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着爐中的香燃盡,而皇帝仍然正襟危坐,像是還想看些折子,田公公便又小心地在爐中加了些安神養氣的香。

田公公添完了香,忍不住道:「陛下,更深露重,要不要加件衣裳?」

「可以。」李玄忍不住用手按了按左邊太陽穴。

這邊耳朵依稀還能聽到,他最近沐浴時十分注意,沒有讓水流進去,但仍然沒有半分好轉。每當想到那個人時,耳膜中更是仿佛巨錘敲擊般的疼痛。

離毒發過去了三天,夢中的那個人如今也和現實重合,每夜都會看到對方嘲諷的笑意,對他吐露的盡是侮辱詞句,令他幾欲瘋狂。

他忍不住去想,認識了七年,早就知道慕容必謙是怎樣的一個人。只要他大節未失,縱是私德有虧,那也沒有什麽,朝中很多能臣都是如此。

可是自己卻在七年中忍不住對他有了更多的苛求。

或許是過于親近,才會忘記了彼此之間的關系。其實他們之間算什麽呢?

只不過是比君臣多了一層親密,比摯友多了一些耳鬓厮磨,在慕容必謙心中,或許自已連林世安都不如。

總想着只要慢慢積累,就會有更深的感情,可惜最開始的感情都是錯的,便如大廈基礎不穩,慢慢往上累加,也總有一天會傾塌。

慕容必謙和梅妃親熱時他感到震怒,還可以安慰自己是為了皇室血脈正本清源的緣故,但在林世安和他牽扯不清時,卻是連自己也無法騙過自己。

如今這段關系已似打了死結,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結越絞越緊,到最後繃斷的那一天。

田公公給他拿來了鶴氅給他披上,他站起身來,對田公公道:「朕去一趟露寒宮。」

露寒宮的所在,就是口居那人的地方。

既然關系已經如此惡劣,他也只好破罐子破摔下去。

慕容必謙既然和他有過雲雨,自然也就如他妻妾一般。妻妾不貞對于男人來說,沒什麽稀奇,身為帝王更沒有這個閑心去傷春悲秋。如今慕容必謙在他手中,他就要讓慕容必謙早些學會什麽叫做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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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公公本想說夜深了,不如歇息,但看到皇帝面色陰沉,便止住了話,讓人去準備銮駕。

到了露寒官,李玄摒退衆人,進了宮中最裏側的閣樓。

自從上次離去後,他特意吩咐了幾個年老的太監來服侍慕容必謙,慕容必謙再是花心,也不可能對老态龍鐘的太監下手。

绮年玉貌的人,自然容易讓人憐惜。

慕容必謙眼光極高,在年紀上也是十分苛求。而他早就過了讓慕容必謙心動的年紀,如今撕破了臉,自然是再也不必容情。

今夜前來,多半是要被他羞辱了的,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只為平息身體的毒性,做完就走,也不必和他說話。

進了房間,他目光定了一定,看向被鐵鏈縛在床上的那人。

許是被囚禁了半個月,慕容必謙精神有些委頓,但仍然俊美無俦,看到是他時,目光灼灼,竟然沒有絲毫恨意,而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慕容必謙嘆息着道,「這半個月來,我心中委實想念你。」

這大半個月身邊沒個美人在旁,來來去去的盡是垂垂老矣的太監,他自然明白這是皇帝的心思,想要把他的眼睛徹底污染過了,到時皇帝再出現,在他眼裏白然就成了天姿國色。就像天天吃清湯寡水蘸腌蘿蔔,忽然來一碗小米粥,就讓人驚呼是人間美味。

這些太監醜得他雙目酸澀,忍不住時時作嘔,所以明知是皇帝的毒計,他也忍不住上當。今夜看到李玄時,發現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迷人性感。

反正打定了主愈要甜言蜜語讓他心軟,說一些贊美的話也不算違心。

「陛下如此尊貴氣度,果然是無人可比,想想找真是眼瘸,才會看上林世安。」

李玄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半晌,卻是沒和他說話,直接解了大氅,放到一旁,手扶住了腰帶的玉扣。

他動作不疾不徐,但慕容必謙看着卻覺得口幹舌燥。

必定是許久沒碰到美人了,等到出宮後,定要和十幾個美人大戰三百回合。

他心中默想着,卻見李玄褪下了衫褲,只穿了一件中衣,下體一絲不挂地上了床。

「等等!」

李玄挑眉看他。

他動了一動腕間的鐵鏈:「陛下就這麽鎖着微臣,微臣怎麽伺候陛下?」

「你不是能硬得起來麽,又何必松開鐵鏈?」

李玄緩步上前,伸手向他的下體摸去。

慕容必謙從未見過他如此主動,只擔心他會不會用力一按,故意捏痛自己。

由于心生疑慮,他悄然繃緊了全身肌肉,連鐵鏈也被拉扯得筆直。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李玄的手慢慢放在他的下體上。

