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年若若看着他遞來的紅包,俏臉一紅,“你給我紅包?”

“嗯。”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新年快樂,女朋友。”

“???”她朝他眨眨眼。

“開心嗎?”

有錢拿當然開心,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她耳根發紅,“你給我紅包算什麽啊?”

“想寵着你。”他莞爾。

她抿了抿唇,他将紅包放入她的手裏,“乖。”

她還以為他有什麽重要事跟她說,一大清早地過來,結果他就是來送個紅包?她将紅包往他的手裏塞,“不用。”

從來沒聽過男朋友要給女朋友紅包的?

這,怎麽收。

結果,他卻是用力地摁在她的手裏,無比認真地說,“為什麽?”

“沒有男朋友給女朋友紅包的啊。”

“那是別人,反正以後我都會給你,就算你變成老太太了,我也要給你。”

“為什麽啊?”

“因為別人沒有,所以你就該沒有嗎?”他邏輯很強大,“我想你有,讓別人只有羨慕的份。”

感覺他打開了什麽奇奇怪怪的甜甜蜜蜜的開關!

大約是她昨天給他準備了生日禮物?他一時感動,就神經錯亂了?

算了算了,不要跟他計較。

她心中嘆氣,将紅包放入口袋裏,其實這種感覺還蠻新奇的,不讨厭,有一點點的小竊喜。

孟旭摸了摸她的頭,“等你有空了,陪我一起去看爺爺,好嗎?”

“嗯嗯。”

“我還有事要忙,先回去了。”

“你注意休息。”

“嗯,接下來在家辦公,不用到處跑,你随時可以來找我。”他說。

“誰要找你,你快走吧。”

孟旭上前抱了她一下,她一驚,急急地看向廚房,還好廚房裏的父母都沒有注意到,她趕緊推開他,“你快去工作吧。”

年若若成功地送走了孟旭,她快要溺死在他的甜蜜攻勢下了。

季喜蘭整理好廚房出來,“孟旭找你幹什麽?”

“沒什麽。”

年成功端着水果出來,“女兒啊,你跟爸媽有什麽好隐瞞的?”

她搖搖頭,在他們急迫的眼神下,她深吸一口氣,“給我送紅包。”

說着,她從口袋裏掏出紅包,忍着發燙的臉,“喏,就這個紅包。”

一只手突然橫空伸出,唰地一下搶走,她呆了呆,看過去。

年澤鑫已經打開紅包了,在看到裏面的銀行卡,“資本家!居然給你銀行卡!”

年若若敏捷地上前,搶回了自己的銀行卡,然後伸腿往年澤鑫的屁股上一踹,“你要死啊!”

“啊,謀殺親弟啊!”

“誰讓你看的!”

“啊啊啊,好疼,姐,我錯了!”

“你這個臭弟弟!”

兩姐弟一大早就開打了,季喜蘭有點酸,看了一眼年成功,年成功一時間沒懂,“怎麽了,老婆?”

“孟旭挺好的,這麽疼我們家若若。”

年成功點頭,“是不錯。”

“我這一輩子都沒收到過老公給的紅包。”

“老婆,我人和錢都是你的。”

“呵呵。”

孟旭的一個紅包,引發了他們一家子自相殘殺。

——

過年的十天裏,一家人不是走親戚就是在家裏休息,初七,喜蘭記又開張了,加上連鎖店在籌備中,年成功和季喜蘭又開始忙碌起來了。

年澤鑫沒多久也就去上課了,年若若開學比較遲,是家裏最清閑的人,孟旭看她沒事,要麽約她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要麽帶她出去走一走,知道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帶她爬爬山,逛逛公園或者書店。

期間,年若若陪孟旭去了一趟孟家,孟國昌看她來了很開心,讓廚娘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飯,臨走時還送她紅包,打開一看,也是一張銀行卡,果然孟家的作風是一脈相傳。

而且爺孫兩人都将她的出生年月作為密碼,她有一次好奇就去ATM機上查了一下,後面的零讓她的臉部神經壞掉了一瞬間,最後兩張銀行卡都被她放到了抽屜裏,有生之年,不知道有沒有見光的可能性。

孟旭知道她想學車之後,就常常帶着她,開車到郊區的空地上,教她開車,在她爸不知情的情況下,孟旭給她開了小竈。大學開學的前幾天,她和她爸一起去報名考駕照,并且隔了沒幾天就參加了科目一。

這倒是不難,他們之前下了一個APP,每天都做試題,到了考試那天,很順利地通過了科目一,接下來就是科目二了。

年成功找了一個教練,就只帶他們兩人,價格貴一點,但是能保證學習質量。

然後,年成功發現,什麽女司機不如男司機之類的話,完全和他女兒沒關系,他的女兒超級棒,輕輕松松地把科目二掌握了,而他反而笨拙點,好在他對車子很感興趣,興趣就是最好的老師,慢慢地也掌握了。

年成功不知道年若若開了小竈,對老婆和兒子一臉驕傲地說,“我們的若若就是厲害,什麽都好,讀書好,學車快!”

