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八卦花壇6
于子烨頂着對方冰冷的視線, 吶吶半晌:“是, 是有人發郵件告訴我的, 他說你會來這裏, 而且一定能救我的兒子……賀先生,賀先生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他說着大概是發現了不對勁, 竟然是直接跪了下來,緊緊的拽着賀謹的衣服哭道:“賀先生, 賀先生我也是沒辦法了, 我就這一個兒子啊, 你要是再不去救他,他就真的完了, 賀先生求你了。”
人來人往的機場上衆人全都看了過來,議論紛紛的讨論着發生了什麽事情, 還有人想要拍照錄像。
張家子弟直接上前一左一右将人架了起來,笑眯眯道:“還沒過年呢于先生就想磕頭要紅包, 這不太好吧。”
于子烨被壓制着動彈不得, 只能哭喊道:“我不知道發郵件的是什麽人, 但是我兒子他真的快沒命了, 求你們去看看他吧。”
賀謹淡淡道:“我建議你先帶孩子去醫院看看,有的時候生病還是要相信醫生。”
“不是生病……能看的能試的我都已經做過了, 沒用……都沒用……”于子烨說道傷心處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來:“他還這麽小,都是我不好, 我為什麽要因為工作将他送回老家,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衛世鳴站在賀謹身後小聲道:“這看起來好像不是假的, 畢竟是一條人命啊……要不要去看看?”
賀謹皺眉,思忖幾秒後對張家子弟道:“你們先去雪山找人,記得保持聯系。”
張家子弟沒有異議,放開于子烨直接離開了。于子烨臉上還帶着淚水,猛地一被放開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但他知道這是願意跟自己走了,又手忙腳亂的站起來道:“謝謝,謝謝賀先生……您看您現在是跟我去看看孩子還是先休息?”
他其實私心裏更希望對方先看看孩子,但是剛剛已經得罪的很透徹了,于子烨還真不敢再說什麽。
好在賀謹也想盡快解決,便道:“先看孩子。”
“哎,好好好。”于子烨連忙領着人出門上車,因為剛剛的哭鬧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賀先生我剛剛也是着急了,實在是對不住……等事情解決了一定好好跟您賠不是。”
賀謹冷冷道:“不用。”
于子烨一看更犯愁了,還想說什麽就被衛世鳴開口打斷。
衛世鳴說:“于先生,我能不能看一下對方給你發的郵件?”
于子烨當然不會不同意,便将自己随身攜帶的筆電打開調出了那封郵件,對方的話十分簡潔,只是告訴于子烨一個名叫賀謹的二品三洞五雷大師即将抵達機場,還附贈了賀謹的一張照片,嚴肅的告訴于子烨,賀謹是唯一能夠救下兒子的希望,如果錯過的話就真的錯過了,畢竟他兒子沒有多少時間等待。
于子烨還說自己病急亂投醫,什麽人都聯系過什麽人也都找過,所以當時有人發來郵件他根本沒多想,滿腦子都是他兒子等不得,便直接從家裏趕來等人了。
衛世鳴說這樣啊,然後将筆電給了賀謹,看着他十指靈活的在鍵盤上敲動,屏幕短暫的一黑後無數的代碼一層層出現飛遞上去,然後畫面一閃便是一些區域圖,接下來的東西衛世鳴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了,幹脆放過自己腦子也放過自己的眼睛。
于子烨還在眼巴巴的看着,不敢吭聲。因為這些天的事情和折磨,他的眼眶下黑眼圈濃重,眼裏的紅血絲非常明顯,整個人都頹廢着憔悴色衰。
衛世鳴跟于子烨搭讪聊天:“您家挺遠的啊?”
于子烨苦笑:“是去老家,孩子在哪裏。”
衛世鳴:“那您不如先說說自己孩子情況?”
于子烨下意識看了眼還在忙碌的賀謹,心裏正猶豫着,就見賀謹一心兩用的回複他一個字:“說!”
于子烨看起來果然更信服賀謹,連忙将事情說了一遍:“其實說起來就是我的錯,我離過婚,是一個單身奶爸,所以工作太忙的時候孩子都沒人照顧,就将他送回老家讓父母幫忙照看……結果這次卻出了事,澤澤,哦也就是我兒子,在老家呆了沒幾天突然染上了怪病。”
于子烨說起來的時候身體都還是顫抖的:“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剛開始總是坐在那裏直勾勾的盯着人看,有的時候被人發現了就沖人笑,緩慢的僵硬的笑……這還只是開始,被人提醒後我媽以為這是在山裏玩被什麽沖撞了吓掉魂,便找神婆婆給他喊魂,結果魂沒喊回來人差點沒了!”
