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公子!留得青山在, 不愁沒柴燒!宋旭曦已和公子相對,局面坦然,若是就此将陸小姐帶走出了何事, 那反倒是不可彌補, 相反, 宋旭曦不是那般莽撞之人, 定然将陸小姐握在手中還有的用處,公子此刻着急, 反倒是沒有任何好處。”
長燈調整呼吸,快速梳理了思路道:“既然如今已知陸小姐的下落,那反倒是不用着急了,真想要保住陸小姐,公子也大可放心。不如公子将傷先養好, 其他的,暫且不提。”
其中意思已然明了, 魏百行聰明如斯,到此刻何不能明白?剛剛急火攻心,各種因素擾亂方才讓他心智迷失,此刻鎮定了下來, 自然也想到了這些。他臉色煞白, 眼眸陰郁如深淵不見底色。
長燈見他神色已有幾分恍然,眼眸一掃,見他身上血液漸漸溢出成墨黑之色,心知魏百行定然已經失血過多。心中一定, 當即不再多言, 使了個眼色,兩旁手下将魏百行扶穩, 長燈一記手刀砍去,魏百行陷入昏迷之中。
“走!”回頭謹慎的掃了此處一眼,長燈扔出一顆煙霧彈,快速消失在原地。
“咳咳!”煙霧散盡,一群人從其中跑了出來,眼眸四掃,卻并沒有看見長燈等人的蹤跡,不由的臉色一沉,在原地伫立了一會兒,其中一個領頭的冷冷一喝:“撤!”
一群人快速消失在原地。
當這些人離開,片刻之後,又有一撥人從煙霧中奔逃了出來,定睛一瞧,卻是一臉兇神惡煞的蔣芸兒和毒王韓城,其身後還跟着些許侍衛,皆是狼狽異常。
蔣芸兒在此前被宋旭曦和魏百行的人合攻之下狼狽推開,這才在亂象之下保的一條小命,可縱是如此,整個人卻都已狼狽不堪。
看着宋旭曦和魏百行等人各自離開的方向,想着陸扶笙這一次這般容易的從自己手中溜走,僅僅只是一步,便能将她徹底的除掉,可沒想到……
一想到這裏,她便暗恨不已,渾身都籠罩着陰霾,惡狠狠的道:“陸扶笙!”你給本小姐等着,下一次,絕對絕對不能讓你如此輕易逃走!
又想起魏百行和宋旭曦,越發的妒恨了,她驀地想起什麽,陡然轉身一巴掌便将身後一個侍衛打的撲倒在地,她狠狠瞪着對方:“蠢貨!”細看,卻正是之前将刀遞給陸扶笙的那個人,可蔣芸兒等人當時并未細看,只當是是趁他不備讓陸扶笙搶了去。加上這裏的這些人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自然不可能一一殺了,只得狠狠打一巴掌洩恨。
“咳咳。”一旁傳來一聲輕咳,轉眼一瞧,卻是毒王韓城,他臉龐也滿是灰塵,狼狽不堪,此刻掃了前方一眼,見得蔣芸兒如此模樣,自是知曉她擔心的是什麽,不由的輕笑道:“芸兒小姐,你不用擔心,那陸扶笙中了本枭(d枭自稱)的毒,若是沒有解藥,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留不得她陸扶笙三日。”
“哦?”蔣芸兒聞聽此言,呵呵一笑,轉眸盯了他一眼:“當真?”
韓城調理了一下呼吸,直起背脊,略有得意之色:“那是自然。”若是說其他,他韓城不敢比得過誰,可若論起毒之一字,卻是無人能稱其左右,他自然是得意至極。
蔣芸兒自也知曉韓城的本事,聞言稍頓了些許,才算是松了口氣,輕哼一聲:“如此,便也算是便宜陸扶笙那丫頭了。”只要陸扶笙能在這次的事情中身亡,那她便滿意了,至于是如何身亡,那都不需要她在意,差別,也只不過是一個自己折磨與不折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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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能好好的折磨陸扶笙那丫頭,是一大遺憾,可也好過将她這樣一個大禍害對手留在世上,繼續與自己相争。
“那你又如何得知,陸扶笙她得不到解藥?”正在二人沾沾自喜之時,一旁突然響起一個清冽的聲音,兩人轉頭看去,卻見的一身宮裝的蔣良衣正朝此處緩緩行來,蔣芸兒臉色微微一變:“你來做什麽。”
“怎麽?”蔣良衣眸光淡淡的在她身上一掃:“我不能來此處?”