年若若笑而不語,孟旭有一回知道了,也只笑笑,幫女朋友開小竈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一點他很上道。

科目二要預約,大約在三月份底考,現在才三月初,早的很,于是年若若很放松,不是在學車的路上,就是在上學的路上,生活很惬意充實。

而喜蘭記的連鎖店開張了,這一回開張的架勢足足的,同一時間,不同區域的喜蘭記開張,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是獵奇,有人是老顧客,有人是單純地想吃頓飯,不管什麽目的,只要進了喜蘭記,必然就有第二回 ,第三回,乃至成為老顧客。

辛辛苦苦的打工人發現,喜蘭記的湯是真的令人元氣滿滿啊,被食堂荼毒的學生們胃和味蕾得到了解放,于是喜蘭記的生意蒸蒸日上。

喜蘭記的生意好,是大衆肉眼可見,喜蘭記的食材新鮮,味道一流,更是大衆津津樂道的,這般強勢得如雨後春筍冒出來的喜蘭記,在短短一個月內穩穩地霸占了餐飲界的龍頭。

有人偷偷一查,這季德廠也入了股,但主事人是季喜蘭和年成功。眼紅的人說季喜蘭和年成功仗着季德廠,麻雀變鳳凰,結果季德廠聽了,直接回道,季喜蘭本來就是鳳凰。

衆人回過神來,這倒是真的,季喜蘭确實是名正言順的鳳凰。

何況,人家是真的有點本事,要是沒本事,砸多少錢,拉多少人脈,這生意也不一定能做起來。見風使舵的便紛紛在季德廠前面,誇獎說虎父無犬子。

季德廠也深以為然,女兒是親生女兒,和他一樣,天生對金錢敏感,并且能打造出自己事業王國的人。

季喜蘭哪有想這些門道,她想的是,錢花出去了,那一定要賺回來啊,她這一輩子最想做的就是貔貅,只進不出,爽歪歪。

也就是在這個當口之下,季喜蘭越是出彩,那當初那假千金呢?

季芳,似乎銷聲匿跡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最近都沒她什麽消息了。

倒是她的女兒黃希蕊上了一個戀愛綜藝,蹭了不少熱度,她的兒子黃汐源去意大利了,聽說在準備畫展的事,至于她的丈夫黃瑞……

知情人都說黃瑞和季芳關系破裂了,黃瑞現在打算要離婚,整天都待在他小情人那兒。

也就是在這一天,警察找上了黃家的門。

季芳當時正在花園裏曬太陽,聽到管家說有警察上門,她慢慢地站起來,臉上有着淡淡的憔悴,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正在婚姻中飽受苦楚。

“是黃太太吧,我們是中臺分局……”

“別叫我黃太太了,還是稱我季女士吧。”季芳淡淡地說。

上門的三個警察,一女兩男,三人交換了眼神,女警察上前,“季女士,你好,我們今天上門是想詢問一下你的丈夫,黃瑞的事。”

“他?他怎麽了?”季芳疑惑地看着他們。

“黃先生已經失蹤了一個月了。”

“什麽!”季芳睜大了眼,“怎麽可能!我都不……呵呵,也對,他之前跟我鬧離婚,後來都沒回來過,只去他的小情人那兒住。”她慢慢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冷漠無情,宛若一位被傷透了心的妻子。

她并不是很願意配合警察的工作,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

“是這樣的,黃先生的母親報了警,說是沒有找到他的人。”

“你們确定嗎?确定不是在那個小情人那兒?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不知道季女士知不知道你口中說的那一位小情人是?”

季芳操控遙控的手一頓,電視屏幕上正播放着一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演員,她擡了擡下颚,“就是她咯。”

女警看過去,有點吃驚,這一位可是最近大熱的小白花女演員,米妮。

因為長相清純可人,演的角色大多數是小白花,私下被粉絲稱為楚楚動人小白白。

這麽一位純情的女演員,居然是失蹤的黃瑞的小情人?

女警的頭微疼,這件事怕是麻煩了。

季芳怨婦地看着屏幕,念念有詞,“看不出來吧,這可是一個狐貍精!”

