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奈之下,二人只得摸上了最近一家酒樓的廚房,盡管廚房門外蹲着一只狗,看到他們來時眈眈而視,「汪」地叫了一聲。

沒等它叫第二聲,赤龍主當機立斷,撿起一顆小石子打昏了狗,兩人摸進廚房。

赤龍主點燃火折子,在廚房中尋找食物。照理說酒樓不該留着隔夜的飯菜再賣,但這家酒樓的掌櫃顯然舍不得給店小二,又覺得扔掉太奢侈,次日将飯菜再蒸一次賣掉也是極有好處的,一則不必讓客人久等,二來料想也沒人吃得出來。

除了半籠包子外,還找到了幾大碗紅燒肉,鍋裏還放着一只燒雞。赤龍主歡呼一聲,拎起燒雞就扯下了一個雞腿,遞給他:「元霆,來吃這個!」

徐元霆看他滿臉誠懇之色,似乎自己不吃他就會失望,只好接過。

赤龍主捧着燒雞吃了幾口,笑道:「味道還不錯,可惜比起剛才吃的,還是差了點。」

「剛才?」

「來,再親一下!」赤龍主噘起油膩的嘴唇。

這是把他當島上那些性奴了罷。徐元霆心下不悅,陰沉着臉。

他慢慢吃了一個雞腿,想着待會兒赤龍主吃飽喝足,勢必要自己做那件事,再餓也吃不下了。

赤龍主吃了大半只燒雞,看他不吃便問道:「是不是東西太冷了,吃不下?」

徐元霆淡淡地道:「大概是吧。」

赤龍主也不說什麽,拿了個小鍋盛了一寸多的水,将兩個包子放在碗裏,放到鍋上,蓋上蓋子。手指搭在鍋的邊緣,過不多時,只聽沙沙作響,那鍋裏的水竟快沸騰了。想必是被自己燙到,赤龍主縮回手,将手指含到嘴裏。

原來他是在蒸包子。這種蒸發極耗內力,卻也蒸不好,畢竟內功不能堅持太久,蒸到最後,心還是冷的。

徐元霆心情複雜,看他被燙到,也沒有問候他一句。似他到了這種年紀,又在赤龍島中磨砺了十五年,很難再相信沒有血緣關系的溫情了。照他看來,赤龍主無非只是在收買人心而已。

那鍋裏已有些微熱氣從蓋子的邊緣冒出來,過了一陣,赤龍主揭開蓋子,那白胖胖的包子熱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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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能吃了,你吃這個試試!」

也不知赤龍主上哪養成的習慣,找到吃的就先給他。元霆你吃這個,元霆你吃那個……讓他大皺其眉,卻拗不過他,只得吃了。

雖然餡是冷的,但包子皮松軟,也不算難吃。

赤龍主笑吟吟地看他吃完,才道:「元霆,有個事和你商量一下,原先我們不是對大哥扯了謊,說我是船商呢?我瞧這金陵中風物不錯,找人幫我看個宅邸,要在這裏久住了。那裴三既然要告發你,你在徐府也不大方便,不如和我一起住罷。反正你易容着,別人也看不出來。」

他七天就要和赤龍主交合一次,身不由己,自然赤龍主去哪裏他也只好去哪裏。

龍宮島原本在金陵就有駐地,也不知為何赤龍主還要再購置府邸。但龍宮島多的是不義之財,赤龍主喜歡花錢他也管不着。

他甕聲甕氣地道:「一切聽從龍主安排。」

「你明明心裏惱我,嘴巴裏還要答應,真是有趣得很。」赤龍主微笑看着他許久,忽然吻上他的唇,似是誘惑他心底最深的欲念,又似單純的攫取,他的吻依舊強勢得讓他難以拒絕。

幾乎難以想像這個弱冠男子會有興致在人家的廚房裏纏綿。肺部的空氣似乎已被赤龍主吸走,他無力地攀住他的肩膀,幾乎沉淪在這個深吻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赤龍主才将他放開,目光中似乎有些什麽東西在閃爍。

他連忙将他推開。才剛吃過就做這種親密的事,總覺得怪怪的。而且他現在一張老臉,只怕連大哥都不認識自己,赤龍主竟然也能興致勃勃。

這人從來都不可理喻,再想下去也是浪費腦力。

赤龍主微笑道:「如果這裏不是酒樓的話,我真想在這就吃了你。」

「你這禽獸,滿腦子都是什麽東西!」

「我本來就是龍嘛!你剛才不是看到我噴火蒸包子了嗎?」赤龍主還在自鳴得意,看他那樣子,好像徐元霆在誇他一般。

「你剛才噴火了嗎?」他哼了一聲,「走了,還在這裏等着別人抓賊?」

像是在逃避身後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徐元霆走得極快。但此時已到深夜,徐府大門緊閉,想到臉上還易容着,走到門前,敲門的手又停了下來。

