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章節
以、憑什麽你能被他喜歡,憑什麽!就是因為你先遇到他嗎?!”
赤司見煦也半天不回來,就出去找她,但剛走到廚房外就聽到了羽豐失控的聲音。這個女人在幹什麽?發瘋了?他有些惱怒地想要立刻進去把煦也帶着,不要聽一只母狗的狂吠,但煦也的話卻讓他停下了腳步。
“就算我現在不會,但不會永遠不會。”
心口微微有些疼痛,但是卻因為這份疼痛,她冷靜了下來。她不是軟弱無能的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會是。
羽豐輕聲地笑,聽來卻無比刺耳:“可是你缺席的那些時光是永遠補不回來的!”
“但是我可以有未來幾十年的時間去給他我的一切。”煦也平靜地說。
“你以為你做得到?”
“如果我做不到,你就更不可能做到。”
“哈……你要給他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性命嗎?你敢為他去死嗎?”
煦也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有些驚訝,更多的是不解,羽豐被這種看怪物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一個人不應該這麽随便地說出死不死的話。而且,我覺得,為一個人去死不能代表什麽,更重要的是為他而活。死對于一個人來說并不是最殘忍的事,死亡帶來的痛苦永遠是活着的人承受的,比起死者,活着的人才更加痛苦。我不會為阿征去死,我只會為他好好活着。你根本不懂得到底什麽是喜歡,或者說,什麽才是愛。”
一陣沉默……
站在門後的赤司挑起嘴角笑了,這才是他的煦也啊。然後邁開腳步返回屋裏。
聽完她的話,羽豐愣怔着,臉上倏地滑下一串淚水:“……你以為你又懂嗎?”
煦也沒有理會她,直接拿起了桌上的蛋糕:“失禮了。”
“你又明白什麽?!”羽豐歇斯底裏的大叫被她抛在了身後,而随之而來的零碎哭聲也被抛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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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明白了,我活着,是因為他啊。煦也在心裏默默補充。她迫切地想要看到他,看到赤司。
“阿征!”
屋子裏依舊沒有開燈,煦也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推開門,然後在一股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騰空而起。
“啊!”短促地叫了一聲,她忙不疊地伸出手環住了赤司的脖子,蛋糕啪嚓一聲掉在了地上,而煦也則被扔上了床。黑色的影子蓋下來,遮住了原本可以灑在她臉上的微弱的燈光。果然很奇怪……煦也看着赤司的雙眼,暗暗地想着。過長的碎發垂到她的臉上,帶着獨屬于他的氣息。她試探性地叫他的名字:“阿征?”
“我全都聽到了。”赤司靠得離她極近,幾乎整個人都伏在她身上。
“什麽?”煦也一時沒反應過來。
“剛才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煦也看到赤司在笑,那種停不住的,發自內心的真心的笑容。
“哦……”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呆呆地回答。
“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知道你為了哲也和涼太消失的時候的心情……”
赤司從來沒提起過這些事,這些令煦也心裏一緊:“阿征……”
赤司低聲地笑了笑,伸手握住煦也軟軟的小手,放到唇邊:“那種痛徹心扉的絕望,真的很不好受啊。”他輕輕地吻着她的指尖,微閉着眼睛,緩緩地說着。偏偏是那樣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的語氣,讓煦也心髒都抽了抽。“那個時候,我大腦真的是一片空白,你竟然消失了……居然為了別人離開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讓那兩個人消失在我眼前然後把你換回來,然後把你永遠鎖住!”
