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聽力
周末的C棟格外安靜，只聽到細細碎碎的琴聲，不會見到人來人往的走廊，就連教學琴房都有空的，只要還沒到期末就很少人會在這個時候努力。
陳曦經過了每一間琴房，就只是想看看，路過C1房間時看見裏面有人，只要有學生在學院裏練琴C1就必須先有人，傻的才不占最好的房。
上次陳曦就是在這裏遇見顧霄，甚至在這個時候想象着裏面或許就是他。
通過小玻璃看了一眼，很顯然不是，但裏面的人也彈得很好。
“又偷看誰啊？”背後傳來陳曦很熟悉的低音嗓。
“你怎麽又來啦？”今天顧霄穿着一件白色polo 衣服配搭牛仔褲，陳曦發現他很喜歡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自己身邊。
“什麽又來，我每天都來好不好。”顧霄雙手插着褲兜居高臨下看着她：“你要去滑滑板？”
“早滑回來了。”
“話說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家練琴嗎？幹嘛來學院，學院的琴很香嗎？”陳曦是真的好奇，家裏明明有琴還要駕車過來。
“我媽在家，請了她的閨蜜們來做客，打擾我練琴了，煩。”顧霄一臉嫌棄地說道。
“哦……我以為你家鋼琴會放在房內或者偏廳，可以獨自練習。”
“我家客廳和一間單獨房內各有一架三角，鼓房裏面也有一架直立式。”意思是有三架鋼琴。
“沃糙！你真的閑得慌才來學院？”
“外人在的話會讓我彈歌給他們聽，我又不是點歌機。”
陳曦徹底無語了，彈琴除了彈給自己聽就是彈給別人聽啊，怎麽變成點歌機了。
“這裏有人，我去C2。”顧霄說着就往隔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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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你呢，不練習？”
“懶。”
“那你來聽我彈，給我一些評價。”
“聽過了。”在演奏廳聽到睡覺那次。
“上次你聽的是古典音樂，我要練現代的。”
“哦，好。”陳曦樂意去聽，畢竟自己也不想練習也沒帶譜。
C2的課室跟C1差不多，也是兩架鋼琴，顧霄自然是要彈三角鋼琴，而陳曦坐在直立式鋼琴的凳子上。
古典音樂來說大多數歌曲只要一彈陳曦就可以辨認出誰的作品，什麽歌，幾號；而現代樂對于她來說比較陌生，不過她至少可以辨認出顧霄的歌單裏有爵士，放克，布庫斯等等。
現代樂更多的是自由發揮，根據譜上的旋律和和音想辦法把它們變得更加豐富，跟古典音樂截然相反，不用盲目跟着。
顧霄也把所有的歌曲背起來了，個人演奏會是不允許看譜的，但陳曦還是很佩服他，兩場演出的歌曲量那麽大他就是可以背完。
“如何？”顧霄大概把自己的歌單彈了一遍給陳曦。
“這些歌，你練了多久？”
“一個星期，沒古典音樂那麽難。”
“你是神仙嗎？”
“你可以這麽認為。”顧霄很滿意陳曦的反應。
對于陳曦來說現代樂會比古典樂難很多，從小就習慣了跟着譜子彈每一個音符，而現代樂需要很多的即興發揮，對于古典音樂生來說真的很難放開。
“其他人是怎麽評價的？”陳曦是想知道除了她自己還有誰單獨聽過。
“還沒人聽過，要等到星期四才知道其他人的評價。”陳曦的小心思瞬間被滿足。
“那你為什麽彈給我聽，怕我不會出席你的演奏會嗎？”
“如果你的演奏會出席率滿了，我真的覺得你不會出席。”
“在你眼裏我是這樣的人嗎，我很有義氣的好不好。”陳曦知道他在跟自己開玩笑。
“你會寧願在宿舍睡，好過來演奏廳睡。”
“在我還沒改變主意前給你個機會挽回。”
“下個星期六沒課，跟我一起去Lots，請你吃東西。”
“為什麽一定要去Lots吃？”
“那裏有個吉他鋪，我要買東西。”
“你是這麽挽回我的嗎？”
“嗯，你跟我去的話無論我選哪一把你都會說好的，反正你看不明，我也不用糾結太久。”
“……別逼我在最快樂的地方揍你。”
“開玩笑的，主要是吃東西，演奏會成功後請你吃一餐，就當是答謝你捧場。”
“那又不用，能聽大神彈琴是我的榮幸。”陳曦給了他一臉假笑。
“你為什麽要買吉他？”倆人不知不覺聊了起來。
