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名字
陳曦不懂自己哭了多久，面向着鋼琴對着那幾本樂譜眼神空洞，她都不敢直視自己現在的樣子到底有多難看。
“叩叩叩。”房外有人敲門。
陳曦趕緊擦了自己的眼淚快速整理好情緒，也沒從小玻璃看清房外是誰低着頭開了門。
“現在是您的預約時間嗎？”陳曦沒有勇氣擡頭看看來人是誰，覺着應該是來趕人的。
“你哭了？”是顧霄。
“不明顯嗎？”陳曦也不打算瞞着，畢竟紅着一雙眼确實很明顯。
“我一直在隔壁房練琴，聽到這裏一直重複着那幾首歌還彈得錯漏百出，忍不住就來看看了。”陳曦看不到他的表情，卻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确定要這樣安慰我嗎？還是要來嘲笑我？”不止大花臉被看見了，還聽見了自己彈着來發洩的肖邦，琴房之間的隔音并不好，隔壁房更是可以很清楚地聽見。
陳曦突然反應過來，丢臉丢到家了！
“我是來看看有什麽可以幫到你，你這樣盲彈下去只會是白練，哪裏不明白我可以教你啊！”顧霄好像不打算走開。
“教授說你下周二會彈肖邦夜曲。”陳曦讓了位讓顧霄進來，她不懂為什麽顧霄要教自己，他也不是閑得慌的人。
“那是其中一首，你想學嗎？”
“想。”陳曦如實回答。
“行吧，收拾好去隔壁房。”說着就把陳曦的書包提起來往外走了，陳曦拿着琴譜和手機也跟了上去。
隔壁的房間有兩架直立式鋼琴。
陳曦真的挺好奇他怎麽每次都可以占到好房，也沒那麽多可以預約的時間，或許就是向前面的人刷臉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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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彈右邊那架。”顧霄放下她的書包後在左邊的鋼琴凳子坐了下去。
“你不看譜嗎？”陳曦問了就後悔了，都要出演了還看什麽譜子啊！
“譜都在這裏了。”顧霄指了指腦袋。
“你先開始彈吧，我接你的，過後跟着我的感覺走。”顧霄做了個準備好的架勢，陳曦就開始彈了。
顧霄在第二小節接進來，跟着他彈真的很不一樣，雖然對這首歌的每一個音都很熟悉了，第一次跟大神彈難免還是會緊張，她也是一直緊繃着彈奏。
至于哪兒不一樣……其實陳曦還是彈得一如既往的爛，但是一起彈奏兩行同樣的旋律裏找到了依靠的感覺。
這個感覺很舒服，她好久都沒覺得彈琴可以是一件那麽愉快的事情。
“停一下。”顧霄突然喊停，陳曦有點心虛地看着他。
“別那麽緊張啦，我又不會吃了你，我也不是教授。”
“你也怕教授嗎？”
“誰不怕自己的老師啊？除了我你的學長學姐們都怕，比你更怕。”
我信你個鬼，陳曦心裏想着。
“她有罵過你嗎？”
“沒有，之前和今天都只稱贊過我。”
“那你怕個雞毛。”陳曦面向回鋼琴翻了個白眼。
“好啦繼續，你聽我彈一次吧，記住那個感覺。”話音剛落琴聲就立刻響起。
陳曦轉過去看着他彈，先別說彈得有多好，只是這張臉在那兒就足以讓她離不開眼，簡直是顏狗的盛宴啊！
怎樣會有人長得那麽好看的同時鋼琴還可以彈得那麽好，那麽有魅力！她心裏頓時裝滿十萬個為什麽。
她也有着一個好容貌，卻沒有這樣彈奏水準去襯托。
她有認真地去聽他彈，也分了些神去欣賞這份容顏。
她第一次見到顧霄就很直觀地覺得他就是一座冷冰山，說話也冷，但此時此刻她覺得他開始被融化了，或許是看到陳曦哭過語氣才會格外溫柔。
一首歌的時間陳曦一直在天馬行空。
“如何？感受到了嗎。”顧霄望過來時陳曦剛好直勾勾地望着他。
也不懂顧霄有沒有用餘光注意到陳曦一直望着他，反正陳曦自己怪心虛的，快速避開他的視線。
“應該感受到了……吧。”陳曦自己也不确定。
“跟着我彈吧，彈的次數多了你就明白了，跟好我就行，我也會遷就你。”顧霄溫和地說道。
幾次下來，陳曦消沉的情緒也徹底沒了反而是興奮的，糟糕的一天空降了系草跟自己雙重奏，想着心裏就甜甜的。
老天爺還是仁慈的，在最痛苦的時候讓人拉了你一把。
可能這是唯一一次雙重奏也是最後一次，陳曦還是很開心。
彈得這麽爛誰想跟你彈啊！她不禁懷疑着顧霄是不是一直在忍着自己不爆發。
她心裏是十分感激顧霄的，在崩潰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
