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季大人獨自徘徊在案發現場,這條小巷幽深,不遠處又有三條岔道,距離李元斌死亡地點不遠處有三個家庭的後院門開在這條路上,經過詢問,這三戶人家有兩戶有人長期居住,并無嫌疑。有一戶常年無人居住,從前的主人姓何,因為欠債将屋子抵押給了張家。張家是本地有名的大戶,也是張孝年的家,張家将這套屋子閑置。

季大人想進去看看,但是又不想打草驚蛇,他爬了幾次牆都以失敗告終,這個牆比較高,大約有四米,兩名衙役試了一下都爬不上去,他們開始用肩膀将季大人送上去,季大人伸手還是差了那麽一點,三個人疊不穩,紛紛墜落在地,摔得十分狼狽。

季大人看到小巷的一條小道中拐出了兩個人來,雙方都怔了一下。

三拳和秀華二人上前扶起了季大人。

季大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客氣地道:趙兄弟,你和秀華來這裏是路過嗎?

三拳道:不瞞大人,岳母大人遭此橫禍,我和秀華打算再來案發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季大人道:來得正好,不知道可否請趙兄弟幫忙翻入這個院子,打開門讓我們進去看看。

三拳擡頭看了看牆道:大人也聽說這個宅子了嗎?我們此趟來也正想暗中調查,既然有大人在場,那再好不過了。

三拳縱身就躍到了牆頭然後瞬間就沒影了,接着他打開了後門,季大人随着衙役和秀華一同進入,這個宅子不像沒人住,挺幹淨的,他們穿過一個拱門,裏面有四進房,他們搜到一支發簪和幾套衣物,有男有女。

季大人拿着發簪端詳,秀華覺得有點眼熟,她道:這看起來像是謝小環的簪子。

噢?季大人表現出濃厚的興趣,他道:你可以一眼就覺得是她的?而不是其他姑娘的?

秀華接過來看了看,上面的其中一顆珍珠上有個小缺口,她道:錯不了,這是小環的娘留給她的遺物,她當寶貝似的總是戴着,出嫁那天她還戴着呢!而且我也從未看到過有一模一樣的簪子。

衙役還搜出了一雙粉紅色的繡花鞋,季大人尋思,如果謝小環真的和張孝年有關系的話,那麽必定是在那一次陰差陽錯勾搭成奸,如此看來,給李元斌錢買春的幕後必定是張孝年無疑。那麽按照現場的證據來看,張也有殺害李元斌的動機。他想擺脫敲詐防止他洩露秘密。

衙役帶來的狗在後院刨土,抛出一包紅包裹,呈上來看之後,那是一把型號稍小的羊角錘,鐵頭的縫隙裏還有未擦幹淨的血漬,木頭柄處還有擦不去的飛射血印,這一把才是真正使李元斌致死的兇器。

季大人和趙三達成了一項合作協議。趙三協助季大人破案,但是季大人必須得為他保密,在破案結束之後,各走各的路。

回去之後季大人分別傳來了謝小環的近身丫鬟和張孝年的丫鬟,詢問這男女的衣服是否認得,兩個人都說這不是她們主人的衣服,包括那雙鞋子也不是,季大人又找來了賣了房子的何氏,确認這些衣物是原主人的,但是簪子由丫鬟确認是謝小環的。

謝小環的丫頭春桃回憶了命案當天,夫人讓她帶着一張紙去張記果鋪買水果,她依照紙上寫蘋果、橘子、梨遞給夥計,但是夥計每次都只給她一樣水果不是蘋果就是梨,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着蘋果回去之後交給夫人,過了一會就發現她不在宅子裏了,到處都找不到。等到傍晚才她才回來。聽管家說,夫人要去一趟娘家,沒用自己的轎夫而是雇了馬車去的丁家村。夫人每次讓她去買水果,總會失蹤半日。

