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失去蹤跡
【所謂的異國風情。】
幾個年輕人坐在裝潢雅致的咖啡廳裏。
兩個打扮新潮的青年正在比賽誰的肩膀更靈活,正在玩着Popping的一些小技巧,嘻哈的裝扮進一步體現了他們街舞能手的身份。坐在兩個青年對面的,一個栗色頭發的英俊青年正在和一個清秀少年說話,少年用手撐着下巴,擡着小臉的模樣仿佛一只乖巧的羔羊;清秀少年的邊上,一個穿着白襯衣的人正仰靠着沙發,一本雜志蓋着臉,只露出一撮煙色的發絲。
午後的陽光仿佛金粉灑在這些年輕而好看的男孩身上。
忽然,高跟鞋的聲音響起起木地板上。
兩個嘻哈少年立即結束了玩鬧,好奇地回過頭;栗色頭發的青年微微挑起了濃黑的眉毛,;綿羊少年睜大了水靈的眼,仿佛好奇的小動物;臉上蓋着雜志的少年依舊一動不動,仿佛睡着了。
随着門口的風鈴響起,不遠處的陰影中出現一雙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細跟鞋上,是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再往上,則是鮮紅如火的裙擺,仿佛盛開的玫瑰花,而穿着紅裙的少女,更是人比花嬌。
綿羊少年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只手,骨節分明的白嫩手指取下了蓋在臉上的雜志,随着雜志慢慢滑落,煙色的劉海下,是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貓眼,在窗外照進的陽光下剔透得有如寶石。
美麗的紅裙少女微笑着,走過淌滿了陽光的木地板,走向桌旁的五位英俊男孩。
“OK——”攝影師大喊一聲。
剛剛有如一幅海報般唯美的畫面迅速消失,韓東雲立刻拉開了系的有些緊的領帶,喉嚨發幹的韓嘉彼瞪大着眼找一起跟來的阿龍要水喝,踩了一下午15厘米高跟鞋的趙珍珍更是直接坐了下來,按摩着腳踝。
攝影師回看了一遍攝像機中的畫面,興奮得叽裏呱啦講了一通,立即有随行的翻譯為幾位為在場的幾位中國藝人翻譯到:“攝影師說你們表現得非常棒,拍出來的效果很好,他會把今天的拍攝制作成一只視頻預告,作為你們專題的提前預熱。”
翻譯人員剛說完,《LOMO》的派來的助理又拉住他叽裏呱啦講了一通,翻譯又繼續說道:“到今天,預定的專題照片已經全部拍攝完畢,《LOMO》雜志非常感謝大家的配合,如果大家打算直接回國,《LOMO》負責為大家預訂機票,如果有人希望在首爾旅游的話,《LOMO》作為東道主很願意充當一次導游。”
趙珍珍、韓東雲、蘇岸和韓嘉彼并沒有留下旅游的打算,紛紛謝過《LOMO》雜志的好意,和P.O.P組合的Kun和Boyd、攝影師、助理告別後,拍攝了一整天的四人都選擇回賓館休息。
——
在賓館睡得迷迷糊糊的蘇岸,似乎聽到有人找韓嘉彼,于是房間裏只剩下他一人,蘇岸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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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睡半醒間,似乎是腦海中閃過某些片段,又或者是人類面對危機的本能預知,蘇岸猛地睜開了眼,坐起身回過頭。
此刻已經是傍晚十分,窗外光線黯淡,房間裏也沒有開燈,蘇岸還是明顯能從陰影中看到,原本韓嘉彼的床上,坐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蘇岸眯起眼凝神看了下,發現是趙珍珍,她依舊穿着下午的紅裙,只是多披上了件外套。
經歷過王東的事,幾乎是有了被害妄想症的蘇岸,腦海中立即浮現了住院時,韓東雲對他說的話。
“我聽我叔說,趙珍珍原來是獵潮的小姐,出臺的時候被中天的一個大股東看上包養,現在才能出道,并且一路拿着好資源的。本來這事娛樂圈天天都有,也不用特地說,但是獵潮是……你父親的産業吧,所以我來提醒一聲,你也別在她面前露陷,趙珍珍把自己那小姐說身份捂得可嚴實了,你注意些就行。”
腿傷痊愈後回到劇組的蘇岸還特地觀察過趙珍珍,根本沒法顯示很麽異樣,對方也只拿自己當一個普通的新人對待,他也問過阿龍,阿龍也明确說過,在獵潮工作的除卻管理層,根本沒有人有機會接觸到獵潮的幕後老板,更別說幕後老板的養子,甚至都不會知道有着兩個人存在,阿龍還回去調查過,趙珍珍在獵潮工作的期間,根本沒有接觸過蘇西棠,也完全不認識他蘇岸。調查到這,之後蘇岸就完全放下了心,哪怕大家一起到韓國拍攝,蘇岸也沒有多想。
可是現在,此刻,看着坐在陰影中看着他、臉上神色晦澀不清的趙珍珍,蘇岸莫名地有些心驚。
應該是自己被害妄想,想太多了吧……
“趙小姐,您突然出現在我房裏,差點把我吓壞了,是有什麽事嗎?”蘇岸沒有多問趙珍珍是怎麽拿到自己房間鑰匙的,又為什麽進了房不叫醒他,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
“我也不廢話了,你直接說,你是怎麽搭上蘇西棠的?”趙珍珍看着表情驚訝有迷茫的少年,冷冷開了口。
搭上蘇西棠?這,這是什麽說法?
