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陸鶴之！”陸扶笙猛地推開他：“你清醒一點！記得當初你離開陸府的時候, 我對你說過的話嗎？你的心思，不應該放在這些兒女情長之上，你還記得姑母的死, 以及當初我們所受的苦難嗎？”
陸鶴之愣愣的, 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
陸扶笙嘆了口氣：“你走吧, 今日的事情, 我便當沒有發生過，僅此一次。再有, 別別怪我不念你我之間的情誼了。”
她冷冷一哼，轉身去：“莫寧。”
“小姐。”莫寧進屋。
“送客。”陸扶笙淡淡吩咐。
“是。”莫寧颔首，對陸鶴之作揖：“公子，請。”
陸鶴之目光翻湧，緊緊地盯着陸扶笙好一會兒, 随後邁動沉重的步伐慢慢離開。
站在遠處看着陸扶笙的院子，他的神色複雜, 心中的感覺更是難以言喻。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陸扶笙的關系，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不過陸扶笙說的不錯，母親徹底死, 他們曾經所受的苦難……都該一一拿回來！
陸扶笙也沒有想過會和陸鶴之的關系變成這樣, 曾經還以為，陸鶴之會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可若繼續按照如今的情況發展下去，他不給自己添麻煩，那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連媽媽帶着姣鳶和蓮兒進來, 見陸扶笙眉宇少有煩色, 上前聲音輕柔勸道：“小姐，不必憂心, 小姐為公子的苦心，公子定然能夠領悟出來的。”
陸扶笙聞言，不由淡淡一笑，道：“若他真能領悟，倒也不枉我與他做出這幅模樣了。”說着回眸吩咐：“記住，日後若是公子前來，一律不見。”
幾人聞言，立即應是。
……
姬元希京都府，後院。
“你放開我！你個畜生！啊……”女子撕心裂肺的呼喊，以及陣陣男子喝罵傳來。
“你個破鞋！還裝什麽清高！老子幹死你！媽的！”
一陣喧鬧之後，慢慢的平靜下來。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姬元希臉色陰沉，紅着眼睛，衣衫不整的從屋內走出。
小厮急忙迎上去，笑嘻嘻的道：“公子，衣裳，小心着涼了。”
姬元希接過，淡淡的睨了自己小厮一眼，唇角一勾：“賞給你了，玩完了來春滿樓找我。”
小厮聞言，愣愣的，反應過來，高興的話都說不出來了，等到姬元希走遠了才急匆匆的說了一句：“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他跑進屋，看着躺在床上一臉呆滞，春光一覽無餘的陸敏娟，眼睛都瞪圓了。
陸敏娟反應過來，看過去，吓得往床裏爬：“你……你要做什麽，我，我是你家夫人……”
“夫人？”小厮滿臉淫光，聞言呵呵一笑：“我呸！公子早就看你不耐煩，恨不得你能早些死了！還夫人，告訴你吧，公子剛剛，将你賞賜給我了，你就別掙紮了，讓我好好兒的來疼疼你吧！哈哈哈！”
“你讓開……讓開……啊……”
陸敏娟來不及掙紮，被被淫笑聲湮沒，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厮匆匆忙忙的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看了看床上的陸敏娟，滿臉嫌棄：“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哪來的臉！呸！”急急忙忙的跑出去了。
