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江硯今晚想做的事,無一例外都達成了。這讓他消停下來,不再折騰,老老實實地聽徐期的話去洗了手刷了牙。

躺上床的時候,他不請自來,抱住了徐期的腰,十分自然地和徐期的身子貼在一起。

徐期背對着他,皺着眉,習慣性地想叫他放開。但老實說,剛剛連對方的老二都摸過了,現在又堅持那所謂的“保持距離,循序漸近”方針,似乎沒有什麽說服力。

算了,就這樣吧。徐期嘆了口氣,江硯念了他這麽多年,連抱都不讓抱,未免太過殘忍。

燈已經關了,房間內陷入了靜谧的黑暗。徐期睡不着,而江硯也沒有要睡的意思,他把臉埋在徐期的頭發上,嗅嗅聞聞。

他的動靜不大,但這兒如此安靜,作為被聞的對象,徐期的意識又如此清醒,完全無法忽略。

忍了一會兒,徐期忍無可忍:“別聞了。”

“為什麽?”

徐期翻了個白眼:“我今晚都沒洗頭,有什麽好聞的?”

江硯說:“但還是很香。”

徐期噎住,對他這個情人眼裏出西施的行為已經沒話好說了,只能轉移話題:“別聞了,我有話要問你。”

江硯:“什麽?”

徐期抿了抿嘴唇,緩緩地摸到了江硯的手臂,隔着衣服,撫摩那些凹凸不平的傷口。該問的事簡直數不勝數,到了這個時候,徐期的心境終于是完全冷靜了下來,讓他可以更好地組織語言。

“……疼嗎?”他問。

再次親手摸到了,他不由得心頭發緊,光是想象江硯像今晚那樣無數次地用刀割傷自己,類似的疼痛就好像傳到了他的身上一樣,手不聽使喚地微微顫抖。

江硯回答說:“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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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不疼?”

可能是想要他心疼,想讓他心軟,江硯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反而坦誠地告訴了他:“割的時候都在想你,沒心思想疼不疼。”

“……白癡。”徐期勉強擠出一句貧瘠的罵聲,深吸一口氣,又問,“去看過醫生嗎?”

“沒有,自己就能處理,不用看醫生。”

徐期沉默了一下:“我是說心理醫生。”

江硯在他的頭發上蹭了蹭,說:“沒有。”

“為什麽不去看?”

這回,江硯停頓了一會兒,忽然賣了個關子:“你猜。”

徐期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差點沒咽下去,要不是他背對着江硯,不然肯定要給江硯吃兩個眼刀。江硯察覺到他的反應,仿佛覺得很樂,甚至抱着他笑了兩聲。

在談這麽嚴肅的事,結果江硯的态度這麽不端正,徐期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徐期,”江硯親吻他的頭發,喊他的名字,“你想帶我去看醫生嗎,什麽時候去?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沒有興趣去,也沒有必要,但如果你想讓我去,我就和你一起。”

徐期有點別扭地撇撇嘴,半天了,才說:“明天就去。”

江硯笑着說:“這麽急啊?”

“早點把你的事解決了,我還要去B市。”

這話一出,江硯的手臂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他抱得緊了一點,問:“不會走了就再也不理我了吧?”

徐期:“不會。”

“你轉過來看着我的眼睛說,好不好?”

徐期嘆了口氣,翻個身,給了他一個白眼:“說了不會就是不會。”

江硯凝視了他一會,很黏糊地湊過來親他,沒有伸舌頭,就在他的唇上啄吻。親夠了之後,江硯和他額頭相抵,又問:“走之前多陪陪我。”

“我知道。”

“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看你的媽媽和妹妹?有點想她們。”

徐期猶豫了片刻。當年江硯去他家做客過不少次,徐瑤英和徐冉都對他很是熱情,但當年的做客和現在的做客,意味自然不同。過了一會兒,他說:“等我想好怎麽和她們說吧。”

說到這個,徐期總算想起來另一件重要的事,于他西擡起頭,問:“你家現在是什麽情況?你哥呢?他現在還找你麻煩嗎?”

江硯答道:“不找了。”

徐期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情理之中。江硯年紀輕輕要做到這個職位,十有八九得靠點家庭關系,如果他哥還在給他使絆子,那江硯肯定不會這麽順利。但他印象裏的江渝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王八蛋,要那個家夥改性子感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問:“你哥想開了?”

“沒有吧。”江硯輕描淡寫地說,“只不過他在牢裏,找不到我麻煩而已。”

這句話太過突然,信息量太大,徐期愣了愣,瞪大眼睛:“他坐牢了?!”

江硯露出一個笑容:“嗯。前兩年犯了點事被抓了。”

徐期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面覺得驚訝,另一方面又覺得活該,江渝那種無法無天的二世祖遲早會有這麽一天,半晌,他才說了句:“活該。他犯了什麽事?”

“走私毒品。”江硯笑着說,“不聊他了。時侯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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