“我……”蔣芸兒一時語塞,愣愣不知何言。
蔣良衣見狀,鄙夷冷哼一聲:“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允你做這般小事都做不好,日後還如何做的其他大事。”
“你!”蔣芸兒聞言,不由微怒,卻在一瞬間屏息了下去,對于蔣良衣,她不能無所忌憚,也更不能亂來,便是有所不虞,那也只能忍着。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陸扶笙當時的話來。
“你的表姐蔣良衣,跟你有一樣的想法,若是不能嫁給太子,回來争位的二皇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她很清楚,百行不喜歡她那樣的女人。”
“她在利用你,想不明白嗎?”
她想起陸扶笙那滿臉蒼白,笑容凄涼卻滿是煞意的神色,這些話便如同執念一般在她的腦中經久不散,再擡頭看向蔣良衣之時,眸色較之前,已不知不覺的深沉了許多。
可蔣良衣卻并沒有發現,也不會想到蔣芸兒會被陸扶笙挑撥動的上面去,此刻見蔣芸兒敢怒不敢言,又歸于恭和的模樣,不由的嘲諷的勾了勾唇,心中不屑,到底是個沒主見的,如何能與自己堪比。
她想着,又轉頭定定的看向韓城:“本小姐剛剛問你的話,還沒回答呢。”
“啊?”韓城本瞧着二人之間的暗湧正是精彩之時,那曾想蔣良衣驀地一下便将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想起剛剛她的疑問,當下神色一定,信誓旦旦道:“這個您大可放心,解藥,她定是得不到的。”
“哦?”蔣良衣笑了,笑容如嬌豔的花朵層層綻放,卻在花蕊的中心滿是毒液,眼眸一轉:“你如此确信?”随即挑眉,淡淡的道:“太子殿下,和左丞相魏百行,可不是那般尋常之人,他們若真想要什麽東西,你就真的如此确定他們找不到?”
韓城聞言愣了愣,随即渾身便起了層層冷汗,他身為毒王,若是解藥能輕易被人得知,那又怎能擔當的起這個名號?可一聽蔣良衣的話,他此刻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像是之前那般輕易将話說出口了。
那太子宋旭曦他倒是不怎麽擔心,可唯獨那魏百行,他的手段以及人脈所在,便是他,也不敢如此輕易确信自己的毒藥他是不是無藥可解。
可若是不答,蔣良衣這裏……
“怎麽?”蔣芸兒見韓城躊躇,不由的皺眉:“沒見我表姐問你話呢?為何不作答?”
“我……”韓城一層冷汗緩緩滴落。
蔣良衣見狀,呵呵一笑,轉身離開:“罷了,今日之事,就且作罷,陸扶笙那裏……”
她的身影漸漸走遠,話語也漸漸地隐沒不見,她後面到底說了什麽,卻是沒人聽清楚。
見她離開,韓城這才稍松了口氣,背脊直起來遙遙看了蔣良衣離開的方向一眼,又轉向蔣芸兒:“芸兒小姐,蔣小姐這是何意?”
“什麽意思?”蔣芸兒冷哼一聲,眼眸盯着前方視線漸漸虛化,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轉而盯着韓城:“你說呢?”
