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爾等鼠輩(修錯字)

作為修者的優勢就是,在這種人滿為患的時候,可以擠一個房間,而且即便同床也不用共枕。

他們普遍用修煉來消磨晚上的時光。

青岩這天晚上倒是沒有嘗試煉藥了,而是安安分分的盤膝坐在窗邊的小榻上修煉。

煉藥總是失敗這種事情,自己知道自己看着就好了,被外人圍觀簡直就是羞恥Play,至少,青岩一點兒都不想被嘲笑。

雖然巫邢不會嘲笑他,只會盯着他笑而不語。

……光是想象都覺得好蠢。

巫邢倒是十分舒服的躺在床上阖着眼,橫豎如今在這種靈氣匮乏的地方修煉于他而言已經沒什麽太大的用處了,至于閉着眼睛到底睡沒睡着,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一夜相安無事,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青岩就深吸口氣收了功。

他看了一眼窗外,晴空一碧,萬裏無雲。

今天會是個大熱天,不過浪寧鎮在海邊,大概也不會太熱到哪裏去。

青岩起身去開門喊小二打兩盆水上來。

巫邢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坐了起來,整個房間裏還阖着眼打呼的,只有那頭趴在床邊上的黑豹。

“這麽早?”

青岩看了一眼吱聲的巫邢,點了點頭,“我有點兒擔心。”

他始終不怎麽放心,尤其在巫邢來了之後更加覺得心驚肉跳。

這份焦躁在他離開海底宮殿的時候就一直都纏着他,讓他始終懸着一顆心,放松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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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曉嘯的魂燈沒滅,也沒有滅的跡象。”巫邢說,為了防止出什麽突發的意外,他手底下的幾員大将都是在他這裏錄了魂燈的,他想了想,“不過似乎受了點兒傷。”

受傷或者死亡,魂燈會有些許變化,由此可以判斷出不少信息。

“上鴻天界下命文來活捉廖曉嘯,換你出現,你知道麽?”青岩問,恰逢小二敲門進來,便轉身去開了門。

巫邢微微頓了頓,眯着眼沒點頭也沒搖頭。

“我之前救了赤霞宗的小少爺。”青岩掀掀眼皮,解釋道:“一個鄒姓老者來時說的。”

巫邢應了一聲,似乎并不太在意的樣子。

青岩無言,洗漱完了就準備離開房間。

巫邢這下開口了,他懶洋洋的倚在床邊,敲了敲床沿:“我想吃你做的甘露羹。”

青岩一哽,扭頭瞪着他,“回來了随你吃!”

“噢。”巫邢點點頭,托着下巴道:“看來我需要跟你去萬花試煉了……”

青岩:……

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巫邢似乎很高興,他輕輕拍了拍黑豹的腦袋。

被打擾了好眠的黑豹抻了個懶腰,甩甩尾巴看了巫邢一眼,徑自從窗口躍了出去。

青岩直接轉身下了樓。

魔尊大人立刻跟上,在之前看到的那個在青岩的房間裏、似乎與之相談甚歡的人門前微微頓了頓腳步,随即便步履輕緩的下了樓。

姓氏為莊的這一脈,不止在川彌大洲,在整個上鴻天界隸下的各個小世界都多少是有些傳聞的。

傳聞莊姓一脈修行到了頂點,足以逆天改命,所以各大宗派世家極少會與莊家結怨。

而憑借此術,即便莊家人丁稀少,也始終跻身在幾大世家之中,身份無虞。

只是一般來說,莊家普遍不會允許年輕子弟出來,因為大多數年輕人都無法管住自己的嘴,而且,若是實力不夠的話,也會被某些有歹意的人掠走。

莊家就跟醫者的性質一樣,相術頂尖的世家,比之醫者還要珍貴上些許。

至于那個莊歡是怎麽出門的又有什麽目的,巫邢猜不出來。

但他能肯定的是,東方青岩此人,有大氣運。

不然不會吸引一個莊家人對他如此照顧。

巫邢擡手撫了撫胸口,緊抿着的平直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青岩回頭瞅了巫邢一眼,站在客棧門口看着人頭熙攘的街道,眉頭一皺。

