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這樣?”

“傷成這樣不是很正常嘛?”寧致遠沒好氣地應了一句。

阿南嘆了口氣:“既然沒那個武藝,那你為何要替我擋下一鞭?”

寧致遠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我不是說了我腦子進水嗎?”

阿南輕笑,壓低了聲音,貼在寧致遠耳邊說道:“呆子。”

寧致遠渾身一顫,捂着耳朵換了姿勢,和阿南拉出一些距離來。

阿南饒有興趣地盯着寧致遠看,寧致遠臊紅了臉,揮着胳膊趕阿南走:“你要是洗好了你就先去睡,我自己會洗。”

阿南嘴角挂着笑,點了點頭,臨走還調笑道:“如果需要我幫你擦背就喊我。”

“……”

不需要好嗎。

寧致遠一邊想着一邊沿着木桶,慢慢地坐進水裏。

背後的傷口觸到水還是隐隐地疼着,寧致遠咬着牙忍了下來,自己看不到背後的傷勢如何,但是紅腫肯定是有了,說不定還爛了,也不知道爛了的傷口觸到水會不會發炎?寧致遠嘆了一口氣。

發炎就發炎吧,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

寧致遠拿過皂角,在自己身上胡亂揉搓了兩把,又在水裏跑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才起身,披上袍子走出去,只見阿南正側身坐在床邊,盯着窗外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寧致遠也沒有去猜他在想些什麽的好奇心,自顧自地重新躺回床上,打了個哈欠,拉過被子便又想睡。

還沒起睡意,身上的被子卻被阿南一把拉過去,寧致遠皺着眉頭正要說話,阿南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小藥瓶:“我剛才向那小童讨的,幫你擦一下。”

“不用了……”

“怎麽不用?”阿南不由分說地拉下寧致遠的袍子,露出寧致遠光滑的背部:“你看看,這傷口都成什麽樣子了!”

被阿南這麽一說,寧致遠驚了一下:“流血了?”

“有點血絲。”

寧致遠籲了一口氣:“那沒事,不管他,幾日就好了。”

阿南瞪了寧致遠一眼,用手指沾了一些藥膏,輕輕地撫上寧致遠的背部。

傷口被人冷不丁地碰到,寧致遠本能地顫了一下,皺着眉頭咬下嘴唇,盡量不去喊疼。

聽到寧致遠在哼哼,阿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疼?”

寧致遠誠實地點點頭。

阿南嘆了口氣,輕輕道:“以後別再這樣犯傻了,呆子。”

寧致遠沒好氣道:“不用你說,下次我一定在一旁看你被人打死,還會喊一聲‘打得好’!”

聽到這樣的語氣,阿南笑了起來:“你說你,白天還悶悶的,這會子卻伶牙俐齒起來了。”

寧致遠也覺得自己很反常,自己平時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說話也盡量少說,怎麽偏偏對上他,這話就忍不住說出口呢。

大概是疼的吧。

寧致遠把頭扭到一邊,繼續哼哼去了。

知道寧致遠疼,阿南手上的動作便放輕了不少,冰涼的藥膏配合着阿南修長的手指,寧致遠感覺到了舒服,沒一會兒便有了睡意,又迷迷糊糊地打起鼾來。

“吃些東西再睡。”阿南又把寧致遠拍醒,“趕了一天路,不吃點東西,身子骨吃不消的。”

寧致遠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被阿南喂着吃下了一碗粥,說什麽也不想再吃了,推搡着碗,腦袋一歪,抱着被子又睡過去了。

阿南放下碗,盯着寧致遠安然的睡臉,嘴邊勾起一個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的微笑。

“罷了罷了,真不知我是哪裏欠了你的。”阿南戳着寧致遠臉上的肉,低聲道,“你聽好了,我陸南離活了這些輩子,還是第一次這樣伺候人。”

被窗外的雞叫聲吵醒,寧致遠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抻了一個懶腰,眨眨眼,差點吓了一跳。

阿南正在自己身邊側躺着,臉正對着寧致遠,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寧致遠呆楞了一下,盯着他那俊美的臉,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人可真是好看。

但也就只有好看而已。

正想着,阿南的睫毛動了動,睜了眼,直直地對着寧致遠的目光,嘴角勾起一絲倦懶的笑:“醒了?”

被人這樣近距離地盯着,寧致遠覺得有些害羞,他移開了視線,點了點頭。

“還乏嗎?”

