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我們這裏, 會武的就只有你一人,之前的事情你也看見了,若是有人再次趁小姐不在的時候給我們院子裏下絆子, 若是你在, 尚能抵擋一時, 可若是你都不在了, 我們這些人,豈不是人家的甕中之鼈?”
桂媽媽一言出, 幾人都沉思了。
莫寧眉宇蹙起,半響沒有說話,桂媽媽分析的在理,可姣鳶……
姣鳶雖有些傻乎乎的,可還是看的懂眼色的, 見莫寧如此,直接道:“莫寧, 若你有什麽擔心的,只管與我說就是,為了小姐,姣鳶便是這條命都可以豁出去。”
幾人聽着她這話不由噗的一聲笑出來, 搞得她滿臉羞紅。
莫寧道:“命倒是不需要你豁出去, 不過,小心些,總是應當的。”
姣鳶颔首:“這是自然。”
“你過來,我說與你聽。”莫寧對着她招了招手。
……
夜色深沉, 郎朗星月稀疏挂在遙遠天際。
陸府一個隐蔽的角落, 一個人影急匆匆的閃現,在原地伫立了一會兒, 這才奔入茫茫夜色之中。
……
“公子已昏迷不醒了兩日,這可如何是好?”前來禀報消息的元清得知魏百行自當日從太子府歸來便一直昏迷不醒的消息,不由有些擔憂。
長燈神色凝重,眉宇間稍有一抹疲憊:“公子這邊無需擔憂,大夫說了,将養幾日便可。”
又看着元清:“你那邊如何。”
元清神色肅穆,緩緩搖頭:“陸府的人有些按捺不住,陸小姐身邊那新來的莫寧姑娘商量了幾個對策,如今有人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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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提起莫寧,長燈眼睛都亮了亮,緩緩笑起來:“那姑娘一看就是個有主意的。”
元清見長燈的神色,不由有些調侃:“看你對這莫寧,倒是關注有加。”
長燈神色有些囧,摸了摸鼻子:“誰說的,我對公子關注有加,公子對陸小姐關注有加,那我自然也要為公子看着陸小姐身邊的人。”
元清有些鄙夷。
他咳嗽一聲:“對了,可知對方是去做什麽了?”
“已經派人盯着了。”元清道:“放心,不會讓他們有任何事故的。”
“那便好。”元清的能力他自然清楚,也更放心。
如今,只等着公子醒來,而後便可以着手商量到底如何進行了。
……
姣鳶穿着大大的鬥篷,疏淡月影下,她腳步急匆匆的趕來,看着倒是有些駭人。
“扶念酒家”已經關了門,可從外瞧去,裏面還燃着一盞小油燈,一個人影影影灼灼的倒映在門窗之上。
扶念酒家的牌匾在夜色下微微發亮,瞧着頗有一股寒意入心。
姣鳶盯了一會兒,掀開帽子,攏了攏身上的袍子上前,有節奏的敲了敲門。
“誰?”屋內傳來警惕的聲音。
姣鳶有些緊張的開口:“我是陸扶笙身邊的丫鬟姣鳶,前來找宋老板有急事相商。”在人前,李青儒才是扶念酒家的老板。
屋內的人一聽此話,便沒再做聲,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沒一會兒,一個小厮開了門,姣鳶認出,正是當日五兄弟的老三。
“姣鳶姑娘,快快請進。”
“嗯。”姣鳶颔首,急忙進了屋。
老三探頭在外謹慎的掃了掃四周,這才關了門迎上來:“姣鳶姑娘稍坐,宋管事馬上便到。”
姣鳶依言坐下,目光低垂着,有些忐忑。
老三笑了笑,招呼着老五沏了壺茶,剛剛将茶滿上,李青儒一臉疲色略帶欣喜的從樓上趕了下來,見只有姣鳶一人,臉上神色微微閃過一絲落寞,很快便又恢複如常。
“姣鳶姑娘,怎的這個時候來此,可是小姐有什麽急事?”李青儒坐下開口問道。
“宋管事!”姣鳶一見他,立即便站起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家小姐。”
李青儒見狀,臉色巨變,到了口邊的茶一下子便掉了下去,騰的站起來:“怎麽回事!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姣鳶說起,便已略帶哭腔:“小姐她小姐她……”說着,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李青儒越聽臉色便越是難看,聽到最後臉色已黑沉如水,難看至極:“小姐已失蹤五六日,你們為何此時才來找我?”說着,有些自責一般的暗罵:“真是該死!”
如果不是因為小姐怕與自己這些人來往過密引起別人的注意,不讓自己前去找她,又如何會發生今日這種事情。
一時間,李青儒心中又是後悔,又是自責,擔憂更甚。
尤其是聽說陸扶笙是在宮中出的事故,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宋旭曦,不由咬牙切齒。
宋旭曦,前世小姐為你挖心剔骨的,為你付出了所有,最後卻不得好死。
而今好不容易重獲新生,難不成,又要在你手中白白斷送嗎!
