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y的臉擦幹淨,在他唇角落下一個幹爽的吻,Hary回以一個可以把人勒斷氣的熊抱。

“情人節快樂”兩個同時發聲的人最後也一起笑起來,緊貼在一起的胸腔似乎也分享同一頻率的震動。

這天晚上還有一個規模不大的演出,Hary作為王牌演員負責稍稍露臉以滿足海報上的過度宣傳。他扮演一位英俊的鬼魂,在教堂裏為主角啓示人生。兩個人在後臺卿卿我我了一陣,Eggsy這次很小心沒在Hary的身上留下印子,他只是不斷的親吻Hary光潔橢圓的指甲,用舌頭舔舐他的指縫,Hary的手腕被他抓着沒法抽回,只能用顫抖的嗓音在Eggsy耳邊說他那些從來都不重樣的小幻想。

登上舞臺之後Hary就感到不太對勁。他下意識的向下看,一片昏暗裏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竟還在這嘈雜裏聽到了手槍上膛的聲音,之後他就被子彈擊中向後跌去。飛濺的血在他視野中高高飛去,大量的失血讓他很快失去意識,在任何有意義的句子成型之前。世界逐漸陷入黑暗。

蝴蝶。

白裙子的母親有着清澈的藍眼睛。她帶着野餐籃和自己遠足,伏身為Hary講解沿途的植物和動物。劍橋人行冷落的走廊,滂沱大雨落在屋檐發出不吵鬧的聲響。駕車穿越美國最漫長的公路,沿途是遼闊的戈壁和刺目的陽光。被交到自己懷裏的,又香又軟的同事不到一歲的小女孩。最後是Eggsy。他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心無旁骛的為自己唱一支溫柔的情歌。

所以Hary掙紮的睜開眼睛,幻覺裏的人伏在自己床沿,只露出一只毛茸茸的後腦勺。Hary動了動手指,Eggsy就醒過來,高聲的感謝着不知道都是哪裏來的神或者先祖,用一口沙啞的嗓音呼叫着醫生。

槍手毫無懸念的就是要求決鬥而被Hary爽約的委屈丈夫,當局并不想為此而對其進行懲處,打算只要Hary不死就要找個理由把他趕回美國去。美國方面也假模假式的對Hary提出的批評,只要他稍稍好轉就順勢撤回美國。

在一切前因後果裏,只有一個人發自內心的真誠着祈禱着Hary不要死去。他在傷員的病床前陪護了七天,胡茬長了滿臉。兩個人說不上誰更狼狽,大概是Hary,他和貴婦偷情的事現在人盡皆知,而正牌情人在他醒來之後只是像長過了頭的小狗一樣把臉埋在他病床上的被子裏發出嗚嗚咽咽的可憐聲響。

“抱歉。”Hary首先開口。Eggsy裝作毫不介懷的搖頭,眼睛裏的悲哀卻幾乎要溢出來。他們就這樣無言的對坐着,直到Hary再次開口“我的父親是在以色列研究聖經的考古學家,我很少見到他。而我的母親是一位博物學家,她熱情而富有活力,喜歡帶着我遠足,尋找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我那年她去世了。在一家超市門口,被對峙的警匪的流彈擊中。她是我在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我曾經認為她是僅有的,美好的東西。直到我遇到你。”

Hary停頓了一會,艱難的說“如果我傷了你的心,對不起。”

Eggsy握着他那只沒有被針頭摧殘的手,含着淚水搖了搖頭。

Hary要承認Eggsy真的是非常擅長照顧病人。他帶着毫無理由的驕傲想着,我的Eggsy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許久沒有體驗家庭生活的Hary感到了從頭到腳的舒适惬意,同時加緊和老板交涉幾乎是強硬的要求把Eggsy帶回美國。

雖然與有夫之婦偷情的名聲實在不怎麽好聽,但是還是有為數不少的愛慕者來探望Hary。這時候Hary通常都裝作睡熟,把一切都交給無辜的Eggsy。Eggsy回來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一副受夠了的樣子,關上百葉窗為坐在床上的Hary拍松枕頭。

“你的脖子上有只蜘蛛。”

Hary下意識下手去摸,手指還沒落在脖頸上卻僵在半路。Eggsy說的是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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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尴尬的沉默在窄小的病房裏蔓延,Hary吞吞口水,結結巴巴的解釋“我感覺脖子上有東西……”而Eggsy只是無言的看着他。

