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原點
一整天上課秋言勝都有些心神不寧，楊玲也看出來了，特地給他揪到辦公室裏：“咋地，魂讓人薅走了？”
“沒有沒有，昨晚沒睡好。”
楊玲翻了個白眼，滿臉寫着我信你個鬼!随即從桌上遞過去一張表格：“填了交給劉雪。”
“這是？”
“市裏組織了一場為期一個月的培訓考試，月初開始培訓，月末考試，這也是各個大學選人的途徑，這場考試過了基本就可以預定大學了。”
“哦，能不去嗎？”秋言勝想着沈春朝的腿傷，怕是參加不了了。
楊玲聞言差點氣個半死：“不去？你以為幾會是次次都有的啊？一個學校就三個名額，你和沈春朝是直接占了兩個，最後一個月考才評出來。”
“那算了吧，對其他人不公平。”
“…………”
“既然如此那就都一起參加考試，前三名去。”
秋言勝是被楊玲轟出來的，背後的門啪一下關上了，足以看出楊玲有多生氣。他摸摸鼻子，想了想還是去找了嚴震。
“你要請假？”
“嗯，就今天。”
嚴震點點頭，“行吧。”
時隔半個月，再次回到李清家。人還沒到，狗就跟有預感一樣蹲在大門口迎接。剛一下車就被旺財撲了個滿懷，秋言勝好不容易才給它提溜下來。
旺財一直繞着秋言勝腳脖子轉，尾巴都快搖成螺旋槳了。小少爺上前打開門，家裏很安靜，李清應該是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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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腳極輕的上樓，看見沈春朝的房門緊閉，他松了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麽。
小少爺兩腳交叉搭在橫杠上，椅子前腳翹起，悠閑的踮着。冥想了兩分鐘，秋言勝嘆了口氣，還是起身去敲響了對面的房門。
“哥，你在嗎？”
一秒，兩秒…就在秋言勝以為沒人的時候，門開了，沈春朝一手杵着助行器，另一只手扶着門框。
他走路怎麽沒聲兒呢？小少爺想，随即就條件反射的去扶住沈春朝，一路護送到床邊坐下，“哥，楊姐說我們要參加一次市考，現在我們學校暫定名額咱倆都上了，最後一個這次月考評出。”
沈春朝點點頭：“好。”
“然後就是我拒絕了。”秋言勝可能是為了方便，就在床邊蹲下。
沈春朝垂眸看着他。
“我想着一起參加會公平一點嘛，所以這次月考我們都要考。”
“嗯。”
“那你能來嗎？”秋言勝擡頭看他。
沈春朝說：“可以。”
“好!離月考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哥你就好好休息，每天的課我都錄一下發你。”秋言勝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折疊過的紙；“這是那個申請表，楊姐讓我帶給你。”
沈春朝接過，說：“謝謝。”
秋言勝一愣，回了句：“沒事。”
怎麽出來的小少爺已經不記得了，腦袋宕機了，氣氛是過于拘謹客氣的靜。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沈春朝還是那個剛開始拽得二五八萬、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冷屁的樣子。
不知怎的心裏有點酸，可能是因為自己從小就是“哥哥”的角色，第一次體驗到被哥哥照顧的感覺有點不舍吧，他想。
第二天，秋言勝也跟楊玲傳答了沈春朝的意思，加強版的月考正試訂下。此次月考不只針對1班，而是所有的班級，每個人都有機會。
但所有人也都知道，三個名額都只可能在1班出，概率大點就2班也出一個。
秋言勝開始每天認真上課，征得楊玲幾個老師的同意後，上課手機就架在一邊錄制視頻，下課了就傳給沈春朝。
而那人每次也都會回個簡單的“嗯。”
這種詭異的默契和諧一直持續到了月考開始。
天氣開始穩定，不再是忽冷忽熱，每天都用熱焰平等的炙烤着每一位學子。其實比起別的地方，江陽已經好了很多，每年夏天都有不少人來避暑。
在這酷暑裏，一中開始了加強版月考，有小道消息說，此次考試的難度遠遠大過期末考。
1班終于有了點考試的樣子，攝像頭就差怼臉上了，監考老師也變成了四個，全班30個人，15個分去了隔壁的空教室。留下的人桌子也都是隔了條楚河漢界，東一個角落，西一個旮旯的分布。
下一科考試還有十多分鐘開始，講臺上2男2女四個別班老師在談笑扯閑，衆人都在抓緊時間休息。秋言勝扭頭看了一眼教室裏最後排的角落，他這次被安排到了前面第一排，隔得尤其遠。
這是他大半個月後和沈春朝的第一見面，沒有想像中的熟絡，只有一句平淡的：
“哥，你來啦！”
“嗯。”
找到座位後，就各自待在舒适的角落。
連張揚這種神經高度大條的都看出了不對勁，悄悄的問他：“勝哥，你和朝哥是吵架了嗎？”
秋言勝笑着搖搖頭，“沒，我哥被我糾纏煩了，讓我先靜兩天。”
聲音不大，但都能聽到，秋言勝确信他聽到了。
畢竟...他哥那眼睛耳朵堪比千裏眼和順風耳，曾經有次上街時，好像是有某個明星經過，街上瞬間水洩不通，兩人也被狂熱的粉絲沖散了，就在秋言勝慌亂時，他哥就找到他了，準确的把他拉出了人群。
那只手抓到他時，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遇到了燈塔。
現在他也确實只當是，他哥被他糾纏煩了。
月考結束後，學校除了高三的都給放了兩天假，李清打電話來問：“言勝，這兩天回家來住吧，旺財也怪想你的。”
秋言勝揪了揪陽臺上宋財養的蘭草，懶懶地說：“不了小姨，我這兩天就在學校複習鞏固一下，不然到時候市考考不過楊姐會掐死我的。”
“好吧，多注意休息，過兩天我讓小朝給你帶我新研發的粥...”
挂了電話，宋財在一邊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寶貝蘭草，裏裏外外仔細檢查了一遍，确認沒事才松了口氣。還好秋言勝只是碰碰，沒有摘草掐花的習慣。
小少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又在陽臺吹了吹風才回到室內關上了玻璃門。
出考試成績這天，雖然所有人都知道結果了還是忍不住去看了榜單。
“我賭兩包辣條，前三必有1班沈春朝、秋言勝，最後一個不是餘天就是劉雪。”
有人興致勃勃的打賭。
“你這不廢話嗎？現在誰還看前三啊，第四名後面的才是才是值得關注...”有人回了他一句，接着撥開人群一看，頓時響起一聲響亮的：“诶呦卧槽！”
“我是不是吃菌子了？！”
“............”
1班氣氛又降成了冰點，楊玲面色不虞的站在講臺上掃視臺下衆人，尤其是最後排的某人。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除了因為被嚴震叫去辦公室而沒看到成績榜，對于眼前的情況一頭霧水的秋言勝。
前排的張揚眼睛抽筋似的想給他傳達着什麽，又礙于楊玲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就在這時，楊玲說話了，“想必各位已經看過成績了，經規則排名決定，此次參加市考的有：秋言勝、餘天...”
秋言勝還在想，喲，他哥居然落第三了？看來是被這個月受傷休息影響了，誰知下一秒，就聽楊玲宣布：“最後一個，”
“是3班莫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