「現在太晚了,吵醒他們不大好罷?」赤龍主慢悠悠地跟在後面,此時竟也到了。「我們還是悄悄進去罷,免得吵醒了你大哥,不大好。」

家裏的仆人也只有十幾個,如果敲門,一定會驚擾到徐元沛。

徐元霆現在才覺得有些奇怪。偌大的徐府怎麽才這麽一點人手。但想到大概是嫂子過世,大哥不想觸景傷情,便将以往的丫鬟下人都解雇了。

仍舊是赤龍主摟着他的腰,悄無聲息地躍上圍牆,落到院子裏。

赤龍主沒有回到自己的客房,跟着他進了他的房間。

毒發的日子是在明日,可是赤龍主既然要他心甘情願,他指的時間自然不是明日。

徐元霆只覺得頭皮發麻,卻是無可奈何。白天歡愛了一天,又跑到裴府裏折騰了半個晚上,他已被赤龍主壓榨的汁都不剩,也不知他怎地有如此好興致。

他到廚房打了水,将卸容丹放到銅盆裏,淨了臉,又用冷水擦拭過了身子。如今天氣炎熱,用冷水也不覺得難受,只是被蹂躏了一天的身體酸痛不堪,冷水無法舒緩這種難受的感覺。

他回到房裏,便讓赤龍主去沖涼。赤龍主笑了一笑便去了。他原本想把門闩上,但也知道阻止不了赤龍主的獸性,反正今天晚上忍一忍就會過去。

他在房主如坐針氈,恨不得度日如年,于是将油燈熄滅,裝成已睡着,想必看到他睡着,赤龍主再是厚顏無恥只怕也沒有這個心思。偏偏赤龍主是個急性子,才把身子打濕就回來。

「元霆……」赤龍主阖上房門,将還在房中走動的徐元霆伸手抱住,「我想你了!」

「沒點燈……」漆黑之中,赤龍主的手摸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發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背脊幾乎完全貼在赤龍主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裳,他感到赤龍主身上熱得幾乎快發燙,即使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眼睛,他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幾乎要将他燒灼。

「不礙事!」赤龍主緊緊從身後抱着他,含住他的耳垂,年輕的氣息吹拂過他的面龐,他幾乎要軟倒在他的懷裏。

赤龍主那根火熱的分身已從他身後頂在了他兩腿之間,他稍稍一動,大腿內側就會碰到那根紅鐵棒一般的性器,想到碩大的物件要再次進入自己的身體,就感到渾身仿佛痙攣般的無力。

「龍主……不是說讓我來的麽?」他緊張得感到口渴,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也不知道黑暗中的赤龍主能在黑夜中視物,不自覺地洩露內心的恐懼。

赤龍王看到他舔着嘴唇,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順着他的脖頸到他的肩膀上,衣裳已被扯開了衣襟,露出成年男子寬厚的肩膀。

赤紅色的蛟龍之尾留着仿佛幾點朱砂似的一抹痕跡,在黑夜中看來,這幅未完成的刺青便像是将龍尾藏在他的身體裏,而這尾赤色蛟龍從他身體裏游出。

他一邊從身後剝下衣裳,順着脊椎細細地吻下來,指尖扣緊了他的腰,滑過他平坦結實的小腹,游移往上,食指和中指夾住了其中一枚小蕊,揉捏輕彈着那粉紅色的微尖,赤龍主愛撫過的地方,都像被燒着的火,幾乎将他燃燒殆盡,他忍不住從喉間逸出一聲低吟,一向謹身節欲,卻在這段時間一次比一次受更多的缱绻,這一聲低吟竟像是受不了溫存快要窒息前的驚呼。

「龍主,別這麽快……」明知哀求無用,他仍然提出了一個渺小的願望,但赤龍主像是受到鼓動一般,直接撕下他的衣裳,橫腰一抱,往他的床上走去。

「元霆,我怎麽就這麽想你呢,一摸你我下面這根就會有反應。」他抓着徐元霆的手,放在自己已蓄勢待發的碩大上。

「啊!」徐元霆像被燙着似的,慌忙縮回手,被赤龍主抓住了手腕,低頭用舌尖舔着他的指縫。那幾個極細嫩敏感的地方被舌尖一一潤濕,快感幾乎讓他的心髒瞬間停止跳動。他只能一動不動地看着赤龍主低着頭舔遍了他的手指。

