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但沒一會兒又耐不住了:“你今年多大?”

“17。”寧致遠回答。

“咦,皮膚這般細嫩,倒不像十七的模樣。”阿南說着去捏了捏寧致遠的臉。

寧致遠皺了皺眉頭,躲過了阿南的手。

阿南笑了笑:“嫌我髒?”

“是。”寧致遠點點頭。

不知為何,阿南笑的更開心了:“你倒是誠實的很。”

寧致遠斜眼:“對你撒謊有什麽好處麽?”

“哈哈哈,對嘛,所以我們應該坦誠相見啊。”

“……”

寧致遠真心不想理他了,便把頭扭到一邊,不管後面阿南怎麽逗他,他都一言不發地繼續趕路。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見到了一處住宅,住宅上挂着一個牌匾,上面用草書寫着“金朱府”,寧致遠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終于到了地方。

阿南拉了拉寧致遠的袖子,抿嘴一笑:“怎樣,我沒帶錯路吧。”

寧致遠點點頭,對着阿南欠了欠身:“謝謝。”

阿南本來想調笑兩句,但看到寧致遠這認真的模樣,嘴角直抽抽:“你可……額……真是古怪。”

說我古怪?

寧致遠腹诽:你才是真古怪好嗎。

不理阿南,寧致遠去敲了敲門,沒一會兒,一個小童出來應了門,他把門輕輕地推開一個縫,警惕地盯着寧致遠:“誰在外面?”

寧致遠微微一勾手:“易筆堂堂主托我來送封信。”

“那把信拿來。”

寧致遠把信遞出去,小童接過看了看:“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回了我家先生。”

寧致遠松了一口氣:他實在學不好古人那種說話方式,希望沒露出什麽破綻才好。

但是一擡頭,卻看見了阿南好奇的目光。

阿南笑着摸着下巴:“說起來,你家籍何處?”

寧致遠一愣,又不好說自己是“天外人”,但又不清楚這裏的地名,只好愣着半天,結結巴巴道:“嗯……額……英雄不問出處。”

寧致遠說完就後悔了。

蠢死了!這個回答蠢死了好嗎!

“哈哈哈!”果不其然,阿南笑的很是開懷,“好一個英雄不問出處,但是敢問這位英雄何以擔待‘英雄’二字?”

什麽英雄,我分明是狗熊哦!

寧致遠抱住腦袋,腦門頂上一個大寫的“悔”字。

稍微郁悶了一會兒,幸而剛才的小童出來解了圍:“先生讓你們進去呢。”

寧致遠趕緊點頭,裝作沒事人一般跟着小童走了進去,阿南嘴角則挂着一抹笑容,晃悠悠地跟在寧致遠身後。

走進正廳,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先生正眉頭緊鎖坐在桌前,看見寧致遠和阿南,愣了一愣,立刻回過神來:“何許人也?”

寧致遠低頭:“我叫……嗯……在下……不對,晚輩寧致遠,易筆堂新晉弟子。”

正愁要怎麽介紹阿南,阿南卻老老實實卻也一個行禮:“我本是萬竹山下一草民,今日攜了所有家當去集市想換些米糧,誰知路遇到歹人,多虧寧大俠相救才得以保命,因為無依無靠,寧大俠不忍心,便允許我跟在身邊。”

這……

面無表情的寧致遠在心裏“呵呵”了一下。

老先生點頭,捋了捋胡須:“不錯,這俠骨仗義倒是配得上我易筆堂的弟子。”

……

看來我是配不上啊。

寧致遠腹诽道。

“你這頭發是怎麽回事?”老先生盯着寧致遠的頭發,兇狠地發問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把頭發弄成這般模樣,大逆不道!”

寧致遠一愣,看了看老先生的發髻,又看了看身邊阿南那頭髒兮兮的長發,這才反應過來。

寧致遠的頭發雖然不算短,但和那些古代人的長發比起來,自己就算是個異類了,但因為之前沒有人問,也沒有人說,寧致遠也沒察覺有什麽不同,但如今老先生這麽一質問,寧致遠才反應過來自己閑時察覺到的一些好奇的目光的原因。

寧致遠想了想,磕磕絆絆道:“先生息怒,先生有所不知,我……我……前些年得了些罕見的病……不得已,才把長發剃掉……”

看來以後不得不蓄發了。

想到長發打理時的難度,害怕麻煩的寧致遠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

先生又捋了捋胡須:“如此,倒情有可原。”

過了一會兒,先生又問:“華仗劍那個孽障呢?”

