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可自己卻不是那般女子, 未曾複仇,哪裏管得着清白如何,可對于魏百行, 她心裏, 卻是愧疚的。是以, 如今只能冷漠以對, 若是可以,寧願讓他對自己死心, 也好過,總是為赴湯蹈火,傷痕累累……
聽陸扶笙竟說出了如此絕情的話,魏百行怔愣了一瞬,卻是冷冷笑了起來:“陸扶笙, 你在發什麽瘋?有什麽事,你我回去好好說清楚便是, 再如此不依不撓,別怪我對你用強!”
陸扶笙一驚,瞪眼看他:“魏百行!你敢!”
“你若不信,大可一試!”他說着, 慢慢朝陸扶笙逼近, 臉上神色越發冷冽了起來。
“魏百行!你站住!好好聽我的話,回去不好嗎!”陸扶笙當然知曉魏百行有多無賴,又有多言出必行,他說做, 必然會做到!
一步步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陸扶笙臉色蒼白下來, 對着他有些無力。
“最後問一次,跟不跟我走。”魏百行站在陸扶笙面前,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
陸扶笙峨眉微微擰起,盯着他的目光複雜又倔強,半響,扭過頭去,無聲抗議。
魏百行呵呵一笑:“很好,陸扶笙,這是我第一次對你用強,哪怕你生我氣,也得等到離開以後,任你打罵都無所謂。”他絕對不可能讓他繼續呆在此處,和宋旭曦在一起的!
他邁步上前,将要扯過陸扶笙,卻驀地,門被人撞開,破空聲傳來。
陸扶笙眼眸一瞪:“魏百行!小心!”
他立時反應過來,身形急急一躲,堪堪躲開疾馳而來的冷箭。
“duang”的一聲,冷箭直直的插入陸扶笙一旁的木具之中,振動力使得陸扶笙耳膜微微震動,整個人呆滞在原地,剛剛要是遲了一點,這冷箭,便會瞬間奪去魏百行的性命!
她臉色蒼白如雪,一顆心砰砰直跳,半響未曾平複下來。
“本宮倒是不知,左丞相魏百行還有半夜走訪他人府邸的好習慣。”宋旭曦長身而立與門前,話說時将一把長弓收下放入一旁下人手中,又拿過一柄寶劍,邊說邊振袖。
魏百行臉色發黑,似笑非笑:“彼此彼此,太子殿下的待客之道也甚是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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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旭曦聞言,動作頓住,而後擡眸:“怎的,左丞相,可有要事?”
魏百行冷面以對,笑言而談:“小事,倒有一樁。”
他轉眸,盯着陸扶笙:“當日事情不得已而為之,本相的未婚妻得殿下庇佑,如今本相事情已辦妥當,特來接未婚妻回府,本沒想着要打擾殿下的,既然如今殿下也來了,那索性說一聲,這幾日,多謝殿下款待,人,我帶走了。”
他拉起陸扶笙的手離開,卻被宋旭曦攔住。
“怎麽?”他側首:“殿下有意見?”
宋旭曦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左丞相要帶人走,本宮自是沒有意見,不過,便是要帶人走,那也得看對方願不願意吧?”
如此一言,倒是讓魏百行心頭一緊,笙兒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似是對自己有誤會,若是讓笙兒表态,難保……
他為說話,陸扶笙卻開口了:“殿下,左相大人,多謝兩位擔心,若是可以,陸扶笙自請離府。”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護送,至少這樣,能夠在難堪之時不需面對別人。
“笙兒!”魏百行臉色一沉,拉着陸扶笙的手都不着急緊了些許。
陸扶笙臉色微變:“左相,請松手,你弄疼我了!”
“我不放!”魏百行神色堅定:“今日,我必須帶你走!”
留在東宮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險,他怎麽能,怎麽可以讓笙兒置身于危險之中!
“魏百行……”陸扶笙心頭沉痛,看着他的目光微微祈求:“算我求你了,快走好不好。”若是繼續待下去,不知道宋旭曦會怎麽樣對付他。
她知道自己在這裏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什麽,一是因為宋旭曦不想放自己離開,第二,也是因為魏百行。
他想借自己引魏百行上鈎,然後除掉他!
之前自己沒有跟他走,如今這種情況之下,她就更不可能跟着他走了!惟願的,便是他能平安如意,自己便知足了。
“左相,沒聽見嗎?”宋旭曦勾唇,綻出一絲詭異:“她,叫你松手。”
魏百行冷冷一笑:“人,我帶定了,想要我松手,靠本事說話!”
