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傻子
吉他店在第二層，這一家店是總行，直接打通五間店鋪開着，裏面的樂器種類應有盡有，陳曦也不會這些樂器，難免還是喜歡着的。
陳曦跟在他身邊一個個地看着那些樂器，也不懂他要什麽樣的，銷售員沒跟上來接待，可能是習慣了那些人都會只進來看看卻什麽都不買，飽飽眼福。
“這個如何？”顧霄拿着一架紅色的電子吉他左看右看。
“你別問我，對我而言貴的東西都不好。”
“送你的話你會覺得好嗎。”
“如果是屬于我自己的話，我會覺得它是史上最好的吉他。”
顧霄摸了摸她頭頂又去看別的東西了，陳曦才察覺他是真的喜歡有事沒事都摸摸自己的頭哈！
陳曦看着顧霄繞了一圈也沒覺得他看中了什麽，她去到樂譜櫃子前看着有沒有想買的。
他叫了銷售員問了幾句，擺了擺手讓陳曦過去他身邊。
“咋了？”陳曦直徑走去。
“這兩架，哪個好看？”顧霄指着兩架并列挂着的貝斯，除了顏色以外看不出什麽不同。
“哪個比較便宜就哪個。”
“價格一樣，幫我選個顏色。”
“額……”他指的一架是黑橙色，一架是紅白色“我覺得……都不錯欸。”
“Ok，這兩架我都要了。”顧霄對着那位銷售員說。
“欸！等等！黑橙色！就黑橙色好看行了吧！”陳曦被這句兩架都要吓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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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啦，我就要兩架，只是看看你的眼光，既然你說兩架都好，證明眼光跟我一樣，那我就放心了。”顧霄又摸了摸她的頭。
“不是！你不是說買電子吉他嗎？幹嘛買貝斯？”陳曦到現在才發覺不對勁。
“反正都來了，順便把貝斯也買了呗，我要學的時候直接可以上手。”顧霄一臉若無其事地說道。
“那你為什麽買兩架？！”難道只是因為同時喜歡兩個顏色嗎？
“一架擺在家，一架拿去學校。”
“你可不可以！……”陳曦想說不要那麽敗家可是又覺得不妥，連蘭博基尼都坐得起，兩架貝斯算個啥！
“什麽？”
“沒事，你開心就ok。”陳曦尴尬地笑了笑。
最終在你一言我一語的來回反駁中顧霄還是買了兩架電子吉他，兩架貝斯，一架原聲吉他，兩對鼓棒和一雙耳機。
他遞了一張無限金額的黑金卡過去選了送貨到家，陳曦心裏哼哼，才那麽小就那麽會花錢。
她看着也無法改變什麽了，只好自己到門旁等着，拿起手機把這家吉他店拍了下來。
顧霄似乎跟店員交代了什麽，陳曦沒聽到，也不想理會。
顧霄在店裏花了好幾千出來是空着手的，陳曦瞪了他一眼讓他體會一下自己的心情。
“顧霄，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會花錢？”陳曦沒把敗家的詞說出來，怕他反感。
“沒有，他們都覺得我花錢是理所應當的。”
倆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商場內，這次的任務就是買吉他，買也買了，還能幹什麽？
“你有沒有要買的東西？”顧霄邊走邊說道。
“我？沒有啊，這次就是陪你來罷了。”
他們走到了一層，也沒什麽好逛的，一層都是賣衣服化妝品的地方，陳曦對衣服也沒興趣，家裏的衣服多數都是媽媽買。
“你還有東西要買嗎？”陳曦對顧霄問着。
