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黑吻
陳曦彈琴後倆人各有所思地往停車位走去，把口紅放進車裏想在附近逛一逛。
這裏是這個城市的旅游勝地之一，大街上比購物廣場裏還要熱鬧，有三間靠得很近的廣場，其中也有夜市，酒吧街，開着各種美食的店鋪。
顧霄托在她的肩膀後走着，生怕她在人群中走失了一樣。
“你有沒有來過這些地方？”陳曦總是把他和電視劇裏的豪門對照，覺得比較雜的地方他以往都是不願意來的。
“有，大一的時候，跟朋友來過。”顧霄走得很慢，像是要好好地看一看這周圍。
“那你覺得這裏什麽東西最吸引你？”
“我旁邊的人。”
“這裏很多美食，可是我現在還是很飽，我看只有到夜宵才吃得下。”陳曦望着四處的路邊美食饞了饞，實在沒什麽胃口。
“那餓的時候才吃。”
“要不……我們進商場吧，外面好熱。”陳曦指旁邊的商場，是另一間還沒進過的。
“好。”
倆人想走去離Lots最遠的商場，隔着的那間是一間都是賣名牌手表衣服的‘皇族商場’，陳曦看不明白也買不起便不考慮這裏，顧霄手裏的那支手表分分鐘就是在這兒買的。
這間商場的門面店鋪是卡地亞和勞力士，陳曦在那間卡地亞的對面停住了腳步。
“你知道這個品牌吧。”陳曦指着對面的卡地亞，門面很大，連外面的建築牆都是大大個的cartier.
“知道。”顧霄看着對面：“怎麽了？”
“我有一位很喜歡的愛豆，他在去年的頒獎禮上戴着這個品牌釘子系列的手镯和戒指，我看着的時候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這位設計師可以那麽厲害，想得到把釘子彎曲成圓形，戴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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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然後呢？”
“釘子給我一種很痛的感覺，後來才知道卡地亞品牌的初衷就是象征着愛情，釘子是指着随處可見的釘子生活，可這樣的生活卻很美好，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再平凡又充滿荊刺的生活，也可以把在一起的每一天過得不平凡。
“釘子圈着了，就不痛了，戴在手上，就把你鎖死了。”陳曦對着顧霄解釋了一番，她一直覺得這是追星路上其中一段美好的記憶，想分享給他聽。
“顧霄，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品牌？”倆人繼續往商場方向走着，陳曦想找些話題跟他聊聊。
“特別喜歡的沒有，喜歡的倒是有的。”
陳曦也沒繼續問下去，她知道自己都買不起那些，問下去也是徒勞。
顧霄是典型的話題終結者，陳曦也不以為然，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多問一些，可以了解他更多。
“你在學院最怕上誰的課？”
“沒有在怕的。”
“他們有跟你說要幾時考試嗎，那麽多補考會不會安排得太頻繁啊，我總覺得學院排時間都很沒有邏輯，明明一星期五天都要上班，可就是喜歡把全部課都擠在周二和周四。”
“主樂器在周三，你也沒什麽課，不就挺好的嗎？”
“好個毛，卡在兩天最多課的中間時間段，每周二我都不想晚上留校。”
“陳曦你知不知道，下個學期你就大二了，你每個學期都要在學生演奏會出演一首歌。”
“我知道啊，那又怎樣，等教授拿着雞毛掃趕我上臺再說呗。”
“你打算怎麽克服？”
“……其實吧，我在合唱團和國樂團演出時上臺一點也不怕，人群中我是最若無其事的那位或許是因為有很多人陪着的原因，當初考鋼琴老師都誇贊過我過于冷靜，我覺得吧，我只是怕這個學校的單人舞臺，又或許是教授給我的陰影吧。”
“……教授其實不兇，你只要做好她交代的任務就好。”