“想學，下個學期我打算選電子吉他副樂。”
“哦……兩個主樂一個副樂，真的佩服你。”陳曦這個學期只是一個主樂都已經被打垮了。
“你副樂都拿什麽樂器？”
“這個學期沒拿，上兩個學期拿了小提琴。”
“那還不錯啊，沒打算學現代？”
“暫時沒，太難了，我笨。”
“你也可以選吉他，沒樂器的話我借你，真的不難的。”
“再看呗，我不喜歡拿副樂，要不是學院規定我都不會拿。”陳曦是不想徒增煩惱，一個樂器就是她的腦容量了。
“你可以的，只要你選了，我會幫助你，逢考必過。”顧霄好像認定了她真的會拿吉他副樂似的。
“下個星期考音樂形容和音樂聽力，好煩吶！”就是顧霄給她看答案的那個課目。
“多聽多分析音樂就行了，上網随便找一個做。”
“到時考試我幫你占位。”
“為什麽？”
“你知道的。”陳曦猥瑣地笑着。
“不行，反正考試會隔一個座位，你也看不到。”
“那你是不懂一位學渣對于答案的敏感程度到底有多強。”陳曦自信地點了點頭。
“怎麽報答我。”
“你什麽都有，我還能怎麽報答你？
“欠着先，想到就告訴你。”顧霄面向回鋼琴準備繼續練習。
“就這麽定，早點到課室外等候哈。”陳曦又放下了一塊大石，心裏美滋滋的。
接下來顧霄也沒繼續練習自己的演奏曲目，彈着一些旋律考一考陳曦的聽力，也傳授了自己的秘訣給她。
要不是有顧霄幫着自己，陳曦私底下也不會練習，考試來了就随機應變。
“我累了。”陳曦是真的累了，一早就去滑板場地到現在，昨天也熬了通宵，睡不過五個小時。
“要回去了？”
“想回去了。”
“要我送你嗎？”
“不用啦，你就好好練習，都要演出了，我不想害你。”陳曦實在是不想顧霄每次都送自己回去，順路還好，特地的話真的不必。
“那行吧，路上小心。”
“拜拜。”陳曦說完就拿起滑板離開。
從C棟走回去最快也要十五分鐘，陳曦發起了微信通話給鈞毅。
“起啦？”
“剛起。”鈞毅的聲音黏糊糊的，能聽出是真的剛起。
“外賣要不要？”陳曦走出學院到校外的店鋪旁停下，等着鈞毅告訴自己要吃什麽。
“要，銘記的燒雞飯加一粒荷包蛋，愛您。”
“滾，原價加十巴仙跑腿費用。”
“好滴，等你喲。”鈞毅已經習慣了陳曦的說話風格。
陳曦把電話挂了，轉去幫好兄弟買雞飯。
鈞毅的宿舍是在過了保安廳轉左的住宅區，而陳曦的是過了保安廳繼續往前的好幾間後。
說遠其實也不遠，就是要多走幾步，倆人也是還沒入學前就把宿舍租好了，在一次偶然倆人剛好走回家發現是同一個方向，直到過了保安廳才知道住同一個區域。
這是緣分嗎？是的。在很多方面他們都有緣分。
鈞毅宿舍外面的鐵門和主屋板門都沒上鎖，陳曦可以自行進去送餐到鈞毅房門前，不會有人理來者是誰，反正看得出是學生就是安全的。
叩叩叩叩叩，叩叩，陳曦很有節奏感地敲響了他的房門，鈞毅就知道是她來了。
“那麽快？”鈞毅來開門的時候頭上頂了個剛睡醒的雞窩頭。
“不快了，我都去了滑板場，吃了一餐，去了學校，再打包東西回來了。”陳曦一五一十地交代，間接告訴他是真的睡了很久。
“你去學校？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鈞毅拿起餐盒放到了桌上，示意陳曦進去。
“路過，在學校待了一下，就順便幫你買，平時沒那麽好的待遇。”陳曦不會在鈞毅的宿舍逗留太久，他租的也是單間，空間卻很小，一張桌子，一個衣櫥，一張床已經霸占了所有空間，只有床和桌子之間有一條小道，但也被鈞毅放滿了零零碎碎的紙和書。
“多少錢？”
“五塊。”
“從我錢包裏拿。”鈞毅指了指桌邊放着的錢包。
在同一批的朋友裏大家都是默認的AA制，雖然這裏面coco和billy家境都很好，這并不代表要為朋友買單，陳曦和鈞毅之間也是一樣，沒有說是男生就一定要請客，是好朋友就不收錢，不可以打破這個自然規律。
“那麽放心？”陳曦從錢包裏拿了一張五塊錢出來。
“嗯，反正沒什麽錢，想拿就拿。”鈞毅邊吃邊說道。
“平時也不覺得你那麽豪爽啊。”
“我一向都很豪。”
“我先回去了，要洗澡睡覺。”陳曦是真的想家了，送餐來就是順便。
“哦。”他說着就起身把陳曦送到樓下，鈞毅的房間在二層。
陳曦告別鈞毅後快步走回家，她只想回去開着冷氣追劇，睡個好覺，什麽東西也別想了就只想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