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丞相的秘密

當日,顧吟歌在溪邊與冷幽篁相遇。

那時,冷幽篁以為四下無人,脫了衣服洗澡。

香頸玉背,旖旎非常。

而偷偷躲在灌木叢後的顧吟歌,已經鼻血噴了一地。

當場,顧吟歌便做了決定:這輩子,就跟着這女的走了!

于是,冷幽篁出浴之後,便撿到了一個落魄書生。

這書生穿着落魄,眼神卻精光閃閃。交談幾句,更是覺得胸有丘壑。再深聊幾句,冷幽篁更是大為驚訝:這個書生,竟有經天緯地之才!

當下,冷幽篁便做了決定:這輩子,江山就指着他了!

于是,兩個人各懷鬼胎,你一言我一語便合了拍,很快便攜手一起打道回宮了。

作為一個天子,撿個人回宮自然要了解對方身世的,但這顧吟歌的身世卻非常簡單,無非是父母雙亡、家道中落,最後來京城趕考被強盜搶了錢財,饑寒交迫又耽誤了趕考日期!

所謂虎落平陽、明珠蒙塵,便是如此。

冷幽篁當下便認定:這是真正的滄海遺珠!

因為剛剛的科考結束,她親自殿試前三名,卻最終發現:這一界的前三甲,文采有餘、智慧不足。

只怕,他們做翰林院大學士都綽綽有餘,但真正做朝廷肱骨之臣,卻是不夠格的。

而顧吟歌,顯然不論是文采還是智謀,都遠遠在那些人之上。

回到帝京後,冷幽篁也私下派人去查過顧吟歌的底細,結果發現情況與顧吟歌所說的一般無二。于是,便也放了心,将各種事務都交予了顧吟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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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吟歌,這些年也确實沒有讓他失望,但凡經過他手的事件,從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也沒有辦不好的。

他,早已成了公認的皇帝左右手。

如今,冷幽篁卻舊事重提,突然問起顧吟歌的身份!

顧吟歌微笑沉着,眨巴了一下眼睛。

“嗯?”冷幽篁再度望着她。

顧吟歌笑,眼神裏透着初見時的精光:“皇上一定要知道麽?”

冷幽篁默了默,突然笑:“那要看你怎麽表現了。”

顧吟歌聽了這句話,立刻如打了雞血,笑眯眯湊上前:“皇上,微臣一定會好好表現……”

說着,眼神直勾勾射向對方的胸部。

冷幽篁一個激靈,她趕緊一把将她推開:“說正經的!”

“哦。”顧吟歌終于恢複認真,卻又笑着望了望遠處,最終,道,“皇上,如果我可以保證,一輩子做你的‘微臣’,遇到任何事,都會以你為先,可以豁出性命去幫你。你,可以不知道麽?”

冷幽篁一震。

她雖然聽慣了臣子的表忠心,卻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的言語。而偏偏,她信了。

看着顧吟歌含笑卻認真的眼,她一瞬間被感動灌滿……有人如此待自己,這輩子,也夠了。

“好。”冷幽篁的聲音,竟是有些沙啞。她有些別扭地別過臉去,“愛卿你真肉麻。不想說說不說嘛,不用說這麽肉麻的話來拍馬屁。”

“微臣拍的可不是馬屁。”顧吟歌也笑了,有些不好意思,“是龍屁。”

噴!

冷幽篁差點給自己的口水嗆死。

龍屁……好吧,她要收回所有的感動。所有!

“所以,皇上找微臣來,只是希望微臣赤、裸相對麽?”顧吟歌眨巴着眼問。

再噴!

好吧,這個顧吟歌,難道就不會說沒有歧義的話麽?!

什麽叫赤、裸相對?那分明應該叫坦承相對吧!

冷幽篁擦擦汗,覺得不應該再跟這狐貍再糾纏下去,而是直接說重點:“咳!朕這次找你來,是為了淩若素的事。”

她頓了頓,原本等着顧吟歌會好奇寶寶一樣反問一句“淩若素?”然而,顧吟歌卻只笑眯眯看着,等她說下去。

冷幽篁沒了意思,只得灰溜溜繼續說下去:“朕想知道,淩若素那個人,是不是可用。”

顧吟歌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斟酌開口:“皇上怎麽會想起用她?”