“我知道她不兇，給我的任務無論我多努力地去完成也好，她從來都沒滿意過，她一直無形地給着我壓迫感，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倆人走進了商場，這間商場的東西比較平民，價格也比較實惠，也可以說是百貨公司。
“欸，我們走超級市場好不好，買點吃的回家！”
“嗯。”顧霄轉身去拿手推車，倆人一起走進去。
“我吧，總是忘記買些食材去添冰箱，每次想煮東西時都發現沒食材了，學院那邊的菜市場在天橋對面，我懶得過去，寧願去雜貨鋪買泡面。
顧霄聞言鄒了眉頭：“你時常吃泡面？”顧霄回想着陳曦确實很少在學院附近吃過什麽，就連主餐也吃得很少，真的餓起來就只會開泡面嗎？
“也還好吧，泡面吃多了會胖，我爸媽有給我買營養餐飲，我一天只喝兩杯餐飲都沒問題。”陳曦走到菜類區選了一顆包菜，再走到肉類區買了一袋排骨，兩片雞扒。
“你呢？平時都吃什麽啊？”陳曦秤着食品重量邊問着顧霄。
“家裏有傭人給我準備餐點，如果來不及回去就會在外面解決。”
“哦……多好，不用自己煮，超麻煩的。”她把秤好的肉菜一并放進手推車裏：“我做的炒包菜，肉碎蒸蛋，糖醋排骨，人間極品，你不介意的話找個機會我給你下個廚，保證不會中毒。”
“我一開始覺得你是不會做飯的。”顧霄推着車很老實地說道。
“我的确是不會煮飯，這些最簡單的都在網上學，我因為要減肥總覺得自己做的飯菜會比較健康。”
“挺好，入得廚房出得廳堂。”顧霄拿着兩包薯片丢進手推車裏。
“去你的，我就只會幾道，別亂說。”
接下來顧霄好像家裏沒糧食般，零食餅幹麥片罐頭一通往車裏丢，陳曦也忙着把一些塞回去。
“你買那麽多幹嘛？等下還要扛回去車裏，多遠你知不知道。”
“又沒讓你扛，這些都是你的。”
“……我其實不吃餅幹。”
“哦，那你喜歡吃什麽？”顧霄又乖乖地把所有餅幹放了回去。
陳曦拿着一袋意大利面條，面醬，泡面，即溶咖啡，調味料放了進去。
“我以為你只喝外面的那些咖啡。”顧霄拿着架子上的食品左看右看也不懂在看什麽，好像是在研究成分。
“每天喝外面的我得窮死，我有咖啡瘾，每天都要一杯，這包能救我一命。”
“泡面不要買。”顧霄把泡面随手放在了不屬于這個牌子的貨架上，又丢了兩包咖啡進手推車。
“你買那麽多咖啡幹嘛？”
“你喜歡，這兩包我看了，少糖，□□少，健康。”
陳曦忍笑看着這位看似第一次來超級市場的人，怎麽會有一天在超級市場像其他嬸嬸一樣，連成分都研究起來了呢？
她把吃的東西選得差不多了就到日常用品區逛着，顧霄也在後頭乖乖地跟上來。
“你知道這一行是賣什麽的嗎？”陳曦指着右邊的貨架。
“什麽東西？”顧霄跟着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一包包的包裝。
“衛生棉。”
“……哦，你來月經了？”
“沃糙！”陳曦立馬折回去蓋着他的嘴：“你小點聲行不行！”
“所以真的來了？”顧霄的聲音變小了，一臉好奇地問道。
“應該就快了，我沒記日期，只知道在月尾和月頭之間。”
“那買幾包呗。”
“我買衛生棉，你确定要在這裏看着？”陳曦看着旁邊的顧霄。
“有什麽問題嗎？”
“……”行，又逗不成了。
陳曦走到貨架前看着那些衛生棉，又轉過頭看着一臉看戲樣的顧霄一直往這裏看。
這過程中有人經過這一行貨架，她都不敢看後頭經過的人，顧霄還直勾勾地朝着滿是衛生棉貨架看着。
陳曦立馬找到平時用慣的牌子抓了一包丢進手推車，拉着顧霄快速離開。
“一包哪裏夠。”顧霄從被陳曦抓下來的空格旁邊又拿了一包丢了下來，陳曦一掌拍在頭上。
經過了一行又一行的貨架，陳曦要買的東西不多，很多東西都可以用很久。
“你沒什麽東西要買的吧？”陳曦打算去結賬了，顧霄的家什麽東西都有根本不用他添加。
“沒有。”顧霄一直跟在陳曦身邊，去哪就跟到哪，只是想陪着她。
倆人找到一處沒有人排隊的結賬區，眼看着顧霄又要拿出那張黑金卡，陳曦按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付。”
顧霄看着她猶豫了一回，陳曦已經拿出錢包掏錢付出去了，既然自己有零用錢沒必要讓顧霄又請自己吃東西還為自己買單，他再有錢陳曦也有自己的原則。