陸敏娟渾身打了個冷顫，擦掉小厮吐在自己身上的痰，眼淚一下便流了下來。
“小姐，你怎麽樣了……”一個小丫鬟見這邊安靜了，才敢跑出來去扶起陸敏娟，一見陸敏娟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眼淚如串珠兒似得的往下掉：“他們怎麽能這樣對小姐，小姐怎麽說也是老爺手心上的女兒，如今卻……”
她話都說不出了。
陸敏娟擡頭，看着如今自己身邊，唯一一個還活着的小丫鬟，慢慢的笑了。
哭了一會兒，她沉下臉，眼神慢慢的變得陰沉惡毒：“梅衣，你趕緊逃回陸府，将我的情況給我母親說，母親就算是再恨我不成器，也定然不會看着我去死的，好歹，我也是她唯一的女兒……”
如今她在姬元希這邊，唯一能依靠的，便是梅衣這個小丫頭。曾經跟着自己嫁過來的那些丫鬟，但凡是有些姿色的，要麽被姬元希和他的手下折磨死了，要麽便是被他收入房中擡了妾室，而梅衣，若不是因為長得難看了些，只怕此刻也早已遭遇了毒手了。
若是梅衣能夠逃出去，将這些事情告訴母親，母親定然會救自己的。屆時，她一定要殺了姬元希這個負心漢！
梅衣被她好一陣勸說，終是趁着姬元希不在家，悄悄兒的避過些許耳目逃了出去，一路朝陸府奔跑。
也幸而她的存在感本就不高，順利的回到了陸府，被人帶到蔣姨娘跟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姨娘，求您一定要救救小姐啊，小姐她，小姐她……”
将事情一一說了，梅衣一直哭個不停，蔣姨娘聽得煩躁，叫吳媽媽打發了出去。
吳媽媽進來，見得蔣姨娘一臉陰沉之色，小心翼翼的喚了聲：“夫人。”
蔣姨娘猛地一拍桌案：“真是豈有此理，本還以為姬元希對娟兒那樣也就最為過了，沒想到，他居然讓人将娟兒……！”想起梅衣所說的那些，蔣姨娘恨得咬牙切齒。
陸敏娟再不濟，也是她放在心尖兒上的寶貝，可如今卻成了這幅模樣。
吳媽媽聽着，猶豫了一會兒，問着：“那夫人，不如，将此事告知于老爺如何？”、、“不妥！”蔣姨娘滿口拒絕：“老爺近來本來就對我越發不耐了，娟兒更是，若是因此又壞了老爺的印象，怕是我難以在老爺面前扳回形象了。”
而且，陸敏娟的事情，說起來也是丢臉，她還丢不起這個臉！
見又不能對陸志林提起此事，吳媽媽為難了，看着蔣姨娘不知如何是好。
蔣姨娘卻眼眸一轉，吩咐道：“這樣，你先派人去打探了娟兒的處境，若是屬實，回來禀報我，再做打算。”
吳媽媽應了是，忙安排了下去，同時，将這個消息也傳到了陸扶笙那裏去了。
陸扶笙聞言不由嗤笑：“這蔣姨娘，倒也是個狠角色，上次見陸敏娟那樣沒有任何反應，如今陸敏娟都派人求上門了，她還能坐懷不亂，也是佩服。”
“那我們怎麽辦？”姣鳶忙問起：“要不要去告訴老爺。”
“你就別在這兒添亂了。”連媽媽一聽，立即就嗔道。
姣鳶不解，陸扶笙不由笑着點頭：“連媽媽說的不錯，蔣姨娘都避之不及的事情，我們何必去理睬。我們要做的，便就安心等着吧。”
“等着？”姣鳶疑惑。
蓮兒悶笑，敲了敲她腦袋：“看戲。”
……
另一邊，有人急匆匆去尋陸鶴之，在陸鶴之耳邊将蔣姨娘和姬元希府中諸事一一言過，姬元希眼眸一閃，呵呵冷笑起來：“行了，派人去尋姬元希吧，就說……”
……
傍晚，姬元希喝的醉醺醺的從春滿樓跌跌撞撞的出來，遠遠兒的還在和春滿樓的姑娘打情罵俏，吐得出現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站在他跟前一福禮：“姬公子。”
姬元希看過去，眼睛都直了。
