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萬竹山,易筆堂的人。”

士兵挑眉:“易筆堂?易筆堂的人來我泰安城做什麽?”

“啊呀,官爺,您還不知道?那易筆堂今非昔比,眼看就要散了。我們兄弟倆可不像坐吃等死,就來泰安城,尋思着投奔個親戚,謀個活路。”阿南笑眯眯地拉過士兵的手,塞進些碎銀。

士兵掂了掂,滿意地點點頭:“呵,這天侖山的封印剛一沒,易筆堂就要沒骨氣的散了我就說嘛,那易葉秋果然是個沒根的孬種!”

寧致遠在馬上,聽着這粗言粗語,不禁皺了皺眉。

阿南點頭哈腰地謝過,牽着馬進了城。

“那粗人的說的話,你別太上心了。”阿南瞥見寧致遠臉色不好,便低聲解釋道,“易筆堂名聲在外,再加上易葉秋那小子行為不檢點,外頭風言風語多得是,不定能聽到些什麽呢。”

寧致遠嘆了口氣:“光聽你說,就夠多了。”

阿南噤聲,回過頭看去:“你是嫌我話多了?”

“倒也不多,一路上有人解悶也挺好。”寧致遠搖頭,“反正你說你的,我不上心就是。”

阿南嘴角抽了抽。翻身上了馬,賭氣似的道:“你嫌我話多,我也得說,這江湖險惡,人心難測,若不在你耳邊叮囑着,你哪裏知道這其中脈絡,怎會防人?”

難道最該防的人不是你嗎?

寧致遠低頭不答話。

“你要尋什麽人?可有什麽線索?”阿南繼續問道。

寧致遠慌忙掏出易葉秋交給自己的信件遞給阿南。

阿南拿出來掃過,冷笑:“這倒是個風流兒。”

“啊?什麽?”

“我且問你。”阿南低下頭問寧致遠,“你喜歡怎樣的女子?”

“……”寧致遠愣愣地,“啊?這……”

“怎麽,難不成是好男風?”阿南笑得狡黠妩媚,話語間分明有着調笑的味道。

寧致遠一下漲紅了臉:“我……這……沒想過……”

他都巴不得和人距離越遠約好,哪裏想過喜歡什麽樣的人!

“這和我尋的人,有關系嗎?”寧致遠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緒,問道。

“無關無關,随口問問。”阿南摸了一把寧致遠的短發,“哈哈”地笑着,“莫生氣,我帶你去個新鮮地方。”

什麽新鮮地方,還是尋人最要緊……

寧致遠張了張口剛想說,卻被一陣甜膩的嗓音打斷了:“哎呦,兩位爺可是新面孔啊,不來裏面坐坐?”

寧致遠一愣,只見兩位濃妝豔抹,打扮妖嬈的女子扭着腰正拉着幾位穿着華麗的公子哥,滿面笑容地向店裏走去。

寧致遠在一擡頭,赫然三個大字:煙雨樓。

寧致遠的臉一下紅了。

阿南倒是不緊不慢地下了馬,悠悠地走過去,對着門口攬客的老媽媽:“可有些好貨色?”

老媽媽打量了一下阿南這窮酸樣兒的打扮,又瞥了一眼身着易筆堂衣服的寧致遠,撇嘴:“這位小兄弟,我這裏的貨色可貴着呢。”

阿南笑,突然拿出一根金條遞了出去。

老媽媽大喜,慌忙招呼道:“哎呦,我這裏的姑娘可是整個泰安都有名的!包爺舒坦,來來來,裏面請!”

阿南轉身抱下寧致遠:“找個會唱曲兒的,再找兩個愛說話的,來間上房,再來點好酒。”

“您就請好嘞,來來來,裏面請,姑娘們,接客了——”

阿南看也不看那些圍過來的姑娘,抱着寧致遠直接上了樓。

寧致遠的臉還紅着:“來這裏作甚?”

阿南低聲笑:“來玩啊,怎麽?沒玩過女人?”

“你這……”寧致遠瞪他:分明是來尋人的,怎麽還玩上了?

阿南将寧致遠放在椅子上,笑了笑:“你等會兒便知曉了。”

沒一會兒,幾個穿着豔麗的女子笑鬧着走進,不由分說地貼着寧致遠和阿南,盡顯風騷:“爺——”

寧致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做聲地搬着凳子坐到一邊。

阿南笑了,捏着酒杯,攔住了準備去找寧致遠的兩個女子:“他就是個呆子,放他在一旁呆着就好,你們過來,伺候好了,我給你們賞錢。”

幾個姑娘一愣,便抛下寧致遠繼續對着阿南賣弄風騷去了。

酒過三巡,都有了些醉意,阿南抿嘴,這才笑着道:“都說泰安女子溫婉可人,今日看來果然不假,光憑你們幾個,就不知道迷倒了多少風流人士!”