季大人叮囑丫鬟回去之後不可聲張 ,讓她下一回買水果的時候馬上通知陸捕頭。他派陸海青去王員外家附近蹲點。而趙三則負責盯張孝年的一舉一動。

而村裏開始流行起張孝年和謝小環通奸的流言,丁露露到處說她親眼所見,這件事弄得張孝年和謝小環不敢再輕舉妄動,陸海青與趙三連連守了十幾天都沒有收獲。而王員外聽說了這件事則把謝小環看嚴了,不許她外出。成親一個月半後謝小環懷孕了,她也沒必要再和張孝年糾纏不清,可以高枕無憂了。

季大人尋找的切入點頓時被堵住了,無法抓先行,他們二人必定會矢口否認奸|情,張孝年的殺人動機就會被推翻。看來需要花一番周折去證實他的殺人動機。為了不打草驚蛇,防止串供,他進行這些調查都是邊緣性的,并沒有直接傳召當事人。

秀華和三拳還馬不停蹄去尋找另外一個線索,樂三娘說她在怡紅院被關着期間,曾經聽一個丫頭說起過,有一個人被關了幾年,她得去給她送飯,她猜想那個被關着的人很可疑,所以在樂三娘的指認下,他們在怡紅院找到了小櫻,認得了這個人之後,他們不動聲色的離開了,那個地方藏人藏了那麽多年沒被發現必然很隐秘。

三拳在怡紅院裏潛伏了兩日,終于發現了一個密道入口,他将小櫻打暈之後,進入了密道,見到了被綁着的一個女子,那女子見有人下來,神情十分驚恐,且口不能言。

三拳見過大場面的也着實震驚不已,此女人不人鬼不鬼,衣不遮體,遍體鱗傷,裏面臭氣熏天,吃喝拉撒全在裏面,見到有陌生人來了,女子睜大眼睛,拼命往角落裏躲,三拳脫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問:“你別怕,季大人放告至此,派我尋找失蹤的朱芯蕊,請問你是朱姑娘嗎?”

那女子躲了片刻,猛得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三拳将小櫻擄走,帶到季大人跟前,季大人立刻派衙役找到了那個密室,将朱芯蕊帶到了公堂之上。

至此,朱心蕊終于重見天日,她跪在堂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嘴唇幹裂,形如枯槁,只是嚎啕大哭,季大人看着心酸,喚來了她的母親翠花,讓她們母女相認。

季大人實在被張孝年的惡行給震怒了,當即逮捕了張歸案,張孝年到堂之後看到了朱心蕊,一震,随即大方地承認了這件事,他道:“聽憑大人發落。”

季大人判了他70大棍,一年監禁,200兩罰銀,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很重的了。

張家很快派人交了罰銀,并且通過關系傳來了一張命令,讓季大人将一年改判為3日意思一下,畢竟沒鬧出人命,打棍子也少打幾下,這事就算了。

眼看着張孝年又要像沒事人一樣出去了,季大人當時就發難了,他突然重審李元斌被殺一案,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一幹人等全部帶到隔離,等候傳召,說是尋找到了新的證據,決定翻案。

按照順序,季大人讓秀珠先陳述當時的情況。

秀珠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道:“那日我出去玩,本是和杜斂之約好的,後來他沒來赴約,給我留了一封信說是回家去了,我怕被娘逮住,就抄了小路,在小路上遇到了舅舅,他的腿受傷了,見了我問我要錢,我哪裏有什麽錢啊,想走,可是他抱住我的腳不讓我走,我當時很害怕就撿起路邊的一個石頭,往他後腦勺砸了一下,我踢開了他,很驚慌地逃走了,遇到娘說了這事,娘怕我闖禍讓我先走,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李氏見秀珠都說了,也只得将後面的事陳述了出來,她道:“秀珠走後,我當時想過去看看他死了沒,但是又害怕他沒死糾纏我,所以我在附近買了一把錘子防身,我按着秀珠指的路過去,果然看到了李元斌躺在那裏,我走過去一看,發現血流得到處都是,還飛濺到了牆上,我吓得失手落了錘子,我心想壞了,死丫頭把人打成這樣,出人命了呀!我大着膽子去探了鼻息,發現沒氣了,我當時很慌張,滿腦子想的是殺人要償命的,秀珠還小,就算是我去坐牢,也不能讓她去呀,我就撿起了錘子,當時腦袋有點混亂,想要掩蓋一些什麽,随手把剛買的錘子扔往屋頂,可是力氣不夠大,扔到別人的院子裏了。加之當時有腳步聲傳來,我就連忙跑了。”

季大人又問:“秀珠,你當時砸他的時候有見血嗎?”