話來,呵呵一笑,也快速離開。
今日他們這裏動靜如此之大,肯定驚動了宮中的人,此刻不離開,等宮中的人來此,定然難以推脫關系了。
韓城見蔣家兩位小姐相繼離去,在原地怔了怔,這才呸了一聲,眼眸盯着前方漸漸地陰沉起來,若不是為了鞏固地位,他堂堂毒王,怎麽可能在此處聽候兩個半大丫頭的調遣和命令。
前方驀地傳來一陣急促有序的腳步聲,韓城神色微微一變,快速消失在原地。
宮中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帝自然是震怒不已,着手追查真兇的同時,卻也下令封鎖了消息。
畢竟,皇宮出現這樣的事情,若傳了出去,也是一大恥辱,說起來,也是皇宮裏的侍衛守衛不當的原因。
而此刻,陸扶笙整個人已陷入昏沉之中,從被宋旭曦點了睡穴,她便陷入昏沉之中,整個人渾渾噩噩,如同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
在前方,一身白衣縱橫,衣袂翩跹的魏百行唇畔含笑,眼若汪洋,對着她緩緩伸出手,輕語:“笙兒,快,來我懷裏。”
“魏百行……”陸扶笙嘴唇幹裂,渾身傷痕累累,雙眸本無神,在受盡刀山火海的折磨之後,默然發現魏百行,他猶如一戰明燈,一個生存的碩果,那是讓人向往的地方。
“百行。”眼眶紅下,微微酸澀,滾燙的淚如珠兒般順着臉頰滑落。
她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來朝他奔跑而去,想要徹底的膩歪在他懷中,深深的感受着他的體溫,感受着他的溫柔。
突然,從一旁湧入一群人男人,他們赤裸着上身,眼帶淫光一步步朝自己逼近:“陸小姐,別在掙紮了,若你從了,那爺們便給你一個爽快,若你不從……哼哼……”
“還再跟她廢話什麽,給我上,讓她嘗嘗被人羞辱的滋味兒!哈哈哈哈!”人群之後,蔣芸兒和韓城還有蔣良衣的臉突然出現,滿是猙獰,笑的猖狂。
陸扶笙渾身一顫,展眼看去,卻見魏百行的身影已消失不見,陸扶笙一愣,不由的驚慌起來:“魏百行!魏百行!百行!你在哪裏!魏百行!”
她撕心裂肺的怒吼,整個人都已經慌了神,如同一只四處奔逃的小鹿一般,而四周卻是蔣芸兒他們的人,一步步朝她緊逼,将她逼至角落,退無可退。
突然,身後驀地傳來一陣溫熱,她扭頭看去,視線緩緩上移,便見得一個熟悉的臉龐躍入眼簾。
宋旭曦眼角帶笑,夾雜着絲絲陰冷的笑起:“陸扶笙,你還逃什麽?如今的你,可還好意思在魏百行的身前?你已是清白被毀之人,你以為魏百行還會要你嗎?哈哈哈……”
“宋旭曦!你滾!”陸扶笙雙眼幾欲噴火,狠狠的推開宋旭曦,怒目瞪視着他:“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你了嗎?你以為百行是你這般的負心漢嗎?我告訴你,就算是天下人都死光了,就算是我真的已不是完璧之身,我也相信,百行他絕不會負我!”
“是嗎?”宋旭曦呵呵笑起,雙手負後,眼眸微微吊起:“就算他不介意,難道,你自己就不介意了嗎?陸扶笙,你心裏如何想的,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他一步步逼近,走到陸扶笙身前,低眸看着她,眸色溫柔:“小丫頭,不要去管什麽魏百行了,跟着我,本宮是太子,跟着本宮,保管讓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本宮也不介意你是否完璧,清白無瑕,如何?”
“我……”陸扶笙慌神了,宋旭曦說的不錯,她可以不去管魏百行如何對自己,卻無法容忍自己對他沒了清白,自知曉魏百行的心意,到和他相知相愛至如今,她早就對他已暗許芳華,這輩子,她只會是魏百行的人,也只能是魏百行的人。
前世本就對他虧錢良多,如今卻連兩人之間唯一的一點暇白都無法守護,那她……
她搖着頭,不知所措。
宋旭曦見狀,越發滿意的朝前逼近,直到将她擁入懷中:“跟着我,許你一生榮華。”
“殿下!”驀地,一個嬌嗔的聲音響起,陸扶笙一顫,擡頭看去,便見的蔣良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本來,她猛地被宋旭曦推開,親眼見着宋旭曦小心翼翼的将蔣良衣擁入懷中,蔣良衣得意的眼神朝着自己看來。
兩人肆意的笑在她的耳邊循環,如魔音一般經久不散,死前那至靈魂深處的痛楚一幕幕的襲來。
“啊!”陸扶笙大汗淋漓,渾身如同水洗了一般驀地從床上坐起,卻因身體柔弱無力,再次跌落道床上。
“陸小姐,你醒了。”一旁傳來幾聲驚呼,微微擡眼,便見得幾個眼生的小丫鬟豎着單鬓,身着淡黃宮裝跪坐在自己前方,此刻正滿眼驚喜的看着自己。
陸扶笙微微一愣,剛剛腦海中的那些畫面經久不散,與此刻小丫鬟們的驚詫于期待交融的臉龐混合,竟一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陸小姐。”其中一個小丫鬟見陸扶笙愣愣的盯着他們不語,頓了一下,大着膽子跪坐上前一步喚道:“您可還好?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嗎?”