他似乎看明白了她的想法，陳曦的脾氣很倔，堅持下去說不定會反目，只好到一旁去拿起一袋袋的食品。
他默默地記住了陳曦買過的所有東西，想了解她的日常，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用的東西，也想知道。
他們很默契地回到Lots的停車位去放東西，放好了倆人站在汽車旁，這時天已經開始黑了，周圍的燈也亮了起來，人越來越多，都是附近溜達。
逛了一整天，陳曦看着顧霄想到男人最不喜歡陪女人逛街，還真是委屈了他：“現在……幹什麽好呢，要不我們去街尾玩個密室逃脫？”
顧霄聽到後神情有點複雜：“晚上玩密室，你确定嗎？”他不害怕，覺得陳曦是怕的，但是聽着她早上說的鬼故事說得那麽開心，又覺得她或許不怕。
“不知道，去看看呗，我只是在網上看過，但是我知道位置。”陳曦聳聳肩不以為然，去到也不是一定就要玩。
晚上的夜市很熱鬧，美食檔口都開在兩行對立面的店鋪前面，而走廊上頭有挂着一行行的燈籠，很是國風。
這裏的人似乎很喜歡夜裏這樣的生活，人擠人地走在一起，有一面走着一面銷售的，也有讨錢的乞丐。
街尾就是密室逃脫的建築，整間店都打造了一股很詭異的氛圍，門口進去就是櫃臺，燈光很暗也是紅色的，用了不少骷髅娃娃假人裝飾。
有兩群人在等着進去密室，有的在排隊注冊，建築的左側有個逃生門，剛好有人逃了出來，看臉色吓得不清，也有還在哭泣泣的。
“怎樣？恐怖吧！”陳曦看着剛出來的一撥人再看向顧霄，他臉上也沒有一絲波瀾。
“不知道，我沒玩過，這裏寫着要四到六人，我們怎麽玩？”顧霄指着挂在門旁邊的牌子。
“是厚，早知道我把鈞毅叫來了。”陳曦埋怨了一下，好像真的後悔沒把鈞毅叫來一起玩，沒發覺到顧霄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哥哥小姐姐，你們要玩嗎？”陳曦身旁不知幾時站着四位女生，看起來像高中生。
“我們考慮着。”陳曦剛說完她們又一股腦看向顧霄，他察覺到她們投過來的眼神：“別看我，她玩我就玩。”女生們又齊齊看向了陳曦。
陳曦知道她們都害怕，看到顧霄這座冰山就像找到了依靠，遇到危險通通躲他身後就好了。
“我們看看要玩什麽主題吧。”介紹牌上有各個密室的主題，難度，每個都是限時一小時。
密室有五個主題，每個主題都要過三個關卡，平均二十分鐘一個關。
“這個學校女生自殺事件的，應該好玩。”顧霄直接給了自己的意見，陳曦其實都可以，主要四位妹妹能不能承受得來。
陳曦望向她們時也沒什麽反應，都一臉花癡地看着顧霄，陳曦覺得顧霄說什麽她們都只會一股腦地點頭。
“怕嗎？”顧霄湊到陳曦耳邊說着，陳曦也不甘虛弱：“怕哦！怕死了呢！”足夠假又誇贊的口吻。
顧霄笑着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随後就去櫃臺排隊買通行券，旁邊的妹妹一左一右地挽着陳曦的手臂：“姐姐，男朋友嗎？好帥啊！”
陳曦呵呵地笑着也沒接她們的話：“你們怕嗎？”
“我們？不怕啊，不是第一次玩，不會怕到哪裏去，放心吧！”一位妹妹很自信地說道。
顧霄轉回來叫住她們：“這個主題剛好沒人，可以進場了。”
五人匆匆地往顧霄那兒走去，在帶領下進入入口處。
進入前有工作人員介紹規矩，陳曦很認真地聽着，她是第一次來到密室逃脫，只在電視上看過，無非就是開鎖解密之類的。
陳曦是有點害怕的，她連驚悚片都不敢看，跟顧霄說的鬼故事是因為聽的時候不可怕，真正看到的時候才覺得可怕。
工作人員把六人領到密室裏，都準備好後他出去把門關上即刻上鎖，斷了唯一一絲燈源。
裏面很暗，伸手不見五指，顧霄站在前面，陳曦作為姐姐只能斷後，她想摸到牆靠着，卻無論如何伸手都在空氣中。
“顧霄，找一下有沒有燈的開關。”陳曦摸黑慢慢地走着，她怕會撞到什麽東西。
燈很快就亮起來，顧霄正站在不遠處的角落，開燈後看到的是一張張的桌子，看得出來是一間教室。
陳曦去看另一扇門的密碼，是四位數，要從這裏找到線索。
燈其實不亮，只能勉強地看着每一樣東西，要仔細看的話很費勁，陳曦看着依然縮在角落的妹妹們有些無奈，想着剛剛信誓旦旦地跟自己保證完全不怕的自信去哪了。