“是個人才。”

“天下人才很多。”

“但是有她那種大才的幾乎沒有。”

“哦?微臣如何?”

“你們智謀相當,但你不懂武功。”冷幽篁客觀分析,眼中露出惜才之色,“她是文武全才啊!”

“哦,皇上嫌棄微臣文弱易推到。”顧吟歌委屈眼望。

“……”冷幽篁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決定不管她話裏的歧義,繼續直奔主題,“總之,朕覺得她那樣的人才确實難得,朕想用她。”

“但是不知道她是否可信?”顧吟歌嘆了口氣。

冷幽篁笑着點頭。

“所以想要微臣查一查?”顧吟歌拿過一顆葡萄,開始剝。

“不錯。”冷幽篁微笑,“朕知道你有辦法查清楚。”

顧吟歌沒有回答,認命地苦笑:“皇上最大,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确實,皇上最大。

尤其,是美貌的皇上。

出了皇宮,顧吟歌就只能馬不停蹄地去調查淩若素了。

調查的結果并不意外:淩若素并沒有參與步生蓮的計劃。她作為前朝公主,地位暧昧,一直都有人想拉攏作為推翻朝廷的旗號,但都被她一一拒絕。不止如此,她甚至為了避嫌,幾乎不怎麽出門,就算避無可避與一些官員見面,也是警言慎行,唯恐被抓住把柄,惹來麻煩。

至于學文習武,都是當年在前朝皇宮學的。後來退居公主府,一直避世,閑着也是閑着,就天天讀書練劍,漸漸劍術竟有大成。

顧吟歌對新上任的堂主揮揮手:“你下去吧。”

“是。”

新任堂主躬身而退。

看着她的背影,顧吟歌想着心思出了神。

此時,最悠閑的是蕭然了。她終于送走“失戀顧”那個□□煩,再不用擔心自家後院,心情十分之爽。

喊來染月,跟自己對弈一整天,仍興趣盎然。

染月捏着手中棋子,笑撐額頭:“蕭元帥果然是大帥之才,不止在疆場上所向披靡,就是在這三尺棋臺,也是縱橫馳騁,盡顯英雄本色啊。”

蕭然也笑:“染月将軍過謙了。你的棋藝,分明不在我之下。”

染月頓了頓,皺眉一笑:“蕭元帥還真是不解風情之人,将我一個姑娘稱呼‘将軍’,沒得被你說粗了一圈。”

蕭然聞言,也啞然失笑。

大約,除了她自己這個習慣了女扮男裝的元帥,是沒有女人願意被稱為“将軍”的。畢竟,一說到“将軍”,人們腦中閃現的都是膀粗腰圓的爺們,萬萬不會聯想到一位風情萬千的姑娘。

更何況,染月又是女人中的女人。

大約,染月長這麽大,只有一個男人這麽認真地稱呼她“染月将軍”吧?盡管,蕭然自己知道自己并不是男人。

兩人說笑之後,繼續對弈。

從晨曦初顯,到黃昏日沉,兩人竟是輸贏各半,難分伯仲。

最終,還是染月先開了口:“元帥,今日就這麽着吧,末将還要去巡軍呢。你元帥可以不去,我将軍卻不行。”

一聲“末将”,帶着說不出的不和諧,縱然是淡定如蕭然,對比染月的身材和那一聲“末将”,都不禁莞爾。

“去吧。”她笑着點頭。

染月拱手而退。

退了幾步,突然想起什麽,又上前道:“對了,蕭元帥,末将有一事,想請你恩準。”

“何事?”

“末将訓練的女兵已經初具雛形,為了讓她們真正能上陣殺敵,末将想帶她們出去歷練一番。”

染月認真請示。

“考慮得是。兵将成于戰場。”蕭然點頭,“那你準備帶她們去何處歷練?”