“我……”陸扶笙呼吸一促,整個人回神了,剛想開口,嗓子卻幹啞的好似要冒煙兒了一般,難受的讓她整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小丫鬟見狀,立即呀的一聲,忙端了水了,又喚人将陸扶笙扶起,小心翼翼的給她喂了些水。
被水潤了下喉嚨,間隙陸扶笙便轉眸細細的打量這個地方,此處裝修考究,簡單不失貴氣,随便一個擺件兒,看似平淡無常,可實則都是價值千金的物件兒。再看這些低眉順眼的宮婢,無不是進退有序,一看便知是訓練有素的。
這樣的環境,聯想了一下當時自己昏迷前的場景,不難想象自己在何處,可她還是忍不住帶着些許僥幸的問起:“我……這是在哪裏?”到底是身體虛弱,話音都有氣無力的。
宮婢聞言,淺笑回着:“陸小姐,您現在在東宮別苑呢。”
“呵呵……”果然如此,陸扶笙諷刺一笑,雖早已有所準備,可聽到這個答案,陸扶笙心中還是有些失望。随即平淡下來,畢竟這是當時自己的選擇,如今承受,自也要自己應的。
見陸扶笙如此,那宮婢并未在意,只當是陸扶笙初醒有些迷糊罷了。
恰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接着聲音漸漸大起來,便聽見人群行禮之聲:“太子殿下。”
陸扶笙神色一凜,眉眼微寒的看過去,不一會兒,便見得一挺拔身影邁入房中,他微揚的劍眉下那雙亮目微微一轉,便已瞧見了醒來的陸扶笙,似是心情甚好,唇角微揚,上前便語調輕松道:“聽聞你醒了過來,本宮還不信,沒想到,還真醒了。”
陸扶笙小臉緊繃,微微擡眼,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抱歉,陸扶笙醒了過來,讓殿下失望了。”
聞聽此言,宋旭曦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先前為陸扶笙喂水的小宮婢聞言,忙道:“陸小姐可是誤會了,陸小姐昏睡的這兩日,殿下可是時時刻刻都令人差着,絲毫不差的報着消息,便是殿下人都親自來過數次呢。”
她這般說着,像是能被宋旭曦如此對待,是多大的榮耀一般。
也不錯,若是對于常人來說,能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自然是欣喜的,可對于陸扶笙來說,卻是不亞于毒藥和惡心人的東西。
她呵呵一笑,唇角的譏諷十足:“是嗎?若真是如此,那還得多謝太子殿下的照拂有加了。”
宋旭曦聞言哈哈一笑,腳步不停,再次上前:“你這小丫頭,為何如此不耐?一醒來就與本宮打嘴炮仗,怎的,如今這般場景,究竟出自誰人之手,你已忘了不成?”
他雖是笑着說的,可那眼角眉梢的寒意,話語之中的調侃,卻是讓陸扶笙不容忽視。
她揚唇,微微挑眉:“殿下說的不錯,是陸扶笙冒昧了。”接着,又垂下眼簾:“當時的情況,想必殿下也是清楚,若是我跟着魏百行走了,只怕是……”
如何,她卻難以言說,總不能在宋旭曦面前說起。
可不論如何,卻是不能繼續在這東宮待下去了。
“只怕是如何?”宋旭曦眼眸一閃,卻是直追而上,不肯放過她。
陸扶笙眉梢一緊,轉眼一掃,卻又舒展開來:“殿下,人人都有難言之隐,何必苦苦追問?”
