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紅燒
黃昏,石頭從竈裏扒出熱乎乎的泥團,一颠一颠地拿到屋外。
“啾?”屋頂的小鳥見兩人拿着什麽東西出來,立即飛了下來。它頭部和脖子的毛發還是短短的,表面有着星星點點的黑球,那是毛發烤焦後卷在一起的碳狀物,兩個月來掉落了不少,看起來正常點了。
石頭瞥了它一眼,那半身燒卷的羽毛讓他認出了這是帶頭欺負他的鳥,小聲對烏瀝道:“這只燒鳥怎麽來了?”說着又看向小鳥,大聲問:“你找到我的針了嗎?”
“啾~”小鳥叫了一聲。燒鳥?是在說他嗎?好像還不錯的樣子,那以後他就叫燒吧。母親姓什麽來者?紅、黃、烏、綠、藍……哪一個呢?
烏猛鳥最初都姓烏,漸漸的族內鳥數越來越多,開始以森林裏的顏色為姓,目前姓烏的鳥數越來越少,大多是多年前族內身份顯赫的烏猛鳥後代才保持着烏姓。
小鳥幼年時不慎飛丢,失去了家人,十年過去了,他也忘了自己家姓什麽。
嗯……紅紅的顏色最漂亮,熱辣辣的火也是紅的,那他就姓紅吧,他的名字就叫紅燒。
小鳥開心地飛來飛去,叽叽喳喳地叫:【紅燒,紅燒。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的名字叫紅燒……】烏瀝:“……”紅燒?好熟悉,怎麽和石頭做的‘紅燒肉’那麽像?
烏瀝沒在新起名的紅燒身上浪費太多注意,好奇地看着石頭手裏的土塊道:“打開看看吧。”
“哦。”石頭見小鳥的反應就知道結果了,也沒為難它,坐在樹蔭下笑着道:“好燙啊,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
紅燒聽到開吃的話立即歇了下來,見他們抱着的是一塊泥巴,頓時看他們的眼神與看白癡一般無二,抖抖身子就要飛走。
烏瀝一個威脅的眼神看過去,紅燒立即縮起了身子,乖乖地蹲在一旁。
石頭興趣盎然地舉高泥塊,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
“嘭!”的一聲,泥塊裂成兩半,露出黃褐色的蘆葦葉,葉子縫隙露出了金黃流油的雞皮,香味如泡泡一樣‘嘭’地爆裂出來,濃香飄散在空氣中。
“哇~”石頭驚喜地嘆道,偏頭看烏瀝,只見烏瀝眼睛也亮晶晶的,顯然也很想嘗嘗。
“啾!”紅燒怪叫一聲,“得得得”地跑過來,小眼睛賊亮地盯着泥塊中的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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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本大鳥看見了什麽?泥巴裏居然也有吃的,這是新品種嗎?
烏瀝立即防備地看了眼紅燒,紅燒知趣地飛走了,喉嚨裏咕嚕了一聲。就知道沒這麽好的事,還是得等他們吃剩的。
石頭把雞從泥巴裏拿出來,放在幹淨的小木板上,一圈圈解開蘆葦葉,露出了整只金黃色的野雞,頓時空氣中的香味更加濃郁了。
“我們開吃吧!”石頭笑眯眯地道,用刀切下雞腿,遞給烏瀝:“雞腿和雞翅膀一人一個。”
“好。”烏瀝對伴侶給自己的食物從不客氣,接過來就大咬了一口。
烏瀝眼睛噌地一亮。他決定,把泥巴燒雞列為第二喜歡的食物。
“嘻嘻……”石頭見烏瀝喜歡,心裏也高興不已,迫不及待地咬了口雞腿。
“嗯。好好吃。”石頭鼓着腮幫子道。果然和土豆哥說的一樣,肉又香又嫩,雞的水分全被包在裏面了,調料完全滲進了雞肉裏,咬下去還能滲出油汁,太好吃了。
烏瀝幾大口就解決了雞腿,石頭忙用匕首拆掉雞肉,方便烏瀝食用。
兩人吃的正歡,突然紅燒抓着一塊泥土飛了過來,小眼睛裏滿是得意。
石頭随意看了眼,不解地看着小鳥。這鳥要做什麽呢?不是拿土塊砸他吧,不怕,烏瀝在這兒呢。
石頭有恃無恐,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雞。
“嘭!”紅燒松爪,土塊應聲而落,碎了一地。
在兩人不知所雲的目光中,紅燒“嗤”了一聲,待看見地上只有一地的碎土,茫然地叫了聲:“啾?”