“澤澤聲音開始變細就像個女人一樣,大半夜還起來梳妝打扮,咿呀着唱一些別人聽不懂的小調,沒過兩天他的身體就開始出現屍斑……他才七歲啊,他怎麽會得屍斑,我媽找遍了神婆婆和土方法都沒有用便給我打了電話,後來我也帶孩子去過醫院,根本檢查不出來什麽,他身體上的屍斑開始腐爛,現在已經不成樣子了。”
說道最後,于子烨終于忍不住捂住臉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老想找賺錢賺錢,忽略了孩子還将他送到老家……都是我不好……”
衛世鳴疑惑:“你為什麽不接父母進城生活?是因為壓力太大負擔不起嗎?”
“不是,是我爸媽不願意。”于子烨道:“他們在鄉下生活了半輩子了,換了地方誰都不認識嫌棄城市帶着憋悶,平時也不敢出門怕被人嘲笑怕給我丢臉……其實我那會嫌棄他們丢臉啊,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了。”
“這樣啊……”衛世鳴發現這人性情不錯,愛護孩子孝敬父母,在出事後将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最起碼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就是淚腺有點發達,這會功夫已經哭到一盒抽紙用完了。
賀謹用手機對着電腦拍攝了幾張,就将電腦恢複原樣遞給了于子烨,淡淡道:“孩子出事之前幹過什麽?”
于子烨結果電腦道:“說是去山裏玩了一圈……他往常都會去的,村裏也沒什麽壞人,随便孩子滿山跑,以前從來沒出過事,還是這種事。”
賀謹:“等見了孩子就知道了。”
于子烨連連應了好幾聲,窩在副駕駛不敢說話了。
賀謹轉頭對衛世鳴道:“剛剛找到了地址,是G市。”
G市也就是他們出發的市區,如果對方在原地将他們指使開,還故意用人命陰謀拖延住他們腳步,那就說明對方想對八卦花壇做什麽,更甚者說不定投資商也是個誘餌。
衛世鳴暗自心驚,看着賀謹打電話告訴那些守護八卦花壇的大師後,又聯系了張家子弟讓他們小心點,最後才彙報了省道協,言明自己被拖住的大概情況。
大概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區裏隐藏的八卦花壇到最後竟然會引出來的這麽多事情來。
兩個小時後到達老家,一行人也終于見到了那個生病的小男孩,他坐在門口前正在曬太陽,小小的身體上因為皮膚潰爛纏滿了繃帶,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是松弛褶皺長滿了黑壓壓的大片屍斑,仿佛随時都會潰爛從身體上掉下來。
他聽到了腳步聲緩慢的轉頭看過來,一雙黝黑的眼睛沉靜無波,仿佛不是一個孩子的眼睛而是一個成年人的眼睛,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人,然後緩慢而僵硬的勾唇一笑,整個人都死氣沉沉仿佛已經步入暮年。
一回到家于子烨就堅強起來,像是往常一樣跟父母介紹這是賀先生,讓他來幫忙看看孩子,在互相介紹認識的時候,小孩子的眼神就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見衛世鳴看過來還咧嘴一笑布滿屍斑的臉像是有無數蟲子蠕動,随着他的面部表情擴大越發觸目驚心。
但衛世鳴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面無表情的勾唇,對他放射了一個來自大人的恐怖笑容。
小孩:“……”
大概是同類的敏銳直覺,對方很快發現了衛世鳴的不好惹,将目光放到賀謹身上,等對方看過來的時候還故意笑的恐怖滲人,希望從他臉上看到恐懼的神色,但事實上,賀謹不僅沒有感覺到恐懼,還突然大步走過來。
賀謹道:“野鬼?”
小孩子眼神閃過一絲驚愕,大概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他立馬哭起來大喊道:“爸爸救我,爸爸這個叔叔好奇怪!爸爸你快讓他走,快讓他走。”
于子烨冷汗涔涔道:“澤澤不可以這樣說話,這是賀叔叔,他可以讓你的病變好,不許胡鬧。”
小孩子立刻哭的更大聲了嚷嚷着爸爸不愛他了,還故意讓一個怪叔叔來折磨自己,他都這樣還要折磨他不如死了算了。
這話是怎麽紮心怎麽說,說道最後于子烨果然不忍起來,剛挪動腳步就聽身邊的衛世鳴涼涼道:“你不會要出手阻攔吧?你要是不願意讓我們治,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于子烨立刻僵住,連聲道:“不會不會,還是我将先生們請來的,我怎麽會不願意呢……我就是一時聽不得孩子這樣喊。”
衛世鳴道:“那也比這樣子生活下去好多了。”
于子烨:“是是是。”
兩人交談着,就見前面賀謹掐訣直接一巴掌拍在小孩子額頭,口中念道:“兇穢消散,道氣長存!”
