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吶，三日月，”鶴丸國永轉頭看向身後沉默不語的三日月宗近，“你剛來本丸沒多久就被派遣出陣，難道沒有什麽想說的嗎？要不是這次有藥研，清光他們練度高的付喪神在，說不定我們就碎刀了，鶴也只比你早來了幾天，都已經出陣好幾次了，審神者為什麽看我們不順眼啊？”
“就因為容貌比較突出？”
三日月宗近輕笑了聲，“老爺爺沒什麽可抱怨的，審神者怎麽安排我就怎麽做。”
“诶，”見三日月宗近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鶴丸國永勸慰道：“三日月你這樣可是會吃虧的，你沒感覺到嗎？審神者對你産生惡意了哎，後面不知道還有多少險境等着你呢！”
“沒關系，”感覺到月神神社距離越來越遠，三日月宗近嘆口氣，“要是真的踩到了我的底線，那麽就弑主好了，哈哈哈，大不了暗堕就是了。”
藥研藤四郎聽到三日月宗近大膽背主的話，冷笑了聲，“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就請帶上我吧。”
想到本丸內栗田口刀派住處隐藏起來的瀕臨碎刀的太刀，藥研內心湧現出難以遮掩的恨意。
“哦呀，”三日月宗近掃了眼冷着臉的藥研，“看來藥研藏着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呢，哈哈哈……”
藥研藤四郎一臉糾結看着一眼看穿他的三日月宗近，撇過頭看向疑惑的五虎退，低下頭。
“三日月先生，麻煩你保密。”
“老爺爺可不是話多的人。”
五虎退一臉疑惑，完全聽不懂藥研尼和三日月先生在打什麽啞謎。
鶴丸國永若有所思的盯着藥研藤四郎，想到之前意外偷聽到鳴狐說一期一振，但是在本丸并沒有見過那位栗田口刀派的大家長，難不成……
鶴丸國永珉唇，看來這個本丸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啊。
——
天光大亮，源田幸一臉疲倦的趴在座位上，身邊是跟他同樣臉色的夏目貴志。
西村悟盯着倆人看了好一會兒，半趴在凳子的後墊上，好奇問道：“你們兩個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不會偷偷跑出去打游戲了吧？”
“是啊是啊，”北本篤史贊同道：“你們看着很累的樣子，昨晚沒休息好嗎？”
源田幸迷糊糊回答：“可能是有些認床，昨晚很晚才睡着。”
夏目貴志點頭：“我也是才來沒多久，可能還沒習慣。”打死也不能說是因為妖怪騷擾他半宿害他很晚才睡着。
源田幸鼻子動了動，不動聲色地将腦袋轉向身邊的夏目貴志。
“夏目，”鼻子湊近嗅了嗅，“你身上怎麽有股怪味？”
西村悟一聽，也湊過去聞了聞：“哪裏？哪裏？我怎麽沒聞到？”
北本篤史一巴掌糊在西村悟後腦勺上：“你們兩個不要湊夏目那麽近啊！感覺像是變态！”
源田幸悻悻趴回自己的座位上，側頭露出黑乎乎的後腦勺對着一言難盡表情的夏目貴志。
“！北本！你竟然打我，不知道我的腦袋很金貴的嗎！打傻了怎麽辦！”
“哈哈哈，你看着也不聰明嘛，有本事下次月考超過我呀。”
“啊！打死你！”
兩人打打鬧鬧到上課，夏目貴志滿臉微笑的看着他們鬧騰，視線偶爾會看向身邊補覺的源田幸。
剛剛幸君的話總覺得讓人在意啊。
一整天源田幸都保持着迷茫的表情，直到放學了才打起一絲精神。
夏目貴志走幾步路就要回頭看下夢游模式的源田幸，就擔心他一個不注意身後的人摔地上去。
“玲子，在哪裏？”
附近傳來惡意滿滿的聲音。
“我聞到了，玲子的味道，在哪裏？在哪裏？”
夏目貴志白着臉，一把拉過身後的源田幸，在林子裏狂奔。
“？？？”源田幸一臉蒙逼，下意識跟着夏目貴志加快了步伐。
樹木莫名出現“飒飒”的動靜，周圍環境變得陰森，陌生的妖氣牢牢跟在兩人身後。
源田幸一個激靈徹底清醒，朝着身後看去，眼中出現一只長發獨眼的妖怪，對着兩人锲而不舍的追趕着。
平安京的妖怪長相各有千秋，但沒有一個長得醜的，源田幸頭一次看見長得如此怪異的妖怪，吓得忘記自己已經是神明了，反而反超了前面的夏目貴志，轉變成他拉着夏目貴志跑。
“媽呀我天，有妖怪啊！救命救命！”