幾個女子羞紅了臉,嬌笑着貼着阿南,怪他說話太不知羞恥。

坐在一旁的寧致遠撇了撇嘴,暗道這人說話真是不知道能信幾句。

“爺真是高看我們了。”一個女子玩着手中的香帕,“您是沒見過我們這裏的花魁,妝成堪比秋娘,琴藝更是名滿泰安。”

“哦?是哪位女子,怎不見她來接課?”

幾個女子笑了:“梅姐姐不接客的,只在每月十五的時候獻藝一曲,不知有多少人為了一親芳澤,投入全部身家來的呢。”

“前不久還有個打扮怪異的道士,點名要梅姐姐來伺候,結果被媽媽勸回去了,現在正讓柳兒伺候着呢。”

“哦?”阿南挑了挑眉,“道士也來這煙柳之地?”

女子挑眉:“這位爺,您這話說得,人家道士也是有七情六欲,更何況是那麽俊的一個道士呢!”

旁邊一個女子好奇:“我也聽過一些,那道士歲穿着怪異,确是極英俊的一個男子。”

“我可是見過的,來咱煙雨閣的客人,能比得上那道士美貌的,怕也只有這位爺了。”女子說着,重新貼上阿南。

阿南笑了笑:“還真有這樣英俊之人?”

啧,這是在變相誇自己長得好嗎,未免也太不要臉了些。寧致遠在一旁扭了扭脖子。

“我可是聽柳兒說得真真切切的,那道士不僅生得一副好皮相,還風情萬種。”女子眨了眨眼睛,“柳兒說了,如果那男人只要願意為她贖身,做奴也心甘情願。”

“啊呀,柳兒可真是……怎麽被迷得這般颠三倒四!”

幾個女人笑的熱乎,阿南一邊斟着酒,一邊笑道:“那道士可真是好大的本事!不知是何許人也!”

“誰知道呢!”女子撇了撇嘴,“那道士滿嘴诳語,沒一句正經的。一會兒說自己是武當山上受不了苦,剃度前跑出來的和尚,一會兒說自己是江南士族的弟子,來這裏做生意的。上次喝醉了,還對着柳兒說自己其實是天外人,因念着一人,得不了道,成不了仙,便在人間留着了。”

幾個女人推搡着又調笑了一般:“哪裏是什麽仙人,我看倒像是哪裏的世家子!怕是和老子置了氣來我們這裏玩耍罷了!那柳兒也真糊塗,這種世家子怎麽會真有意為我們贖身!”

寧致遠耳朵一動,愣愣地擡起頭來:天外人?

他看向阿南,之間阿南嘴角挂着笑,不聲不響地喝着酒。

“那道士還留在閣中?”

“是了,那道士天天早上出去不知做些什麽,晚上就回來尋歡作樂,還總是叫阿柳去伺候,如果柳兒恰巧被叫去陪了別的客人,那道士就一個人躺在屋裏睡到天亮,吃些酒,第二天早上留下錢便離開。”

阿南點點頭:“倒是個灑脫之人,說不定真是哪裏的世家子,看上了你們家的柳兒。”

“這位爺慣會調笑的,我們這些紅塵女子福薄命薄,哪有這種好命被像您一樣的客人看上啊。”女子說着又貼了上去,豐滿的胸脯來回蹭着阿南健壯胳膊,“倒不如和您歡樂一晚,給我們留下些快樂的念想。”

寧致遠見狀,“蹭”地站起身,急急地往門口走去。

本來氣定神閑的阿南忽然不淡定起來,對着寧致遠喊道:“呆子!你作什麽!”

寧致遠無奈地回過頭:“你要做那事……我在屋裏總不方便……”

阿南笑起來,搖了搖頭。伸手掏出了一些金瓜子,往幾個女子的懷裏一塞:“我和我的這位小兄弟都已乏了,今晚不用你們伺候,退下吧。”

幾個女子面面相觑:這在青樓陪了那麽多年客,還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主!雖說幾個人雖然是不知所措,但都眼疾手快地将金瓜子收進懷中,生怕阿南要回去。

“這位爺,其實我們這裏還有些皮相不錯的娈童……”一個女子湊過來,輕聲道。

阿南笑了,指了指還呆愣在門口的寧致遠:“我說你們怎麽那麽沒眼力見,我和你們光是吃酒聊天,他便已經臉色不好,我若找幾個娈童來伺候,你們讓我今晚如何安睡?都下去吧,我就想借個煙柳之地避人耳目,你們不要聲張就好。”

幾個女子立刻心領神會,笑着謝過賞賜,笑嘻嘻地退了出去,臨走還推了一把寧致遠:“都是伺候人的,使不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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