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好，男朋友
看完監控，秋言勝腦子一下炸開了，我這麽狂野的嗎？
監控的位置在床頭正對着門，所以沈春朝扶他進來後的所有事情他都看見了，一時間信息量有點大。
他合上電腦，猶豫了下還是給沈春朝打了電話：“哥，你上來一下。”
“…好。”那邊的聲音頓了下說。
不久，門外傳來敲門聲。沈春朝進來了，背靠着門，秋言勝坐在桌子的一角上，兩人相顧無言。
半響，秋言勝幹巴巴的說：“我房間有監控，我剛剛看了。”
“嗯。”沈春朝點點頭，看着他，手心沁出了層薄汗。
“首先，我要說的是對不起，昨天喝酒了。
沈春朝仿佛早就預見這個結果般忙說：“沒事，我沒……”
下一秒，秋言勝的話就令他愣在了原地。
“其次，我昨天沒說謊，‘剛好，我也是’這句話是真的。”
沈春朝啞了聲，他說：“言勝…”
“最後，哥，你願意當我男朋友嗎？”
随着秋言勝的話音落下，沈春朝的呼吸和心跳突然就亂了，他想說，我願意，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想起了李清，想起了秋言月，一個當他是親生兒子，另一個叫他哥哥。半響，他閉了閉眼，說：“我……”
秋言勝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到了他面前，“哥，只要你說話，其它的就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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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朝睜開眼睛，目光盡是深藏的溫柔。忽然，沈春朝用手掌蓋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扶住了他的後頸。
“哥……”
下一秒，秋言勝只覺得得唇上一陣柔軟，渾身一僵，那人身上是常用的洗發水清冽的氣味。
“讨厭嗎？”沈春朝問，手也一松，但沒放開他的眼睛。
秋言勝喉結一滑，擡手輕輕地将他手移開，“別遮我眼睛。”
“我想看着你。”
聲音落下，沈春朝心裏石頭也落了地。
沈春朝是怎麽出去的他已經忘了。秋言勝捂着臉撲到床上，頭在枕頭裏埋了好久才擡了起來，他自言自語了一句：“艹!跟我哥談了個地下戀。”
李清回來時，看着空無一人的客廳，嘟囔了一句：“倆小崽子還沒起？”搖了搖頭，她便飯下回來順手買的菜，坐在沙發上看着最近熱播的肥皂劇。
在看了第二十三遍瑪卡巴卡後，秋言勝終于平複了心情，打開電腦删了昨晚的監控記錄後，輕手輕腳的下了樓，正好撞見了看電視的李清。
“言勝，你們吃了嗎？”
“啊？”秋言勝一時有點懵，又因為剛拐了人家兒子有點心虛結巴：“我們…吃了吃了。”
“嗯，那就行。飲料在冰箱裏，不要喝太多，小心鬧肚子。”李清說完就轉回去看電視了。
“好嘞!”
秋言勝随手抓了瓶紅茶和可樂，美滋滋的蹿了上去。然後，又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沈春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秋言勝默默走過去，如同當年一樣，塞了一瓶試圖賄賂目擊證人：“給你一瓶，別和小姨說我拿了倆。”
“好。”目擊證人這此愉快的收下了賄賂，然後連他手裏的也一起收下了。
秋言勝：“诶？？”
沈春朝說：“你現在喝冰的不好，喝常溫的吧，我去給你拿。”
秋言勝：“我不。”
“……”
“拒絕無效。”
于是，小少爺選擇憋屈的跟着他走。
拿完飲料，沈春朝又問：“言勝，要出去玩嗎？”
“約會？”秋言勝不假思索。
反應過來時連忙往李清那兒看，得虧李清沒注意。沈春朝脖子都紅了，秋言勝逮着機會就湊近他耳邊“哥，你臉紅什麽啊？”
十分的嚣張。
沈春朝嘆了口氣，假正經的彈了下他。
兩人幾乎是按着高考前1班去的方向走的，果然，沈春朝也進了游樂園，
他說，“在這等我。”
“嗯。”秋言勝應了聲，一頭霧水的看着他穿進人群。
十多分鐘後，沈春朝出來就看見秋言勝大喇喇的蹲在路邊，一會逗逗貓，一會出神的看着街對面的冰糖葫蘆。
“想要？”沈春朝指了下。
“沒有，我只是在想你要是還不回來我就把你做成同款的。”
“……”沈春朝心都化了。
畢竟情人眼裏出西施。
“給，”沈春朝從兜裏掏出一塊夜光石，就是秋言勝那塊的同款。
“你剛剛就是去弄這個了？”
“嗯。”
秋言勝看了下，這塊的圖案不一樣，這次是代表‘他’的那個小人被沈春朝摟在懷裏，表情則是兩人對視。
“定情信物？”秋言勝小心的收好了，調侃道。
“嗯，對。”沈春朝耳根都紅了，随即他說：“言勝，正如你哪天說的，以後，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會在。”
秋言勝笑了，看了一圈沒人注意，勾着沈春朝的脖子在他嘴角很輕的啄了一下。
大學開學前，倆人就膩歪了好長的時間，這是秋言勝記憶裏最重要的一段。
從此長街上多了兩個相攜的年輕人，哪裏都有他們來過的痕跡。無人知曉他們在一起，卻都見過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再次見到莫林，是在北華大學裏，他當年離開後，竟然提前進了學校。現在的他，是秋言勝的學長。
“……哥，早知道莫林也在的話，當初就該選清京大學的。”秋言勝靠着沈春朝的肩蹭了蹭，一臉的疲憊。
北華大學的好處就是寝室是兩人間，空間也大，不用擔心怎麽和室友說兩人的關系。
沈春朝的手拔着他的發，“沒事，當看不見就好。”
“嗯，我明天就去買根導盲杖，再帶個墨鏡。”
沈春朝沒忍住笑了，“帶墨鏡就行，我扶着你當導盲杖。”
“好!”