“什麽事兒啊，非得要本公子來陸府！”遇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姬元希還以為有了豔福，幾個兩個小丫鬟開口就說是陸志林院子裏的人，這不得不讓姬元希心中有些忌憚。
他雖然性子野，狂妄自大，可也還是有些分寸的。
又聽丫鬟說是陸志林請他去陸府一趟，不由的有些煩了，卻偏偏又不能推脫，若不然，讓他爹那邊知道了，可不得了。
天知道他如今有多讨厭陸府，這來了之後就不停的抱怨，可走到一處，卻眼眸一掃，眼睛就瞪起來了。
他轉了轉眼睛，将小厮早就打發走了，此刻只要甩開這兩個小丫鬟……
陸扶笙這兩天為了躲避陸鶴之，特意在屋裏悶了幾天，雖然每天晚上魏西臣會來陪她，可白天還是有些悶。
今日特意出來走一走，正在花園游湖處和姣鳶幾人說着話，假山處就出來個人。
姣鳶驚呼一聲，指着那方就道：“小姐，你看那裏……不是姬元希嗎……”
蓮兒一聽，不由抖了抖，往後退了幾步。
陸扶笙見着，眼眸不由一沉，跟着看了過去。
還真是姬元希，她唇角冷冷的掀了起來。
“走。”陸扶笙本不欲理睬姬元希，剛剛站起，姬元希便來到近前，站在亭子前攔住他們，“喲”的一聲：“笙兒妹妹，你這急着走什麽呀？怎麽？看見本公子來了，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湊上來了？”
姬元希一站在跟前，一股濃濃的酒味兒便撲鼻而來，陸扶笙微微皺眉。
姣鳶和蓮兒拉着陸扶笙：“小姐，不要理他，我們走吧。”
“诶，哪裏去！”姬元希嘿嘿一笑，神思不清的盯着他們，眼睛一轉，放到了蓮兒身上：“小美人兒，原來你在這裏啊，快過來，讓本公子好好疼疼你！”
他說罷，直接朝蓮兒撲了過去。
蓮兒吓得臉色霎時蒼白下來，連連後退好幾步。
卻，被陸扶笙一把摟住，接着反手便将姬元希的脖子狠狠的掐住了。
“姬元希，本小姐告訴過你了，不要再來招惹本小姐和本小姐身邊的人，既然你如此不聽勸言，那也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她越說，手中力氣越發用勁兒。
姬元希掙紮着，卻怎麽都掙紮不開陸扶笙的手，臉色越來越漲紅，眼睛都開始外翻起來。
蓮兒和姣鳶見狀，吓了一跳，忙就勸道：“小姐，你快點兒放開他吧。”
陸扶笙淡淡道：“蓮兒，不用擔心，今日，我就為你報仇。”
之前姬元希猥瑣蓮兒的事情，她可一直記着呢！
“不！不要！”蓮兒慌忙道：“小姐，不要為了蓮兒做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值得，況且，若是小姐你殺了他，若是讓他人知曉了，那小姐你的名聲定然會受損，而且，若是魏大人那裏……”
蓮兒的欲言又止，陸扶笙當然清楚什麽意思。
不過的确，現在殺了姬元希，說不定會有麻煩。
她眼眸一閃，冷冷一哼：“今日，看在蓮兒的份上便放了你，他日，若再是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甩開姬元希：“我們走。”
“陸扶笙！我要殺了你！”姬元希咳嗽了一陣，猛地沖了過來。
陸扶笙眼眸一閃，頭都沒有回，直接7一腳踢過去。
“砰”的一聲，主仆三人轉頭看去，姬元希直接跌落進了池塘之中。
“救命……救命……”姬元希在水中掙紮着，不斷呼救。
陸扶笙主仆走過去，姣鳶臉色一變，有些不知所措：“小姐，怎麽辦，怎麽辦……”
蓮兒咬了咬牙：“小姐，我去喚人來。”
“蓮兒。”卻被陸扶笙喚住：“站住。”
“小姐……”姣鳶和蓮兒不由瞪大眼看着她。
陸扶笙轉身，居高臨下，冷冷的睨着在水中不斷掙紮的姬元希，眼冒寒光：“今日本打算放他一馬，卻導致他意外落水，既如此，那便是天意所為。”
