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
十一年來，沒過過一個生日。
也許是沒時間，也許是想淡忘些什麽。
…… ……
雙龍小區
“嘭！”的一聲，彩帶飛舞，一個小型的生日派對正式開始。
“阿姨生日快樂！”一個稚嫩的童聲，看起來只有五歲大的小女孩，大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童童真乖，來，親親！”琴笛抱過露露懷裏的小女孩，輕輕的親了一下。
“童童要和哥哥玩！”五歲大的林童童是劉露和林祥的女兒，琴笛跌破眼鏡也想不到，當初班上的超級大花癡劉露會和班上的悶葫蘆林祥結婚。
林童童完全繼承了他老媽的花癡血統，雖然只有五歲大，但是歷來奉行着‘只要你帥，我就愛的原則’。第一次見到苗笛就發揮死纏爛打的功夫，要苗笛抱抱，要苗笛親親，吓的歷來小大人的苗笛一身冷汗。
“苗笛，露露阿姨帶童童來了，過來陪童童玩。”琴笛納悶的看着苗笛關的死死的房門，明明剛才還和幾個同學厮混的高興，怎麽忽然就沒了人影了。
“呵呵，童童簡直就是露露你當年的縮水版，典型的花癡女！”穿着圍裙的KOO從廚房探出頭，下意識的就冒出這句話。
？
客廳裏的人都愣住了。
今天是琴笛的生日，自從和劉露重逢以後，流露就把她們當初那些老同學都揪了出來。雖然已經有十一年沒見了，但是當時的友誼是最純潔和堅實的。
還沒到中午，琴笛家已經男男女女聚了十幾個同學，都是從初中就和琴笛劉露厮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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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衆人聽到KOO的話就猶如雷擊！
太像了，簡直太想了，雖然他們已經從劉露那裏大概了解了琴笛這個男朋友，但是……剛才的語氣、方式、習慣……甚至是一些無形的東西都讓他們想起了一個名字——苗傑！
客廳裏一下子凝結了，甚至是在脫外套的劉露，她已經見過好幾次KOO，雖然總是覺得KOO和苗傑給她同一種感覺，但是她這次真的覺得那個就是苗傑……她可不曾對KOO說過她高中的事情，她相信琴笛也不是八卦的人。
看着屋子裏凝結的氣氛，琴笛似乎還是最坦然的一個，她也不止一次被KOO無意的話語吓到，但是她也不願意深究。畢竟，苗傑的事情……在她心底永遠是塊不可碰觸的傷疤。
“笛哥哥開門，笛哥哥開門！”童童粉嫩的小拳頭砸在苗笛卧室的門上，一陣宣洩的叫嚷将衆人拉回了現實。
琴笛并沒有對KOO的話做太多的追究，側過身進入廚房，開始擇菜。
可是劉露似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跑到KOO的身邊。
“我有和你說過我以前很花癡麽？”劉露瞪着大眼睛，看的KOO有點奇怪。
“沒有。”
“那你為什麽知道我以前的事情？笛子不可能和你說的，你怎麽這麽……”劉露似乎是八卦新聞的記者，連珠炮的轟炸着KOO。
“露露，不要扯開話題，趕緊幫忙做飯。”林祥一直注意着琴笛的反應，他看着琴笛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不得不阻止老婆八卦的行為。
“不要啦！……人家新做的指甲，況且總是在廚房熏油煙對皮膚不好……”一聽到做飯，劉露就像是被刺刺到的猴子，嚷嚷個沒完。
…… ……
內心的世界已經太久沒有打開了，就像一個盒子……打開之後你才發現，其實裏面的東西已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個樣子了。
