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遂

五一假期五天,九遂同學一早就趕到了高鐵站,然後打電話騷擾秋言勝:“陛下,我到了,人好多,我好怕!”

沒錯,九遂是個社牛型社恐,熟人面前比誰逗變态,生人就面前磕磕巴巴。

秋言勝恨不得飛過去掐死他,“才幾點啊,你發什麽瘋?”

“嘤——”

“……等我兩分鐘。”秋言勝拿下嘴裏叼着的梳子給頭發定了型,拎起一件處套就出了門。

“陛下,說兩分鐘就兩分鐘哈,我開始數了——1、2、3…”

“你死哪吧,我不去了。”

“我錯了。”

十多分鐘後,秋言勝到了高鐵站,要說一個路癡找一個社恐有多難——

“你那邊有沒有什麽标志性的東西沒有,或者說你在一樓還是負一樓?”

“有,有輛白色的高鐵!”

“…這裏的高鐵都是白色的,你說哪一輛。”

“……”

“找人問路!”

“陛下,臣妾做不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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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牛頭不對馬嘴的交流了一會,秋言勝心累的揉了揉太陽穴,終于在出站口看到了挎着白色背包的少年。

“陛下!”

九遂一看見他,立馬興奮得如同風兒見沙,要纏纏綿綿,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望。

秋言勝擡手捂住臉:“你最好別說認識我!”

出租車上,九遂同學一直在叽叽喳喳:“陛下,你來這兒這麽久了習慣嗎?”

“有沒有什麽好吃的,難得來一次你總得為我負責吧!”

司機的目光一直從後視鏡裏瞥着這倆“神經病。”

跟秋言勝不同的是,九遂同學頭發顏色不但黑得發亮,整個人也奶得不行,聽說是家裏當女兒養的緣故,他比女孩還精致,初中一次六一時還穿了女裝上臺跳舞。?H

“好了好了,停!”

秋言勝左手手掌朝下,右手中指豎起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滿臉疲憊的轉頭看他,“江陽不限制說話量,留點話咱稍後再說好嗎?”

“噢…”

“對了,你怎麽會想着來找我,不跟你男朋友出去玩?”

九遂不是直男,這一點他本人發現得很早,也不是什麽大問題,跟家人、朋友出櫃後,思想較開明的也都接受了。

兩人能玩到一起也多虧了秋言勝心理夠強大,換作一般人要是知道好兄弟不直估計得連夜抗着火車跑。

提到男朋友,九遂有些失落:“他啊,他……”

“好了,不用說了。”

秋言勝一聽就知道這故事怕要從女娲開天辟地時說起了。

“唔…”

“那你呢,為什麽突然來這兒了,是因為喬燕那個事嗎?”九遂問。

“嗯。”秋言勝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後靠,提起這個名字他腦袋裏就很亂,他說:“九遂。”

“嗯?”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你會有做錯的事?”九遂說:“你還記得咱們怎麽認識的不?”

秋言勝扭頭看他。

“初一,我剛轉來青川,高咱一級的學長欺負我,說我娘,是你頂上去教訓了他一頓,給我撐腰,那時候你在我眼裏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所以,我相信你,你不會錯!”

秋言勝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滿眼笑意,他說,

“謝了,九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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