“敬酒不吃吃罰酒!”宋旭曦神色一沉,寶劍冷然出竅,直面迎擊而上。
他的臉上寫滿輕松,似乎對于這場應戰毫不擔憂。
若是平常,宋旭曦對上魏百行的,定然是有些虛的,可當日他眼見魏百行被長劍所傷,如今不過幾日功夫,怎麽可能痊愈,所以才這般輕松。
魏百行見狀,将陸扶笙往安全的地方一推:“等我。”
轉身迎上宋旭曦的劍,只是一擊,便讓他悶哼一聲。
本宋旭曦和自己的功力便相差無幾,如今自己重傷之下對上他,若是逃走,尚有可能,可若是完敗,還要帶走陸扶笙,卻是兇險萬分。
可無論如何,他也要帶走陸扶笙!哪怕自己再次受傷!拼了命……
兩方實力不等,自然要以快取勝,若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說不定能得勝機幾許。
腦中思慮變幻,不過在幾招之間,魏百行快速變幻了應對之策,每每出招,總是在宋旭曦的意料之外。
時間推移,卻也不過幾息之間,宋旭曦便感到了吃力。同時越發心驚,這魏百行,武功居然厲害到了這種地步,重傷之下,尚能與自己打成平手,哪怕是有投機取巧的嫌疑,卻也不得不說,他的确幾次都差點壓制住了自己。
他不由想起當初沈念再世的時候,對自己說過,魏百行此人,定不能小觑,起心思玲珑且在後,實力強橫,卻是最直觀的,若是此人能為殿下所用,他日殿下登上九五之尊,定是如囊中取物般容易。
可想想如今……
他心頭有些恍惚,卻就是此刻,魏百行得到空隙,一招破花,執劍于宋旭曦脖頸:“你輸了。”
宋旭曦愣了愣,沒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居然還是被魏百行打敗了?
他英挺的眉頭一蹙,擡眸侃笑:“左相,想當初,本宮與太子妃前去尋左相來北朝,本意是助本宮一臂之力,而今這情況,卻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聽着這話,一旁的陸扶笙怔了怔,心口一陣一陣的疼。
往事是她的噩夢,是她不可磨滅的傷口,卻被宋旭曦如此輕易的挂在嘴巴,無絲毫愧疚之心,讓她如何不恨!
魏百行眼眸幽深,面色越發冷冽,不經意掃了掃陸扶笙,劃過一絲心疼:“往事既已是往事,殿下便不必再去追憶,我們都應該向前看,本相如今替聖上辦事,自也與你辦事無二。”說着,拉起有些怔愣的陸扶笙,盯着宋旭曦:“讓開。”
“左相,本宮還未說完,為何如此急着要走。”宋旭曦冷冷一笑,拍了拍手,立刻便有重兵沖入房中,将他們團團包圍。
陸扶笙臉色巨變,瞪眼掃了宋旭曦一眼。
“本相要走,何人能留!”魏百行卻不屑一顧。
“是嗎?”宋旭曦臉上神色冷的如同冰天雪地一般,呵呵一笑:“将人拿下!”
陸扶笙看着魏百行的背影,赫然發現,他的青色衣袍下,竟漸漸地溢出絲絲濃黑痕跡,想起剛剛自己将他推開時他的反應,這才想起來,魏百行身已受傷。
她心中急躁,知曉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別說帶自己走,便是魏百行自己想要離開,在這種情況下,都是癡心妄想!
她絕對不能拖累魏百行!
眼眸急轉之下,她猛地掙開了魏百行的手,在魏百行的驚呼之下快速拔出頭上的一支銀簪,狠狠的抵在自己的脖頸,尖刺的簪子一接觸柔嫩的肌膚便快速溢出淡淡的血痕,讓人絲毫不能懷疑她只稍輕輕用力,那支簪子便能輕易将她的性命奪去。
“笙兒!你這是做什麽!”驚愕之下,魏百行迅速反應過來,想要去奪取陸扶笙手中的簪子,卻被陸扶笙呵斥:“別過來!”
“笙兒!”魏百行厲喝,臉上閃過痛色:“你不要沖動!有什麽話,好好說。”
宋旭曦掃了一眼,眼眸沉了下去,冷冷笑起:“怎麽?想殉情?”緩緩勾起唇角:“真這麽想死,求求本宮,本宮還能給你一個痛快的,如何?”
“殿下。”陸扶笙蒼然笑着,冷冷的勾着唇角:“我不走,但是你要答應我,放了他。”
“笙兒!”魏百行厲斥:“你在說什麽!”
他心沉痛難言,為什麽會這樣,何時自己的命,需要她來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可相比于魏百行,宋旭曦倒是對陸扶笙的話很感興趣:“不是殉情?不過,你怎麽就認為,本宮會覺得留下你,而放了他呢?”
