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采棉花

石頭醒來時已經是豔陽高照,搬進樹洞後最大的好處就是大白天也可以睡覺,不會被太陽曬醒。

石頭緊了緊被子,察覺身上光溜溜的,臉熱了熱。

烏瀝不在洞穴,就他一人的鳥窩略有些寒涼,蓋着棉布縫制的被子也有些冷。

石頭本來還想窩在被子裏懶一會兒,但冷清之下也只好立即起床。穿褲子時檢查了下面,那裏有些黏糊,昨晚做完都沒清洗。

樹洞裏存有一桶水,石頭用棉布沾了水随便擦了擦,就穿上了褲子。

石頭走到樹洞口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喚了烏瀝幾聲,沒聽到動靜就安靜下來,坐在樹洞口縫衣服。

不多時,遠方飛了一只大黑鳥過來,石頭乍一看還以為它是烏瀝,正想呼喚,就見它飛到了對面的樹洞。然後,那樹洞口伸出了幾個黑黝黝的小鳥腦袋,叽叽喳喳地叫,嘴巴張得極大,一張鳥臉嘴巴就占了大半地盤,那嫩黃色的鳥喙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半透明狀,非常漂亮。

對面的樹洞不像他們的洞,是個比較标準的圓形,洞口好像很低,小鳥都可以直接伸出頭來。

然後他的視線就被大黑鳥的身體擋住了。

黑鳥伏在樹洞邊緣,似乎在把嘴裏的食物喂給小鳥。

石頭雙手撐着下巴,面帶微笑的看着對面。

原來這只黑鳥整天待在樹洞是在孵蛋啊,好溫馨的一家啊!不知道那個窩有幾只大鳥呢?好像就一只大鳥的樣子,它是一只獨自帶孩子的母鳥嗎?

“啾!”

遠方傳來烏猛鳥低沉的鳴叫,黑色的身影在空中流暢地滑行,瞬間飛到了洞口邊,黑色的爪子緊緊鎖着一只鼬鼠。

“烏瀝!”石頭笑着大喊,見烏瀝飛來連忙退到洞口旁邊。

“啾!”烏瀝回應了一聲,斜着身體精準地從窄長的洞口飛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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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瀝變成人形,腳下還踩着那只毛絨絨的獵物。

石頭一擡頭就看見烏瀝胯間碩大的一團,忙移開視線,跑到衣櫃邊找了套衣服。

“快穿上。”石頭低着頭道。

烏瀝提起獵物,遞給石頭道:“提着它,鼬鼠會爬樹。”

“哦。”石頭小聲應道,接了過來,順便捏了捏這只動物的皮毛。嗯,毛不錯,身體雖小,但皮子很大,用來做帽子、鞋子、手套應該都不錯吧。

烏瀝看石頭嘴角還殘留着口水的痕跡,問道:“才醒?”

石頭:“嗯。”

烏瀝:“你越來越能睡了。”說着扇扇翅膀,感覺衣服沒勒住翅膀才走近石頭,抱着他飛到地面。

石頭腳站在地上就甩了甩手臂,活動着筋骨:“前些天有些累了,每次很累時我就很喜歡睡覺。”

烏瀝:“嗯。”

石頭從廚房拿着菜刀和幾個大碗出來,和烏瀝并肩往河邊走,突然道:“對了,棉花應該開了,我們今天去看看吧,我現在蓋單被有些冷。”

烏瀝道:“我剛才去看了,開了。”

石頭心裏一暖,沒想到烏瀝還記着給他取暖。

早餐是鼬鼠蘑菇火鍋,一邊吃一邊下野菜,兩人都吃得飽飽的。

烏瀝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喜歡吃生肉了。吃過石頭煮的食物,那些血淋淋的肉味道顯得太過單調了。

鼬鼠皮處理好後就挂在了樹枝上曬着。這兩個月烏瀝捕了不少皮毛柔軟的獵物,皮子都曬幹了放在樹洞的一樓倉庫,存了三十多張了。新鮮獸皮剛開始放在樹枝上曬還會被野獸咬下來,後來動物們發現沒有肉,漸漸沒有動物去動樹枝上的皮子了。

石頭想着,等采了棉花,就把皮子鞣制了,這段時間他采集的蟲果也足夠了,再不用可能要壞了。

野棉花果然露白了,一朵朵白花花的棉花像是雲朵,白晃晃的非常漂亮。

石頭頓時眉開眼笑,笑着拿出麻袋,開始采棉花。

太陽已經毒辣,棉花被曬得熱乎乎的,山風也吹不去那股熱度。石頭的臉也被曬得紅撲撲,眼睛都眯了起來,卻一點沒降低他的熱情度,見樹頂的棉花更大更豐滿,立即把麻袋綁在腰上就爬了上去。