宋旭曦:“如此,倒是本宮的不是了?”話語冷了下來,呵呵笑起。
“陸扶笙沒有這意思。”她垂眸:“殿下,無論如何,這一次,算是陸扶笙欠你一個人情,如今既然危機已過,還請殿下放陸扶笙離開東宮,想必,我姑父他們也着急了。”
“平日裏倒是沒有見着你如此擔心陸府那些人,今日倒是憂心起來了。”宋旭曦輕笑:“陸扶笙,你說,要本宮如何相信你的心意?”
陸扶笙眼眸一閃,胸口有些悶,不由伸手捂住胸口:“不論何時,陸扶笙心中都是記挂着我的家人的,只是陸扶笙為人低調,所以一般我不說。”
“低調?”宋旭曦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陸扶笙,你倒真是一次又一次讓本宮對你刮目相看。”
“如此,便可讓殿下放了我?”陸扶笙擡眸,直視着他。
宋旭曦:“若是平日,自是。可你也說了,今時不同往日,所以本宮……”
他一字一句,陸扶笙的神色便漸漸沉下,宋旭曦的意思,是打算困着自己了?
“殿下,放與不放,何必如此尾拖,左不過便是太子殿下你一句話的事情。”陸扶笙直然的盯着宋旭曦。
宋旭曦頓了頓,靜靜的盯着陸扶笙微微緊繃的小臉兒,屋內氣氛一時沉默起來,四周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額頭漸漸地溢出晶瑩汗珠。
半響,宋旭曦看着陸扶笙哈哈的笑起來,驀地欺身上前,與她不過毫之距離,吓得陸扶笙臉色一白,猛然往後一退,卻因此一個不穩,差點兒摔下床鋪,辛好被宋旭曦手臂微微一震,便将她輕易攬入懷中。
“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投懷送抱,還想要走?”他眼眸微微低垂,唇角似笑非笑,若有若無的溫熱氣息噴打在她的脖頸內側,身子都不由微微顫粟。
她咬了咬牙,心中冷笑一聲,索性将計就計,媚眼如絲一般偎在他的懷裏:“殿下,若你真想要如此,那又何嘗不可?”
擡起纖纖十指,自他挺拔的胸膛蜿蜒而上,忍着自己都惡心不已的做作,陸扶笙意味十足的盯着宋旭曦。
果然,如此動作,讓他瞬時便皺起了眉頭,眼眸深處微微一閃,将她猛地推開,站起身,雙手負立,對着她居高臨下:“陸扶笙,別在心裏盤算那些小九九,沒得讓本宮惡心,你所聰明之處,便是點到即止,過頭,便讓人厭惡了,好好把握,本宮目前,不想對你動手。”
作者有話要說:早上好~
日常推薦蚊子的古言預收《嫁給我嫌棄的莽夫後》文案:沈安哲年少成名,戰功赫赫,威風凜凜,引得無數女子為其折腰。
蘇姚出身好,家世高,身嬌體軟,唯一的就是誰都推不倒!
冠為盛朝第一美人的她,平日裏自視甚高誰都瞧不上,以至于芳齡十八仍毫無嫁意。
聽着身邊所有人都吹噓着沈将軍如何威武霸氣,偏她就不屑一顧:“不過一寒門子弟,粗鄙武人,再威武,再霸氣,想也不過爾爾。他是沒在我面前,若在,我定貶的他懷疑人生。”
還放言:“真要等到全天下男人都死絕,只剩他一人,那我寧願孤獨終老!”
直到後來——
那口口聲聲瞧不上粗鄙武人沈将軍的蘇美人兒,竟變着法兒的出現在他身邊。
今兒送個糕點:“操練一上午,将軍餓了吧?快用些我親手制作的糕點墊墊胃吧。”
明兒秋水湖邊來個偶遇:“呀,将軍也在這兒?真是巧了!”
沈将軍:“…你堵我家門口,可不是巧……”
——
某日,沈将軍将蘇美人抵在牆角:聽說你寧願孤獨終老,也不願嫁給我?
蘇美人瞪大眼:誰說的?我沒有!我不會!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