“陸扶笙雖不才,卻也知道,殿下所謀乃是天之大事,定不會在如此小事上為難我一個女子,況且,殿下心中到底在想什麽,殿下最清楚不過,不是嗎?”陸扶笙一字一句,盯着宋旭曦道。
宋旭曦聞言,眼眸沉沉的鎖住陸扶笙,好一會兒,陰嗖嗖的笑開:“不錯,小丫頭,你每一次,總是能讓本宮為你破例。可今日,本宮若是既想留住你,也想留下他,你又當如何?”
陸扶笙聞言,神色一緊,心中更是提起。
她頓了頓,卻是笑開:“既如此,那陸扶笙留與不留,死于不死,想必對于殿下來說,也沒有任何區別吧?”說着,手中微微用力,簪子下陷,鮮血入柱往下溢出,刺目灼心。
“笙兒!別在做傻事了!”魏百行此刻心頭痛恨不已,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痛恨自己當初的晚到一步,更痛恨如今自己的莽撞而為。
“如何?殿下,留下陸扶笙冰冷的屍體,和我這個活生生的人,是不是一樣?”她笑着,卻有些慘烈。
宋旭曦神色越發黑沉,驀然開口:“住手!”
陸扶笙頓住,傲然看他。
宋旭曦盯了她一會兒,呵呵一笑:“陸扶笙,很好。”轉頭掃了魏百行一眼,對其他人呵斥:“都讓開!”
魏百行怔了怔,上前拉住陸扶笙,剛想離開,那邊陸扶笙已被宋旭曦攔住,他掀起眼皮:“你能走,她,不可以。”
陸扶笙咳嗽了一聲:“百行,你若真是為了我好,即刻便走。”
“笙兒!”
“沒聽見我的話嗎!”
“好!”見陸扶笙滿面冰冷,魏百行有些淡嘲的笑了笑:“我走。”
他轉眼掃了宋旭曦一眼:“太子殿下,今日之事,來日,本相定好好的相贈與你。”
不舍的看了看陸扶笙,陸扶笙卻不願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怕他看見自己的不舍,更怕自己控制不住,想要跟着他離開。
見陸扶笙轉過臉,魏百行的眼眸中升起一絲落寞。
他轉身,腳步沉重的離開。
剛剛走出東宮,長燈等人便趕至。
見到魏百行從東宮出來,臉上神色越發焦急,急忙趕到他身前:“屬下來遲,求公子責罰。”
魏百行聞言,這才從剛剛的落寞中微微回神,他看了長燈一眼,愣了愣,半響,輕道:“無妨,走吧。”
見他如此,長燈微愣,看了看他,又看看東宮:“公子,為何你一人……”
看見魏百行消失不見,他就知道,魏百行肯定是來東宮尋人了,果不其然,在這裏來看見了他,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難不成,沒有看見人?
可……
魏百行沒有回答,頓了頓,回頭掃視了一眼,盯着那東宮牌匾久久沒有回神,半響,他的神情恢複冷漠,冷冷的道:“走。”
就算今日帶不走笙兒,他日,也定将她帶回。若笙兒有分毫閃失,他必血洗東宮!
魏百行等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東宮之內,宋旭曦揮退團團守衛,上前抓住陸扶笙的手,輕而易舉的從她手中将簪子奪走,似笑非笑道:“他都棄你于不顧,還如此不舍,你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值得嗎?”
聽見這話從宋旭曦的口中說出來,陸扶笙不由的哈哈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視線模糊。
“你笑什麽?”見狀,宋旭曦心生不喜,蹙眉厲喝。
“笑什麽?”陸扶笙擦了擦眼角的淚,譏諷道:“我笑殿下,看殿下說出如此一番話,想也知道,是不曾深愛過任何人吧?”
不知為何,她不自覺的說出了這話,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的神色,不想放過他任何一個反應。
宋旭曦,你曾有深愛過一個人嗎?
宋旭曦的腦海中,幾乎是立刻便出現了曾經那個不茍言笑,白衣素雪的人兒來。
卻也只是一瞬,便快速的冷笑起來,反問陸扶笙:“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本宮愛與不愛,與你這小丫頭何幹?”
陸扶笙見狀,心頭淡淡的,也是,本就沒有過期待,又哪裏有失落。
早就應該知道,若他真愛,那又如何會有當初的地牢囚禁,親子慘死,嫡妻被除。
更不會有今日他們兩兩對峙,卻是以另一種身份。
她反唇相譏:“既如此,說了殿下也不會懂。我若愛一人,定全心全意只為他,若他負我,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能掀過來,我能成他,便能敗他。不過,倘若真愛,又為何會有彼此相殘,真情錯付?即便有,那也只不過是一時的虛情假意罷了,殿下,你說是不是?”