“找一找每個桌子有什麽特征，藏着什麽東西。”顧霄一張張地走着，掏出了一個箱子，妹妹們才倆倆出動。
陳曦走到一張靠邊的桌子前，靠得極近才發現桌下坐着一個滿是血的假人，吓得不輕，她被吓到時只會定定地站着，在遠處的話看不出她有什麽端倪。
“顧霄你的箱子有沒有上鎖的啊？”
“有，要找鑰匙。”
陳曦摸索着鑰匙會不會貼在桌底，卻什麽也沒摸到，她知道這假人不會好端端地就放在這裏，鼓起勇氣地就要蹲下摸索。
耳邊突然傳來身後發出的聲音：“美～人～”
陳曦沒有在第一時間聽出是顧霄，因為聲音太不像他，也是故意叫得吓人，她發現後直接轉身很用力地打了他一下。
“你媽的別在這個時候逗我！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陳曦放低聲音怒視着他。
“我來摸，你去看別的地方。”顧霄很快就蹲下往假人探去。
“哦。”陳曦立刻走得遠遠地，把不得不摸這假人。
箱子有三個，其中兩個要鑰匙一個要解密，黑板上有字眼，密碼就是在板上。
幾人在板前看了很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也是顧霄解開也順便破了門的密碼。
打開門通往下個密室的時候門上有個‘女鬼’掉下來，陳曦沒看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人壓在了胸膛，接着就是鬼叫連天。
陳曦還沒反應過來這麽回事，聽着小妹妹喊得沙啞才知道錯過了一些東西，馬上從顧霄的懷抱裏出來。
她只看了顧霄一下，這裏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轉過身去安慰已經縮在一旁的妹妹們才從旁邊打開了燈，才發現第二間密室的結構是間廁所。
廁所有五間，旁邊有個十格鎖櫃，不用想也知道第三間的廁所會是重頭戲，陳曦轉身去研究起鎖櫃。
鎖櫃每一個都上了鎖，每個都對應着一張圖，陳曦看過這種套路自己解出了這些密碼，裏面有通往下一間密室的鑰匙，這間密室也太簡單了。
人總是戰勝不過好奇心，顧霄踢着一間間的廁所門，踢每一間的時候都用手指倒數三秒。
踢到第三間的時候果然吊着一位穿着學生裝的人，那人微微擡起頭仿佛馬上就可以掙脫出來一般，陳曦立馬開了通往下一間密室的門。
妹妹們也很配合地跑去下一間顧霄來斷後，他也不怕這些東西，在陳曦開門後還重新把廁所門關上，給那位‘學生’很有禮貌的儀式。
最終破解所有密室出來用時四十分鐘，絕大多數都是顧霄的功勞，陳曦不禁想着他那頭腦的IQ到底有多少。
陳曦一直有追密室綜藝，對很多套路已經銘記于心，可到真實去體驗的時候會忍不住手忙腳亂。
妹妹們出來後有的已經哭成了大臉貓，妝都掉了，也有的好像還沒回過神來，陳曦看着她們有些無奈，有點把妹妹們都吓死了的罪惡感。
後來倆人跟妹妹們道別，陳曦看出她們想跟顧霄拿微信，最後還是沒有開口，也許是顧霄看起來太酷的原因。
“餓了嗎？要不要吃東西？”他們在街上往回走着。
“吃一點吧，買點小食。”陳曦四處望着，想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一路上買了一包炸地瓜，串串和一碗酸辣粉。
陳曦不打算找地方坐下，直接在角落靠着牆開起了酸辣粉。
“要不要嘗嘗？”陳曦嗦着粉說道。
顧霄四處看着覺得這裏不是該吃東西的地方，随時會被撞到，但也沒開口說要換地，只是站在陳曦對面護着她。
陳曦借着吃東西的舉動掩蓋了羞澀，顧霄現在的姿勢有點像在壁咚，她雖然是‘情場高手’可以裝着若無其事，但也有着一顆少女心啊。
“喂我。”顧霄握拳按在牆上，距離不遠也不近，隔着一條手臂。
陳曦也沒想太多，撈起一口就往他口裏送去。
“好酸。”顧霄酸得眉頭鄒了起來，陳曦把手上的地瓜給他，卻給他壓下了。
“不吃嗎？”陳曦覺得他一直看着自己吃也不大好：“還是你吃不了重口味？”
“沒事，你吃吧，我不想吃。”顧霄一路上确實沒買東西吃，這裏的東西不符合他的口味。
“哦……可是你沒吃晚餐欸，還是再逛逛看有什麽适合你的？”
“我不餓。”顧霄一直盯着他，她吃得也越來越不自然嗎，怕自己的吃像難看，還好酸辣粉本來分量就不大很快就吃完。