李玄輕而易舉地,隔着衣裳握住了他滾燙的欲望,緩慢撫摸着。他的手并不十分特別,但比起滿是褶子的公公的手,卻是溫柔太多。

慕容必謙從心底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背脊上滿是汗意。

「如果陛下把鐵鏈松開一些,微臣能讓陛下更盡興……」

「然後掐住我的脖子逼我放你離開?」

李玄的聲音很是冷淡,卻是讓他心中猛地一跳,幹笑道:「微臣怎麽舍得。」

「你要是再滿嘴噴糞,我就讓人往你嘴裏灌。」

他脫口而出,問:「灌什麽?」

「你說呢?」

慕容必謙知道他言出如山,說不定前腳出門,後腳就讓那些死太監給白己灌黃白之物,當即臉色發青,暗道晦氣。

早在多年前安樂王就替示過他,他卻還小看了這個人。

他看普李玄幫自己褪下褲子,于是擡起腿,好方便他的動作。想說些別的話,卻發現兩人之間除了性事外,已經很少有交流。

最開始那幾個月還下棋聊天,到最後每次見面,都以解黃龍珠為名,直奔主題,絕不廢話。完事之後,他就找借口離開,但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要在京城獵豔。

正因為帝京雲集了無數官宦之女,王孫貴胄,所以他才能樂此不疲地往返龍宮島和京城。

只有皇帝一人,還無法讓他孜孜不倦地奔波。

可是現在想要和他說幾句話,都不知從何而起。

發絲垂下,遮住了他的側臉,也遮去了幾分淩厲。

慕容必謙不由心裏有些發癢,忍不住就想将他鬓發撩起,親在他面頰上,苦于雙手不能動彈,更覺心癢難耐。

李玄用手握住了慕容必謙的分身,套弄了片刻,直到硬物粗如鐵杵,才倒了些香脂在掌心,擦在他的前端。

慕容必謙只覺得他掌心溫熱,摸得自己幾乎是瞬間燥熱起來,暗道自己果真是許久未近美色,對這樣一個毫無柔媚之感的老男人都會硬得受不了。

看到李玄遲疑地扶着他的肉棒,對準自己的密穴就要坐上去,慕容必謙更覺得焦躁,只恨不能動彈,才會讓對方慢吞吞地引誘自己。

眼看着肉棒幾次都從他的臀部擦過,欲望再是堅硬如鐵,也無法進入毫無潤滑仍然緊密的密穴。

慕容必謙不由得苦笑,提醒了一句:「你就是要給我灌糞我也要說,你那裏沒擴張,是進不來的。」

李玄冷冷看了他一眼,随手挖了一大塊香脂往自己私處抹去,慕容必謙無奈地看着自己伫立在冷風中的小兄弟,嘆了一口氣。

明明兩人做的次數也不少了,怎麽李玄還這麽生澀,把他勾得欲仙欲死,卻只能看,不能動。

這副景象看着雖然香豔,但對慕容必謙來說,無疑是一場酷刑。只能怪他太沒耐性,從來沒試過好好教他。

李玄這次卻是轉過身背向着他,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對準那根直立的分身,慢慢坐了下去。

慕容必謙只能看着他裸露在外的大腿,蜜色的肌膚顯出他十分健康,細膩的肌理滲出薄薄的一層汗水,燈光下反射出動人的光澤。

緩慢進入對方的密穴,那熾熱得幾乎快融化了的分身被緊緊包裹着,慕容必謙不由得因為極度的愉悅而嘆息了一聲。

坐在他身上的男人緩慢動了起來。

由于節奏完全為對方掌控,所以慕容必謙不由得把心思放在了了別處,比如想像對方的表情是快活還是痛楚,猜測這個人的心裏是愉悅更多些還是羞恥更多些,而後注意力逐漸轉移到對方斷續的呼吸。

那聽起來極為普通的喘息,對慕容必謙來說也極是性感。

短短十幾天的拘禁讓他仿佛困獸,從最開始的期待這人出現,再變成肆意辱罵,到最後終于冷靜了下來。

所有的變化,對他來說無異于一次輪回。

他想,等到出去的時候,他一定珍惜世間所有的美好,不輕慢對待每一個美人。

皇帝雖然算不上美人,但單憑他今夜給他的感覺,還是值得他認真一些的。

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有些累了,中衣的領口滑了下來,露出緊致的肩膀,讓人忍不住猜測撫摸時是什麽感覺。