因為确實不能理解對方話語的信息,蘇岸順勢就立刻露出茫然的表情,腦內卻在迅速分析着,這個女人确實有所圖謀,對蘇西棠應該有一定了解,也知道自己和蘇西棠有一定聯系,但是應該不知道自己的養子身份,不然也不會用上“搭上”這樣的字眼……
還沒來得及多想,女人冷漠的聲音再度響起。
“別裝了,大家都是演員,我甚至比你還多演了幾年戲,想糊弄誰呢,”趙珍珍冷笑着嘲諷道,“我看到過蘇西棠來接你下班,本來是打算跟蹤的,但一想到蘇西棠的身份,只要你在A市,我就不敢動手,但現在,我們在韓國了,蘇西棠在A市确實是一手遮天,但相信還管不了這麽遠。”
原來是蓄謀已久。
對方也見過蘇西棠坐在自己的車裏,再想要憑簡單的言語就蒙混過關卻是不太現實。只能先搞清楚這個女人找自己的目的,雖然很可能就是那個……
“我确實認識蘇西棠,卻不知趙小姐來找我又是想做什麽。”強壓下心頭的不安,蘇岸冷靜地開了口。
看着被戳破身份也不慌張的蘇岸,趙珍珍笑了起來,甚至鼓起掌誇獎道,“不愧是蘇西棠能看上的人,一個前途無量的新星,被人戳穿了被男人包養的事,也能這麽淡定,珍珍我現在有些佩服你了。”
被男人包養……
被……男人……包養……
感覺被雷劈了個對穿的蘇岸默默地檢讨了下自己,雖然是有養子的身份,自己确實是吃蘇西棠的住蘇西棠的,每晚還要貼心陪睡暖床,所以,說是包養都不夠精辟,簡直是“抱養”啊……
蘇岸覺得自己猜到了答案。
這個趙珍珍不過是派出的棋子,應該是得到了背後的中天娛樂大股東楊立的指示。
中天娛樂和瑪爾斯那是對抗依舊的競争對手,抛開這個大背景不談,韓東雲告訴過他,他之所以了解到趙珍珍的消息,就是因為他的叔叔專門調查過韓成。蘇岸有些後悔當時沒有多想,就放棄了對趙珍珍的警惕。
韓成為什麽要特地要調查楊立,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是合作關系,那反過來,只能是兩人礙了對方的生意。而和韓成合作了的蘇西棠,順帶肯定也是楊立的眼中釘。
就算提前知道一切的蘇岸,也一萬個想不到,這些大人物之間的對決,竟然不是從像是陳隧這樣的關鍵人物開始謀算起,竟然是把主意打到了他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寵”身上,讓他有了種躺着也中槍的感覺。
他不過是想兢兢業業演戲當明星,對什麽走私火拼等等只能出現在電影裏的宏圖霸業根本不感興趣好嗎!果然當初應該辭職回去做黑幫小少爺才對,怒!
“除了長得像他已經出國的養子,蘇西棠看中了你什麽,直接說,說實話。”趙珍珍問道。
對趙珍珍的看法從“可能觊觎蘇西棠美色的女人”上升到“楊立派出毀滅王酬的先遣兵”後,盡管自己還躺在賓館的床上,也沒收到撒很麽人身攻擊,但蘇岸已經完全不認為自己是安全的了,韓嘉彼也應該是被有心人引走了才會現在都沒回來。
比起蘇西棠的情人,蘇西棠的養子的身份只能招來更大的危險,蘇岸只能承認前者。
面前的女人是這樣氣定神閑,房間和外面的走廊都是寂靜一片。
蘇岸暫時放棄了所有抵抗的打算。
不過要回答“蘇西棠是怎麽看上你當男寵”這個問題,也不太輕松啊。
“蘇西棠他……比較喜歡抱着我。”蘇岸厚着臉皮如此回答道,答案非常真實,只是忽略了“抱着我”後面的“取暖”兩個字。
一直謹慎地觀察着趙珍珍的蘇岸,明顯地發現,在聽到蘇岸的回答後,趙珍珍的臉部出現了明顯的扭曲,一只手臂也有擡起的趨勢,明顯是想要扇巴掌。
……等等,難道猜錯了?如果是楊立的派出的人哪裏會介意蘇西棠喜不喜歡抱他的事,甚至根本不會問這種怎麽看上他的問題!