幾乎沉默了一百年,Eggsy用幹澀的聲音說道“剛剛有一位克格勃來向我詢問你的情況,他說你的身上有特殊子彈才能留下的疤痕,而這一般是軍方用來對待美國軍人的。他懷疑你是間諜。”他站起來,走向門口“而你和高官的妻子偷情,大家只認為你是多情的演員,甚至連俄語都不會,所以不會防備你。”他的手撫上門把手,“所以這也是你演出中的一部分是麽?”他悲傷的回頭,眼眶裏沒有淚水。

Hary與他對視,半張着嘴卻發不出一個字。

當Eggsy關上門的時候,Hary的淚水和聲音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邊。

當克格勃找上門來的時候Hary正在艱難的想屋子另一頭的廁所挪動。冷酷的黑發男人用俄語說道“Hary先生,你因為間諜罪被捕了。”Hary毫不在意的翻翻眼睛,他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不過沒想到會是這樣狼狽的情況。他現在只想用洗手間,所以他用流利的俄語說“沒問題,但是勞駕您讓讓路,如果你不希望一會押送我的車輛上飄揚着尿騷味。”

如願以償的Hary大搖大擺的走上了他的囚車,意料之外的,Eggsy也坐在上面。

Hary發慌的看着他手上的手铐,驚慌的責問車門外的克格勃是怎麽回事,克格勃用嘴角做出鄙夷的神情,“他和你走的太近,我們懷疑他叛國參與了你的間諜活動。”“可是他沒有,你們這幫蠢貨!”Hary高聲罵盡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髒話,而車輛依舊開得飛快。

Hary沮喪的跪在地上,幾乎不能去看Eggsy。

“對不起,對不起。”他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帶着手铐的Eggsy艱難的從狹窄的車廂一頭移動過來,也和他跪在一起。“我沒辦法不原諒你,因為我愛你,像是和你相愛了幾百次,許多個世紀。”

很快兩人在法庭接受了秘密審判。Hary承認了所有的指控,因為他特殊的身份而得到了上司的力保,最後通過交涉俄方同意将他交由美方處理,但永久驅逐出境。

接着受到審判的是Eggsy。當法官宣讀對他的指控的時候Hary再次聽到了他久違的俄國名字。那個在第一次見面自己裝作無法正确發音的名字。Eggsy平靜的站在木攔之後,也許是第一百次解釋自己和Hary的關系。法官用冷酷的腔調問他,“你是否背叛了你的祖國?”

Eggsy在無數次否認之後終于發現這并不是個問句。他飛快的瞟了一眼Hary就轉開臉,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幹澀的說:“我忠于我的愛情。”

法官最後以叛國罪判決他流放西伯利亞。

Hary在木欄之後發出瀕死的吼叫,被法警打昏拖了出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他奮力的掙紮卻再次被人打倒,他躺在地上,蜷起身體無聲的哭泣。

番外 西伯利亞 內容

1992年新年。

西伯利亞寒原的冬天依舊寒冷,列車緩緩停下,一群高大的俄國人背着行囊從車裏走下來,接受妻子和孩子的迎接和擁抱。最後下來的是個高挑的外國人。他戴着一條陳舊的鼠灰色線織圍巾,哆哆嗦嗦的遮着半張臉。他沒有多少行李,用一些美元和幾塊巧克力搭上了一輛農用的拖拉機,颠簸到最近的村落之後又在及膝的雪地裏徒步走了一天,才走到了幾乎坐落在世界盡頭的勞改所。

佝偻的門衛揣着這個外國人賄賂的香煙帶他來到所長門口,他伸出凍硬的手指敲了敲門,裏面傳來醉醺醺的咒罵聲。Hary毫不客氣的推開門,又關上。鬥室內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男人把自己堆在唯一的椅子上,用因為酗酒過度而渾濁發黃的眼睛看着他。

“我向你買一個人。”Hary簡明直白的說明來意,同時把手槍和成摞的美元放在他的桌子上,“不然就打爆你的頭,我是美國人,沒什麽我不敢的。”

一個小時之後Hary得到了剛剛趕制的анвин, гэри的死亡證明,被獄卒帶着向囚犯勞動的廠房走。昏暗的光線下衣衫褴褛的囚犯們把手舉到眼睛下面織毛拖鞋,獄卒帶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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