這個男人誤打誤撞地讓他激起了更深的欲望,卻仍然保持着不緊不慢地律動,讓他無法攀沿到高潮。

李玄發現後穴由于不斷的摩擦開始感到疼痛,而慕容必謙的分身在自己體內也鼓脹得更大,讓他的每一次動作都更為艱難。

同為男子的他自然知道慕容必謙快要瀕臨極限了,于是加快了動作。

當感到一股液體噴湧進自己的體內時,他将那變得垂軟的分身從自己身體裏退出,用早已準備好的帕子包住了慕容必謙的前端,以免體液四流,落到床單上,讓宮侍猜疑。

随後,他強忍着下體劇痛,穿上亵褲,撫平衣裳上的細褶。

一切完畢後,他從床上起身,竟是向門外走去。

慕容必謙發現他什麽話也不說地就要走,登時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意:「用過我就想走了麽?」

李玄一言不發,拿起了原先放在一旁的鶴氅。

「玄兒!」看他就要離開,慕容必謙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

他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不開口說些什麽的話,恐怕要到下個月才能見到這個人了。

半個月他都度日如年,一個月該是多麽漫長。而自己,曾經讓這個人等待了無數個月。

他看到那人停住腳步,心知說多少恭維話都不可能讓他相信自己想留住他的心,只為了能多聽他說幾句話,甚至什麽也不說,只笑一笑也好。

心中快速思索着,口中已道:「明天……能不能來看我?」

這句話幾乎是軟語相求了。

慕容必謙滿心都是羞惱,三十餘年他從未求過人,這回又是為他破了例。

這種囚禁的痛苦,不得不仰人鼻息的憤恨,只能隐藏在心,不能洩佩半分。暗暗發了誓,待到出去之時,必報此仇。李玄沉耿片刻,才道:「朕……會讓他們松了鏈子,讓你在方圓三丈自由來去。」

慕容必謙還要再說,李玄已出了門。

雖然不盡人意,總比之前困在床上好些。李玄出去後,很快就有太監來給他松了絞盤,在那太監要再鎖上時,他一躍而起,拖過鐵鏈,制住了那太監,卻發現紋盤上的鐵鏈總共不超過五丈,而所有太監身上都沒有鑰匙。

那太監戰戰兢兢地說,他殺了他們也沒用,皇帝曾經說,若是他暴起傷人,就告訴他,除了紋盤,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控制機關,随時能将鐵鏈絞死,讓他在床上動彈不得。

慕容必謙的惱恨登時升到了頂點。

皇帝蓄謀已久,連他每一個想法都預料得到。他要逃離此處,只能等別人來救了。

可惜他向來行蹤不定,又從來不喜歡告訴別人白己的去向,甚至經常以煉丹閉關為名,許久不見人影,其實是四處去尋歡作樂,要等到黃茂發現他不見了,然後察覺他被擒,而後找人來救他還不知要多久。

這麽一想,就忍不住絕望。

他開始在房間裏四處走動,發現他所在的這個閣樓是在一個重重樓閣之中,也就是太監們提到的露寒宮,聽着都像是冷宮的別名,一股陰森森的寒意撲而而來。

這人真夠狠毒的,竟會如此對他!

他幾乎想拆了露寒宮,可恨的是,鐵柱深入地底,即使拆了露寒宮他也無法離開,甚至連容身之所都沒有了。

他自認對李玄還算不錯,但凡在中原,每個月都會定期給李玄解毒,可是李玄竟然貪心不足,妄想自己只上他一個人的床。

他一定會把所有的痛苦還給他,讓他嘗嘗後悔是什麽滋味。

回到寝宮,李玄發現自己雖然不再做夢,可是頭疼的毛病卻不減反增,召了太醫前來診治,太醫也不明其故。

他立時想起了當年被慕容必謙下毒時,太醫也是這般反應。

頭疼的毛病是那天慕容必謙出言不敬時開始的,随後慢慢加重。可是那一天慕容必謙并沒有給他再下過毒,否則以他的惡劣性格,必定會告訴自己。

想必是因為做了多年春夢,少有撫慰,所以積久成疾。

即便是慕容必謙知道原因,他也未必會告訴自己。

唯今之計,只能從他的口中問出緣由,或是讓潛伏在龍宮島的密探慢慢打聽。

這種毒藥如此可怕,若是泛濫的話,探子自然會在線報中寫出。可是傳回的消息一次也未提及,只說龍宮島仿佛仙山一般,人物俊秀,靈草遍地。

病痛來襲,他不得不感激自己練武多年才有個精壯的身體,才能支撐着挺下來,可是一天天的病痛折磨,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登基十餘年,只剛剛夠他除去帝國的沉疴。如今皇子年幼,若是他忽然死去的話,恐怕整個國家又要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正在沉思之時,太監忽然上前禀奏,尖細的嗓音在空曠的大殿中顯得很是分明:「陛下,刑部的莫大人求見。」

