個詞——“煙視媚行”。
當時的他只是看了注解,說是形容女人害羞不自然的樣子,并未有想象的任何畫面。
時隔多年, 這個詞才陡然躍然紙上。
她捏着江燃澤的衣擺, 哈欠連天道:“星星好困, 想睡覺覺了。”
江燃澤從出神的狀況裏清醒,看着如綢緞的黑發傾洩在女孩肩頭,耐着性子問:“除了想睡,還有沒有什麽別的不舒服的?”
搖頭。
和撥浪鼓搖的速度差不多。
那就好, 要是想吐或者其他更為嚴重的情況,他還真怕自己招架不過今晚。
“飯局是你同學組的局?”
她聽着男人平靜的問話,美目微睜:“嗯,季南随這個狗子,居然還宴請了全班同學......”
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滔滔不絕,江燃澤很有耐心地聽她吐槽完,還挺想問一句,說這麽多話不累麽?
“以後少和他玩兒。”江燃澤眼神帶着種狠戾,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這丫頭知不知道,外面和一堆熟的不熟的朋友喝成這樣,期間又有男性在場,會是件多麽危險的事情?!
算了,常星還沒徹底清醒,江燃澤氣結,把系好的領帶一扯,就這麽松松垮垮搭在脖子上,一個流暢簡單的動作,被他一做,就很欲。
“嗯。”
不管有沒有聽進去,之後的常星很快便昏昏欲睡,幾近大半個身子都倒在了男人的肩頭,毫無形象可言。
她這幅樣子肯定是不好回常家的,并且由江燃澤送回去,那兩人之間的事情就徹底紙包不住火了。
江燃澤只能折返回自己家,下車前在她耳邊輕聲叫喚道:“星星?”
叫的人心顫耳麻。
無奈地翻了個身,常星蜷縮成小小的一只,嘴巴裏還在念叨:“我睡覺不流口水也不磨牙哦,就讓我睡一會兒吧好不好......”
勸不下來,江燃澤只能打橫抱起淺眠的人兒,手臂硌在她腰際,一如既往地采用了連連哄帶騙的方式:“回床上睡,乖。”
慣性使然,常星勾住了他的脖子,懸空感并沒有讓人不安,反倒是靠着江燃澤的胸膛,能聽見西裝下男人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也叩開了她的心房。
但眼皮如千斤重,嘗試了很久也沒能睜開,常星索性任由他抱着,感受到自己被放在了軟綿綿的床上,頭頂的水晶燈很晃眼。
就是太熱了......她的皮草還沒脫,此刻厚厚的被子一捂,整個人額頭都在發汗。
終于,在江燃澤離開去調試洗澡水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女孩沒忍住,開始從上到下地褪衣服。
江燃澤再次進到房間,就看見不安分的小姑娘胡亂扯着衣物,領口大敞,景色旖旎,連裙擺也被她推到大腿根上方。
他的目光再次變得深沉,小腹內竄上難以磨滅的灼熱,可男人的聲音仍是清冷的,不帶絲毫欲望:“很熱麽?外套脫了,裏面的衣服要穿好。”
“唔......”常星的食指抵着她柔軟的嘴唇,迷茫地看着沒什麽好臉色的男人,又無動于衷地蹬着被子。
說實話,這可能比照顧幼兒園小朋友還要累。
解不開勒着的文胸扣,常星喘不過氣來,小貓一樣可憐地叫喚他:“江叔叔,幫我。”
江燃澤果真聽話地走向前了幾步,撐在床頭,眼神裏明昧交錯:“想讓我幫忙?”
她的腦袋忽然就聰明起來,懂得以什麽樣的說辭最能逗得男人開心,也學着那種方式開口:“老公......幫我。”
尾音也勾着甜絲絲的蜜意。
常星表現得很乖很聽話,所以江燃澤現在的心情還算不錯,加上女孩子穿着文胸睡覺的确對身體不好,江燃澤便欺身過去,單手伸進她的衣衫裏,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扣子。
男人麽,可能都有無師自通的本事,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他解扣子的動作熟稔的不像話。
解開了束縛,常星是感覺舒服了,江燃澤卻在遭受那一片白皙豐腴的折磨。
等人安靜下來,他又蹲在床頭,将她崩掉的襯衫扣子一顆一顆重新系好,定力強的讓人覺得可怕。
待到要起身了,甘甜的氣息混着酒意萦繞于他的鼻息,常星突如其來的靠近,讓江燃澤能從女孩玻璃球似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影子,正在蹙眉不展地望着她。
而常星手上動作也沒閑着,在一截一截挽着他的領帶,勾魂一樣留人,由于領帶被她緊緊攥在手裏,江燃澤只能配合着越來越靠近,直到雙手全部撐在了女孩的肩膀兩側。
他把女孩汗濕的碎發往兩邊撥弄,醉了也不忘打趣她:“不讓我走了?”
