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上星河轉,人間簾幕垂。”
一晃到了九月,開學後,顧斯人原先帶的兩個班級也升上高二,周六沒了,他一下子忙起來。
“是說夜深,銀河随着時間的逐漸消逝,不斷變換位置。而當家家戶戶都放下重簾帷幕後,詞人卻無法入睡,只能獨自遙望着天上的景象,試想牛郎織女,尚且能一年一會,但詞人和她的丈夫卻永無相見,陰陽兩隔……”
這首《南歌子·天上星河轉》是宋代詞人李清照的作品,顧斯人站在講臺上,十六七歲的學生們坐在下邊,聚精會神,掩不住的青春。窗外,風吹樹不止,蟬鳴入耳,時序接近了夏季的尾聲,但秋天的味道尚不明顯。講完這一頁,顧斯人端起水杯喝水,在課桌與課桌間來回踱着步。暑氣翻湧,在窗外掀起熱浪,冷氣聲中,學生們埋頭書寫,鋼筆在白紙上壓過黑色的墨汁,這種狀态就像詩詞一般對仗工整,令顧斯人不由得心生愉快,他喜歡這種快樂的秩序之美。
和眼前的井然有序不同,從香港回來後,他私下裏的生活就一直亂亂的。
做愛,做愛,做愛!
好像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像飛轉的陀螺,被不停鞭打,思及此,顧斯人的臉悄悄紅了,他沒想到他爸竟然會舍下其他人,只和他一個人親密,可事實上,只要他下流一點他便該想到:顧亦言在年輕的兒子這釋放了大量精力,要想再分身旁骛,怕也不太可能吧?爺爺奶奶早回了加拿大,父子倆一個屋檐下處着,那還有不盡情茍合的道理?早上,顧斯人想上班就必須從顧亦言的懷裏爬起來,把顧亦言還箍着他腰的,那條重重的手臂搬開,再蹑手蹑腳地,溜進浴室打開水龍頭,這對他來說,簡直是莫大的考驗,只有在上課時,面對天真無邪的學生,他才能從情事中逃脫出來,獲取一絲冷靜的氧氣。他裝出一臉正經的模樣,但事實上呢?他快死了,就像一部叫《快樂到死》的電影,他在無休無止的愛的高潮中向往瞬間的解脫,某天他告訴顧亦言,他在剛剛過去的肉搏中看見了上帝,上帝原來是團白色的光,顧亦言哈哈大笑,顧斯人不清楚這樣的幻覺是否顧亦言也有,每一次他們的性行為都使他竭盡全力,他攀在顧亦言身上,緊緊地纏着他的肢體,汗水是快樂的,吼叫是快樂的,疲憊是快樂的,就連痛苦也是快樂的。
花樣百出的性愛,他偷偷地想嘗試一切,顧亦言是他父親也是他老師,他從他父親那裏學會一切!他們竟要為彼此神魂颠倒了,這誰能想到?
“老師,你明天有空沒?我們班包場看電影,你來不來哦?”
下課了,一個男學生走到他面前和他邀約,他在整理東西,擡頭看學生一眼,雙眼呈現出戀愛中人特有的朦胧,學生被拒絕以後回到座位,他這麽心不在焉,又動不動臉上紅撲撲的,神往似的微微一笑,傻子都看得出來,八成是戀愛啦!
“爸爸,你說我們能這樣多久?”