…… ……
今天琴笛過的很愉快，也許是看到了久違的同學，也許是終于放下了什麽東西。
看着星空中一閃閃的星星，劉露終于忍不住肚子裏面的話了。
“笛子，你有沒有覺得KOO和他很像。”劉露不敢提起那銘感的名字，她明白琴笛其實從來沒有放下過那段感情。
琴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依舊直視着星空：“可他不是。”
“我不是說他那個像，是那個像。”劉露側過臉，看着表情有些悲傷的琴笛，“兩個人可能會長的像，但是不可能氣質、習慣、和記憶也像。今天KOO給我的感覺太……無法形容了，就像是看到了那時的他。”
琴笛微微的偏了下頭，“我第一次見他也是和你們一樣，但是……他不在了，他要是在一定會回來。”
“笛子！你是愚木腦袋啊！虧你中文能力那麽好。”劉露起身用胳膊支撐着上身，歪着腦袋看着琴笛，“我的意思是他們是不是存在某種關聯，你有沒有問過KOO關于他家的問題。”
“露露，別太異想天開了，也許這樣很好！”琴笛似乎已經不願意在碰觸那塊傷疤。
劉露看着琴笛也只是深深嘆了口氣，已經在心底不知道後悔了多少回，那年夏天她要是沒有叫琴笛去，也許她會更幸福。
“你們兩個是孫悟空的徒弟啊，怎麽一去不回頭了？”沉默的氣氛被林祥打斷了，已經喝的微熏的林祥坐到老婆身旁，“寶貝女兒睡了沒？”
“報告老公大人！您的寶貝女兒已經睡了！”劉露看着已經喝的臉紅紅的老公道：“怎麽過來了，他們呢？”
“看你半天沒過去，過來找你們，以為你們被孩子纏住了。”
派對一直到晚上，這些精力充沛的家夥絲毫沒有要結束的念頭，把陣地從琴笛家搬到了KOO的家。
“我看你是被他們灌的夠嗆啊！”琴笛收起了剛才的神情，看着臉紅的像關公的林祥，“班花級的露露讓你娶到手，他們當然要灌你！”
“走，老公，我們去把面子找回來，今天非灌趴下幾個！”劉露說着，站起來拉着林祥就向外走，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
琴笛臉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跑去對面拼酒的劉露和林祥，看來明早他們都不會結束。
KOO安靜的走到剛才劉露躺的地方，挨着琴笛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忽然冒出來一句：“說說他好麽。”
琴笛的臉一下子僵住了，她側過臉看着邊上的KOO，似乎眼前的人不是KOO，而是他。
“怎麽忽然提這個？”琴笛發現，自己今天好像是掉進了回憶的漩渦，為什麽每個人、每件事都滲透着他的信息，現在連KOO都過來問她。
“他們喝酒了，說了一些。”KOO也學着琴笛之前的樣子，一掃自己油嘴滑舌的面孔。
“呵……”琴笛應該想到的，酒後吐真言麽……
“想知道些什麽？”
“一切！”KOO現在很珍惜和琴笛在一起的機會，他也不明白為什麽，他不想再虛幻的空間裏，自己還有一個不存在的敵人。
琴笛嘴角微微揚了一下，似乎在笑自己，該來的什麽都躲不了。在這段時間的接觸裏，說琴笛沒有被KOO打動，那是騙人的。一個多金、帥氣又讓兒子喜歡的男人，又哪個單身女人不心動。
琴笛似乎也是想對一切有個交代，盯着遠遠的一顆星，開始走進那回憶的漩渦。
…… ……
初冬
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早早的琴笛就縮回家，11月的圖書館溫度和冰箱差不多，還沒一個小時就凍的琴笛直打哆嗦。
“看你都要縮成球了。”苗傑端着杯熱水，看着跑回家躲在被子裏看書的琴笛。
“你好！有本事把熱水給我！”琴笛将視線從政治書上移開，白了苗傑一眼，“你又比我英雄麽？還不是凍的跑回來。”