棉花樹很大,枝葉也很茂盛,石頭小小的身體一鑽進去就看不見了。

烏瀝目光柔和地看着石頭,也飛到石頭鎖在的棉花樹頂,動作生疏地采棉花。

偶爾也會有不同的鳥類過來抓棉花,小鳥們只是抓着棉花就飛走了,烏猛鳥則會用大片的樹葉裝着棉花,采集多了才離開。

因棉花花朵夠大,又生得密集,石頭烏瀝只采了半個時就采滿了一麻袋,擠了又擠,最後實在放不下了才返回樹洞。

這一包棉花就有近一百斤。石頭把廁所和廚房中間的倉庫裏拿出做閣樓後剩下的木板,一片片鋪在太陽下,把棉花倒在上面攤曬,然後又和烏瀝去了棉花地。

兩人花了一上午時間,采五包棉花回來。

木板已經全部搬了出來,棉花堆得高高的,石頭把被子都鋪在地上曬棉花,最後一包,只能用麻袋和樹葉鋪着曬。

石頭勤快地翻動棉花,心裏想着下次出去得買點絹布,還有麻線,做幾卷竹簾,曬東西就方便了。

在采棉花時烏瀝就捕了一只野雞,早就裹了泥巴放在竈裏烤着了,中午兩人就吃了一只泥巴烤雞,配上一個土豆。

下午,石頭帶着鍋、水瓢、木盆去了海邊。

石頭習性使然,天氣開始轉變,他就想起做腌肉留着過冬了。

腌肉需要大量的鹽,在漁村,到了這個季節家家戶戶都會煮鹽,準備腌肉。

烏瀝抱着一捆拆走到石頭身邊,看了眼煮水的石頭道:“海水煮熟了也能吃?”

石頭噗哧一笑,理順被風吹亂的頭發,笑道:“不是,我在煮鹽,就是我們做食物時放的白色粉末。”

烏瀝坐在石頭身邊,表情不茍言笑,但眼神卻明顯透出好奇。

石頭早就把烏瀝的性格摸透,見他好奇便解釋道:“要不停地加水煮,煮時間長了就有鹽了。不過這和我們從外面買回來的那包鹽不同,那是曬出來的,和煮的鹽味道不同。”

“哪種好吃?”烏瀝好奇地問。

“當然是煮的了。”石頭想也不想地道,說着才思考了一下,接着道:“腌肉用煮的鹽比較好,節約,味道也是曬的鹽做不出來的。炒菜還是用曬的鹽好,顆顆分明,好炒。如果把煮的鹽曬幹的話,也許就差不多了吧。”

烏瀝點頭,把翅膀藏到身後,幫石頭加柴。

石頭道:“明天我把鹽曬一曬,以後我們就吃煮的鹽,免得出去買,麻煩。”

“好。”烏瀝道。

一下午時間煮了一堆盆的鹽,晚餐就在海邊解決了。

石頭就地取材,頓了鍋椰汁野雞湯,味道非常可口。

天快黑了兩人才回家,遠遠的,石頭就看見廚房屋頂有團黑色。

紅燒見兩人回來叽叽喳喳叫了起來。

石頭看了他一眼,就目不斜視地走進了廚房,開始燒洗澡水。

烏瀝把鹽頓在廚房的桌上,對石頭道:“我去趕走他。”

“不用了。”石頭微笑着看了眼烏瀝:“随他去吧,他是你的同類,我是不會非常讨厭他的。”只是看着就煩而已。那鳥叽叽喳喳的實在鬧人,理智告訴他應該和這只鳥走近一些,這樣才能慢慢打入烏猛鳥內部,讓這個種族接受他。可是這只鳥真是太讨厭了,唉,能換只鳥就好了。

紅燒還不知自己被人嫌棄,臭屁地飛到門口,翅膀“撲撲撲”地拍打着,叽叽喳喳地對屋裏的人叫:【喂,我有名字了呦,我叫紅燒,很好聽吧。】烏瀝頓時板起了臉,冷眼看了眼紅燒。紅燒立即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依舊對着裏面的人叫喚。

重複的鳥叫明顯是在說什麽,石頭便問道:“烏瀝,他在說什麽啊?”

烏瀝冷哼了一聲,對石頭好奇紅燒的話非常吃味,不爽地道:“他在說他的名字,紅燒。”

“噗。”石頭忍俊不禁地看了眼屋外的紅燒,道:“這名字真配他。”

【哈哈哈,你也覺得好聽吧。】紅燒全然不知自己被取笑了,還以為石頭在贊美他呢,得意地在空中飛來飛去。

烏瀝臉色更難看了,“嘭”的一聲猛地關上門。

石頭吓了一跳,立即收住了笑容,緊張道:“怎……怎麽了?”

“你要洗澡。”烏瀝黑着臉道,這兩個嘻嘻哈哈的樣子,好像他是多餘的一樣,這感覺讓他非常不爽,早知道昨天就不該把這鳥帶來。

“哦。”石頭忙打開鍋蓋看了看,水面冒着熱氣,就用水瓢把熱水舀出來。

紅燒發現門被關了,以為他們在裏面吃東西,不想留給他,頓時着急起來,畢竟自己今天是不請自來的。

紅燒趴在門上用力地啄門,“咚咚咚”的像只啄木鳥。

烏瀝煩躁地打開門,“嘭”的一聲将門甩在牆上,伸手捉住紅燒,用力抛了出去。

“啾~”紅燒狼狽地飛走了。

石頭吓得身體跳了起來,忙一飄一瓢地舀水。

門又關上了,烏瀝還在屋裏。

石頭看了烏瀝一眼,脫掉衣服快速洗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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