他在赤龍島中不用做什麽粗活,手指保養得甚好,幾乎一個繭也沒有,幹淨修長。赤龍主低啞着聲音笑道:「元霆真是無一處不讓人喜歡。」

總覺得赤龍主今日說的溢美之詞多了些,但要他想起是哪一句,偏又說不出來,便沉溺在他的愛撫之下。

也不知何時,赤龍主的那根火熱的分身擠了進來,被充盈的內壁并沒有覺得太大的不适,反而消除了原本的空虛之感。或許是毫無節制的開拓,讓他開始習慣赤龍主的存在。幾乎可以預感到,幾年後的那個地方将空虛到只有赤龍主的尺寸才能滿足。

情不自禁地夾緊了赤龍主的腰,任他一次次地沖刺着,快感仿佛潮水般湧上,是比以往更激烈的巨浪,讓他難耐地呻吟:「啊……啊……龍主……」

他一遍遍地哀求他,但是又不能确切得明白自己要求的是哪一件事,只能一遍遍的呼喚他的尊號,極大的快感湧遍全身,他甚至懷疑自己會為了這快感,不惜匍匐在他的腳下,任他将任何的侮辱加之于身。

像是已喪失了理智,難道這就是情欲之歡麽?

情潮在攀到最高峰處,兩人幾乎是同時洩了身。白濁的黏液在彼此的身上,但都已十分疲倦,平躺在床上,赤龍王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腰間。

徐元霆還在享受着剛才高潮的餘韻,還有那一瞬間不知廉恥的念頭。直到此時,他似乎有些明白龍宮島上的很多人在被調教過後,無怨無悔地放棄一切尊嚴,寧可只求身體的極致歡愉。

這種歡愉,是任何成就都難以相比的,幾乎讓人深深迷戀而難以自拔。他依稀覺得以前的性事還可以單純稱為交合,而這一次,卻似有些東西在他們之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但這改變,他還不知是因何而起。

赤龍主的手留戀地摸過他的腰身,在剛才的性事裏,他像是不知疲倦一般,內心的興奮難以形容。

徐元霆就像一個巨大的寶藏,在他的努力下慢慢開啓,讓他幾乎瘋狂,甚至在想,要不要回龍宮島去,再學些手段好好取悅他。

從來沒想過會為一個人花費這麽多心思,赤龍主卻是覺得滿心甜蜜。他想把自己內心的話都告訴徐元霆,但想到自己畢竟對他下過毒手,即使對他說喜歡,他也不會相信。

徐元霆的身體就在他的身下,讓他幾乎克制不住自己。但兩人忙了一夜,此時天邊已是微明,晨光透過白紙糊着的窗戶,照見徐元霆的面容顯得蒼白了許多。

「元霆,你身子不舒服麽?」算起昨天白天在龍宮島駐地的翻雲覆雨,兩人夜間又缱绻了一次,對徐元霆的年紀來說,是有些吃不消了。赤龍主畢竟年輕,毫不節制,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他摸了摸徐元霆的手腕,想搭一搭他的脈象,但一碰到徐元霆時,徐元霆卻像是被蛇咬了一口,猛地甩開:「別碰我!」

被徐元霆如此厭惡,赤龍主不由得有些緊張:「元霆,你怎麽了?」

「你不是要我一次心甘情願麽?」徐元霆臉上泛出一絲冰冷的微笑,「這一次已經結束了。」

赤龍主有些傻眼,他原本只想看到徐元霆猶豫臉紅的可愛樣子,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毀了。雖然是徐元霆過于狡猾,可是這個要求本來就十分無理,徐元霆本來就不情願,又哪裏來的心甘情願?

「好吧!」赤龍主無奈之下只得答應,「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可不能這樣了哦!」

他這麽爽快,倒讓徐元霆驚訝,而後卻只剩下茫然。昨夜的衣裳早已撕爛,幸好房裏還有幾套在路上買的衣服,于是随意扯了一件披上,但身上髒得不像樣子,大清早的洗澡必然會被發現,只能皺着眉頭,用破布擦拭着身上的淫液。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有人道:「老三,老三!」聽聲音赫然是徐元霆的大哥徐元沛。