“阿征……”煦也腦海裏閃過很多零碎的畫面,關于一場車禍的,剎車聲和尖叫,鮮血和痛楚,一幕一幕,飛快地閃過,在她腦中留下一陣陣持續的疼痛。
“沒有一個人好過。從那之後,我們沒有一個人再也沒有走過帝光的正門,因為那個地方……呵。”赤司睜開眼睛望着她,“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東京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你帶給我的回憶,我身邊的一切都有你的痕跡,所以我才選擇了京都,想要逃得遠遠的。但是不管走到哪裏我都沒辦法把你從我的腦海裏移開。我想你想了整整三年……”
渾身的血液在叫嚣着要從血管裏湧出,從指尖開始泛濫的疼痛讓她窒息。煦也咬緊了嘴唇忍受着,眼眶艱難地包裹着要洶湧而出的液體:“我知道哦……我都知道……哲也每次想起以前的事情都會哭……所以……我知道……阿征,對不起……”
赤司吻了吻她的臉頰:“剛剛我聽到了,煦也說要為我好好活着。”
“嗯,我要為阿征活着。”煦也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你承諾了,只為我一個人活着。”赤司的眼睛在暗夜裏意外地明亮。
煦也伸出手環住他的脖子,眼淚一滴一滴地滑落:“那個時候……只有阿征在……那個呼喚着我的聲音,我看到的背影,都是阿征……我想了很多次,我存在的意義,其實就是阿征啊……”
赤司吻着她的嘴唇:“這是你自己說的,你以後都別想從我的身邊逃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封住了嘴巴,密不透風的吻如疾風驟雨般席卷而來。沒有了以往的溫柔,沒有了以往的細膩,從緊貼的唇瓣傳遞過來的是瘋狂的占有和霸道。煦也抓住他的衣衫,艱難地呼吸着來之不易的空氣,但是赤司沒有一點放過她的意思,将口腔裏最後一滴氧氣都掠走。
被壓在門上親過,被抱在腿上親過,從背後被摟着親過,但是……在床上還是第一次……煦也的大腦處于缺氧的混沌狀态,迷迷糊糊的,等她真的要背過氣去的時候,赤司終于停了下來。終于呼吸到了新鮮空氣,她氣喘籲籲放松了手指,赤司的襯衫明天不能穿了吧,煦也想。
不能呼吸的愛,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赤司微微一笑,撥開她淩亂的頭發,聲音低啞:“去洗澡吧。”
無意識地點點頭,想坐起來卻發現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赤司看了她一會兒,不明所以地一笑,然後煦也就被丢到了浴室裏面。脫掉衣服泡到水裏的時候,她才開始覺得害羞,臉好燙,血液歡快地沸騰着,心髒也快要跳出來。把鼻子也浸到水下,煦也呼出一串泡泡。自己居然…居然……快死過去,實在是太丢臉了……等會兒出去要怎麽面對他啊!煦也想到了最為嚴肅的問題,她一定會昏死過去的!
所以說因為這個而一直在浴室裏磨叽了又磨叽,終于赤司敲門了:“煦也,不會是暈倒在裏面了吧?”
“啊?诶?!沒有——我很好、很好!”忙不疊地答道,煦也匆匆站起來。
“那就好。”赤司說了一聲外面就沒了動靜,煦也三下五除二地套上浴衣,披着濕漉漉的頭發走出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樣穿着白色浴衣赤司,煦也見他頭發也是濕的,忍不住問:“阿征,你也洗了澡了嗎?”
赤司手裏拿着一張帕子,沖煦也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嗯,到隔壁去洗的。”
煦也乖乖地坐到赤司面前的凳子上,任他擺弄自己的頭發。纖長的手指隔着毛巾蹭在頭皮上,癢癢的,很舒服。不自覺地眯起眼睛享受這樣的服務,睡意也同時間襲來。
“先別睡,頭發濕的睡了會感冒。”看着已經快倒在自己懷裏的煦也,赤司無奈地扶着她的肩膀,“等我給你吹幹再睡。”
“嗯?……唔,嗯。”發出幾個無意義的語氣詞,煦也迷糊中表示自己明白了,但是卻抵擋不了滾滾而來的瞌睡,然後再吹風機的暖風中,終于華麗麗地倒了下去。
抱着睡着的煦也,赤司終于笑出聲來:“你啊,太沒警惕性了。”然後打橫抱起她放到自己的床上,掖好被子。怕她冷,還搭上了幾件厚衣服。最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做個好夢。”
實際上,做了個“好夢”的是他自己也說不定。
強征了室友的床鋪,雖然有小小的潔癖而下意識地不願意用別人的東西,但是總不能和煦也擠在一張窄窄的單人床上,于是赤司一臉施舍的表情躺上了別人的床鋪。不屬于他的東西用起來真的很讓人讨厭,不過既然是為了煦也,他還是可以忍受,但是這樣的行為造成的結果是,他睡不着。耳邊鬧鐘發出規律的滴答聲,赤司看了看手機,已經快一點了,但是鼻尖環繞的他人的氣息讓他非常不爽,以致無法入眠,只能躺在床上自我催眠,結果是越來越清醒。而扭過頭,對面的煦也似乎也睡得不是很好,翻了很多次身,那坨白色的隆起現在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