“川蜀。”染月報出了一個地名,“那裏遠離京畿,可讓她們擺脫家人的影響,認真練兵。同時那裏是天府之國,氣候很适宜女子居住,她們去了,想必會喜歡。畢竟是女兵,末将認為還是要讓她們先喜歡軍隊,從中獲得樂趣才好。”

“考慮得極是。”蕭然點頭,卻又有些惋惜,“只是可惜,我難得有個知己,你就要走了。”

染月一呆。

随即,聲音柔了三分:“蕭帥……當我知己?”

“難道不算?”蕭然笑,“要知道,願意與我對弈一天的人,還真沒有。”

而與染月,卻可以對弈得如此自然。兩人一整天不吃不喝,只坐在那裏對手閑談,竟是雙雙都覺得是最自然的事。

仿佛,歲月靜好,本就該如此。

甚至,不止對弈,別的事上蕭然也總能與染月想到一起。兩人的觀點驚人一致,許多事竟是連溝通都省了。

蕭然一生淡薄,對朋友沒什麽刻意的交往。能與染月這樣平淡如水地相交,相處舒适,已是極為難得。

染月這一走,她還真有點舍不得。

“那……元帥如果不願,末将……末将不走也可以。”染月突然紅了臉,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

蕭然一訝,随即也有了些許的尴尬。

“唔,還是女兵的訓練要緊。染月姑娘放心,這件事,我會跟皇上說的。”

顧吟歌現在很不爽。

因為她的推測終究沒有水落石出。

原本,她以為淩若素就是染月。但是,面紗揭開後,明顯是兩張不同的面孔!而看對方的神色,也分明沒有任何做賊心虛。

當然,對于“做賊心虛”這種心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比如她自己這種面皮薄的,就無所謂那些。做不得準。

但是,那兩張臉,是分明不同的!

原本,她以為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淩若素,甚至,當初荊州的謀反一事都是淩若素搞出來的。但現在,不管是跟蹤淩若素和步生蓮的人的回報,還是以前信息的反饋,都證明:淩若素确實沒有參與過推翻當今王朝的謀反。

“怎麽樣?查出來了麽?此人是否可信?”冷幽篁卻催得緊。

顧吟歌嘆了口氣:“皇上,天下那麽多能人,你就一定要用她麽?”

“天下确實沒幾個像她那樣的能人。”冷幽篁也是嘆氣。随即,眼中露出隐隐的自信,“再說,當年朕的父皇可以贏她的父皇,今日,她在朕的手裏也翻不了天去。朕想用快刀,自然就不怕她割手。”

顧吟歌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是王者霸氣!縱觀歷代朝堂,還真沒有哪個皇帝是感把前朝皇室留在身邊的。這位皇帝的父親,把那公主留在了身邊,還建議公主府,給予大公主的最優待。而這位皇帝更是再進一步,直接把這公主納為己用……得,果然是父女。

面對如此自信的皇帝,她還能說什麽?

“所以,淩若素其實是沒有問題的,對麽?”冷幽篁眼睛發亮,急着問。

“是的。”顧吟歌有氣無力回禀。

當然沒有問題啊。如果有問題,她早就已經回禀冷幽篁,讓她砍淩若素的腦袋了!

既然不說,自然就是沒有問題。

只是——

“皇上,你真的一定要用她麽?”顧吟歌仍舊掙紮着有氣無力問了一句,雖然明知這無用。

她确實沒有查出淩若素有任何不妥。但正是因為沒有不妥,才是最大的不妥!她總覺得,這淩若素,不簡單!

況且,她是趙淩的親姐,自己多少還要顧及趙淩的感受,将來若真是火拼起來,只怕會惹來許多麻煩。

冷幽篁顯然沒有想這麽多。她對如今的形式很滿意:“很好,既然沒有問題,那朕就又多了一位得力助手!”

“又?”顧吟歌一雙死魚眼丢過來,“皇上的意思,不會想跟重用微臣一樣,啓用她當丞相吧?”