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只是趙珍珍一個人來找他?根本沒有蘇岸想得那麽複雜?
“不愧是大受歡迎的新人,都能把A市的地下國王迷得團團轉,”趙珍珍幾乎是從牙縫中陰陰地擠出這句話,接着又笑着說道,“如果我說,我想讓你把我介紹給蘇西棠,你願意嗎?”
到底是楊立想往蘇西棠的身邊安插棋子?
還是趙珍珍自己迷戀圖謀蘇西棠的外貌和權勢?
前者比後者可怕得多,經歷過王酬險些覆滅的危機的蘇岸,寧願相信前者這一假設。
找到了對方目的的蘇岸反而鎮定了一些,放在被窩下的手開始挪動,指望着看能不能找到手機,以防萬一。
——怎麽會!
蘇岸猛然發現,手臂無法移動了!明明剛剛還能在床上坐起身,現在手臂卻癱軟着沒有一點力氣……
嘗試着挪動腳的蘇岸最終确定,自己失去了所有力量,動不了了。
到底是什麽時候被下藥的?藥效又是多久?
失去了力量依靠的蘇岸,心髒再次懸了起來,确定眼前這個女人不可能輕輕松松就會放過自己。
得想辦法了。
蘇岸立即動了肩膀,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後,臉上布滿了惶恐的表情,一臉駭然地盯着床邊的女人,“你——”
趙珍珍只是望着他冷笑。
蘇岸做出開口打算大喊的樣子,其實也知道在渾身失力的狀态下,估計喊不了多大聲,只是為了裝裝樣子。
警惕地看了一眼趙珍珍,蘇岸低下頭做出沉思的模樣,眼睛轉了轉,忽然吃力地擡起頭,望着趙珍珍,不确定地開口,“我現在這幅樣子,根本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要我把你介紹給蘇西棠,可以,但是我有什麽好處?”
趙珍珍卻沒有理會蘇岸的問題,只是側着頭似笑非笑地問他,“所以你這是答應了?”
蘇岸愣了下,接着苦笑着回答:“當然得答應了,你下了這麽狠手段,我保全自己最重要,說吧,你想我怎麽做。”
趙珍珍卻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很憐憫地說道:“你還是太年輕了,答應的太快了,反而很虛假呢。”
觀察着趙珍珍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蘇岸的後背更冷了。
趙珍珍卻不在看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你知道麽,我的金主在包養我之前,也曾經想要包養一個姑娘,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大學生。”
“女大學生開始不答應,可是我那金主太有勢力了,大學生硬不過,表面上答應了,暗地裏卻要去警察局報案。”趙珍珍的臉上的表情憐憫卻嘲諷,顯得有些怪異和扭曲。
“傻姑娘先打了110,後來不放心又要自己去警察局,還沒走到大門口呢,就被抓上了車,你猜猜她後來怎麽樣了?”趙珍珍斜眼看向蘇岸,陰鸷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清高的蠢女孩被好幾個男人輪奸一晚上,現在還呆在精神病院,也不知道死了沒有。”趙珍珍冷笑說道,“那之後,我的老板再看上了哪個姑娘,也不管人家是真心願意跟着他還是表面逢迎,最開始做的事情都是一件,那就是把我們往死裏折磨,折磨的我們怕,再也不敢其別的心思。”
美麗的女人目光迷離得近乎瘋癫,聲音卻是冷漠的,仿佛訴說的根本不是自己,“那段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啊,甚至我都覺得,我是被拿着當頭畜生對待,即使來了例假,下面都成日被玩弄,我到現在都經期不調,每次都痛得打滾。”
“我恨,但我也覺得很有用,”說到這,趙珍珍忽然輕飄飄地把目光移向蘇岸,“當你要強迫一個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的時候,不管那人是答應還是不答應,都要好好折磨他一番,讓他再也不敢騙你或者忤逆你,只敢照着你說的做,才能萬無一失。”
聽到這裏,蘇岸已經不再抱什麽僥幸心理,剛剛也積蓄了點力氣,立刻放開了嗓子喊叫——
果然,根本發不出太大的聲音,嘶啞的喊叫頂多比平時說話的聲音大上那麽一點。
“韓國的酒店隔音效果都很好的,”趙珍珍也不惱,笑眯眯地看着蘇岸的掙紮,接着又說道,“韓國的一些風景也不錯,你就先別急着回國了。”
話說完,趙珍珍打開了一直放在手邊的真空袋,從裏面拿出一塊毛巾。
被突發的狀況弄得完全不知道怎麽辦的蘇岸額頭上落滿了汗,幾乎都要流進眼睛裏。
“不,等等,你聽我說,我其實——”
有着刺鼻味道的毛巾直接蓋住了少年的口鼻。
原本就失去了力氣的少年緊接着失去了意識,阖上了惶恐的雙眼。
将毛巾重新放回真空袋裏,趙珍珍取下手上的透明手套和毛巾一起塞進包裏,然後迅速撥打了一個電話。
“處理好了,趕緊帶人上來接人,韓嘉彼和韓東雲那邊解決好了沒?行,他們信了就好,繼續嚴密觀察,有什麽情況及時通知我,那我就——你說什麽?”