“啊?啊……”寧致遠結結巴巴道,“華師兄……忙于功課……”

“那個憊懶小兒居然會忙于功課?”先生“哼”了一聲,“怕是又是偷懶不知道躲哪裏去了吧!”

既然你知道問我幹嘛!

寧致遠覺得心好累。

“我問你,你這一路上,可聽到什麽風聲?”

“……”寧致遠心想就算聽到了自己也肯定會忘,便敷衍着答道,“晚輩愚鈍,并未察覺到異常。”

老先生又“哼”了一聲:“呆子!”

……

從來不說髒話的寧致遠突然有了想罵人的沖動。

盯着寧致遠和阿南看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麽,老先生便撫着胡子,道:“天色晚了,你們用過晚膳,在這歇下,明早再回去罷。”

寧致遠心說這一天終于聽到了一句人話。

(七)

老先生喚來剛才那個小童,吩咐他收拾了東邊的客房,又吩咐了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接着一背手,也不等寧致遠道謝,自己先走了。

寧致遠心說走了好,他可真是應付不過來這種乖僻的老頭子。

小童帶着寧致遠和阿南去了客房,道:“你們先歇着,我去命人燒點洗澡水。”

寧致遠又謝過小童,這才舒了一口氣,懶懶地癱在床上。

寧致遠從小就缺乏鍛煉,偶爾在體育課上慢悠悠地跑個1000米對他而言已經是極限了,更別提像今天這樣穿着布鞋趕了一天的路,還都是難走的崎岖小道,一天下來,他只覺得渾身快要散架,腿腳酸疼,都不是自己的了。

寧致遠突然倒在床上,把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字畫的阿南吓了一跳:“你怎麽了?哪裏吃痛?”

“累的。”寧致遠悶悶道。

“累?”阿南覺得好笑,“你可真是嬌弱,還是不是男兒了?走這點路便乏了?”

寧致遠白了阿南一眼,想說什麽,但是累的卻又說不出來話,也就只是看了阿南一眼,不再說話,迷迷瞪瞪地就想睡過去。

察覺到寧致遠的困意,阿南拍了拍寧致遠,驚訝道:“當真累成這樣?”

寧致遠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不住地點頭。

阿南看他乏成這樣,也不忍心再鬧他,便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睡吧。

寧致遠一沾枕頭,立刻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寧致遠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

寧致遠揮了揮手,噘着嘴,嘀咕道:“我困……”

那人愣怔了一下,嘆了口氣,便開始扒起寧致遠的衣服來。

寧致遠睡意正濃,就這樣任着那人把自己脫光抱起,直到水氣氤氲,自己背後的傷口猛地沾上了水,疼得寧致猛的一個激靈,這才醒了過來。

“咦……我這……”

“瞧你睡得,都不沐浴了?”身後沙啞的男聲響起。

寧致遠反應半天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回過頭去,只見一個模樣英俊的男子裹着一個袍子站在自己身後。

“你是……”寧致遠一下懵了。

男子無奈地笑:“怎麽,這麽快就忘了我了?”

寧致遠這才反應過來。

之前這人就是個小乞丐,臉髒兮兮的,又被頭發擋着,連五官都看不清,只知道此人身材精瘦且高大。但當他沐浴之後,整個人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青絲飄逸,五官精致而帶有一絲英氣,眼角微微上翹,彎成月牙一般的嘴唇薄而鮮紅,在霧氣中看去,像極了一朵綻放的紅梅。

寧致遠向來對他人外貌無感,總感覺街上的人要麽長得奇奇怪怪,要麽全部都是一個模子裏刻的,但此人面龐過于英俊,竟也讓他不禁失了神。

“額……阿東?”

“……”男子抿了抿嘴唇,不滿意地盯着寧致遠的眼睛,“什麽阿東!我叫阿南!”

“哦。”寧致遠老實地點點頭,“對不起。”

阿南俯下身,緊緊地盯着寧致遠的眼睛:“哪裏對不起?”

寧致遠被阿南那雙眼睛盯着,不知不覺紅了臉。

大概是霧氣蒸的吧。

寧致遠躲閃着阿南的眼神,支吾道:“額,名字的事。”

“沒錯,那可當真是無禮。”阿南笑了笑,伸出手去,在寧致遠光滑的背後摸了一把。

寧致遠一龇牙,差點從浴桶裏跳了出來,卻被阿南眼疾手快按住了。

“當心着涼。”話說這麽說着,阿南的眼睛還在看寧致遠的背部,皺了皺眉,“怎麽能傷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