秀珠回憶道:“記不清了,我只是拿石頭砸了一下,他就不動了,我吓得丢下石頭就跑了。”

季大人道:“仵作你來說說驗屍的情況。”

仵作道:“禀大人,死者李元斌,腦後頸遭石塊擊打,形成的傷口是淤青,皮下出血點較少,這個部位是致人昏迷的部位,與現場拾得的石塊吻合,而真正致死的是硬物擊打後腦十餘下,導致顱骨破裂,腦部受傷而死。與在張家閑置的院落中尋得的兇器羊角錘相吻合。”

季大人道:“張孝年,本官在現場印得的腳印與你相符合,又在你的院落中找到了被深埋的兇器,你作何解釋?”

張孝年理直氣壯地道:“那又如何?當時我恰好經過那裏,見到有人躺在地上,于是走進看看他死了沒,這就解釋了為什麽現場會有我的腳印。那個錘子我根本不知道,我看人沒氣了就想去報案,後來有點事就耽擱了。反正也會有別人發現報案的嘛!”

季大人問:“你事後又去了哪裏,做了何事,有何人證?”

張孝年神情有些不穩定,他道:“我去了很多地方,哪裏記得那麽清楚,噢,我去了金子賭坊,賭了幾把。那裏夥計很多人都見過我。”

季大人立刻找人傳金子賭坊的夥計三人,不一會他們就到了,三人都承認張孝年去過他們那裏,不過他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

季大人道:“那麽酉時之前你又在哪裏?是不是在舊宅裏和人私會?”

張孝年原本還很張狂,此刻內心有一絲不安,糟了,他是不是找到什麽證據了?不行他絕對不能認,他道:“沒有的事,季大人,你可不能憑空想象,你得拿出證據來!你這樣就說我在和人私會,你是污蔑!你可不能知法犯法!”

啪得一聲,季大人的驚堂木震懾了他,他呵斥道:“大膽!本官再問你,你在案發現場出沒,酉時之前,你是不是進了舊宅?你若不從實招來,待本官一一揭發你的惡行,屆時你再求饒便悔之晚矣!”

張孝年心想不過是虛張聲勢,他道:“季大人,你管得也太多了吧,那是我家的宅子,我進去了又怎麽樣?我進去和姑娘私會,這事還要大聲嚷嚷經過你同意嗎?我進去了就能證明人是我殺的,兇器是我藏的嗎?我有殺人動機嗎?你那麽能想,怎麽不想想也許是有人要加害于我?”

季大人沉默了半晌。

張孝年也不跪着了,起身嘲笑道:“李元斌欠了我很多錢,殺了他不是沒人還錢了嗎?我怎麽會希望他死?季大人,你會不會審案啊,總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沒事別傳我了,我很忙的,你傳我一次就浪費我很多時間做生意。”

季大人道:“傳丁露露。”

張孝年心裏一緊,心裏暗罵,賤婦!早知道殺了她就沒那麽多事了!

丁露露慢悠悠地走上堂,徐徐福了福身,千嬌百媚,在季大人面前她也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她瞧了眼張孝年,眼中都是恨,她道:“大人,我可以證明李元斌遇害當天,謝小環和張孝年在那幢宅子裏行茍且之事,并且李元斌在死之前的一天還向他勒索過錢。”

季大人問:“丁露露,你如何得知這些事?”