胡同口王嬸在門口喊了嗓子：“笛子，在家沒？”
“唉！在家，王嬸什麽事啊！”琴笛趕緊鑽出被窩，跑到門口。
“你這丫頭天冷了也不知道生火，來！”王嬸是胡同裏有名的熱心。“我生了個小爐子，搭把手擡進去。”
琴笛看着王嬸已經把生好的爐子送來，忽然覺得心裏熱熱的。琴笛雖然沒有父母的疼愛，但是外婆從來沒讓她幹過活兒，更別提生火這樣的髒活兒。
“王嬸，我來！”苗傑從屋子裏出來，戴上手套幫王嬸擡起已經燒的熱熱的爐子往屋裏走。
“小傑過來了，中午和笛子上我那吃去，我正覺得一個人吃飯悶騰呢。”
王嬸老公也在外地工作，兒子又去當了兵。琴笛外婆死了後，她經常讓笛子去她那裏吃飯。
“不了王嬸，我今天我們在外面吃了。”琴笛灌了一吊子水，靠在爐子上。
“吃了就好，天怪冷的，我回去了，你們好好看書。”王嬸轉身向往走。
琴笛站在門口，看着向外走的王嬸：“謝謝王嬸。”
“謝什麽，街裏街坊的。”王嬸走後，琴笛和苗傑就圍在爐子旁看書。
琴笛雖然低着頭，但是總覺得苗傑沒有看書：“看我幹嗎？作業寫完了。”
“我爸說要培養我的藝術細胞，打算給我請一個音樂老師教我樂器，你說我是學什麽樂器？”苗傑似乎是故意扯開話題，合上書，頭仰在窗欄杆上。
“吉他！”琴笛看着仰視看着房頂的苗傑。
“想聽我彈吉他麽？”
“少臭美！我看你和班上那幾個學吉他的笨蛋挺合得來，所以給你指個明路，省的你被他們消遣。”
“呵呵……”一提起琴笛班上的幾個男生，苗傑也不住笑了出來。“還提他們幾個，上次不只丢人，還讓教導處主任給狠狠罵了兩個小時！”
“呵呵，一群白癡，跑去追隔壁班班花，還幾個笨蛋一起彈吉他，還走音……”琴笛也合上書，想起那天幾個男生滑稽的樣子，自己就樂得肚子疼。
“最主要的是當他們唱到□□的時候，教導處那個老太太在他們後面的表情，那可太絕了，綠着臉、耷拉着眼睛，我敢說當時那老太太能噴出火來！” 苗傑坐直身子，開始越說越激動。
“你還樂這麽開心，那個去隔壁班唱情歌的馊主意不就是你出的。”
“我又沒讓他們跑隔壁班去唱，而且還正趕上教導處老太婆。”苗傑趕緊撤清關系，“不過，笛，我要是對着你彈起吉他你會笑我麽？”忽然苗傑的眼神開始認真起來。
“神經啦你！想樂死我啊。”
“我認真的！”苗傑嘴裏不再是平時那種滑滑的調子，正經的看着琴笛。
不知怎麽的，琴笛忽然覺得臉很燒騰，苗傑看他的眼神很認真、很熱切……似乎在等這這琴笛的答複。
“發神經，去唱給你女朋友聽……”
猛的苗傑忽然擋在琴笛面前，“我不開玩笑，笛我喜歡你！”
?*&%&$%……
大腦短路了，當機了，苗傑說他喜歡自己？
“幹嗎忽然和我說這個。”琴笛不敢直視苗傑，低下頭。
自己長的不好看，身材也不好，也不是開朗大方的人，也不是聰明伶俐的人……雖然露露幾個和自己厮混的好，早就告訴自己苗傑喜歡自己，但是琴笛一直無視着這個事實。
“我要回美國一趟，一個月就回來。”苗傑看着一直低着頭的琴笛，手落在琴笛的手上。
琴笛想收回自己的手，但是苗傑死死的按着。
“回去就回去，不回來就不會來，沒必要和我報備。”琴笛壓抑着內心的感情，用自己覺得最平穩的聲音道：“我無所謂。”
苗傑每天這樣追求她，琴笛她當然不是木頭，但是有些事情自己還是很清楚的，自己甚至連醜小鴨都算不上，碰什麽幻想苗傑這個白馬王子。
“美國那邊出了些事情，我爸非要我也回去，真的就一個月。”苗傑緩緩地将手松開，頭很自然的壓到琴笛的肩膀上，“笛我喜歡你，等我回來。我不希望因為我的原因讓你有什麽誤解，我喜歡你。"
沉默，苗傑明白琴笛為什麽不接受他……
是因為害怕，害怕兩個人之間的種種差距……
…… ……
記憶猶如洪水般一下子從大腦裏湧出來，琴笛覺得似乎一下子解脫了，雖然她永遠不可能忘卻那份愛……