“可是小姐。”蓮兒還是有點擔心。
“蓮兒。”陸扶笙定定的看着他：“不用擔心，姬元希這種人，落得這種下場，只是他罪有應得。難道，你們還想救他出來，讓他日後再去禍害其他人嗎？”
姣鳶和蓮兒被被陸扶笙一番話說的呆愣在原地，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再次看向池中的姬元希，則是滿眸恨意，尤其是遭受過姬元希猥瑣的蓮兒。
半響，水中姬元希的掙紮越來越弱。
陸扶笙滿意的揚唇：“今日的事情，你們誰都沒有看見，今天，我們一直在房中，記住了嗎？”
蓮兒和姣鳶對視一眼，立即颔首應是。
陸扶笙滿意的點點頭：“走吧。”
……
“公子。”隐蔽處，陸鶴之和小厮站在一側靜靜的看着這一幕，見姬元希落水，小厮忙準備奔出去救人，卻被陸鶴之攔住。
小厮不解的看向陸鶴之，陸鶴之淡淡道：“由她去。”
他眼神深幽的盯着陸扶笙離開的方向，不知不覺間，他才猛地發現，他和陸扶笙之間，竟已走了這麽遠了。
他不在是曾經是陸鶴之，而陸扶笙，也早就已經不是曾經的陸扶笙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去維護她，可若是去傷害她，他做不到。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由她去。
等陸扶笙身影消失不見，小厮和陸鶴之走過去掃了一眼，水中已不見了姬元希身影。
“人呢……”小厮微訝。
陸鶴之眼眸一閃，吩咐道：“蔣姨娘哪裏如何了？”
“聽了公子的吩咐，派人去通報了說姬公子會過去找他談談陸敏娟的事情，可如今……”
姬元希已經死了，那蔣姨娘那裏……
“派人再去跑一趟，就說，姬公子和她約在這裏。”陸鶴之轉身，淡淡吩咐，随即離開。
小厮愣了愣，反應過來，立即去處理了。
……
蔣姨娘在屋內收拾了一番，心中暗罵姬元希來之前沒有招呼。
陸敏娟的事情都沒有弄清楚，他倒好，反倒先跑過來找自己了。
這樣也好，既然他來了，那就等他來了好好将陸敏娟的事情說一下。
陸敏娟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的女兒，雖然沒有為自己得到什麽好處，總歸也是疼了那麽多年的。
哪兒知道她左等右等，半天也不見姬元希過來。
正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準備叫吳媽媽去看看，哪知道就來了人。
笑嘻嘻的對着蔣姨娘行了一禮便道：“姨娘，姬公子說，你們之間身份不同，左右還是閉下嫌的好，所以約您去花園湖畔亭內相談。”
蔣姨娘聞言，差點兒便罵了出來，好不容易才将胸中怒意給憋了回去。
她起身笑道：“姬公子考慮的如此周到，我自然是歡喜的，既如此，那便帶我去吧。”
心中卻又隐隐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姬元希，什麽時候還究竟起這些來了？
一路前去，蔣姨娘卻沒有多思考其他的，而是心中忐忑與姬元希談陸敏娟的事情該如何說。
說重了，又怕得罪他，說的淺，自己好像也沒有面子。
等到了游湖處，卻不見姬元希的人影，不由眉頭一蹙便問身後小厮：“你不是說姬公子在此處等着嗎？怎的不見人影？”
小厮忙道：“可能是姬公子等得久了，覺得悶，所以在這附近轉悠着，姨娘還請稍等一會兒，奴才這便去将姬公子找過來。”
蔣姨娘看着小厮離開，這才狠狠一掌拍在涼亭石桌上。
“這個姬元希，架子可真是大得很，若不是看在他爹在江南的勢力，哪能在我面前得了些臉子。”若不是如此，陸敏娟也不會嫁給他了。