“我不知道，要看看。”
倆人走着走着經過了不少化妝品專櫃，陳曦對口紅是有興趣的，也有收集口紅的愛好，自己不吃東西也要用那點錢買一支。
陳曦是YSL死忠粉也知道YSL出了冬季新款，可錢已經拿去買禮物了要下個月才能提款，她的銀行有千多塊，但都會克制自己每個月只能提幾百，畢竟是爸爸賺來的血汗錢。
她心裏念着般若波羅密地往前走着，想着眼不看為淨否則心動地難受，能看不能買的感覺太苦，所以陳曦以往都是有錢了才會來商場。
“過來，去哪？”顧霄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她也沒意識到顧霄何時停着的，轉過頭疑惑地看着他，邁步走過去他面前。
顧霄進去了那間YSL，陳曦想着果然怕什麽來什麽，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幹嘛進口紅店？
“你進來幹嘛？”陳曦看着那些店員，是她眼熟的，心想完蛋。
“我幫我姐買，來之前她交代的。”
“哦……”陳曦話音未落就聽見一位店員對自己開口了：“你又來啦！我們店裏進了新款，今天才來的哦！熱門色號都還有！”
“……”陳曦用餘光望着顧霄，他果然看過來了，陳曦不知為何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這裏的常客，她跟這位店員已經熟悉得對方的手機號都有。
陳曦對那位店員說着：“你去招待那位帥哥，他給姐姐買的，我就給他意見。”店員看着陳曦笑笑說了聲好就過去招待顧霄，陳曦松了一口氣。
她假假地在旁邊看着那些口紅香水，實則一直注意着顧霄那邊，她也不用過去，店員會給他介紹。
冬季新款是聖誕款式，以雪花型亮粉包裹着銀管口紅，就連色號也是新的也是限量款。
陳曦往手上塗一下，是斬男色，顏色深了些，可以薄塗暈化。
遠處的顧霄根據姐姐的要求跟店員說了幾句，口紅，粉底，香水都看了個遍。
“我朋友，她時常來？”顧霄對着店員指着陳曦問道。
“她一個月來一次有時兩次，都買口紅。”店員不知道此時此刻已經出賣了陳曦。
“她都喜歡什麽顏色？”
“熱門色號都買過，她現在塗着的是上個月買的小金條21號。”
“嗯。”
過了一段時間陳曦看着店員走到後面才快步走到顧霄面前。
“你都買了什麽？”陳曦看着他一臉期待，眼睛都亮了起來。
“新款的口紅套裝，香水和氣墊。”
“你買的那些，可不可以用我的會員！我……想要積分。”陳曦聽着這些東西加起來已經千多塊了，可以讓她換一個化妝包。
“資料給我。”看顧霄應該同意了陳曦立刻接話：“說我的手機號就可以了！”
“好。”顧霄往櫃臺走去，YSL的顧客一直都很多，能看出一些是外地來的，渾身散發着銅臭味，陳曦看着自己跟顧霄的雙黑組合也不賴嘛，CP感賊強。
陳曦在他後面偷偷伸出頭看着櫃姐一支支地給他看有沒有錯誤，然後付款。
她看了看旁邊和後頭都是一些貴婦，還有帶着男朋友來的，直勾勾地看着顧霄，癡得要盯出花來。
或許是陳曦也是全身黑的關系讓外人看起來像一對情侶，四周都有鐳射射向自己，寫着羨慕嫉妒恨。
顧霄領着兩個袋子轉身：“好了。”說着就往門外走去，櫃姐也屁颠屁颠跟在身後招待着這位VIP “謝謝光臨，歡迎再來。”
“欸欸欸！”陳曦從後頭拉了他的衣角，“你姐姐不要刻字嗎？”
“……”顧霄看着她好像晃神了一回，“哦，等下，我打給我姐姐看她要刻什麽。”這才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電話打得很快，顧霄很快就折回來：“我姐發了我幾組字，要我跟着刻，麻煩死了。”