李玄心念一動,便知是前些日子劫牢已有了下文,于是說道:「宜他進來。」

「是。」

過不多時,一個中年男子進了書房,向他行過了禮,說道:「陛下,前些日子劫獄的刺客,如今身份已經查明,都是王家的餘孽,甚至還有王祟義。」莫青躬身說道。

「他果然是個孝子。」明知是谷,還要冒險前來。

李玄不由得心中嘆息一聲。

時隔七年,所有人都以為王崇義已經消失,消除了戒心。但是對他來說,王素義如若不死,則是心腹大患。當年王家有從龍之功,許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但王家卻是認為自己握有他的把柄。

縱是他問心無愧,世上又有幾人肯相信?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身患奇疾時,再也等不下去,前段時間讓人放了承平侯在牢獄重病的消息,果然等到了這人前來。

「他說了什麽?」

「那逆賊說,死前想見見陛下。」

李玄沉默不答,莫青随即道:「他一個罪臣,哪有資格面聖?微臣已讓人打了他一頓鞭子……」

「見見他也無妨。」李玄忽然開口,打斷了莫青的話。

昏暗的地牢中,到處充滿腐臭的氣味。

王崇義被單獨囚禁在一間牢獄內。

鐵鏈将王崇義的四肢囚鎖在柱子上,令他不能動彈,他渾身上下都是鞭痕,看到李玄時,雙目迸射出精芒,鎖鏈聲不斷響起。

「你還敢來見我?李玄,你這忘恩負義之徒!」

莫青看王崇義語出不敬,正要上前,卻被李玄阻止。他便讓随同的侍衛都出去等候,只留兩個心腹在旁。

「王将軍不是說有話要對朕說麽?請說。」李玄語調平平地道。

「若不是你運氣好,有個高手幫你,我王家豈能任人破門而入?」

莫說是王家,皇宮也是任那個人自由進出的。李玄的神情不由得有些自嘲:「你要對朕說的,就是這些?」

王崇義冷冷地道:「想我王家手握重兵,積累了兒世的財富,卻被你這庸人占去,當真是天不助我!」

李玄臉上毫無異色,級緩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一針一線都是朕的。王将軍,你身為臣子,說這些話可謂其心可誅。」

王崇義定定看了他半晌,才道:「成王敗寇,我亦無話可說。如今想來,必是你離家氣數未盡,否則當年連月幹旱,又怎麽會忽降大雨?」

李玄冷冷道:「事不成則怪天命,難道王家無過?或許王将軍曾經想過,一旦君臨天下,便要做個任君。王将軍難道從來沒注意到,你的族兄弟們在鄉野裏做了些什麽?朕雖然是個庸庸碌碌之人,但這些年從未有過懈怠。朕曾經微服去了兩江,所見所聞雖然不能令朕滿意,但至少有了起色。将軍出廟堂久矣,應該深有體會。」

「你害我王家貪墨不法,難道你任用的那些人,不也有許多是貪墨之輩?」

「比起清廉無能之人,貪墨有用之輩還是要好一些。朕用人,只在于聽不聽話,其實貪墨與否,倒是沒那麽重要。水至清則無魚,王将軍應該明白。」

「巧言如簧!」

「你我難以同殿為君臣,希望你在九泉之路上好好想想。」他嘆息一聲,正要離開。

「慢着!」王崇義忽道,「陛下就這麽走了?難道不送一送罪臣?」

他自然是看到了同行的莫青和擺放在旁的鸩酒。

李玄沉默半晌,倒了一杯酒,走向他。

雖然他并不想親自動手殺人,但他會滿足将死之人的願望。

正當他走到王崇義近前的時候,王崇義猛地傾身向前,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吃了一驚,要将王崇義推開,卻覺對方的舌頭已伸了進來,加深了這個吻。

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青綠色的毒酒灑落一地。

王崇義用的力氣極大,李玄一時推之不動,唇舌被他咬住,若是用力掙脫,恐怕肉都會被扯下來。

好不容易掙脫了他,李玄退後一步,最覺得嘴唇高高腫起,臉上不由地現出怒容。

王祟義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蒼涼懊悔之意:「可惜!可惜!」

莫青大怒:「王崇義,你竟敢行刺陛下?」

剛才那一幕,莫青并沒有看到王祟義深入的動作,莫青還以為王崇義絕望之下,想咬傷皇帝。若是皇帝在天牢中受傷,他必定要倒大黴。當即慌忙讓人帶了皇帝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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