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些小性子,你還是趕緊讨好他一番吧。”
房門一關,阿南立刻爆發出一陣大笑,直笑的肩膀抽搐,歪倒在床上:“喂,那邊的,還使什麽小性子,還不快來伺候着!”
(十六)
寧致遠嘆了一口氣:懶得和他計較。
寧致遠不傻,阿南三言兩語他就明白了阿南的意思:阿南這是帶他來這裏尋人來了,剛才那些什麽伺候人的,也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說辭,畢竟青樓裏人多嘴雜,這樣解釋頂多落下個放蕩不知禮數的名聲,也省的被旁人猜中了身份,留下個禍根。
只是這說話說得實在不太好聽——那幾個女子居然以為寧致遠是被阿南養在屋裏的小厮了!
寧致遠鐵青着一張臉坐在桌邊:“我覺得那人不一定是我要找的。”
阿南歪頭:“何意?”
寧致遠老老實回答道:“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他打扮得像個道士,還出來逛青樓……”
阿南坐起身:“嗯,你尋的那人是不是一副好皮相?”
這……
寧致遠與莫炯炯相識時間不長,再加上這長時間不見,寧致遠又不擅長記住他人的模樣,基本上在腦海裏是勾畫不出莫炯炯的模樣來了,只好憑着那一點點的印象:“嗯……不醜吧……”
“是不是特別會說話?”
“額……”怎樣才能算會說話?寧致遠只記得得那一晚兩個人迷失在山中,莫炯炯雖然話多,但不讓寧致遠覺得煩悶,“挺會說話的吧……”
“那這人還真有可能是你要尋的那人。”阿南聳聳肩,“男子逛青樓也不是什麽稀奇事,許是那人來這裏嘗個鮮呢?”
寧致遠被阿南這麽一說,也覺得那人還說不定就是莫炯炯,這樣懷疑着,心裏對莫炯炯僅有的那一點印象愈發模糊了起來:“你說得對……嗯……也許吧……”
阿南笑一笑:“今晚我們就去會一會他,見了面自會明白,你覺得如何?”
寧致遠點頭:雖然總覺得不一定是莫炯炯,但是見一面總沒什麽壞處。
是夜,寧致遠睡得正香甜,突然被阿南推醒:“呆子!呆子!起來,剛才那柳兒出去迎客了,十有八九就是去接那道士的。”
寧致遠睡眼惺忪地坐起,頭發亂糟糟的翹着,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下床,被阿南一把抱起,跨窗而出,輕盈地躲在房梁後,阿南拍了拍寧致遠,示意他向下看。
寧致遠低頭,深夜的青樓大堂已沒有了方才的熱鬧,熱鬧過後的寂靜總顯得格外寂寞,躲在房梁上方,時不時還能聽見不知哪房傳出來的嬌喘聲,聽得寧致遠不禁耳根通紅,只好專心向下看去,只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在門口左右張望,想必就是那柳兒了。
不一會兒,一個打扮飄逸男子出現在大堂,女子立刻眉開眼笑地迎了上去,雙臂緊緊地纏住男子,嗲聲嗲氣地賣弄風騷。
“呆子!呆子!”阿南晃了晃寧致遠,“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你尋的那人?”
寧致遠只能看到那男子的腦袋,其他什麽也看不見,老老實實回答道:“我看不清……”
阿南氣得咬牙,抱着寧致遠正準備跳,誰料那站在大堂的男子突然向上方看來,眼神直逼藏在房梁上的兩人。
阿南眯眼,冷笑:“罷了,看來今晚還是讓你與他面對面地說比較好。”
“???”寧致遠一副全然狀态外模樣,完全反應不過來。
阿南暗自運功,抱着寧致遠,跳着回了房,為寧致遠整了整衣服,帶着他便走了出去,恰好遇到了獨自走上樓來的那位男子,男子抿嘴一笑,把手一背,轉身進了旁邊的廂房。
阿南帶着寧致遠也走了進去。
屋內,男子一只手捏着一把扇子,一只手正倒着酒,悠悠地開口道:“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昏暗的燈光下,男子一頭長發随意的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張臉,一襲道教的青衣長袍顯得飄逸而又清秀,男子體态修長,渾身透出一股随意懶散的勁。
“……額,不好意思。”寧致遠還是看不清男子的臉,便走過去,一把掀開男子的長發,仔細瞧了瞧,“咦,不是的。”
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倒酒的手頓在了半空中,阿南也被吓了一跳,一個箭步沖過去就想把寧致遠拉回來。
寧致遠放下男子的頭發,剛準備後退,卻一把被男子抓住了手腕,目光緊緊地盯着寧致遠:“你叫什麽名字?”