沉默良久，KOO忽然沖出房間，琴笛沒有阻止她，因為她自己現在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呆呆的看着星空，星星似乎又多了幾個。
不知過了多久，疲倦的琴笛已經要昏昏入睡了。
忽然……
“啲啉……”一陣吉他的聲音。
一下子琴笛就清醒了不少，看着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KOO,手裏還拿着一把吉他。
KOO沒有開口說話，手不停地扶動着吉他。一首琴笛沒有聽過的曲子，很好聽，聲音輕輕的，像在訴說着什麽……
琴笛并不懂音樂，但是看着KOO，眼睛開始慢慢的模糊，已經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是KOO，還是那個記憶深處的人……
眼淚不自知的滑落，不停地滑落，似乎這些淚可以帶走琴笛這十一年來的苦澀和辛酸……
“笛，嫁給我好麽？”
琴弦停止了顫動，KOO一掃平時的玩笑語氣。
琴笛猶如受到電擊一樣……嫁給他？當年就是這樣，“笛我喜歡你！”一句淡淡的話，讓自己沉浸在那青澀的愛情中十一年，直到現在都無法自拔。
琴笛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KOO手上繼續開始扶動琴弦，這次的聲音變得有些凄涼……
…… ……
已經說不清昨夜是怎麽過的，琴笛在廚房裏忙活着兒子的早飯。
露露一行人一直折騰到早上才一個個回家去，KOO也說自己困了，回去睡了。
琴笛關上火，将雞蛋盛到盤子裏。
“媽！”苗笛聲音有些沙啞，站在廚房門口，看着桌子上的早飯，“怎麽沒去睡覺？”
“媽媽還不累，方維他們還在睡麽？叫他們也來吃早飯吧！”琴笛将碗一個個的擺放好，擡頭看着兒子，“昨天你們幾個也折騰的夠晚的。”
“這樣裝沒事很好麽。”苗笛沒來由的冒出來一句。
“……”琴笛停下手上的話，看着兒子，“哼，昨晚KOO的吉他那麽吵，把你吵醒了吧？”
“我說的不是這個！”苗笛從冰箱裏拿出一盒牛奶，拉開椅子坐下看着母親道：“那之前我也聽到了……”
琴笛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這麽多年，不管有多苦，她從來沒有在兒子面前提過他父親一句不好的話，甚至連提都沒有提起過。
“他死了，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苗笛低着頭，吸着手裏的牛奶，故意不将目光移向母親。
“人死了，一切就結束了麽？”琴笛也拉開椅子，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媽，這樣痛苦的不只是你一個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對你有多重要……”苗笛又用力的吸了吸手上的牛奶，似乎可以吸出什麽東西來一樣。“昨晚，我似乎明白了，你這麽多年的感受。”
“呵呵！”琴笛伸出手，摸到苗笛的頭上，“小大人，你才幾歲，知道什麽！”
兩個人心裏很明白，聽了昨天的話，兩個人都忽然發現那個用死來抛棄她們母子的男人，其實在母親心中很重要……
甚至比生命，比未來，比一切都重要……
…… ……
尴尬
這是琴笛心裏最貼切的感受。
這個兒子到底在幹什麽，竟然給自己登征婚啓事……
琴笛還是從露露那裏知道的，當時還讓露露給臭罵了一頓。說自己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明顯不知道民間疾苦，擺明了氣她們這些沒帥哥愛的。
琴笛在遲鈍也知道兒子是什麽打算，打算拿這些事情刺激自己麽？逼着自己做決定麽？