又是一天過去,歡愛過後,房間裏充滿情欲氣息,夜涼如水,月色從顧斯人的頭發絲直落到他的腳尖,他下半身圍條浴巾,枕着父親的手臂,依戀又惆悵地抱住比自己健壯許多的身體。
顧亦言伸手拿過床頭的煙和打火機,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壓根不是事,他甚至戲谑地想,誰能阻止他和兒子“兩情相悅”呢?他皺眉點了根煙,他兒子從他的臂膀裏鑽出來,硬要和他一同分享,他濃眉擰得更緊,但挨不過兒子可愛的表情,允許他淺淺吸了一口,顧斯人眯起眼睛,吐出煙圈的樣子十分老練,他又好氣又好笑,狠狠吸了口之後掐緊兒子的下巴,口對口地又把尼古丁強渡進兒子嘴裏。
“咳咳。咳咳。”顧斯人面紅耳赤地咳嗽起來,顧亦言在旁一臉無動于衷,高深莫測地憋笑,兒子氣極了地瞪着他,好一會他重新把他摟過,讓心不甘情不願的兒子兩手都栓緊他脖子,看着問:“還抽不抽?”兒子哼了一聲,被親紅了的嘴唇十分孩子氣地嘟了嘟,他忍不住又去吻,這次舌頭剛要深入一點就被突襲地反咬一口,小兔崽子,他痛得罵“操”,只見兒子得意又狡黠地望着他,愈發淘氣的模樣,一雙眼睛亮亮的,像有寶石藏在裏面,饒是他半生風月,依然無法躲過這番來自他親生骨肉的勾引,色字頭上一把刀,他要以血養刀。百嘗不膩的禁忌,如今分不清場合地擾亂他心神,最近,他動不動就想跟他兒子翻雲覆雨,有時他在下屬面前擺足了架子,人人自危,他卻好像忽然着了魔,腦子裏一時盡是那檔子事,也許死後他得下地獄,作為生意人,他對鬼神向來是半信半疑。
“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顧斯人鼓起勇氣老話重提,自從被爸爸占為己有後,這個問題他問過不下十遍。
“你生下來的時候。”顧亦言敷衍兒子地回答,顧斯人把臉在他胸膛上蹭了會,複又擡頭不滿地看着他,似乎在用眼神指責他,還挺嚴肅。他想笑,若無其事地說:“哦,你是說這種喜歡?”撫摸顧斯人的屁股,摸兒子,他有意正經八百似的。
“要不然呢?”顧斯人眨眨眼,輕輕扭動屁股擺脫他的性騷擾,臉上浮起豔紅,向他耳垂吹氣道:“不要摸了,大色狼!”
“小妖精!”顧亦言笑了,使勁又捏了幾把他的小屁股,色情之極,掀開礙事的浴巾,雙眼肆無忌憚地淫亵他身體各處,摟在一起,又是一陣揉蹭愛撫。
“你說呀!”顧亦言的大肉棒在睡褲裏支了起來,趁着老爸有求于自己,顧斯人按住他不斷挑撥自己敏感地帶的大手,邊笑邊氣喘籲籲地命令:“不說就不準你摸我了。”
“我兒子我還不能摸了?”顧亦言拿撐起的褲裆戳他小腹,擡起他下巴,凝視那張牛奶似的又白又滑的面頰,不摸,親可以吧?
“你愛我嗎?”顧斯人問,拿手捂着了自己的嘴唇,顧亦言攫取着他敏感、不安的眼神,握住他的手腕,攥在掌心之中。吻落下去之前,顧斯人聽見他爸在他耳邊低聲喃喃:“愛你,我的小寶貝。”顧亦言的嗓音沙啞又性感,仿佛會令人酥麻的電力嗞嗞地流遍他的全身,他主動滾到了他的身上,扯掉睡褲,蹭着挺起的肉棒,一屁股坐了下去。在做愛過程中,他快速扭擺胯部,手摁着顧亦言的胸膛,十分熟練地拷問顧亦言,他愛不愛他,有多愛,像塊海綿吸水那樣,他狂吸着顧亦言教給他的性愛技巧,但對他給他的愛,他永遠無法滿足。直到顧亦言強行突破他的“求愛”,迅猛地幹他的G點,将精液強而有力地灌進他的屁眼裏,他才産生了難以言喻的滿足,只有這時,他真正感到精神和父親相連,那根雄壯的雞巴在他屁股裏跳得好厲害,他被喂得飽飽的,在高潮中他昏了過去,顧亦言這時也精疲力盡,抱住汗津津倒在他懷裏的兒子,兩人毫無交流地入睡。第二天早晨醒來時,顧斯人常發現老爸還插在他的身體裏,他晃動屁股,會覺得腸道都有點麻麻的,他莫名幸福着,也許在情欲之外,溫馨的情愫也在他們之間默默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