冷幽篁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半似嘆息半似自語:“張子衡一生忠義,不過,終究是老啦。”

顧吟歌的死魚眼變怨婦眼:“所以,微臣這枚朝堂小鮮肉獨寵的日子,就要結束了麽?”

冷幽篁一抖。随即當作沒聽見,繼續說她的正事:“那麽,你去給朕傳旨,讓她私下來皇宮見朕吧。”

“是。”

顧吟歌擺着一張怨婦臉退下。

顧吟歌去傳旨的時候,淩若素正在公主府中彈琴。

因為身帶皇上谕旨,顧吟歌進公主府時并沒有讓人通禀,而是直接大踏步走了進來。

“淩公主好雅興。”

她一面笑着一面上前。

淩若素停了手中琴,回首,也回以微笑:“顧大人來了。”

她的笑裏沒有太多溫度,卻也不虛假,帶着一種獨特的味道。

顧吟歌偏偏是極敏感之人,對于任何溫度都要品一品:“淩公主對我笑,就是我生我那日的氣了?”

“顧大人也是心急皇上的安危,我哪有什麽好生氣的。”

“淩公主的心倒是大。”顧吟歌一語雙關。

淩若素笑笑:“不及顧大人。顧大人上為君、下為民,東奔西跑鞠躬盡瘁,才真是心有天下的心大之人。”

“我心大?”顧吟歌摸下巴,有點惋惜,“可惜沒胸,不似淩公主。”

淩若素的手一抖,琴弦發出一聲長鳴。

好吧,縱然她的胸……但哪有人當面誇人胸大的?所以,她難道應該說謝謝麽?

顧吟歌卻似沒看出淩若素的變臉,仍舊喃喃:“有容乃大,有容乃大。”

淩若素一張俏臉生寒,又帶着無奈的紅暈。

好吧,她現在腦中死活糾結那“乃”字……為毛總感覺他想說的是“有容‘乃’大”啊?摔!

顧吟歌看淩若素臉上精彩紛呈。看得夠了,才開始說正事:“對了,皇上讓我來傳個口谕。”

淩若素深吸一口氣,趕緊跪下:“接旨。”

“不用,是口谕。”顧吟歌惡作劇地一笑。

淩若素再度僵住。

顧吟歌玩夠了,這才輕咳一聲,朗聲宣布:“皇上命淩若素即刻進宮見駕,不得有誤。”

果然是“不誤”。不一會兒,淩若素就出現在了冷幽篁的宮裏。

沒有人知道兩人在宮裏叽叽喳喳密謀什麽,只知道,過了一會後,淩若素又出來了。

而送走淩若素後,皇帝心情大好,似乎終于解決了一直以來懸而未決的煩惱。

溜達着去找太後,賴在那蹭吃蹭喝,比平時還多吃了一碗飯。

看到孩子胃口大開,做母親的自然也高興:“皇上今日胃口見好啊。”

“不好也得好呀。”冷幽篁分明意猶未盡滿桌子環視,卻一嘴的無奈口氣,“顧吟歌已經吃胖那麽多了,朕不能輸給他。”

太後哭笑不得:這兩人,連長肉都要比麽?怪不得朝堂內外都在傳他們之間有暧昧了。

想到那傳聞,再想起冷幽篁的真實性別,太後心中一動:看那顧吟歌,也是個聰明狡猾的,若是篁兒将來真的跟了他,只怕他還能想到些奇謀怪招能保篁兒以女兒身全身而退呢?不管怎樣,都比跟張瞳兩個女人膩在一塊好!

想至此,太後開口:“對了,哀家看那顧吟歌,也是個招人疼的。”

“招人疼?”冷幽篁一口湯差點嗆在嗓子裏,“母後您老到眼花了?就顧吟歌那樣,招人疼?分明招人揍好麽!”

太後白了她一眼:“哀家看着就不錯!你現在也不小了,可以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你覺得……嗯,你覺得,這個顧吟歌怎麽樣?”