趙珍珍的聲音忽然尖利了起來,“那個助理跟丢了?哼,你怎麽知道人家只是個屁都不懂的助理?算了算了,人在韓國他就跑不掉的,我可是付了大價錢的,那個叫阿龍的人你們必須得給我找到。”
紅裙女人的最後提醒道,“你們可別忘了,賓館的監控錄像要處理好。”
挂掉電話的女人微微皺着眉,似乎對跟丢的助理有些不放心。
算了,說不定真的就只是跟丢了,一個小助理而已,能知道什麽。
——
一個小時後,韓嘉彼的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韓嘉彼連忙趕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去,發現是阿龍後,立即就打開了門。
“龍哥啊,有什麽事——怎麽啦?”
韓嘉彼一臉愕然地看着阿龍一臉陰沉地走進屋,一邊四處查看着,一邊問道:“蘇岸呢?”
“蘇岸啊,《LOMO》雜志這邊要多給蘇岸和珍珍姐寫兩篇采訪稿,所以他們可能還要多留幾天,我本來還想留下來陪他呢,結果他非要我回A市,他之後會自己回去。”
“你給蘇岸打過電話?”阿龍皺着眉問道。
“不是啊,是蘇岸給我發的短信。”韓嘉彼回答道。
“什麽時候發的?”
被阿龍相當嚴肅的語氣吓到,韓嘉彼呆愣愣地回答道:“半,半個小時前吧,怎麽了?”
阿龍沉默了會,接着說道:“沒事,是他的手機沒電了,讓我來給他拿充電器,你知道在哪嗎?”
“哎呀那個大迷糊,喏,在這。”韓嘉彼把床頭櫃拉開,将抽屜裏的充電器遞給阿龍。
阿龍接過充電器,低頭看了看折疊整齊的被窩,走到蘇岸的床邊,低下了頭。
鼻尖傳來幾乎要消散殆盡的淡淡味道。阿龍卻知道那是什麽。
乙醚。
他沒有告訴韓嘉彼,蘇岸電話已經關機了,所謂的手機沒電,不過是他找的一個能讓韓嘉彼安心的借口。
“你明天早上就回A市?”阿龍問道。
“嗯,和韓東雲一起回去,龍哥是要留下來陪蘇蘇是吧?”韓嘉彼道。
“沒錯,那我先走了,蘇岸晚上應該不回來了,”走到門口的阿龍回頭說道,“你和韓東雲都注意安全。”
韓嘉彼笑着點了點頭。
低頭走出賓館的阿龍,很快就發現自己又被跟蹤了。
阿龍的心沉了沉。少爺果然出事了。
夜晚的首爾城猶如不夜天,布滿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燈光。
沒入人群中的阿龍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幾個打扮低調的男人聚在一起,罵罵咧咧地說了一會,就一起離開了。
角落裏冷冷看着那幾個韓國男人的阿龍,一邊警惕地掃視四周,一邊拿出了手機,播出了一個電話。
“喂,老大,是我,阿龍。”
“出事了,少爺失蹤了,應該是被人抓走了。”
一群群人笑着交談,對阿龍而言,那是陌生至極的語言。
高處的廣告牌發出絢爛的光,上面的廣告語,也是阿龍完全不能看懂的。
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異國風情,阿龍更願意粗俗地理解為自己像個怪物闖入了一個完全不屬于的世界,內心的狂躁讓他恨不得撕裂陌生的一切。如果在A市,甚至只要在中國,都不會這種無從下手的茫然無力。
“我這邊有點線索,和少爺一起拍戲的趙珍珍應該有不小嫌疑,少爺之前就問過她,那女人原來是獵潮的小姐,現在被楊立包養着。
“……對,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及時給您彙報這件事,才讓少爺現在——是。”
“我現在在反向跟蹤跟着我的那幾個人。好,那我等老大您過來。”
熱鬧喧嚣的人群中,一個挂掉電話的年輕男人停住了腳步,轉身向回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裏。
偌大的人群沒有人注意到那一個人的消失,就像大海不會去理會蒸發的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