說着,她又挑眉:“聽聞,曾經的太子妃與殿下伉俪情深,後來卻死的不明其所,殿下,你心中,就不悔嗎?”
聽此言,宋旭曦眉心急跳,臉色幾欲變化,猛地一把将她狠狠掐住,眸色狠戾:“你到底是誰!”
呼吸難言,視線發暈,陸扶笙臉色漲紅,諷笑起來:“怎麽?殿下,你心虛了?害怕了?”
“說!你到底是誰!”宋旭曦眸色發紅,隐有發狂之狀。
沈念的死,一直是他心頭難以言喻的傷痛,如今被陸扶笙如此血淋淋的擺在眼前,如何能不狂躁。
可,沈念的死,如此嚴密,陸扶笙所說是為何?
難不成,陸扶笙與沈念有何聯系,若真是,曾經與自己無話不說的沈念,為何沒有和自己說過?
可若不是,陸扶笙所言,又有何指向?
越想,心頭越驚,倘若叫世人知曉,太子妃沈念之死另有蹊跷,那豈不是自己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的名聲和靠沈念積累起來的勢力全都會……
不!陸扶笙這丫頭絕不簡單!
“說!你到底是誰!所說是什麽意思!”他手中越發用力,似是只消輕輕一點力氣,便能将她嬌柔的脖頸輕易捏斷。
“咳咳……”
陸扶笙艱難的咳嗽了幾聲:“怎麽了殿下?陸扶笙所說,不過便是坊間一點傳言,殿下為何如此激動,難不成,這裏面,真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對着宋旭曦的視線,不偏不倚,任憑宋旭曦将她盯得似要識破她的所有心思,看破她心。
見她如此模樣,宋旭曦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自己是怎麽了,被人輕輕一言便挑撥的如此狂躁,沈念……
他猛地松開了陸扶笙的脖子,陸扶笙受力不住,跌倒在地,捂着脖子狠狠的咳嗽起來,擡頭:“殿下,怎麽?不想殺了我?”
宋旭曦居高臨下的睨了她一眼:“陸扶笙,你該吃藥了。”轉身,冷冷的吩咐:“伺候陸小姐吃藥,服完藥,即刻啓程!”
“放開我!宋旭曦!你要帶我去哪裏!”吃完藥,陸扶笙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她對藥理熟悉至極,定然知曉這藥裏面肯定放了其他東西的,卻不知道一用完藥,宋旭曦便命人将自己拖出了房間。
她心頭緊張,不知接下來會遭遇如何情況。
宋旭曦站在前端,騎得馬匹神采飛揚:“陸小姐不用擔心,帶你去個好地方。”
……
第二日,莫寧、蓮兒、姣鳶幾人聚在一團,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姣鳶站起來:“不行!不知道小姐現在到底怎麽樣了,我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至少,也該想想辦法才是!”
“話是這麽說的不錯,可是……”蓮兒思慮周全,考慮的範圍也就大了許多,聞言便遲疑道:“我們又不能幫上忙,而且,這府中,若不是我們在這裏守着,不知道蔣姨娘哪裏又會出什麽幺蛾子……”
此話一出,幾人都沉默了下來。
半響,莫寧開口:“蓮兒所說不錯,姣鳶的話也有道理。”
幾人都看過去,如今陸扶笙不在,這個後來會武的莫寧,反倒是成了他們的中心。
莫寧見狀,便繼續道:“小姐如今情況不明,外面的事情,我們自是不用擔心的,且看陸大人昨日的态度,定然會替小姐打好掩護。”
“不錯。”桂媽媽颔首:“小姐在陸府,若是以前,不論小姐如何,都無大礙。可如今小姐的身份不同往日,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定然也是會連累陸府的。”
而衆人都知曉,陸志林名利心太重,是絕對不會允許陸府被染上絲毫的污點。而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不用擔心的原因,而蔣姨娘,早在昨日夜裏便被陸志林派人嚴守看管了起來,保管出不了什麽幺蛾子。
桂媽媽都發話了,幾人都有了想法。
姣鳶點頭繼續道:“那如今,問題是我們該怎麽辦?”
“尋是肯定要尋的,不過,我們得有辦法,有紀律,既不能影響小姐,也不能讓陸府的人看出來。”莫寧一一道。
“那……”蓮兒遲疑:“我們究竟該怎麽做?”
莫寧唇角詭異揚起:“我們做不了,不代表別人做不了。”
“什麽意思?”其他幾人不解。
莫寧笑起:“你們不用管了,這件事情,我去辦吧。”
“不行!”她話音剛落,一旁桂媽媽便嚴肅的打斷了:“莫寧,你如果有什麽計劃,交代給姣鳶去辦。”
“為何?”莫寧掃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