今日天氣熱極,就連一直清涼的海風也沒能阻擋熱浪,小鎮簡直成了一個蒸籠,往陽光下一站不出幾息時間便是汗水淋漓。

街道上人群擁擠,盡皆是為了圖得一時涼快湧向海邊的人。

青岩擡頭看了看天,即使沒有一絲雲,海邊的鎮上也不該這麽熱才是。

“是西潮那邊。”巫邢偏頭,看的正是西潮的方向,“大約是有什麽法寶,看這模樣,赤霞宗怕是要搶破頭。”

赤霞宗功法本就以熱聞名,若是有火屬性的法寶現世,絕大多數都是要被赤霞宗收入囊中的。

聞言,青岩點點頭,擡手掐訣,一頭大雕出現,馱着他如同利劍一般呼嘯着離開了人聲鼎沸的街道。

被扔下的魔尊大人一愣,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樓上。

那道視線轉瞬便消失,再看回來時早已失去了巫邢的蹤跡。

房內的莊歡喝茶的動作頓了頓,看着桌上龜殼,一貫挂着輕佻笑容的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情緒來。

海面上比之街道還要熱上幾分。

整片海域如同翻騰着蒸汽的沸水鍋一般,海水變得滾燙,甚至已經滾起了氣泡。

青岩毫不懷疑,捧一掬海水在手裏不多時,就會蒸出一層海鹽。

出竅期以下的修者,如沒有法寶護身,對這樣的溫度只能避開,顯然連靠近都無法,更不用說進入海中的宮殿。

而青岩就是那些幸運的修者之一,玉骨笛融合了雪鳳,讓他在外面熱極的情況下始終保持着清涼。

巫邢沒有如同廖曉嘯那樣體貼的能夠察覺到青岩的不适,而能夠自行解決這個麻煩的青岩也沒提需要幫助這回事。

一個修為深不可測的魔修帶着一個金丹期的修者,這樣奇葩的組合讓人側目。

“最高修為的是渡劫期,在赤霞宗的陣營裏,大約是客卿。”巫邢掃了一眼,那渡劫期的修者并未穿着赤霞宗的道袍,想必應該不是本門長老才對,想罷,便對青岩道,“我們下去?”

青岩點了點頭。

越是靠近這座宮殿,他心中的不安就愈甚。

不是出于對他自己的擔心,而是在下面的,廖曉嘯和其他已經進去的人,甚至是……整座宮殿。

青岩不知道這份不安是緣何而來,似乎在這裏的人,除了他之外,甚至連巫邢都沒有這份擔憂。

大概是他修為過于低微的關系?青岩想,修為高深的人比如巫邢,即便是心中有着憂慮也不會畏懼的罷。

巫邢與青岩剛邁出沒幾步,便被那個渡劫期的赤霞宗客卿攔住。

“魔修!”那人中年模樣,卻是一派正氣凜然。

他攔住巫邢喝道:“我赤霞宗重地,其實爾等鼠輩能輕易染指的!”

青岩對這些言辭上的激烈倒是無所謂,之前戰亂的時候他沒能挽救回病患的生命,聽多了譏諷和唾罵。

而對這些始終敏感的巫邢,卻跟青岩全然的淡定不同。

他自小養尊處優,如今也已經是令人聞而色變的魔尊,極少有人膽敢對他這麽說話。

唯一對于被欺侮的滋味兒的回憶,就是他被廢去仙根扔下了上鴻天界為奴的那段日子。

巫邢對此深惡痛絕。

在青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巫邢的手已經掐上了那中年人的脖子。

“鼠輩?”巫邢嘴角咧着,紫色的獸瞳在陽光的照射下豎成一條線,帶着讓人膽寒的殺意的冰冷,“那麽被鼠輩輕而易舉殺死的你,又是什麽呢?”

青岩看着巫邢如今的模樣,寒毛瞬間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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