夏目貴志蒙了，眼睛發直盯着前面着急狂奔的源田幸。
“幸，幸君竟然也看得見妖怪嗎！？”
“哈？”一直狂奔在逃跑的路上，源田幸沒聽清身後的夏目貴志說什麽。
“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們還是先跑吧。”
沖出林子，看見了一起回家的西村悟和北本篤史。
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源田幸拉着夏目貴志沖進了另一側的林子，身後追趕的妖怪刮着妖風，快速從兩人身前劃過，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怎麽回事？現在不是夏天嗎，怎麽會刮冷風？”
身邊的北本篤史打着哆嗦，擡起手搓着另一只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對着西村悟搖頭。
“幸君，我記得前面有一個神社，往那邊跑，神社範圍妖怪進不去。”
聽到夏目貴志的話，源田幸稍稍改變了方向，朝着神社沖去。
氣喘籲籲撐着膝蓋半蹲在神社附近，夏目貴志也脫力的坐在草叢上，看着一身狼狽的源田幸，難得開懷大笑起來。
“哈哈哈，幸君好辛苦的樣子，哈哈哈……”
源田幸沒好氣對着大笑的夏目貴志翻白眼，“笑什麽笑，咱們彼此彼此好嗎。”
好長一會兒夏目貴志才停止笑聲，對着身邊坐下的源田幸問道：“幸君看得見妖怪嗎？”
“看得見，”這才想起自己神明的身份，源田幸心情有些憋悶，“之前我是看不見妖怪的，有了奇遇才知道我們生活的世界上有妖怪存在，現在想看不見都不行。”
“诶……這樣啊，”夏目貴志有些低落，“我從小就能看見妖怪，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妖怪老是追着我跑。”
感覺到夏目低落的情緒，源田幸安慰道：“可能是因為夏目身上的靈力吧，夏目是我見過的靈力最強的人類了，”安倍晴明除外。
“普通人是看不見妖怪的，可能夏目能看見所以他們好奇而已，說不定只是想和夏目玩呢。”
聽到源田幸小心翼翼的安慰聲，夏目貴志勾起嘴角，“說的也是呢。”
“不過，靈力是什麽？”
源田幸安慰的話語一卡殼，“靈力是什麽？應該是靈魂力量吧，或者生命力？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你可以看成是先祖傳承給我們的力量，能讓我們看見不一樣的世界。”
“這樣啊，先祖的力量……”夏目低着頭，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對了，”源田幸朝着夏目貴志問道：“剛剛追着我們的妖怪一直叫着玲子，玲子是誰？”
夏目解釋道：“玲子是我外婆，不過她好久之前就去世了。”
源田幸撓撓頭發，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知道……嗯你外婆去世了。”
夏目貴志瑤瑤頭：“沒事，反正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
等到太陽低垂，身後也沒有妖怪再出現，源田幸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草屑，彎下腰拉了夏目貴志一把。
“走吧，妖怪應該已經走了，我們回家吧。”
“好。”
源田幸走出神社的範圍，夏目貴志跟着走出，後腳不小心勾住了神社結繩，“啪”一聲，斷了。
源田幸：“……”總感覺要發生什麽。
夏目貴志一慌，趕忙蹲下拿起結繩想要接起來，“糟糕！結繩弄壞了，要趕緊接起來。”
“呼！”
神社周圍吹起強風，随之而來的是一聲低沉的嘆息。
“封印我的結界終于被破壞了！哈哈哈……”
源田幸疑惑，“結界？”
夏目貴志握着結繩的手止不住顫抖，看向低頭看他的源田幸。
“我們不會放出來什麽大妖怪了吧！”
“啪！”
小小的神社大門突然打開，露出了裏面招財貓模樣的雕像，眼睛的位置泛着詭異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