石頭這才明白小鳥的意思,頓時噴笑出聲:“噗!咳咳……”嘴裏的食物嗆到氣管,石頭一邊笑一邊咳嗽了起來。
“啾!啾!”紅燒氣憤地對石頭吼叫兩聲,在烏瀝的威懾下消停下來。
紅燒繼續找土塊,找到就就地砸開,打算砸出食物了再回去炫耀。
烏瀝也懶得理會它,大口吃着烤野雞。
石頭就着煎餅吃了一個雞腿、一個雞翅和幾片連着皮的雞脯肉,肚子都吃撐了,烏瀝放慢了速度,留了一塊雞脯肉沒動。
紅燒經過幾十次失敗,已經放棄了找土塊行為,睜着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兩人,模樣一本正經,如果忽略它不時吞咽口水的小動作的話。
烏瀝見石頭吃完,才提起只剩下半個雞胸肉的雞架丢給小鳥。小鳥“撲撲撲”地飛過來,準确地叼住了烤雞,歡快地飛走了。
石頭努努嘴,無聊地丢着地上的石子,略有不滿地道:“你幹嘛給它啊。”
烏瀝面不改色地道:“我吃飽了。”
可是吃飽了也能放着明天吃啊。算了,那只鳥也蠻可憐的,就當可憐一下他吧。
石頭輕聲應道:“哦。”
石頭擔心自己身體不正常,今天沒敢洗冷水澡,在吃晚飯的時間就燒上了水,洗了個熱水澡。
天暗了下來,兩人安靜地窩在新鳥巢裏,靜得只聽得見自己和對方的呼吸聲。
石頭平時做事累了,都是倒頭就睡,今天輕輕松松的,一時也睡不着,心裏歡喜和烏瀝在一起,便輕輕撫摸烏瀝的翅膀羽毛,給他整理順滑,就想以前給隔壁家的小貓順毛一樣。
摸着摸着,石頭不由感嘆,烏瀝的羽毛好光滑,摸得他的手都滑溜溜的。
突然,石頭發覺烏瀝的呼吸變重了。
石頭随意看了烏瀝一眼,洞穴裏烏漆麻黑,他只能看見烏瀝的影子,但那雙明亮的眼睛卻反射着光亮,正緊緊盯着自己。
石頭心裏一跳,身體僵了一瞬。
烏瀝翻了個身,虛壓在了石頭身上,沒有來地道:“你怎麽不分季節?”
石頭緊張地看着上方的黑影,疑惑道:“什麽季節?”
烏瀝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的小不點,惱怒的語氣中還透着幾分無奈:“現在是秋季了。”
“我……我知道啊。”石頭小心地回答道,臉上止不住地發燒,紅着臉扭了扭身體,突然感覺大腿被硬物抵住,意識到那是什麽,石頭被抵住的那片皮膚都麻了了,身體再也不敢亂動了。
烏瀝呼吸更加粗重,無奈地瞪了石頭一眼,啞着嗓音道:“你這個淫蕩的石頭。”說着,烏瀝将手伸進了石頭松松系着的褲子裏,輕車熟路地摸索到那道細縫。
“啊……”石頭驚叫一聲,身體抖了抖,下意識地加緊雙腿,卻将烏瀝剛放進去的手指緊緊夾住了,尖銳指甲刮到嫩肉,傳來刺刺的疼痛。
烏瀝粗喘着道:“你就不能不那麽饑渴嗎?”
“我……我沒有。”石頭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怎麽淫蕩了?摸翅膀也是挑逗嗎?
烏瀝看了眼石頭,手指輕輕搖了搖,低聲道:“腿松開點,夾這麽緊我的指甲會刮傷你。”
石頭猛地閉上眼睛,急促道:“那……那你別咬我。”
烏瀝低低地應了聲,扶着剛起反映的物件抵了進去。
壓抑的低吟從樹洞溢出,直到月上中稍才重歸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