“宋管事,你人脈廣,勢力也大,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只能來找你了,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家小姐啊!”姣鳶抽泣道。
“姣鳶,你先起來。”李青儒沉聲道。
老三忙上前将姣鳶扶起:“是啊姣鳶姑娘,你如今哭也沒用,還是好好聽聽宋管事怎麽說吧。”
“小姐那麽聰明,肯定不會有事的。”老五倒是憨憨的說了一句,惹得老三一瞪眼。
“我如何能不急,小姐從來沒有失蹤過這麽久,若是有個意外,那可怎麽辦?”說着,又差點兒哭出來。
“行了。”李青儒有些不耐煩了:“這等事情,你們去找了左丞相魏百行沒有?”
姣鳶紅腫着眼睛搖頭:“還沒,一是魏大人那邊不好聯系,二的話……”
她有些吞吞吐吐的:“小姐畢竟還是待嫁的女子,若是讓魏大人知曉小姐失蹤這麽久,不知道魏大人會如何想我家小姐,到時候,會不會影響小姐和魏大人的關系……”
姣鳶他們都是老老實實地女兒家,自然不會有陸扶笙他們那般想的開,不管怎麽樣,都是從為了陸扶笙考慮的角度出發的。
李青儒聞言,眼眸一閃,呵呵一笑,冷冷道:“若真是為了這樣一件小事便棄了小姐,那我看,小姐也不必再與他有何聯系,他不與小姐在一起,多的是人想與小姐……”
驀地覺出自己興許說多了話,擺擺手,轉頭看着姣鳶一臉驚詫的模樣,咳嗽一聲:“姣鳶姑娘,你且先回去,我即刻便派人去尋小姐的消息,等到有了眉目,第一時間派人給你們送去。”說着便當面吩咐老三一些事宜。
老三人脈廣,說不定能有些消息,屆時自己再派出暗衛,少不得一番折騰。
姣鳶見狀,這才放了心,颔首告了謝,又趁着夜色急匆匆的回了陸府去了。
姣鳶一路躲過守夜人,心驚膽戰的回到房中,見莫寧蓮兒等人都還沒睡,一顆心從緊張忐忑,便慢慢的平靜下來了。
蓮兒在屋急的轉來轉去,見姣鳶回來,忙急匆匆的迎上去:“姣鳶,怎麽樣了。”
姣鳶小臉兒揚起了笑:“宋管事已經派人去打探小姐的消息了,叫我們且先等着。”
“阿彌陀佛。”蓮兒一聽,喜得的眼淚都出來,忙對着天上做了個揖。
桂媽媽也笑了起來:“宋管事他們人脈廣,定然能找到小姐的消息的。”
一旁的莫寧見他們說說笑笑,神色卻并沒有輕松下來。
桂媽媽見着,神色變了幾變,笑問:“莫寧,你不高興嗎?”
莫寧轉眼,随即笑了:“沒有。”
……
第二日,魏百行幽幽轉醒,長燈大喜:“公子,你終于醒過來了。”
他從床上艱難坐起,身上傷口已沒了那麽疼,可心口卻時刻都疼着。
他神色陰沉:“有笙兒的消息沒。”
長燈一怔。
“怎麽不說話。”魏百行眼一斜,不怒而威。
“公子。”長燈立刻抱拳:“屬下失職,目前,已失去了陸小姐的消息。”
猛地被人掐住脖子,擡眼,魏百行一雙眼眸通紅:“我不在,你便是如此辦事的?看來,是本公子近年來對你越發縱容了。”
“屬下不敢!”長燈不敢反駁,臉色漲紅,卻不敢求饒。
“公子!”元清突然出現,重重的跪在一旁:“求公子饒了長燈,因公子重傷未愈,近幾日長燈裏外相當,甚有乏力,加上自打那日之後,東宮便已默默的将小姐帶走,如今到底去了何處,沒有一點消息。”
“哦?”魏百行眼眸一斜,呵呵笑着:“這麽說,還是本公子的錯了。”
“屬下不敢!”元清冷汗盡出。
魏百行咬牙,盯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甩開長燈,卻重重的咳嗽起來。
長燈元清立時驚起,忙上前将他扶住:“公子小心。”
魏百行緩了一下,推開兩人:“一點小傷,本公子還沒到需要人服侍的地步。”
他走到一旁的淨室,淡淡的聲音從裏傳來:“本公子要沐浴,長燈,準備好馬車,沐浴完畢,本公子要進宮一趟。”
“公子!”長燈大驚:“萬萬不可,你傷勢未愈,若是一路遭遇什麽艱險,豈不是……”
“本公子的話,如今越來越沒有用了不成!”淡淡的威嚴夾雜其中,卻令人不容忽視。
元清扯了他一下,長燈稍頓,終應了下來,立即去準備了。
……
山間空氣清新,早起的陸扶笙順着院子轉了一圈,掃視着四周的環境。
自從上次魏百行東宮劫人失敗之後,陸扶笙便被宋旭曦秘密帶走了。
