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好。”只要能和她一起, 怎樣都好。
“給,紙。”她從兜裏抽出紙,分給他一張, 跟他一起朝教室去, “你說, 我有沒有可能, 能投中?”
程琰道:“只要多投幾次,肯定能投中的。”
臨珰很開心:“行!”
宋暖不來學校, 臨珰也不想上晚自習了,她一下課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她不是很想等許伏朝一起。
她背着包, 去跟程琰打招呼:“放學啦, 我晚上不來上晚自習了,我先走了,拜拜。”
程琰伸着脖子往外看了兩眼:“許伏朝不跟你一起嗎?”
“我想先回去, 就不等他了,一會兒讓司機再來接他就行。”
“那我送你去校門口。”程琰猛得起身, 帶着凳子哐當一聲響,也沒等人同意, 直接走在前頭, “走吧。”
臨珰看他都起來了, 就沒拒絕,和他一起出校門。
兩人邊走邊閑聊,臨珰問:“你周末忙不忙?要不要來我家玩?”
程琰心中一喜,轉而又沉下來:“我周末還有事要忙了, 下次吧。”
臨珰沒再強求。
一路到了校門口,程琰看着臨珰上車, 跟人揮了揮手,正要轉身進校門時,被幾個男生圍住了。其中一個又高又壯的領頭男生勾住了他的脖子,把他往沒有攝像頭的小巷子裏帶。
程琰左右看了一眼,面色從容地跟着幾人朝前去。
進了逼仄小巷,領頭的胖子松開程琰,幾人圍住他,将他逼在了牆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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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起頭,看向領頭的胖子,笑了一下:“找我什麽事?”
“你說呢?沒本事還錢,有本事泡妞是吧?”胖子歪着脖子,一臉不懷好意。
“我說了,我沒錢,你們來找我,不如去找那個賭鬼,把他送進廠子裏去,說不定還能給你們賺點兒。”程琰依舊笑着。
胖子道:“如果找你爹有用,我們還會來找你?從前年欠到今年,你們家就這麽不要臉了是吧?”
程琰不緊不慢:“那些錢被他拿去賭了,和我沒有關系,我一分也沒見着。”
“行啊,沒錢給,那我們去找那個妞要,她那車四個圈圈,不會連十幾萬都拿不出來吧?”胖子笑得猥瑣。
“你去呗,雲市上市公司老總的女兒,你要是動她了,你猜猜她家裏的人會不會放過你?”程琰彎着唇,藏在背後的手已經攥緊了拳。
靠近臨珰是他這麽多年唯一感覺到幸福的事,誰要将他從這場美夢中叫醒,他就不會放過誰。
“你當老子是吓大的?”胖子橫他一眼,“沒錢就挨打,讓老子打爽了,今天就放過你。”
程琰勾了勾唇,沒說話。
那胖子左右掃視兩眼,立即有人上前一把推倒了程琰,随後一群男生堵了上來,有用腳踹的,有用拳頭砸的,發出一陣陣悶響。
程琰一直沒吭聲,沒人知道他手中的那把小刀是從什麽地方摸出來的,什麽時候摸出來的。當他拿着刀架在高壯領頭脖子上時,一群少年傻眼了。
他們不是街溜子,是學校裏的學生,即使成績不好,每天混日子,但也是惜命的,只敢在校門外打打架鬧鬧事兒,絕不敢搞大了。
一群人對視一眼,齊齊往後退了幾步,額上各自都冒了冷汗。
胖子臉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腿都打了哆嗦:“程琰!你是想蹲局子吧!”
程琰輕笑了一聲:“我老爹是賭鬼,我呢成績也不行,你覺得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呢?實話告訴你,過年那天我就想死了,可我走到街上的那一刻,我突然就覺得好遺憾啊…”
說到這兒,他詭異地頓了頓,輕聲問:“你知道我遺憾什麽嗎?”
冰冷的刀背輕輕在胖子脖子上滑過,他被吓得聲音發顫:“不、不知道。”
“我在想啊,我又沒做錯什麽,憑什麽是我死?就算是我要死,也必須要帶走一個。”程琰陰恻恻地看着前面幾人,“現在你知道了嗎?我在遺憾沒有人陪我一起走。”
圍堵的學生中,害怕的已經轉頭跑了,剩下兩個一直在勸:
“我看這事兒也沒必要,這都是大人的事兒,我們專心讀書就行了,你就當我們在開玩笑。這不,男人之間嘛,總有些磕磕絆絆。”
程琰挑了挑眉,看向瑟瑟發抖的胖子:“你說呢?”
胖子還沒說話,又有人勸:“胖哥,你就是鬧着玩,你說是不是?”
“啊對對對,我是鬧着玩兒,你別當真。”胖子連連附和。
“你記住了,我這條爛命,我早就不想要了,你要是想跟我一起走,下次可以再來威脅我試試,我一定滿足你這個願望。”
程琰一字一頓說完,撤開右手的小刀,拽住胖子的衣領輕輕往後一扯,再往前一推,把人推了個趔趄,接着收起刀,步履從容地出了小巷子。
第二天,他照舊到學校到得很早,等了一會兒,看見臨珰下車,他走了上去。
“程琰?”臨珰還沒睡醒,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轉過頭跟身旁的許伏朝交待,“你先去走吧,我跟朋友一起。”
許伏朝的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沒說話,先進了校門。
臨珰也不在意,慢騰騰地和程琰走在一起,問:“你是專門在這裏等我的嗎?”
“順便。”程琰知道臨珰每天都是這個點兒來,特意在這裏等着的。
臨珰撇了撇嘴,顯然不信。她想,程琰實在是太可憐了,沒有人和他玩,連交朋友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
她抽出口袋裏的左手,拍了拍他的肩,大方道:“你放心,不管怎樣,我會永遠和你做朋友的。”
程琰不知道她又腦補了什麽,只能笑着答應。
她點點頭,偷偷在心裏補充一句:不過暖暖才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只能排第二了。
“我太困了,我要去補一會兒覺,先回座位了。”臨珰打着哈欠進了教室,還沒等程琰問原因,就一頭栽在課桌上。
昨晚她和宋暖打電話了,打的有點晚,大部分內容都是她在坦白從寬。
她本來不想說她和程琰的事的,但是不小心提到體育課的事,宋暖一下就猜出來,她是怎麽去上的體育課。
但她沒想到,宋暖居然沒有說她,只是告訴她,當朋友可以,但要注意距離,不要讓人家誤會,她當即一口應下。
她覺得她和程琰挺有距離的,就是單純的好朋友而已。
睡了兩節課,她醒了,該上計算機課,她要提前去,不然等到計算機教室可能都下課了。
“昨天是和暖暖打電話打太久了。”她扶着樓梯扶手,一邊兒往上走,一邊和程琰說話,程琰問她昨晚為什麽睡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