“沒事很快的。”陳曦拉着顧霄去刻字區排隊。
顧霄排隊時玩着電話，身邊有人有意無意地蹭一蹭他，也不懂他是沒感覺到還是故意的，完全沒反應。
頓時顧霄一把攬過陳曦的腰，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差點爆粗。
排到時櫃姐從顧霄手裏拿過袋子，一支支拿出來跟他确認字眼，顧霄在電腦前跟着格式打下去。
一系列的刻字很快，香水比較花時間，要很細心地刻下去，字是透明的，卻可以看得清楚，她是第一次見識香水刻字的過程。
陳曦看着顧霄提起手提袋一臉不耐煩地走出店門忍着笑意：“哎呀這不就刻好了嘛，你不知道，很多人買YSL就是為了這個刻字。”
顧霄聞言轉過來看了她一眼，把其中一袋遞了給她：“你的化妝包。”
！！！陳曦立馬接過來打開看，從裏面拿出那個粉色化妝包來，但是袋子裏還有一套亮黑色的刷子套裝和幾包試用裝。
“欸怎麽多了些東西。”陳曦也拿出來看。
“加上你之前的積分可以換這些，我幫你選擇了，試用裝是櫃姐送我的，我姐姐不需要。”
“哦。”陳曦拿起化妝包，外面有一層半透明紙袋，她也不打算開不打算用，想着就這樣紀念着，“謝謝你啊！我第一次不用花錢可以走出這間店。”
顧霄看着她心滿意足的樣子，似乎沒有發現什麽：“不客氣。”
隔着走了幾間顧霄又進了tomford，CL是第一界品的話，那TF就是第二！
陳曦是第一次進入TF專櫃，她總覺得如果不買的話就不能進去，櫃姐看着自己一支又一支地試的話怪尴尬的。
TF的人反而很少，因為價格更高，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陳曦就是一般人。
她只敢跟着顧霄旁邊到處看，她對這裏的熱門色號是有研究過的，看着一支支在網上看過的口紅，還是會忍不住心動。
口紅桌上有位中年女人看着，擡頭看着顧霄時笑得燦爛，再看向陳曦時翻臉比翻煎餅還快。
“你推薦哪個色號？”顧霄拿起那些口紅問着。
“你姐姐的話……這個黑管15不錯，微橘辣椒色，顯得高貴；16號也不錯，薄塗日常，厚塗顯白，只是我不懂你姐有沒有買過這些色號。”
“嗯，還有嗎。”
“你怕你姐姐有了這兩個色號的話就看最新款的吧，那個銀管是最新的系列，有細閃，最熱門的是六七號；不然就紅管限量版的櫻桃紅，如果你姐姐有長期買這個品牌的話，你要跟她确認一下她有的色號，買重了就糟了。”
顧霄拿起手機看着信息畫面：“嗯，你說的她的确都有了。”
“……”陳曦心裏想着你在逗我嘛？
“再給我推薦幾個色號，你用着哪一支？”
陳曦看看左看看右，靠近顧霄耳邊說道：“我其實沒買用過TF，都是在網上看的。”她尴尬了一臉，畢竟剛剛還那麽有自信地一支支介紹着。
“……沒關系，一支支試吧，你覺得哪個适合就告訴我。”
“……”陳曦實在不懂為什麽要一直問自己的意見，每個女人的眼光都不同呢！：“你姐喜歡偏紅，偏橘還是偏粉？”
“都可以，好看就行。”顧霄面無表情地回答道，陳曦想着你怕是不知道女人對口紅有多刁鑽哇！
陳曦還是推薦了幾個色號給他，最後買了四支；她本想提醒口紅兩年過期，一次過買那麽多用不完的。
她又想到一些口紅博主，誇張的口紅都能砌成一堵牆，這幾只對她來說應該不算什麽，就此作罷。
顧霄又提着一袋TF出來，陳曦看着他仿佛回到了以往的電視劇，有錢人生活的大包小包。
“要不……我幫你拿着？”陳曦提了很白癡的要求，她其實是想體驗一下左右都拿着口紅手提袋的感覺，周圍自帶風雲。