如今這處,她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這是曾經她勸宋旭曦在深山之中修建的一處避難所。
山上常年有瘴氣環繞,房所四周為保證安全,還設下了無數的機關和陣法。
這是當初的沈念,想到若是有朝一日宋旭曦謀反失敗,也有一處防身之所,自是嚴之又嚴的修建,光是花費便不計其數,其時長更達三年之久。
可沒想到,這院子修成,第一次住進來,卻是如今這樣的情況,當真也是諷刺至極。
“陸小姐,時辰到了,你該吃藥了。”一旁的宮婢小梅提醒道。
陸扶笙眼眸閃了閃,掃了一旁的假山,哪裏有幾個重兵把守,倒也不是特意在此。宋旭曦為防止陸扶笙逃走,特意将院子之中百米一守。
她笑了笑,轉頭颔首:“好。”
小梅将她攙扶着回到了房間,正好另一個宮婢小寒将熱騰騰的藥端了上來。
陸扶笙趁熱喝了藥,微微皺了皺眉,小梅趕緊遞給她一顆蜜棗,陸扶笙接過,含在嘴中,這才稍微緩解了些苦澀。
用完藥,陸扶笙不經意提起宋旭曦:“為何這幾日不見殿下?”
小寒有些吱唔着退下了,而小梅眼眸轉了轉,只笑道:“陸小姐勿要擔心,殿下有時間,就定會來此看望陸小姐的。”說着,說起了其他話題:“殿下對陸小姐真是好,當日陸小姐中毒昏迷不醒,可是日日夜夜的守着陸小姐呢。奴婢跟着殿下這麽久,還真沒見過殿下對着哪個女人如此好過。”
她說着,掩嘴偷笑:“說不定,陸小姐哪日就成了咱們殿下的人,封了後妃之位呢。”
陸扶笙聞言,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冷冷一笑:“後妃之位?”轉眸盯着小梅:“怎麽?小梅如此歡喜的守着我一個病秧子,莫不是也想着有一日也能爬上這後妃之位?”
小梅臉色煞是一白,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道:“陸小姐,陸小姐多想了,奴婢,奴婢絕無此意,殿下既然安排奴婢好好伺候陸小姐,那定然各守本分,絕無她想,請陸小姐明鑒啊!”
見恐吓到小梅,陸扶笙心中滿意,面上不動聲色的冷哼一聲:“動不動就哭哭啼啼,跪來跪去,不知道,只當是我是一個多惡毒的人,整日只知懲罰奴婢出氣。”
“奴婢……奴婢……”被她這麽一說,小梅更是無措了。
“罷了!”陸扶笙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額頭,揮了揮手:“你出去吧,吵得本小姐頭疼。”
聽罷此言,小梅如蒙大赦,忙不疊的起身應是退了出去。
陸扶笙見着,稍稍在原地待了一會兒,後忙站起來到門口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這才忙又關了門。
走到屋內書桌前,她将早就磨好的墨重新打了一遍,又将宣紙鋪開,快速的寫了些什麽,又折疊起來。走到窗前,她頓了一會兒,口中突然響起一種奇特的調子來,沒一會兒,便能聞聽沙沙之聲響起。
幾條五彩斑斓的小蛇突然從窗口爬了進來,陸扶笙見狀,不由笑開。
“終于來了。”她抓起一條條小蛇,将寫好的信紙綁在蛇尾之上,後又安撫了這些小蛇,便将他們放開,又吹起了小調,蛇便快速的從窗臺消失。
突然,門被人從外面撞開,陸扶笙吓了一跳,轉身一看,便見宋旭曦長身玉立在門前。
宋旭曦劍眉緊蹙,盯着陸扶笙:“你在做什麽?”快步上前,走到窗前看了看,他剛剛開門,正好看見有什麽東西從窗口掉下去,可此刻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陸扶笙心驚膽戰,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閑來無事,開窗瞧瞧風景。”
宋旭曦凝眉回望,眸中隐有一絲疑慮,很快卻又消失。
見他如此,陸扶笙心慢慢定了下來。
她神色淡下來,帶起一絲厭惡,淡淡的道:“殿下來做什麽。”
宋旭曦挑眉:“怎的,剛剛還聽聞你問起本宮,如今卻問本宮來做什麽,小丫頭,你如此顧左右而言其他,是為何意?”