當逆骨小分隊群裏又熱鬧起來時，是衆人在聊專業。據袁帥的小道消息，張揚已經拿下了李鯉，兩人在同一所大學，讓群裏一衆單身狗和他齊齊絕交。
張揚：@秋(秋言勝)，勝哥，你們呢，學得什麽？
正好有空閑，兩人就在群裏閑聊了兩句：
秋(秋言勝)：金融
春(沈春朝)：法
他們的頭像現在是對方手裏石頭的圖案。
張揚：噢，貌似也沒毛毛病，朝哥學法能吓人，勝哥學金融也能忽悠人。
秋(秋言勝)：信不信我第一個忽悠你
袁帥：哈哈哈哈哈
劉雪：大家有空來南城找我玩啊
……
就在這時，眼尖的張揚突然發現他勝哥、朝哥的頭像貌似是同樣東西。
張揚：勝哥你是又改朝哥的頭像了嗎？這次的沒上次的包子萌。
秋(秋言勝)：不是啊，我們一起改的，還有就是，我們在一起了。
張揚：？
袁帥：？
劉雪：？
餘天：？
……
頓時所有人都刷起了問號，而秋言勝則淡定的放下手機，扔下一記深水炸彈後全然不顧群裏人的死活。
兩人都沒打算隐瞞關系，平時在學校裏也一樣，有人問就說，沒人問也不會刻意去表達。大學第一年裏不乏有給兩人遞情書的，而他們都會禮貌的拒絕說：“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
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這倆帥哥是彎的了。
女生們都在感嘆，“帥哥都內耗了。”
至于李清和父母哪邊，兩人還沒想好怎麽說。
某天，莫林約秋言勝見面，在跟沈春朝說了之後，秋言勝去了。
“你們在一起了？”莫林問。
“嗯。”
“……好吧，是我輸了。”他一臉遺憾的說。
“如果我出現得比他早……”
“那也不可能。”秋言勝打斷了他的話。
“好吧。”
看樣子莫林是放棄秋言勝了。一切都好像再在向着好的方向發展。惬意的生活讓他們都忘了頭上懸挂着的一把劍。
早晨，秋言勝剛從沈春朝懷裏膩歪着爬起來，手機就響了，在看到是李清的電話時，他想也沒想就接了：
“小姨，怎麽了？”
李清的聲音不似平時的溫柔，反而有些不自然，“你和阿朝今天回來吧，多請幾天的假。”
“為什麽啊？”
“有事。”李清說完就挂了。
沈春朝已經早兩分鐘醒了，他皺了皺眉，“可能真是有事吧，先請假…”
就在這時，手機又響了，是秋言月：
“哥，爸媽他們發現你和…總之，你們小心點。”
“……”
秋言勝一下僵了，還是到這一天了。他扭頭看過去，沈春朝強壓內心慌張，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們回去好好說。”
中午，兩人從建寧趕回江陽。
李清在高鐵站接到了他們，跟一年前在這裏接秋言勝時的高興不同，她看到他們時一臉的複雜，最終卻又什麽都沒說。
還是那輛白色的豐田凱美瑞，車內氣壓低得吓人。
“小姨，”秋言勝啞着嗓子問：“怎麽發現的。”
“有人拍了你們的照片，寄給了你媽媽勒索。”李清說完終于沒忍住低吼了一聲：“什麽時候開始的？”
“高考完的那幾天，或許更早。”
李清閉了閉眼，“言勝你等會兒見着你媽媽了好好說。”
“阿朝等會兒就不要過去了。言勝爸媽都還在氣頭上，你過去不好。”
沈春朝偏頭看着秋言勝，兩手人在看見的地方悄悄握緊，眼裏都只剩下堅定。他剛想說什麽就只見秋言勝對他搖了搖頭，用嘴型說着：“等我。”
“……”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