“走喽，回家。”陳曦打包好酸辣粉打算找個公共垃圾桶丢了。
“陳曦我……”顧霄一直保持着同樣的姿勢，樣子不大好看。
“啊？怎麽了，不舒服？”陳曦看着他，也不懂他怎麽了，臉色也微微有點猙獰。
顧霄盯着他十秒有餘才邁開腳步：“沒事，回家嗎？不喝酒？”
“不喝了，走了一整天，我累了。”
離開這裏時晚上九點，在一個地區待了一天，除了上學以外她也好久沒一逛就是一整天。
陳曦一直記着顧霄在吃完自助餐後就再也沒吃過什麽了，夾起一塊地瓜條放在他嘴前：“吃一條嘛。”帶着點撒嬌的語氣。
顧霄在開車還是忍不住分了個眼神過來很快就轉回去前方，張嘴把那根地瓜吃了下去。
“你不喜歡逛夜市為什麽不跟我說啊。”她把尾音拖得很長，像是埋怨也像是撒嬌，顧霄有一瞬間的錯愕。
顧霄只是不習慣在人多嘈雜的地方，沒說喜歡還是讨厭，最主要還是陪她，沒想到被一語撮破：“沒有不喜歡。”
“那你喜歡去哪裏？”陳曦帶着點質問的語氣，顧霄想着的是只要你在，去哪裏都一樣。
“我們可以去旅行。”顧霄是在邀請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你就是要跟我去。
“也好哦，給我多一個學期的時間，下個學期的長假再去，我肯定能存夠錢。”陳曦想着可以跟他去旅行就突然興奮了。
“跟我去旅行，我不會允許你花一分一毫。”
“我也不會允許我自己總是花你的錢。”
“我不介意。”
“我介意。”
“陳曦你非要這樣一點一點地把我退開嗎，我每次都覺得我們已經很靠近的時候你總是一個舉動就把我退回去，”
“我沒有退過你，我們之間本來就有很大的一段距離。”
我有很努力地在追趕，你也在不斷地前進，你前進得太快，我就算再跑，也只會越跑越遠。
“旅行的話，你想去哪裏。”陳曦不想繼續剛才的議論。
“再看吧。”
“哦。”陳曦本想說她想去馬爾代夫，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但又覺得就算到畢業，她也無法存夠這個錢。
蘭博基尼再次停在了宿舍外，周六不少人都喜歡出門，陳曦知道安靜的街上不是因為所有人都待在屋裏，而是都還沒回來。
顧霄關了引擎到車後幫她拿着所有東西，陳曦直徑去開門，在房裏等了一會他才拿着大包小包放進來。
他把所有東西都放在桌上關上門：“早點休息，明天周日，別那麽早起來。”
“哦，你也快回去，回去吃點東西，然後就是謝謝你今天請我吃自助餐，還有YSL的積分，還有陪我。”
“別每次跟我說謝謝，聽得耳朵都起繭了。”顧霄寵溺地摸她的頭。
“你對我這麽好，我很難不說啊。”
“那你對我更好，對自己更好，就當是回報我了。”
“你什麽都有，我很難對你好。”
顧霄本來就站在門後，伸出手就可以碰到燈的開關，在陳曦還沒反應過來房間已經黑了。
突然有一股很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熟悉又陌生的觸感貼在嘴唇上，但是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
房間又亮了，門已被打開：“走了啊，鎖好門。”他笑得很燦爛。
陳曦看着他從自己眼前走了也還沒反應過來，那種感覺好久都沒有了，離最後一次還在高中時的初戀。
他給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陳曦伸出舌頭舔自己的嘴唇，想着剛剛的觸感，他親得很輕，嘴唇的柔軟度更明顯。
陳曦聽着蘭博基尼的引擎聲響起，拉開窗簾看出去，車已經開走了。
房內很悶熱，從剛才進來就沒開冷氣風扇，她的身體是熱的，臉是熱的，唇也是熱的。
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回憶起剛才的觸感，想着想着便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有下次的話，我一定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