丁露露道:“他對我不仁,我便對他不義,我心中有氣所以常常跟蹤他,想要給他點好看,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李元斌死前一天我在建興酒樓聽到了李元斌問他訛錢的事,這件事要追溯到王員外娶媳婦的那件事,張孝年一直垂涎丁秀華想要得手一次,就給了李元斌一筆錢,在破廟裏毀新娘子清白,所以李元斌以此勒索,遭到拒絕。李元斌死的當天,我又看到他接了謝小環到了那空宅子裏。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張孝年指着丁露露道:“你血口噴人,挾私報複,季大人,這種證詞你不能采信,丁露露因為不守婦道,被張家賤賣,所以她懷恨在心。”

季大人道:“張孝年,本官沒有讓你說話,你再胡亂開口,休怪本官判你當堂掌嘴!”

張孝年指着丁露露,咬牙切齒地忍下了。

季大人問:“張孝年,方才你坦言你進入了舊宅,與姑娘私會,這個人可是丁露露口中所說的謝小環?”

張孝年心道不好,暗暗進入了季大人給他設的圈子,他現在騎虎難下了,他道:“當然不是!”

“那是誰?你能說出姓甚名誰嗎?”季大人逼問。

張孝年道:“怡紅院的秋水。”

季大人又傳來了秋水,秋水體态豐滿,抹着濃濃的胭脂,她道:大人,張公子确實與我私會。

她朝着張孝年眨了眨眼睛。

張孝年又得意了起來道:“我與怡紅院的姑娘私會難道也犯法了嗎?”

季大人拍案責問:“秋水姑娘,你确定案發當時你在張家空宅裏與其私會?而非做假證包庇他?你可知在公堂之上,你所說的話都将成為證據,倘若有假,本官可以依法判你三年牢獄,五十大棍!而本案涉嫌殺人罪,你為幫兇,罪加一等!”

秋水姑娘吓得跪在堂上,她道:“大人,張公子是我的老主顧,我不得不忙他,剛才我是不知道事态嚴重,還請大人不要責罰,我那天沒有和張公子在一起,怡紅院裏的嬷嬷可以為我作證,我陪着王公子呢!王公子也可以為我作證!”

季大人道:“念你及時回頭,本官不追究你,你且去一旁。”

“是,大人。”秋水不敢瞧張孝年,沒辦法,萬一張公子被定罪,她可是跟着倒黴的。

季大人道:“傳謝小環、王員外。”

謝小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裏惴惴不安。她道:“民婦謝小環拜見大人。”

王員外年紀大,季大人特許他免跪。

季大人派人将那只發簪呈到了謝小環的跟前,擡手問:“你可認得此簪?”

謝小環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忙道:“認得,那是我的簪子,丢了好長時間了。”

季大人又傳謝小環的貼身丫鬟春桃。

春桃道:“此簪子是夫人的,我每天都會給她戴上這支簪子。”

季大人問:“八月十七,你家夫人讓你買水果之後回來失蹤的那一天,她可有戴着簪子?”

丫鬟道:“回大人,夫人确實有戴簪子,我親手給她戴上的。”

謝小環怒目訓斥道:“春桃,你胡說什麽!我明明丢了很長時間了。”

季大人拍案制止道:“謝小環,本官沒有問你話,不可插嘴。”

謝小環用眼神兇狠地看着春桃,不再言語。

季大人再次詢問:“春桃,你且如實說,八月十七那日你親手為你家夫人戴上了這支簪子?”

春桃不明就裏,如實道:“是的,大人,奴婢記得很清楚,當時夫人穿着一件綠色的衣服,奴婢覺得這支帶紅色的簪子不配衣服,就和夫人說換種顏色,但是夫人執意要戴,所以奴婢印象很深。”

季大人問:“謝小環,你知道在公堂上說謊,本官可判你杖五十!”

謝小環一聽要杖打,腹中又有胎兒,她慌忙下跪道:“大人,民婦實在記不清了,可能我當時戴了,上街的時候又丢了,被人拾去。”

“那你後來去了哪裏?不得隐瞞,那些擡你的轎夫本官派人讓他們來一問便知。”

謝小環沒辦法,她道:“我……我去了自己的娘家。”

這時有一名衙役悄悄将搜得的新證據端了上來,那是從謝小環家中搜出的一只玉佩,一件衣物。

季大人故作震怒,先發制人,拍案道:“大膽刁婦,你娘家早已無人,就剩你一個,你與人私|通,屋裏還留有男人的衣物和物件,還不從實招來!還需要我再傳證人嗎?”