“嗯?寧致遠……”寧致遠呆愣愣地回答道。
阿南一把拍掉男子的手,将寧致遠護在身後:“多有得罪,只是我這位兄弟正在尋人,因你與他尋的人有幾分相似,便認錯了……”
“尋人?”男子突然一怔,看向寧致遠,“你在尋人?”
寧致遠點頭。
“尋得是不是我?”
寧致遠搖頭。
“你尋得真的不是我嗎?”不知為何,男子突然激動起來,站起身,又想去拉阿南身後的寧致遠,卻無奈阿南護得太好,将寧致遠擋了個嚴實。
“請問你是……”寧致遠有點發懵。
“我叫奕仙河,你對這個名字可有印象?”奕仙河急急地問道。
寧致遠搖頭:“我要找的人不叫這個名字……”
“怎麽可能呢!”奕仙河着急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塊玉石,“你再看看這個……”
那玉石圓潤通透,上面刻着一朵精致的梅花,寧致遠雖然不懂玉石,但是這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塊好玉,梅花刻的也是惟妙惟肖,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大家之手。
只是給自己看這個作甚?玉石鑒賞嗎?寧致遠疑惑地歪着腦袋,滿眼的不明白。
阿南挑了挑眉,打斷了在一旁着急的奕仙河:“請問這位兄臺,可是天外人?”
奕仙河一愣,看着阿南:“你……知道我是天外人?”
“你這打扮實乃罕見,又急與我這位小弟相認,我才因此猜測。”阿南笑了笑,“實不相瞞,他也是天外人,不過看打扮作風,應該不是與你來自一處。”
奕仙河愣住了,呆呆地反應了好半天,突然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收回玉石,手裏撫着扇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們要見我。”
笑完,奕仙河嘆道:“我的确是個天外人,于那個世界,我本是修道之人,已經獲得了容顏永駐的修為,只差一點即可成仙。誰料難逃情關,沒能得到修為成仙,心愛之人也老死了,只留下我在世間獨活。”
雖說只有短短幾句,寧致遠卻心下一動,一股悲切之意湧上心頭,不自覺地對奕仙河充滿了同情與感慨。
自己這樣容易動情也真是難得,大概是因為想到了易筆堂的事情吧。寧致遠暗自想道。
“那日我因思念愛人,坐在南山仙人那兒喝酒,結果正遇到一幫小道人收妖,那妖偷食了丹藥,法力無邊,我本就頭腦不清醒,說了些混話,被那妖怪當作道人波及,失去意識,醒來就發現已經身處這個地方了。”
阿南點頭:“如此倒是,辛苦你了。”
奕仙河又問:“那同為天外人,致遠是如何來的呢?”
寧致遠想了想:“嗯……我和同學一起去爬山,然後迷路了……我又摔下山崖去,醒來就到易筆堂了……”
“那你尋的人,是你的同窗?”奕仙河問。
寧致遠點頭。
奕仙河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神色:“那可曾尋到?”
“我以為你是……結果你不是……”寧致遠只覺得有些委屈。
看到寧致遠這委屈的小模樣,奕仙河不禁笑了:“如此說來,是奕某的過失了。”
“唔……也不是……”
阿南在一旁插嘴道:“如今真相已經明了,方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奕仙河笑着搖搖頭:“無妨無妨,不知致遠兄現在借居哪裏?如何謀生?”
“唔……我在易筆堂做弟子……”
“那易筆堂已如風中殘燭,我與致遠已經準備另作打算了。”阿南在一旁補充道,“不知奕兄流連于這煙柳之地,花銷都從哪裏出?”
奕仙河抿嘴一笑:“我的身份特殊 ,本就是游離于三界之外之人,既無茶米油鹽的困擾,又無生老病死之憂,之所以停留于此,不過是想尋個伴排解一些寂寞罷了。至于這花銷,無非是我來時身上帶了不少值錢的物件兒,找了當鋪當了罷了。”
阿南眯眼:“冒昧問一句,這青樓的女子說,你每日日出而出,日落而返,敢問奕兄在這段時日做什麽去了?”
奕仙河将扇一開,緩緩擋住那半張英俊的臉龐:“不過是好奇本地的風土人情,尋歡作樂去了。”
阿南和奕仙河兩人對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