陸扶笙峨眉微動:“殿下多慮了,我問起,不過随口一言,殿下來此,卻是猝不及防。如今殿下将我關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難不成,是怕我跑了不成?”
宋旭曦冷冷一笑,上前逼近陸扶笙,略帶警告道:“陸扶笙,別怪本宮沒有警告你,在這裏,你便是想跑,也得掂量掂量,這別莊四周布滿天羅地網,林中還有瘴氣,若是你獨自一人,能不能出得了這別莊一步都是個問題,想跑,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他說完,看着陸扶笙僵硬的臉,心情似乎有所好轉。冷哼一聲,他大步離開,走到門口,卻又定住:“你若想死,本宮定不會攔你。”視線一橫,緊緊地盯着小梅小寒:“好好伺候陸小姐,若是陸小姐有絲毫閃失,本宮拿你們是問!”
小梅小寒戰戰兢兢的應下,等到宋旭曦的身影消失,這才又走進屋內,站在陸扶笙身旁:“陸小姐,你還是安生的在這裏住下吧,看殿下對陸小姐的态度,只要你聽話,殿下定然不會為難你的。”
“是啊是啊。”小寒在一旁忙不疊的點頭。
陸扶笙臉色難看的不行,伫立的原地許久。
好好聽宋旭曦的話,若是如此,那她重活這一世有何意義!
……
禦書房內,皇帝正批着奏折,高公公給他換上一壺新鮮的茶水,外面有小內侍急匆匆的上前,對着高公公耳語。
小內侍退出去,高公公正遲疑着,皇帝也開了口:“怎麽了?”
高公公呃了一下,上前道:“陛下,左丞相魏大人,在禦書房前候着。”
“哦?”皇帝手中動作頓了頓,随後道:“既然來了,自然要觐見的,宣。”
“是。”高公公領命而去,不多時,便見魏百行一身官服凜然進來。
“微臣,見過陛下。”魏百行作揖。
“愛卿,不是病了嗎?今日前來,可是好了些許。”皇帝一見魏百行,便和藹的笑起來。
魏百行低垂眼眸,潋滟眸中兇色:“多謝陛下關心,微臣感覺已好了大半,特來向陛下請安。”
“愛卿有心了。”皇帝似笑非笑,吩咐高公公:“給愛卿賜座。”
高公公诶的一聲應了,喚人上前。
魏百行作揖:“謝陛下。”又道:“今日微臣前來,還有一事。”
皇帝眼眸一閃,哈哈笑起:“朕就知道,愛卿這般心懷天下,為國為民的好臣子,怎會僅僅因為請安一點小事便大費周折,說罷,你有何事。”
“陛下。”魏百行道:“聽聞,宮宴哪日,宮中地牢發生劫獄之事,前幾日因病重微臣未曾了解,而今一想,心中甚有擔憂,不知如今,此事可曾解決了?”
皇帝一聽,和高公公交換了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前者便輕嘆了一聲,憂愁頗重道:“愛卿果然最懂朕的心思,可是說到朕的心坎兒上了。”
“哦?”魏百行眼眸輕閃:“不知陛下所言……”
皇帝淺淺呷了口茶:“不瞞愛卿,宮中密道一事,如今還是了無頭緒。不過,朕已吩咐太子将此事徹查。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了結果罷。”
“太子?”魏百行眼眸一閃,擡頭看向皇帝:“陛下……”
“怎麽?”皇帝掃了他一眼:“愛卿有什麽想說的?”
魏百行頓了頓,輕輕笑了:“臣無事,只是擔心陛下為國事操勞,要小心些身體才是。”
皇帝大笑起來:“有愛卿一番心意,朕就甚感欣慰了。”
魏百行:“那陛下,密道之事,目前無絲毫頭緒?”
皇帝嘆了口氣:“愛卿不用擔心,若是愛卿有什麽想要了解的,可前去問問太子便是。左右日後愛卿也是要輔佐太子的,如今早些磨合磨合,倒也不錯。”
話語中透出,并無任何訊息來,魏百行心中微松口氣的同時卻又擔心。
這事情說不定就是宋旭曦一手造成,如今卻被皇帝将此事交給宋旭曦去辦,到最後,說不定也就不了了之。
不過,好處也有,至少,皇帝是無從知曉這件事情,陸扶笙也摻和進去了。
魏百行站起來應了是:“若陛下無事,臣便告退了。”
皇帝颔了颔首,面色不改。
看着魏百行的身影消失,皇帝臉上的神色漸漸地平靜下來。
一旁的高公公笑着道:“恭喜陛下下的一手好棋。”
皇帝輕輕呵了一聲,不甚在意道:“朕不過就是順水推舟,說到底,也是陸扶笙那丫頭的本事,能夠抓住魏百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