——

送走了警察們,季芳接到了黃老太太的電話,“季芳,你真的不知道黃瑞去哪兒了?”

“呵,你問我?他現在整顆心都在那個狐貍精那兒!”

“季芳,我也就跟你實話實說了,米妮懷了孩子,你呢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不知道,以後孩子生下來抱到我這兒養,不用你費心,阿源和蕊蕊的,他們那一份也不會少,你繼續做你的闊太太不好嗎?”

季芳用力地捏着手機,額上的青筋浮起來,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黃瑞也這般說:她什麽都不用管,白得一個兒子!

說的好聽啊,那個米妮會滿足她的身份?母憑子貴,這事可不是說笑的,只要米妮生下了兒子,那季芳這個原配就要被丢掉。

到頭來,她的這一輩子就是一個笑話。

以前,黃老太太和黃瑞哪裏敢這麽對她,不就是因為她現在沒人給撐腰了,他們就欺負上來。

傭人經過客廳的時候,正好看到太太站在那兒,拿着手機,神色冷漠,語氣冷飕飕地仿佛從陰間傳來的,“是嗎?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傭人打了一個冷顫,趕忙去做事了,臨走前,匆匆地又瞥了一眼季芳,就見她的臉上布滿了嗜血和陰冷。

“當然是真的。”

季芳安靜了一下,聲音柔和,“媽,你對我真好。”

“你這孩子,我風濕病發作的時候,是你來陪着我,整夜整夜地陪着我,給我按腿,我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孝順,黃瑞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恨不得削了他,可這人啊,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想削了他都沒辦法。”

說到底,還是在探黃瑞的蹤跡。

季芳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臉,她臉上的傷口已經全好了,可黃瑞打她的每一下都刻在了她的骨頭上,她笑着說,“媽,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裏了,我真的是被他傷透了心,你說他怎麽能這麽對我。”

黃老太太見沒探出什麽,聽她說這些,頗有些不耐,“男人十個裏面九個花,你不要這麽在意,好了,我得再找人問問,哎喲,為了這個逆子,我真的是操碎了心,都瘦了不少。”

“知道了,媽,我過幾天去看你。”

挂了電話,季芳将手機丢到茶幾上,她姿态優雅地往廚房走去,廚娘見她過來,詢問道,“太太,怎麽了?”

“老太太最近找先生找的心力憔悴,我給她做點吃的過去,她最喜歡吃我做的肉丸子了。”

“是,太太,我來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廚娘也沒說什麽了,安靜地繼續做自己手上的事,餘光瞄到太太去冰箱裏拿肉,很快收回了目光。

咚咚咚!

廚娘被吓了一跳,轉過頭就看到太太拿着菜刀兇狠剁肉泥的樣子,她輕聲道,“太太,你要用絞肉機嗎?”

季芳的動作一頓,“機器做的食物怎麽會有靈魂呢,親手掌握每一道工序,才是美食的真谛。”

廚娘猶豫了一下,“那太太,你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力氣夠,剁肉,挺有趣的。”

廚娘總覺得背脊發涼,沒敢多想地轉過頭做事了,自從先生沒回來之後,太太的脾氣越來越陰陽怪氣了,她手上的動作不禁加快,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不太敢跟太太獨處一室。

——

年若若接到外公季德廠的電話時,她正好帶孟旭去吃了烤肉飯,領他體驗一下年輕大學生的生活。

“喂,外公,我在外面,嗯,好,我知道了。”挂了電話,她拿着手機若有所思。

孟旭一手摟在她的肩上,“在想什麽?”

“外公說讓我有空打一個電話給他。”她說。

“可能是跟季芳有關。”孟旭說,他也多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聽說黃瑞失蹤了,報警了還沒找到人。”

“啊?”年若若皺着眉。

“黃瑞最近又跟個小明星好上了。”

“是嗎?”年若若覺得黃瑞這個人還真的挺惡心的。

“以前黃瑞可不像現在這麽嚣張,畢竟有你外公和舅舅在,那時候他也不知道原來自己娶了一個冒牌貨,現在知道了,心思就活絡了。”

剛吃完飯,兩人在美食街上逛着消食,她回頭問他,“這種男人有什麽好留戀的,我要是季芳,直接踹掉,找一個小鮮肉,更快活。”

“咳咳!”他被她的話給吓到了,現在的女生這麽想的開?