“不用。”顧霄其實只提着三個袋子，陳曦的那袋也是他在提。
“你……姐姐還要買什麽？”陳曦要提前确認一下，否則這購買頻率也太過刺激了。
顧霄頓了頓才說道：“應該沒有了。”
“那……要不我們去喝杯星巴克？”陳曦是突然饞那杯奶油綠茶拿鐵。
“這麽快就餓了？”顧霄往星巴克方向走去。
陳曦感受了一下，飽腹感還是有的：“不餓，只是想喝了。”
顧霄進去買了兩杯星巴克出來邊走邊喝，陳曦也沒有專注走路，顧着搗鼓飲料裏的那團奶油。
“你說過了今天，我會胖幾斤？”
“不重要，就你這個身材，胖幾斤也還是瘦的。”
“你倒是挺會安慰我啊。”
一間又一間地走過那些店鋪，顧霄也沒再說要進去，陳曦想着他應該買完想要的東西了。
顧霄看着喝着綠茶拿鐵的陳曦，她不知道，他一直等着她向自己開口。
陳曦看着都要把整間商場都走完了，又重複道：“還有要買的嗎？”
“沒了，還有時間，想去哪？”
“額……”現在才下午，陳曦确實不想就此別過紛紛回家。
倆人走回到一樓經過大廳，那兒有一架五顏六色的鋼琴，是供一些小孩彈的。
“大神，去秀一手，驚呆那些屁孩。”陳曦快步去到鋼琴前，一位不會彈琴的孩子原本在一個個鍵的随意亂按，看到大姐姐來就讓位出來。
“來啊！”陳曦向着不遠處的顧霄招手，他才快步地走了過來。
“我要聽你彈，你已經聽過我彈很多次了。”顧霄站在鋼琴旁邊。
“嗯……好吧！大神不能嘲笑我哦！”陳曦坐在鋼琴板凳上，想想便開始彈了。
陳曦彈的是一首她很喜歡的流行曲，她對即興創作的技術一竅不通，都是早早背好了譜跟着彈出來的，和音也是最簡單的。
她彈到中間停下來，剛好主旋律部分完畢，她看向顧霄挑了挑眉，身邊的小孩子鼓起了掌來。
“什麽歌？”顧霄靠着鋼琴握拳撐頭地問她。
“《真的傻》，一部校園愛情電影的主題曲”陳曦估計着他是沒聽過的，因為根本不會去看這類型的電影。
“你再聽我彈一次。”陳曦開始彈第二遍，不一樣的是她是從主旋律開始彈起，這一次加上了歌詞。
我是真的想一輩子賴在你身旁
可是你的步伐快到我已經追不上
倘若是我拖累你翺翔
願從你生命徹底被遺忘
我是真的想獨占你不跟誰分享
可是我是真的傻才害你暗淡了光芒
別擔心我是我不夠好
你要找到比我更愛你的人愛你
一曲完畢時陳曦看着顧霄，他們彼此對望着，各有所思。
他是真傻，喜歡着一個人卻不敢說出來，他知道那個人在逃避自己，不能孤注一擲，因為她會跑掉。
她是真傻，一直逃避着自己的心意，把自己不堪入目的過往帶到現在，明明是那麽灑脫的人，卻因為喜歡而瞻前顧後。
在旁人看來，此時此刻的他們就像是一對戀人，一個人彈着鋼琴給另一半，而另一個人則在幫另一半提着一袋袋的口紅，多麽羨煞旁人啊。
當初陳曦關注顧霄的ins時他也回關了她，在她的主頁中看到了她曬的人生第一支YSL。
倆人走到商場一樓時，顧霄才臨時問他姐姐要不要幫忙買，這是顧霄第一次主動幫他姐姐買東西。
顧霄說了旁邊有女生跟着姐姐才放心讓他幫的自己，而他的晃神是因為根本就不懂口紅還有刻字這一回事。
此時此刻陳曦并不知道她的袋子裏多了一支TF，顧霄打算說是姐姐漏說了色號，多了一支出來就送給她，當着是感謝她陪着他買口紅，其實那支是她介紹衆多色號中的其中一支。
她也不知道，那個半透明的塑料袋裏化妝包裝着的，是顧霄讓櫃姐放進去的兩支冬季新款，想着如果她發現了，就讓她下次自己來刻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