季大人這一招虛虛實實讓謝小環吓得大氣也不敢出,額頭上滿是汗滴。

季大人道:王員外,你辨認一下,這可是你的衣服和玉佩?

王員外看了看道:不是,我一個老頭子怎麽會穿那麽年輕的衣服,這玉佩也不是我的。

謝小環結結巴巴辯解道:“大人,光……憑這兩件東西怎麽能斷定我與人有私|通呢?”

季大人道:“來人,傳張小寶。”

張小寶上堂之後看了那塊玉佩和外套,道:“回大人,這正是我家少爺定制的衣服和玉佩。”

此話一出,現場嘩然,謝小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王員外眼裏對她已經産生了懷疑。他重重打了謝小環一個巴掌:“賤人!”

謝小環哭訴道:“老爺,我沒有,大人我冤枉啊!”

季大人派人将王員外拉開,道:“王員外,稍安勿躁,不得擾亂公堂!”

緊接着,張記果鋪陶忠被傳了上來。

陶忠到堂之後道:“春桃每隔三天就會向我遞紙條,紙條的內容,如果是蘋果、桃子、梨,我就會給她蘋果,如果是梨、桃子、蘋果,我會給她梨,字條我就給少爺拿去,其他小的就不知道了。”

季大人道:“案發當日,春桃你拿的是梨還是蘋果?”

春桃道:“是梨子。”

季大人字正腔圓,思路清晰,趁勝追擊道:“蘋果就是你的舊宅平和路,梨就是張家的舊宅離徑巷,你們用水果來暗示私會的地點,八月十七你失蹤的半日是不是去了離徑巷的張家空宅!将發簪遺落在那裏?”

謝小環癱倒在地,她大聲哭道:“大人,民婦實在是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還請大人明鑒。”

季大人道:“你只要從實講來,本官自當從輕判罪。”

張孝年指着謝小環道:“你別胡說,謝小環你要是敢胡說,我就殺了你!”

季大人道:“威脅證人,藐視公堂,掌掴二十!”

張孝年雙眼發紅,急得要撲上去,陸海青當堂按住了張孝年,用器具掌掴了二十下,打得他鼻青臉腫,面目全非。

謝小環将當日換錯新娘,在破廟中被侮辱脅迫之事一一道了出來,王員外頓時暈了過去,謝小環內心愧疚,又将後來多次與其茍且的事都坦白了,八月十七那日,她再次與張孝年私會,李元斌問張孝年訛錢,張不同意,李元斌就賴在門口不走。

“我們出來的時候,見李元斌糾纏着秀珠,秀珠砸了他就逃了,張孝年一不做二不休就進屋拿來了錘子将他砸死,碰巧李氏又趕了過來,我們又在屋裏呆了一會,等到他們走了才離去。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還望大人憐憫,輕判民婦,民婦腹中懷有骨肉,還望大人能夠念在孩子的份上,免了死罪!”謝小環淚流滿面,長跪不起,悔恨不已。

張孝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毀在謝小環的身上,他一時間也沒了氣焰,如今只能靠家族庇佑了!希望父親和嘉敏能夠盡快飛鴿傳書保他一命。

張孝年行兇殺人,至被害人李元斌死亡,手段兇殘,又脅迫奸|淫新婦,與有夫之婦謝小環私|通,兩罪并罰,杖70,死罪,七日後行刑。

謝小環明知故犯,不守婦道,與人私|通,當判死罪,念其如實招供主動揭發,且起因被迫,腹中又有胎兒,從輕發落,責其五年牢獄,一年後生完孩子再執行,因王員外膝下無子,經由他的同意,孩子無論男女都有他來撫養。是否休妻有王家定奪。

張家聽得此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郭嘉敏措手不及,當下就暈了過去,醒來後給父親寫信的手都在發抖,他們兩家人合力将消息報了上去,喊郭品顔和韓丞相想想辦法救孝年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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