“好、好玩。”
她話語結結巴巴的,雙眼卻是放光一般望着他,江燃澤心下一軟,這樣的常星像是看見了某種心愛的玩具,舍不得撒手。
“不可以哦......”男人的氣息愈發危險了,也沒顧上被她卷的皺皺巴巴的領帶,只是平靜如水地盯着她泛紅的臉龐。
興許是被盯的害羞了,常星傻乎乎地用兩只手遮住臉,露出春水蕩漾的眼眸,同時,還是沒松開他的領帶。
他擺正姿态,無奈地進行游說:“星星乖,先睡覺。領帶你以後要是想玩,任何時間都可以。”
她的手交疊在胸口,怎麽都不肯放開,江燃澤眸子裏的猩紅更重,說過不動她的,小姑娘偏偏一次又一次主動送到他跟前,邀他品嘗。
男人不耐地一把扯下條紋領帶,越過她頭頂,輕輕松松圈住她作亂的兩只手,還惡趣味地打了個蝴蝶結。
畢竟再耗下去的結果無非兩種,他要一直陪她耗一晚上,或者常星再度趁他不注意,開始脫衣服,無論哪一種都很不符合他現在想要的結果。
常星只能高舉着雙手,無力地放在頭頂上方,像是缺水的魚兒無力扭動,即使是醉着的,她也下意識覺得這是個很羞恥的姿勢。
但動來動去的掙紮只是讓高聳愈發挺立,上方的兩顆紅梅也在雪紡紗下若隐若現......
深藍色的領帶混合着凝脂的手腕,的确呈現出很強烈的視覺效果,并且這種姿勢,她根本無力反抗。
江燃澤挑開兩顆領口,喉結滾動了一番,先是熄滅掉了房間的燈,想用黑暗讓女孩稍許安靜,沒那麽折騰。
又很從善如流地跑去廚房,開了一罐蜂蜜,沖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
因為蜂蜜水能解酒,他也就端着玻璃杯走向床頭,摁開橘色的床頭燈,女孩顫着眼睫,呼吸平穩,手被領帶系着,半天不能翻身,難受的哼哼唧唧。
剛才的動作着實粗暴了些,江燃澤先是把玻璃杯放在了床頭櫃,然後扯下系在她手腕處的領帶,随意扔在床尾。
“喝完水再睡。”
他目光澄澈,看着她喝完了整杯蜂蜜水才放下心來,醉成這個樣子,真真是令人又惱又心疼。
臨走前,江燃澤注意到她手腕的紅痕,不是很明顯,但絕對是領帶造成的痕跡,他明明沒有系的很緊,應該是常星掙脫的太猛,而年輕的女孩,皮膚也過于嬌嫩,沒多長時間就有印子了。
嘆了口氣,他抱着換洗的衣物去沖了個澡,繼續簡單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上。
“嘶——”
日上三竿,常星動了動被自己壓麻了的胳膊,往旁邊一瞥,手腕處的紅痕就暴露無疑,她坐在床上遲疑了幾秒,目光移向床尾的物件,是一條皺巴巴的領帶,孤零零搭在那兒。
很有沖擊感的畫面形成在腦海裏,難不成......難不成!!!
昨晚她和江燃澤玩起了什麽禁忌play?!
是自己太開放了嗎?還是江燃澤體內的變态因子被激起來了......?
扣子是系好的,裙子也穿戴整齊,破案在這一關遭到了阻礙,常星像只靈活的螃蟹橫移到門口,客廳的窗簾大開,看來已經是天光大亮的時刻了。
家裏是沒人麽?
下意識松了口氣,她轉過去發現有些不對勁,胸前怎麽涼飕飕的?上手一捂,果然,她的內衣不翼而飛了!
但睡了一覺後,她什麽也想不起來,只能暫行穿戴洗漱好等江燃澤回來。
這一段時間學生雖然在休假,江燃澤卻沒閑着,處理完一堆事情後推開家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氣鼓鼓的人兒。
“江燃澤。”
她很少叫他全名,要麽是要求他,要麽是要生氣。
“嗯。”他放下公文包,換了雙居家的拖鞋,從容不迫道:“是不是想問昨晚發生了什麽?”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也就是你賴在我的車裏不走,我抱你進來的,由于你對我的領帶特別愛不釋手,我還忍痛割愛,把它解下來陪你,最後,咱們的常星小朋友還非要拉着我留下來陪你一起睡......”
常星:?
“我......真的做了這些嗎?”她一時間被這一系列陳述弄得無語凝噎,完全失了剛才質問的氣勢。
“不用放在心上。”江燃澤交疊着膝蓋,慵懶地靠在梨花木椅上,“誰讓叔叔是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