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烈陽
今天的天氣尤為悶熱，雲層厚厚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哥!你跟我說，到底是為什麽？!”
還是那條扁鵲路，還是那兩個人。不同的是，這次的氣氛。
沈春朝面色不改，因為腳傷沒好全不能快走，只能每一步都跨大了步子，聲音平穩，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的樣子：“我說了，沒發揮好。”
秋言勝大吼着，“你騙鬼呢？!你會發揮不好？全年級第一會發揮不好還落到第十？”緊跟着他的步子，想攔下他卻總攔不住。
沈春朝沒說話，仍舊往前走。
“你會發揮不好到讓3班莫林都超過你？”
“……”
小少爺也有脾氣，不攔了，沖他背影吼道：“你真的是可以啊。以後就他媽當我沒你這個哥!當我瞎了!”
那人身影沒有任何一絲停頓。
一條大路分兩邊，兩個少年決裂各向一邊。那天果然下了很大的雨，沒有淋到任何人，卻浸涼了兩顆心。
秋言勝沒再回過李清家。放暑假就回了青川，只帶了旺財和來時帶的東西。
早晨，秋父秋母都出去晨練了，只有秋言月一個人在客廳喂狗。
“嘬嘬嘬嘬，旺財，坐下，”她擡手打着手勢，旺財很聽話跟着指令坐下：“诶，真聰明!”
秋言勝從後面樓梯上走下來，旺財又搖着尾巴湊上去。秋言月說：“哥，這狗狗真聰明啊!”
“嗯，”秋言勝摸了摸旺財，說：“小月，我們市考培訓開始了。今天走，等會你給爸媽說，旺財的話你幫我照顧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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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哥你今天走啊？為啥不跟爸媽說啊，也不跟我說!”秋言月嘟囔着嘴，有些不滿。
“小月乖，”秋言勝高了秋言月大半個頭，一擡手就能摸她頭：“我如果跟爸媽說了今天就走不了了。”
“那你怎麽也不跟我…”秋言月突然一頓，說：“诶你是不是把我當狗摸呢？”
“當然…不是!”
“我信你個鬼!”
妹妹雖然不舍，卻也幫秋言勝瞞了爸媽，等秋父秋母發現時人早就跑了。兩個仿佛被世界抛棄的中年“老人”诶聲嘆氣着，又不忍心罵乖巧可愛的女兒，只得無奈放行。
秋言勝再次到江陽沒跟李清說，在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直奔學校。
此時三個月考選出的人同時站在校車旁接受楊玲的囑托。餘天站在秋言勝左側，莫林站右側，誰也不看誰。
“這次市考跟我們競争最大的是二中，前兩年的魁首都是他們。我不要求你們一定拿第一，但必須全力以赴!”
“是!”
三人上了車，秋言勝坐在後排靠窗的位置，沒想到莫林也徑直坐在了他旁邊，餘天見狀直接坐在前面第一排去了。
秋言勝本想閉眼睡覺，眼不見心不煩，莫林卻開口了：“言勝，我覺得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
“我跟你很熟？”
“好吧，1班的秋言勝同學，我是3班的莫林，想跟你重新認識一下。”
“我不想。”
“……”
莫林無奈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在怪我頂了沈春朝的位置是吧。或許你還在想，我是不是花錢拿到的這個名額。”
“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說這就是我憑實力拿的。上次藍球賽我很抱歉，說實話我事先也不知道那些人不是3班的。”
秋言勝掀起一只眼皮看他，“你能不知道？”
莫林一臉真誠：“不知道，我在學校裏的時間也不多，同學都沒認全。”
秋言勝閉上眼，頭扭向一邊。
“還有就是，沈春朝的腳真不是我弄的，我承認當時我以語言激怒他了，但我真沒動手。”
“關我什麽事。”秋言勝說
“什麽？”
“他受傷關我什麽事。”
莫林明白了，這是吵架了，那他的機會就又多幾分，他清了清嗓子，打了直球：“言勝，我就坦白說了吧，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很喜歡你。”
“不是友情的喜歡。”
秋言勝心裏一驚，猛然想起打球時莫林頻頻調戲他的場景，那時候他還以為這是對方的戰術。想着，他定了定心，淡淡地說：“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秋言勝沒再回他，他也安靜下來在一旁刷手機。
培訓地點定在了遠離鬧市的江陽附中，這裏三面環山，植被林地覆蓋極廣，現在這個季節還不時有猴子在裏面晃蕩。
“別去招惹猴子，也別去喂它，這都是些潑猴，如果寝室進了猴子不要自己去驅趕他，叫老師!”
“是!”
說完注意事項，開始分配寝室，除了那種有男有女的會分開住之外，同一個學校的都分配在了一起。
1班的三人都是男生，理所當然的就分到了一起。自從知道莫林對他打的是什麽主意之後，秋言勝就膈應的不行，床鋪特地和餘天選了同一邊。
整理好東西以後，餘天提議出去吃東西，正好逛逛學校，秋言勝忙不疊的答應了，他決定以後都盡量跟餘天一起行動，反正不能和莫林單獨待在一起。
三人來到校內的食堂吃了東西後，就往圖書館走。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莫林！”
“？”秋言勝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女生，她很激動的又往前走了兩步，手指羞澀的攪着兩縷頭發：“我沒想到可以在這看到你，我本來還打算考完了就來找你的。”
莫林皺了皺眉，“你來找我幹什麽？”
餘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拉着秋言勝走遠了些，說：“我看像他前女友。”
秋言勝此時覺得更膈應了，這玩意知道自己的取向還禍害女生？
小少爺如果要交朋友，那就不會在意對方的出身、家庭、樣貌及其他與常人不同的東西。但如果三觀不正，濫情或對女性不尊重的，一律敬而遠之。
這是他交朋友的标準，他能和九遂玩到一起也有這個原因。
“我…莫林，我們複合吧，或者我做錯了什麽，你說我都可以改!”
餘天一臉的我就知道，往兜裏一掏，可惜沒有瓜子。
秋言勝則沒有那麽多心思在這看戲，拽着他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