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徐期對醫院挺熟悉,但精神科還是第一次來。江硯作為要看病的人,臉上是半點也看不出緊張,相反,他神采奕奕,笑容得體,怎麽看怎麽正常。徐期對着玻璃的反光看了看,甚至有種錯覺,自己才是有病的那個人。

這小子平時是真能裝。他默然了片刻,排號到他們了,他推了一把江硯的背,倆人一起進了診室。

看病過程沒有徐期想象中的長,診斷出來結果是人格障礙。以現在的醫療手段,人格障礙是難以治愈的,但好在江硯現在的臨床表現與對生活的影響都不嚴重,本人也體現出了良好的自我調節能力。至于他那些稍顯不正常的觀念,則需要長期的心理幹預。

他有自殘行為,醫生姑且給開了些抗抑郁的藥,以備不時之需,又叮囑了徐期一些注意事項。一直到走出醫院了,徐期還沒啥實感。

坐在江硯的車上,徐期看了一會手裏的藥,回憶醫生的話。江硯笑着問他:“現在放心一點了嗎?”

徐期有點無語,沒好氣地說:“放心個鬼,治不好了都。”

江硯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問:“你想治成什麽樣呢?”

徐期自己也說不好,他希望江硯能像正常人一樣,但一來這不太現實,二來……說實話,江硯現在看起來比他還正常。他抿着唇,撐着下巴看窗外,好一會兒了,才挑了個點說:“至少別再拿自己和狗比。”

江硯:“這不是病吧?”

“管它是不是病,反正我不喜歡。”徐期說。

“不喜歡嗎?”江硯問他,“明明網上都說人不能抵抗小狗。”

徐期說:“但你又不是狗……”

江硯湊過來了,和他靠得很近:“我想做你的小狗,不行嗎?”

這小子就喜歡這套。徐期心跳不争氣地加快了,他把自己的頭更往外扭了一點,努力不看江硯,不看那灼灼的眼神與令他難以抵禦的表情:“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不像嗎?”

“……這不是像不像的問題,”徐期說,“你他媽能不能尊重一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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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粗口的次數比起以前直線上升,這不是個好的跡象。徐期深吸一口氣,組織好語言,準備對江硯發起一通嚴肅的說教,訂正他那扭曲的觀念。沒想到江硯突然“噗嗤”笑了一聲,擡起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以前沒發現你這麽古板啊。”

徐期轉回頭瞪他:“我哪裏古板了?”

江硯賴在他身上,看起來很想舔他,說:“這只是戀愛的情趣。”

徐期瞪了他一會,看到他表情變得無辜,又沒轍了,戳了戳他的額頭:“你最好是。”

一個星期後他就要去B市,外賣員工作倒是沒啥要善後的,這是一個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放下的活,需要處理的只有租房和車子。江硯趁機提議,讓他搬到自己那兒去,他想了想便同意了,也算是多陪陪江硯。

他的電動車還停在昨晚的酒吧,江硯帶他去取了車,又去了他的租屋。

江硯知道這兒,他很早就查到了徐期的住所,但是從來沒有來過,對這間破舊的、布滿歲月痕跡的多人租屋表現得興致勃勃。

徐期給他倒水,他不喝,先拿着杯子看上三圈。徐期進了房間,收拾行李,他也跟在後邊,想看看徐期的生活環境如何。

房間就那麽點大,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站進來,一下就顯得擁擠了,更別提江硯跟得死緊。徐期第三次轉頭撞到他懷裏之後,沉思了片刻,擡頭問他:“你故意的?”

“嗯。”江硯大方承認,得寸進尺地張開雙臂,“抱一下。”

徐期哭笑不得,敷衍地抱了一下,江硯這才老實地坐下,問:“要我幫忙嗎?”

“不用,沒多少東西。”

“那我可以躺在你床上嗎?”江硯又問,“我想感受一下你的床鋪。”

“……”徐期嘴角抽搐了一下,“怎麽感受?”

“聞一聞你的被子……”

江硯還沒說完,徐期臉就紅了,把他揪起來,板着臉要他去外邊客廳坐着等。江硯不願意,就被他罰站在門口,眼看着他手腳麻利地把行李一樣樣收拾幹淨。

最後徐期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江硯還看了一眼床,問:“被子不帶走嗎?”

徐期都沒力氣翻他白眼了,拿手指指了他半天,最後也只擠出一句:“你正常點。”

江硯眨眨眼睛:“你太害羞了。”

徐期面無表情:“你太變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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