“……”冷幽篁這次徹底給一顆素丸子噎住了,折騰半天才咽下去,整得眼淚汪汪,“母後,您想什麽呢?像我這種……哪裏還有什麽終身大事……”

每次當她說“我”而不所“朕”的時候,就是心裏特別柔和的時候。

太後聽得一陣心疼:“你這孩子,不要胡說!你怎麽就沒有終身大事了?等到時機成熟,難道你就不恢複女兒身,找個好人家不成?”

“……”

時機成熟?如果真的有那個時機,早就成熟了。以前沒有那時機,以後也一樣不會有。這輩子啊,自己也就只能披着男人的皮,做這假冒的皇帝了。

但是不忍心母親愧疚難受,也不想把氣氛弄得糟心,冷幽篁深吸一口氣,恢複平日的嬉笑:“好啦,母親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不是說,我在這好好當皇帝,皇兄和皇嫂生個便宜兒子給我嘛,那樣還不用我十月懷胎肚子疼,多好呀!現在啊,當務之急是盡快救出皇嫂。”

太後聽她如此說,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心中更是難受。

但一想到秦墨離的安危,确實也很擔心:“也不知你皇嫂如今怎麽樣了?唉,希望她肚子裏的孩子安康才好。”

冷幽篁撇撇嘴:“你就顧着皇嫂肚裏的孩子,怎麽不顧念皇嫂的身體好不好?切,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假來假去的婆媳關系,沒什麽意思。我現在這樣做一國之主,說一不二,不知道多快活呢,哪裏還要去自虐找個婆婆來處關系?不是自己找罪受麽!”

太後給女兒逗笑了,用手指戳她頭:“你這死丫頭,總是有得說!古今婆媳都是如此,不都過來了麽?哪裏就有為了害怕處婆媳關系不成親的就!”

“哎呀好啦好啦,來,吃菜。”冷幽篁将一塊玉筍夾到太後碗裏,“母後今天可以吃個安心飯了。皇嫂啊,很快就會出來了!”

顧吟歌知道染月要帶女兵去川蜀之地訓練的時候,染月已經動身了。

她只能嘆息:“原本可以留着對照一下的,居然給她先溜了。”

一旁的蕭然有些不滿了:“你無憑無據不要亂說。這染月和淩若素分明是兩個人,你從哪裏看出她們就是同一人的?”

“我是沒看出來啊。不過如果她不是怕對質,那為什麽要急着走呢?”

“她并沒有急着走,是訓練女兵的需要。女兵嬌弱,本就沒經歷過沙場刀劍,去川蜀之地歷練一番也不是壞事。那一帶山脈衆多,有許多流寇,有的早已自立為山大王,甚至有些已自覺是一方霸主。她們去了,順便剿滅那些山匪,也能增加些實戰經驗。”

顧吟歌嘆了口氣。她知道跟蕭然說練兵打仗自然是說不贏的,也就閉了嘴。

只亮出此行的目的。

“對了,然然,我求你個事兒。”顧吟歌湊到蕭然身邊,攀上她的胳膊,笑得一臉谄媚。

蕭然先是給那聲“然然”吓得一抖,又被那谄媚吓得一哆嗦。

好在是萬年面癱體質,才能勉強做到不外露。

将顧吟歌從胳膊上拂開,順便拂下一把雞皮疙瘩:“顧大人有何時,但說無妨。”

言外之意:有事說事,沒亂摸==

顧吟歌七竅玲珑心,怎會看不出對方的嫌棄,一臉受傷:“然然你嫌棄我。”

“并沒有。”蕭然淡然否認,“而且,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然然?”

“哦。”顧吟歌從善如流,“那我叫你蕭兒好了。”

“你還是叫然然吧。”

“哦。然然。”

“……”蕭然覺得還是不要再繼續糾纏下去的好,“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為什麽事呢?”

“啊,這件事很重要,只有你能幫我!”顧吟歌想起此行的目的,立刻正色。

蕭然見她如此,也正襟危坐:“到底何事?可是皇上遇到什麽麻煩?”

“當然不是。皇上的麻煩我都能解決。現在找你解決的,是我的麻煩。關于我私人的……”顧吟歌苦着臉,“肉體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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