寧致遠坐起來,伸了伸腿腳,只覺得兩腿酸痛,使不上力。

寧致遠抿了抿嘴,搖了搖頭。

“呵。”阿南輕笑着撐起腦袋,饒有趣味地盯着寧致遠看,“你也真是嬌貴。”

嬌貴?我怎麽嬌貴了?我一沒哭二沒鬧,也就昨晚睡得早了些,你憑什麽說我嬌貴?

寧致遠一邊腹诽,一邊拿過衣服換上。

阿南撐着腦袋看了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坐起更衣,速度飛快,寧致遠還沒穿好衣服他便走了出去,等寧致遠穿好鞋站起來時,阿南已經端着洗漱的水走了過來。

寧致遠一愣,疑惑地看着阿南:“這是……”

“知道你打水不方便。”阿南放下水,“快些洗漱罷,早膳已經備好了。”

寧致遠愣了愣,半天沒反應過來。

阿南笑:“怎的?洗漱也要我伺候你不成?”

寧致遠搖搖頭,拿過水,開始洗漱。

阿南盯着寧致遠洗了一會臉,又轉身走了出去,等寧致遠收拾好走出去,阿南正拿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只有粥和面團,還有些小菜。”阿南一邊擺一邊說,“你可吃得慣?”

寧致遠挑眉:“為什麽這麽問?”

“我看你生得這樣嬌貴,怕是不吃這些粗食的。”

寧致遠一翻白眼:确實,他家父母工作忙碌,一日三餐由保姆負責。那小保姆是個廣東人,煲的一手好燙不說,早餐做的那更是一個講究,寧致遠幾乎見不到這樣簡單的早餐的。

但是寧致遠本來就不是挑剔之人,雖說在家裏被保姆照顧慣了,但他嘴從不來挑,就算是再不喜歡吃的東西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更何況昨日趕了一天路,除了那倆燒餅外,寧致遠就沒正經吃過東西,現在早就是饑腸辘辘,哪裏還顧得上吃食如何,有的吃就行!

寧致遠坐下來,端過粥碗大口喝了一口,又拿起面團咀嚼起來。

阿南笑着在寧致遠對面坐下,就那樣盯着寧致遠看。

(八)

寧致遠吃着飯,不想理會阿南,但阿南的目光太過直白,讓人無視都難,只好咽下面團,垂着眼睛道:“看什麽?”

“看你吃的這樣香甜,我倒飽了。”阿南笑眯眯地道。

這是在諷刺自己吃相不好嗎?

寧致遠便收斂了些,他掰着面團,別扭道:“你吃。”

阿南笑眯眯地端過粥碗,喝了兩口,又重新道:“你字什麽?”

“啊?什麽?”寧致遠迷迷糊糊地擡起頭問。

“怎麽?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公子哥兒都有字的。”阿南盯着寧致遠,臉上依舊是挂着笑。

寧致遠微微一頓:“我沒有字,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公子哥。”

阿南挑眉:“哦?那你是哪戶人家的公子?令尊令堂可也是江湖人士?”

寧致遠不知該如何回答。

“吃飯不好嗎?”寧致遠嘆氣,“非糾結這個幹什麽?”

“不做什麽。”阿南依舊笑着,面如桃花,“我只是好奇罷了,究竟是哪家的公子送進易筆堂,既不習武也也不做雜役,過的這般輕松快樂。”

寧致遠嘴角抽了抽:不習武就輕松快樂了?老兄你真沒有人生追求。

阿南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子:“我思來想去,能讓易筆堂破例的也就只有這金朱府的面子,可你卻與金朱府沒有半分幹系。”

對啊,我連金朱府的路都找不到,哪裏能有關系。

“聽聞這金老先生好龍陽,專挑些年輕俊美的小厮豢養于別院。”阿南說着瞥着寧致遠,“莫非你……”

“啊?”寧致遠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阿南的意思,一下羞紅了臉,“你哪裏來的這些想法!”

“可是我實在猜不透你的來歷。”阿南啜了一口茶,好奇地盯着寧致遠,“你究竟是什麽人?”

寧致遠本來就又累又餓,一頓早飯也被阿南攪得吃的不安生,頓時有點氣短,氣血上湧,冷笑着,話語不自覺地就蹦了出來:“問我什麽人?我倒要問你什麽人?一身好武藝還被捉去當奴隸賣,任打任罵不還口。我好心好意地救了你,撕你賣身契,給你自由,你死皮賴臉地纏着上來就算了,我只當你想讨口飯吃,便不管你讓你跟着,你倒好,給我瞎指路,一路上沒個正形都酸了,還總是擺出一副警惕地模樣從昨天起拼命套我話,又問我家籍,又問我出身,生怕被我騙了似的。這會子還說我可疑,我真想問問你,咱倆,到底誰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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