雖然顧霄自己也不懂陳曦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哭，也沒開口問，他知道應該離不開他們的教授，畢竟那段時間看着陳曦進去上課後接着就是聽到隔壁房那些亂七八糟的琴聲。
“九點多了，不回去嗎？”顧霄開口。
陳曦突然想到游戲裏跟她 “戀人”的約定。
“要回了，我還有事，你呢？”陳曦說着就收起樂譜。
“那我也回去了吧。”顧霄說着也收拾好了東西。
顧霄是沒義務陪着她留校練琴的，學院哪有自家來得舒适，想着想着陳曦就有點酸澀。
“今天謝謝你啊。”陳曦跟着顧霄走出琴房。
“沒事，反正也是演出曲目，多了個人陪練而已。”
“跟我練琴是不是有特別大的自豪感？”陳曦沒有貶義，是開玩笑的口吻。
“我跟誰練琴都挺自豪的。”顧霄面無表情回道。
“……” 也是厚。
“你住哪？學校宿舍還是校外？”他們都停在了教學樓出口處，天早就已經黑了。
“學校旁邊的住宅區，租了間房。”陳曦朝左邊指着。
C棟左邊有個馬路，在旁就是圍欄，圍欄後面就是住宅區，回宿舍需要走出校園再繞個大圈才能走到自己的宿舍，校內沒有通往宿舍的捷徑。
學院旁的住宅區就是很普通的排屋，大多數都是學生入住，房主也會把屋子裝修成酒店結構，分成幾間小房，可以租給傾大的學生。
“我送你吧，我有開車。”說着就往A棟走去。
陳曦也沒有拒絕，畢竟自己也不想步行回家，雖然不遠但是自己是真的累了。
陳曦走着就奇怪，停車場明明在G棟，辦公樓的另一半就是好幾層的停車場，除了G棟其他地方都很少停車位。
A棟前有八個停車位，其中四個朝着A棟，也是VIP停車位，不出所料那唯一一輛朝着A棟僅剩的蘭博基尼是顧霄的車。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我陳曦有生之年竟然坐上了蘭博基尼？顧霄是今天才入學的所以才有了這輛蘭博基尼，不然平時陳曦怎麽可能沒有發現！
顧霄開了副駕的門：“上去。”
陳曦小心翼翼地坐了進去，一會兒顧霄坐上了主駕才開車出發。
路過保安廳時是刷臉過的，連車票也不需要按，不需要自行付款，這就是校內VIP的待遇。
她坐得很拘謹完全不敢靠着椅子坐，光感受坐在蘭博基尼裏的感覺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此時此刻陳曦很想拍張照發給她爸：老爸我坐上了你的dream car 你看到了沒！
顧霄似乎也感受到了陳曦對自己汽車的驚嘆，沒打斷她的思緒專心開車。
從學院出來轉了個半圈就到了住宅區外的保安亭，應該沒有三分鐘，陳曦對着保安刷了個臉。
每天步行上學都會路過保安亭，他們認了每一位學生的臉了，所以她刷的不是美貌，也不是VIP。
這待遇……
“幾號屋？”顧霄緩慢駕駛着。
“44號。”
“好不吉利，你的屋主就沒打算過換門牌嗎？”顧霄看向外面找着不吉利的44號，外面雖然很暗，有街燈照着依然可以清晰看見每一個門牌。
“怎麽，你信玄學？”陳曦指了指不遠的宿舍。
“不信。”
“嗯，所以屋主也不信。”車已經到了宿舍外。
“你叫什麽名字？”車停在宿舍外，顧霄拉起了手閘望着副駕問道。
車內很暗，只有一點街燈照進了車裏，剛好可以看到顧霄的輪廓，陳曦想把這個畫面定格起來。
“……”對吼，自己好像沒告訴過他名字。
不對！為何顧霄遇到自己時那麽多機會都沒問她叫什麽名字？顧霄是知道全校的人都懂他名字的，他不問她是幾個意思？
“陳曦。姓陳的陳，晨曦的曦。”她有點羞澀，可是暗線讓他有勇氣一直看着顧霄的臉。
“這個名字很适合你，像太陽，我喜歡旭日。”顧霄笑了笑。
“你的名字也很适合你，單名霄字，像一片天空，龐大般的存在，所有人都需要擡頭望着你。”陳曦也跟着笑笑。
“謝謝你送我回來，演出加油啊，早點回家休息吧，也謝謝你今天陪着我。”陳曦知道不能看着他太久，怕自己沉迷，說着就下車了。
“陳曦！”顧霄叫住她：“教授說的話，要放在心上，但別被影響，你就是你，你能做好你自己，你能創造屬于自己的音樂。”
“好，走啦。”陳曦給了他一個很燦爛的笑容。
陳曦進宿舍關好了門就聽到顧霄開車走了。
你是一片天，包圍着大地，但你也是太陽，照亮了大地，照亮了天空，照亮了自己，同時給了我溫暖。
我也希望我是太陽，是晨曦，是初升的太陽，給與大地新的希望，也給你希望，給你陽光，照亮這片天，這片雲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