她氣呼呼的說着這話，一旁的吳媽媽卻驀地尖聲叫了出來。
蔣姨娘吓得臉色一變：“吳媽媽，你叫什麽！”
“這……姨娘，姨娘你看……”吳媽媽顫抖的指着池塘。
“大驚小怪！”蔣姨娘瞪了她一眼，淡淡的掃過去：“什麽東西讓……啊！！！”
話未說完，尖叫聲沖破雲霄，她吓得一屁股就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跌倒在地。
“怎麽回事！”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蔣姨娘轉頭一看，居然見到陸志林正朝這邊走了過來，滿臉嚴肅。
“老爺，池塘裏，姬，姬，姬元希……”驀地，她怔住，腦子裏突然閃過什麽。
“呀，今兒這裏居然這麽熱鬧。”陸扶笙的聲音淡淡傳來。
陸志林掃了一眼，盯着蔣姨娘。
“笙兒，今日怎的出來了。”這時，在陸志林身後的陸鶴之也走了出來。
這些個人，竟像是一個個的約好了的。
“老爺，不得了了！那池塘裏……姬公子他……”這時，吳媽媽屁滾尿流的爬過來對着陸志林磕頭。
“什麽事情如此驚慌失措。”陸志林滿是不岔，擡眼去看，卻被陸扶笙一聲尖叫吓到。
陸扶笙蒼白着臉色指着池塘：“姬元希表哥怎麽……他怎麽……”
陸扶笙都這模樣，顯然是出了大事了。
陸志林和陸鶴之兩人猛地幾步走到池塘前看了個仔細，臉色霎時大變。
陸志林立即喚人将池塘內已經泡脹的姬元希給撈起來，一邊差人将蔣姨娘帶到大廳。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姬元希怎麽會在池塘裏溺亡，你又如何會在池塘處！”陸志林面色陰沉如水的質問蔣姨娘。
“老爺，我……我……我不知道啊……”蔣姨娘也慌了神，細細鎮定下來，卻将這其中關鍵想了個通透，眼眸一瞪：“老爺，肯定是有人在陷害妾身，妾身過去的時候，姬元希他就已經……”
“姑父，想要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問姨娘定然是問不出來的。”陸扶笙這時淡淡的開口：“當然，笙兒也相信姨娘是無辜的。不過，壞人也不會說自己就是壞人，既然如此，那不若問問旁人，反正當時也不是蔣姨娘一人在那處，想必，吳媽媽也更清楚事情究竟如何吧？”
聽着陸扶笙這番話，蔣姨娘是來來回回的點頭又搖頭在點頭，心裏對陸扶笙恨得不行。
不過一聽說最後的話，眼眸一亮，立即就點頭搗蒜道：“對對對！老爺，您可以問吳媽媽，吳媽媽也跟着妾身在一起，事情怎麽樣，她最清楚了！”
陸扶笙淡淡一笑。
陸志林眉頭一蹙，問吳媽媽：“說，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老爺！”吳媽媽一顫，立即對着陸志林磕頭，顫顫巍巍的道；“老爺，姬公子，的确，的确是姨娘……推入池塘中的。”
蔣姨娘臉上的笑意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轉頭看着吳媽媽：“媽媽，你……你在說什麽呢？”
吳媽媽一臉悔過的神情盯着蔣姨娘：“姨娘，不要怪老奴，奴婢，奴婢也是為了您積福，不想再看着您一錯再錯下去了，所以……”
“你個老家夥！吃裏扒外的東西，平日我待你不薄，今日你居然如此昧着良心來背叛我！我要打死你個老東西！不要臉的……”
吳媽媽話未說完，便被蔣姨娘厲聲打斷。
她情緒激動的起身将吳媽媽推翻在地，兩人極盡狼狽的厮打在一起。
旁人看着，倒是滑稽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