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走到一張桌子前面,佝偻的囚犯迷惑的擡起臉。

Hary冷靜的把Eggsy從桌子後面拽出來,拖了幾步卻發現對方踉跄難行,獄卒在旁邊解釋,“他們的膝蓋都壞了,”收到Hary的怒視之後加上舉起雙手解釋“我沒動過他們一個手指頭,都是見鬼的久坐和寒冷。”

Hary沉默了一會,慢慢轉過身,蹲在Eggsy腳下,抱住他彎曲變形的腿嚎啕大哭起來。在失去Eggsy之後,Hary第一次這樣委屈的毫無保留的哭起來,就像遭到流放忍受寒冷和苦役的是他一樣。Eggsy用污黑的手指輕輕碰了碰Hary的頭頂,發出沒什麽意義的音節。

最後Hary強行征用了勞改所的小推車,把Eggsy打橫抱起來放在裏面。原本強壯的男人輕的像個孩子,他雙腿的肌肉萎縮緊緊的貼着骨頭,目光渾濁。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出一句能被理解的話。

Hary沿着原路把他推到村莊裏,用最後的錢為他洗漱打理,換上幹淨保暖的衣服。他們相對坐着,Hary扶着他的臉小心的為他刮胡子。他的Eggsy身上有許多白的發亮的傷疤,毫無意外那個混蛋獄卒說了謊話。而Eggsy似乎沒有認出Hary來,經年的苦役已經完全摧毀了他。

Hary把Eggsy帶上火車,給他剝了一枚橘子,Eggsy的注意力被它的清香所吸引,Hary就在他的注視下把橘子送到他嘴邊。咬破而溢出的橘子汁似乎震撼了Eggsy,他帶着收到驚吓的小狗的神情看向Hary,Hary湊過去給了他一個吻。

時隔多年的,苦澀的,帶着橘子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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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亞。

Eggsy被強迫着呆在溫暖到可以自燃的室內,在所有多雨的冬天裏。

夏天這裏陽光充足,Hary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和Eggsy一起曬太陽上,就像他們來這裏養老的鄰居那樣。他們下棋,聊天,參加在室外舉辦的活動,互相吃狗的醋。

冬天Hary就恨不能把所有時間都和Eggsy呆在床上抱成一團。志得意滿的Hary幾乎完成了他獨自過活時代所有的夢想,他們在一起吃早餐,Hary負責提供無限量的牛排和紅酒,他和Eggsy一起訓斥咬爛沙發腳的JB,若無旁人的随時随地接吻,這兩枚閃瞎眼的閃光彈甚至還度過了一個潛水假期,Hary無賴的對每一個看向Eggsy的男人和女人露出護食一般的神情,順便說,Eggsy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恢複到可以生活自理了,而Hary還是蠻橫的堅持包辦他所有的生活護理,然後沒完沒了的吃豆腐。

Hary開車帶他穿越荒蕪人際的峽谷,毫無廉恥的強行扒光他要他和自己一道曬日光浴。Hary帶他去賭場豪賭,在衆人矚目之中向Eggsy搭讪裝豔遇,然後就一直摟着他不放手并號稱他是自己的好運天使所以才贏光賭場。離開之前好多人都躍躍欲試的和Eggsy搭讪,然後被Hary蠻橫的打開并濕吻以示所有權。

他們度過了許多個節日,每次Hary都不厭其煩的要求Eggsy為自己唱那首俄語情歌,唱到最後就變成了兩個的合唱。Hary永遠都有着說不完的情話,肉麻的,讓人面紅耳赤的,讓任何擁有基本廉恥心的人都沒法聽的。然而Eggsy只是微笑的聽着,像是縱容JB堅持要在他上廁所的時候蹲在門口那樣。

每天睡覺之前Hary都會老生常談的感謝Eggsy和自己在一起,因為說過太多次,所以實在沒什麽新意,無非是自己有多幸運,而Eggsy有多可愛之類的話。而Hary堅持睡前表白有着特別的魔力,因為他的Eggsy就是在他的一次睡前告白之前說出第一句話的。

也許他只是重複了聽到的最多的那個句子,并且那個句子只有三個單詞,簡潔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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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許Hary想要Eggsy為自己莳弄花園裏的玫瑰花的願望永遠都不會有實現的那天了,他現在連要Eggsy幫忙端盤子都舍不得。鑒于他們已經這樣幸福了,所以Hary覺得這個小小的願望實現不了業沒有關系。

舞者的雙腿筆直修長,随着樂曲的節奏劃出優美的半弧,他做出挽留的手勢,輕盈敏捷的躍起,足尖點地悲傷而沉默的旋轉,最後和他的愛人一起死去。

天鵝絨的幕布緩緩落下,觀衆們紛紛起立鼓掌,Harry和Eggsy坐在最前面,Eggsy用俄語贊美舞劇的完美,靠近觀衆席的幾位舞者聽到了,對他報以含笑的注視。觀衆三三兩兩的散去,Eggsy已經不再有到後臺去探望明星的願望,于是與Harry互相環着手臂走出到明亮的月光下。

Harry穿着鐵灰色的西裝,打着條紋領帶,而Eggsy穿着深棕色的,戴一塊香槟色的領巾。他們沿着河走了一段路,Harry要求要在河岸邊上的露天咖啡館坐坐,喝上點什麽。Eggsy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膝蓋吃不消,雖然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但是還是放他去買,自己坐在藤椅上等着。他的雙腿在這個年紀的人群中其實已經算很不錯的了,歲月遠比西伯利亞的風雪更擅長摧殘血肉之軀,他知道他自己已經在一個深愛自己的人的身邊緩慢而不可抗拒的老去。

Harry回來的時候舉着兩杯熱巧,都交到Eggsy手裏之後非常自然的在他面前蹲下,把還帶着熱度的手心貼上Eggsy的膝蓋,然後手法輕柔熟練的為他按摩雙腿。Eggsy半低着頭看對方的頭頂,覺得哪怕只是發頂都異常英俊。然後Harry的雙手停在Eggsy的腳踝,他變成一只膝蓋着地的姿勢,也仰起臉與Eggsy對視,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個深藍色的小盒子。

Harry低頭把它打開然後把那個亮閃閃的小東西舉起來。

“Eggsy。”他緊張的,連手掌都在發抖,“你願意做我的丈夫麽。我知道這個小東西什麽也代表不了,但是自從我從首飾店的櫥窗裏看見它,就沒辦法把它戴在你手上的畫面從我腦海裏抹去。我愛你,我的一切都屬于你。我沒法戰勝的東西有很多,但是這一刻,只是你注視我的這一刻,你可以承諾你也屬于我麽?”

Eggsy看着Harry的眼睛,咖啡館昏黃的光暈在Harry的面孔擦上溫柔的陰影,他也望向Eggsy,在低沉規律的潮聲中的聲音中等待着。

“是的,我可以。我在這一刻完全屬于你,我永遠都屬于你。我愛你。”最後Eggsy微笑着說,看着Harry把那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然後Harry從地上站起來,坐在Eggsy旁邊,伸長手臂攬住他,另一只手蓋在自己的臉上。

Eggsy等待了一會,湊過去親了親Harry的額角,聽見對方用顫抖的聲音說,“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竟然這樣幸運。”Eggsy微笑着,輕輕把頭靠Harry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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