“幹嘛啊,還以為是舊社會啊,離了這個男人就不能活?森林和大海,哪一個不好了?”年若若笑着說。

孟旭的危機感提升到了最高級,“若若,我可不是這樣的人。”

“哼,誰知道,季芳和黃瑞不也是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了嘛,說撕破臉就撕破臉。”

“我要是這樣的人,那不就是質疑你的眼光嘛?”

“給我戴帽子可沒用,”她朝他吐了吐舌頭,“枕邊人是人是鬼,誰知道哦。”

“年若若同學,我覺得你不能把對別的男人的偏見轉移到我身上,你看你爸,再看你外公,不都很好嗎?我也會向他們看齊的。”他認真地說。

她瞥了他一眼,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折磨他了,“黃瑞會不會在那個小明星那兒?”

“沒,小明星說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正好懷孕了,以為他要抛棄她的,不甘心地去找了黃瑞的母親,這才把事情給鬧大了,因為連黃瑞的母親也好長時間沒看到他,最後,黃瑞的母親親自報了警。”

“懷上了?”年若若震驚,這黃瑞速度夠快啊。

“一個想兒子,一個想嫁豪門,一拍即合。”孟旭說。

年若若撇了撇唇,“都不是好人。”

“那麽一個大活人,不會無故消失的,但消失了這麽長時間,又沒有勒索電話,那就很可能已經……”孟旭說到一半,沒再說下去了。

年若若聽明白了他的話,黃瑞很可能已經遭遇不幸了,“消失多久了?”

“具體時間沒人知道,小明星說是有兩三個星期沒見到他人了,可能要等警察排查他身邊的人,才能得出他具體失蹤時間。”

“你說,會不會是季芳惱羞成怒,殺了他?”年若若毛骨悚然地說。

“不知道,”他輕輕地撫了撫她的發絲,“但黃瑞這麽一大的一個人,就算真的被殺了,屍體也會被找到吧。”

“嗯。”

兩人從美食街的這邊逛到了另一邊,孟旭見她想回家了,便開車送她回去,語氣有點埋怨,“唉,季爺爺真的是程咬金。”好好的約會被破壞了。

“你說什麽?”她瞪他。

“沒什麽。”他瞬間變乖。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下來,孟旭問她,“要不要練一把倒車?”

“不要,被別人看到了,麻煩。”她說,雖然她手癢也想倒車。

他笑着說,“科目二下個星期考,緊張嗎?”

“不緊張啊,我可是跳級到了科目三,都已經自己開車了。”她得意地說。

孟旭帶她到郊區,那邊有一塊空地,正好适合練車,他都會讓她盡可能地自己開,他坐在一旁緊盯着,要不是她還沒有考出駕駛證,他都想帶她上路了,他這個師傅很滿意帶出來的徒弟。一開始年若若膽子小,不是很敢開的,連油門都是輕輕地點一下,後來膽子大了,加上孟旭始終淡定自信,她也變得胸有成竹。

孟旭帥氣地一把倒車成功,将車子停好,“等你考出來,帶我兜風。”

“好啊!”她開心地點點頭。

孟旭送年若若回家,她進了自己的房間,打了一個電話給外公,“外公,我回家了,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若若,你知道黃瑞失蹤的事了嗎?”

“孟旭跟我說了一些。”

“嗯,這也不算是封閉的消息了,黃瑞的母親已經發了尋人啓事,重金酬謝。”季德廠說着最新的消息。

“外公,你是不是知道點別的事?”年若若覺得外公不會只是打電話跟她說這些。

“我讓熟人去查了查,季芳說她很久沒見過黃瑞了,但是,不是,她見過黃瑞,我有派人盯着她,所以,我知道她在說謊。”

“季芳說不了謊吧?他們住的那一帶是高級別墅,可都是有監控的,又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巡邏。”年若若理性地分析。

“這一個月監控全部壞了,而且沒有人發現壞了,直到警察過來要監控,才發現沒用。至于保安的話,只要知道他們固定巡邏時間,就能避開,若若,季芳和黃瑞的失蹤脫不了關系。”

“那外公,你打算怎麽做?”

“我的人拍下了黃瑞進去找季芳的照片,我準備交給警方。”

年若若到不意外,“季芳大概是做夢也沒想到,我們一直有派人偷偷盯着她。”

“而且,還拍下了另一個人。”

“誰?”

“潘立。”

“他出來了?”

“賠了一大筆錢,又關了一段時間後被放出來了。”

年若若的心提了起來,所以,潘立為了季芳,把黃瑞給幹掉了?

潘立是什麽戀愛腦,為了季芳能幹出這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之後我們這邊的人,只見到潘立出來,而黃瑞,再也沒有出來過。”

她吞了吞口水,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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