接到一個個的詢問電話，琴笛感覺腦袋要炸了，自從兒子把消息散出去，自己的電話就要響爆了。
可笑的是竟然還有售樓中介打的推銷房子的電話。
一臉苦笑，看着先手雷一樣的手機，唯恐它在響起。
唉……
在心裏嘆息了一聲，生活還是要繼續，收拾起茶幾上的文件，今天還要去公司。
整理好背包，打開門。
“笛……”
琴笛和KOO同時打開了門。
“早！”琴笛看着KOO，似乎打翻了五味壇子，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臉色，但肯定很難看。
琴笛心裏很複雜，說她不喜歡KOO那是騙人的，但是另一個身影又深深的印在她的心上。
“恩，已經下午了。”KOO帶上身後的門，站在琴笛的面前，“去公司麽？我們順路。”
“哦！”不知道問什麽，琴笛并不想拒絕KOO，現在的心情複雜到自己無意理解。
…… ……
坐在車上，兩個人依舊沉默無語。
…… ……
公司
琴笛和KOO一前一後的進入公司，KOO在後面一直看着琴笛，現在的他真的有一種沖動，牢牢的抓住這個瘦弱的女人，把她腦子裏的思緒都抹去，只留下自己……
“咕嘟！咕嘟嘟嘟！”一陣奇怪的鈴聲，琴笛趕快翻出手機。
“喂……”
看着接起手機的琴笛臉色越來越難看，KOO大步靠到琴笛的身邊。
“啪！”的一聲，琴笛的手機掉在地上，這聲音一下子驚醒了呆住的琴笛，迅速撿起手機，琴笛就開始向外跑。
KOO看着琴笛的反應，知道一定是出了嚴重的事情，跟着琴笛向外跑。
琴笛站在路邊，着急的攔着出租車，但是這個時候一輛空車都沒有……焦急的琴笛，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上車！”
“唰！”的一輛車停在琴笛眼前，是KOO的車。
琴笛趕緊上車，道：“學校，苗笛在學校暈倒了。”
…… ……
學校
一個穿着淡藍色西服的年輕女老師站在門口，見到剛下車的琴笛道：“您是苗笛的母親麽？”
“恩！”琴笛點點頭，“苗笛呢？”
“這兩天苗笛的精神一直不怎麽好，下午體育課跑步的時候，他就在跑道上暈倒了。”苗笛的班主任迅速帶着琴笛向醫務室走去。
到了醫務室，看着在床上躺着的苗笛，琴笛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自己這幾天都在做什麽，扪心自問自己還有做母親的自知麽？渾渾噩噩的都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身體狀況。
苗笛的身體并不像同齡人那麽的強壯，從小就又沒有得到過太多的關愛，身體基礎打的也不好，這兩天的折騰，苗笛都沒怎麽吃飯，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苗笛……”坐在床前，琴笛将臉埋在雙手裏，眼淚止不住的留着。
“阿姨，苗笛沒事的，老師說只是有點貧血，您別着急。”守在醫務室的方維幾個人，見琴笛哭的傷心，都過來安慰琴笛。
“好了，你們幾個回去上課吧！”一直沉默着的KOO，看着這幾個經常喝苗笛厮混的小家夥道。
“恩，你們幾個都回教室去。”苗笛的班主任轉過身，看着方維他們幾個，“快回去吧，苗笛沒事了。”
方維幾個人戀戀不舍的看着床上苗笛，迫于無奈都離開了醫務室。
“啊……”老師張張嘴想說什麽，看着傷心的琴笛，又不知道是該責怪還是安慰。
KOO看了一眼床上的苗笛，臉色有些蒼白，緊緊的閉着眼睛。“老師，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說吧，讓笛在這裏單獨陪陪兒子。”
班主任看着一臉傷心地琴笛，朝KOO點點頭，兩個人默默走出醫務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