徐元霆手一抖,那破布掉在地上,他也顧不得管了,慌忙找了外裳披上,一邊說道:「就來!」

赤龍主皺了皺眉,道:「哪個不長眼的來敲門?」

徐元霆瞪了他一眼,給他找了自己的一套衣裳,随手扔到他懷裏,壓低聲音道:「到床上去,放下帳子,我不叫你別出來!」

赤龍主看看他身上盡是吻痕,連脖子上都是,就這樣竟然還妄想瞞過徐元沛,笑了笑,他便應了,胡亂穿了衣裳便鑽到被子裏。

徐元霆穿了衣裳,将赤龍王扔在地上的髒衣裳連同撕碎的破布踢到床底下,才開了門。

門外只站着徐元沛一個人,神情也不像是來抓奸的。他鎮定了幾分,若無其事地擋在門外,徐元沛便不好越過他進門了,自然也不會看到門後的赤龍主。

「大哥?有什麽事麽?」

「沒什麽。」徐元沛道:「我聽說你最近和裴五夫人有來往,所以特地來提醒你。」

徐元霆心下苦澀,想必這兩天城中的流言蜚語傳得到處都是,可惜徐元沛畢竟提醒完了。便道:「大哥放心,三弟以後再也不會和她相見了。」

徐元沛嘆了一口氣:「金陵魚龍混雜,你才回來,還是韬光養晦的好,不宜惹是生非。」

「大哥說的是。」他頓了一頓,正想是否應該對徐元沛提起要遷居出去。如今徐家幾個兄弟四散,徐元沛獨木難支,他再提分家的事,便有些不安。

徐元沛忽然道:「三弟,有件事情要勞煩你。我育有一子,名照麒,生性頑劣,在外面惹是生非,我便罰他在家閉門讀書。他早就聽說你當年才起縱橫,名滿金陵,一直吵着要見見你,我看他最近念書還算認真,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徐元霆自然不好拒絕。如今他回複面容,徐照麒也未必瞧得出。于是随着徐元沛去往徐照麒的房中。

徐元沛将房門推開,道:「麒兒!你三叔叔來看你,還不過來拜見!」他語氣十分嚴厲,讓徐元霆不由有些好笑。再怎麽溫和的人,在兒子面前也免不了嚴厲苛刻,就連兄長也不例外。不過像徐照麒那麽機靈的孩子,徐元沛再嚴厲恐怕也管不過來。

徐照麒看到兩人進來時,似乎有些驚慌失措,看了徐元霆幾眼,但随即低下了頭。

徐元沛道:「麒兒,你在發什麽愣?還不過來?」

徐照麒行了禮,恭恭敬敬地道:「叔父好!」頓了一頓,又道,「叔父讓我想起一個人,那個人和叔父長得很像,就是年紀比叔父大了點,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徐家的人?」

徐元沛道:「讓你請教功課,你東拉西扯的,說些什麽?」

徐照麒哂然一笑:「我是看爹爹和叔父是親兄弟,看起來也只有三、四分相像,但是那人竟和叔父有五、六分相像呢。想來這世上長得像的人應該也有不少罷。」

難道竟是被他看出來了?徐元霆吃了一驚,迅速看了徐照麒一眼,只見此子光華內斂,渾然不是當年跳脫倉皇的神态,大概是他自龍宮島逃脫後,在家裏念書,修身養性的功夫好了不少。

「想必是侄兒認錯了也是有的。」徐照麒笑了笑。徐元霆問起他近來念書如何,徐照麒就向徐元霆請教了些功課上的問題。徐元霆久不看詩書,但少年時的記憶刻骨銘心,自然應付得來。

此時有人來找徐元沛,徐元沛就讓他們叔侄兩人說話,他先去出來事情。

徐元沛前腳剛走,徐元霆便也有些想離開,赤龍主一個人在房裏,他為人率性,又說話毫不避忌,若是從他房裏出來被人看到,定會遭人起疑。

正當他躊躇之時,徐照麒忽然道:「叔父,我昨天晚上看到你了。」

徐元霆心下一沉,向徐照麒看去。他的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芒,道:「我看書看得煩,再加上整天被關在房裏,悶得很,趁着沒人發現,我就跑到廚房去找些東西吃,無意中看到一個以前見過的人和另一個人進了叔父的房裏……」

他話說得吞吞吐吐,但對于徐元霆來說,卻無異于酷刑的時間延長了數倍,果然聽到徐照麒說道:「叔父,我們這不是第一次見面吧?上次見面時,我叫你世叔……」

徐元霆看着他,汗水漸漸濕透了衣衫。

終于還是被人看了出來。

他早該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但他卻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快。

「照麒,你胡說什麽?」他聲音低啞得幾乎有些難聽了,但他卻明白自己的否認是如此的無力。如果只是徐照麒猜測也就罷了,偏偏徐照麒看到他卸下易容的那一幕。

他心中一片慌亂,正想着怎樣才能讓徐照麒隐瞞過去,若是被大哥知道……他簡直不敢想像後果将會如何。

越是擔心的事,就越是會發生。他一擡眼,就看到門外站着一個人,那人衣飾簡樸,眼角微帶皺紋,不是徐元沛又是誰?

也不知他在那裏已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對話,面色難看至極。

徐元霆只覺得腦海「嗡」地一聲,霎時間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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