淨身神咒在外人看來沒什麽變化,但是在附身的厲鬼眼裏卻是金光萬丈,一巴掌險些将她從小孩子的身體中拍出來,她慘叫着就連小孩子的聲音都變得尖尖細細的,像是指甲刮擦的聲音難聽至極。
衛世鳴看着卻突然咦了一聲,在他眼裏這鬼的上半身被一巴掌拍出去,可後仰扭曲片刻後卻再次回到小孩子的身體裏,竟然是抗下了賀謹的淨身神咒。
賀謹也皺起眉頭,直起腰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小男孩,沒有說話。
小男孩短暫的精神恍惚後,見賀謹沒有繼續還以為他奈何不了自己,頓時也不僞裝了。張開的嘴巴裏發出陣陣尖銳的笑聲,聲音也從略帶稚嫩的男童聲音一下子變成了女聲,她像是察覺到什麽天大的笑話,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來了個什麽東西,原來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一點用都沒有!”
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的盯着他,于子烨和父母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兒子’,之前想過無數次或許會有什麽靈異事件,但是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他們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會感到荒唐。
小男孩的臉色扭曲着,盯着賀謹的眼裏全是惡毒和貪婪之色:“我勸你最好不要管閑事,不然別人救不活你自己也有危險!你這身體……倒是比小孩子看着更适合我,更漂亮呢……哈哈哈哈哈。”
大概是覺得有小孩子的身體做掩護,沒有人敢傷害她,野鬼十分嚣張的站起身,慢慢的将繃帶解開露出黑乎乎已經腐爛的皮膚:“馬上了,只要這具身體全部腐爛掉就是屬于我的了,他的壽命就是屬于我的了!”
野鬼似乎已經看到了她憧憬多年的美景,大笑道:“在等幾天我就可以變成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上街,沒有人能發現我,我喜歡哪具皮相那具就是我的,到時候整個城市都是我的儲存庫哈哈哈——”
衛世鳴十分同情的看着這個女鬼,這簡直就是大型秀腦殘智商現場,先不說你一個孤魂野鬼要躲過鬼差的追捕,重點是你面前還站着一個呢。當然這個她不知道可以理解,但是想将城市當成儲存庫就有點搞笑了,雖然現在随着時代的變遷一些事情因為沒有繼承人逐漸變少,但是也不能說沒有真正的民間高手和大師們,到時候一人一巴掌就解決掉,更可況賀謹還沒用全力呢……這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然而野鬼不止自信,而且是非常自信,她這幾天來來往往應對的神婆和道士太多了,多到她都不耐煩起來,一群什麽都不會的江湖騙子,也就這家人傻錢多還願意請,好不容易瞎貓碰上個死耗子請來一個有點本事的,結果卻沒有能力驅逐她。
野鬼現在不僅非常自信,而且還開始膨脹,因為在她看來現場沒有人能打得過它,更不願意傷害小孩子。她像是揣着尚方寶劍的奸臣,得意洋洋的看着在場的幾個人,甚至還看了眼衛世鳴,舔唇道:“我能感覺到,你的靈魂一定非常美味,看在你帥的份上我可以……”
“砰——”
一柄桃木劍橫空出世,直接用劍背将小孩子抽飛砸在門上,發出巨大的碰撞聲,于子烨失聲道:“不要!”這碰撞聲太過于響亮,讓他忍不住想要上前查看,卻被衛世鳴伸手攔住。
小孩子躺在地上還有些意料之外的懵逼,剛擡起頭的到時候,一貼黃符已經重重的被拍在了胸口上,賀謹冷聲道:“廢話多。”
小孩子張了張嘴巴剛想說什麽,就見賀謹神色冰冷,又從兜裏摸出一張符紙點燃後将符紙灰塞進他的嘴巴裏,等确保他都吃下後才輕念了幾遍淨身咒,
随着符紙被迫吞咽後,野鬼頓時感覺五髒六腑都變得灼熱起來,像是太陽一樣不斷地烘烤着又像是将她放在了油炸鍋裏不斷下摁,攀升的熱度越來越難以忍受,野鬼神色痛苦終于忍不住失聲尖叫:“爸爸救我!爸爸救我啊我好疼……我好疼啊啊啊啊啊好疼……”
于子烨動了動立刻又被衛世鳴死死壓住,他忍不住道:“別傷害我兒子,這鬼怎麽處理都行,不要傷害我兒子啊,他還小別傷害他!”
“這不是你兒子。”衛世鳴淡淡道:“賀師兄有分寸。”
于子烨掙脫不開只能滿臉痛色的看着地上掙紮的孩子,配合着孩子大喊的爸爸救我,簡直像是被劫持的父子感人場面——而賀謹就是即将動手的暴力分子,衛世鳴就是幫兇。
好在野鬼喊了一會便沒了動靜,小孩子在地上痙攣了一會,突然開始嘔吐,他死死的扒住自己咽喉不斷的嘔吐出聲,最終從嘴裏吐出了一個成人拳頭大小白白軟軟的東西。
賀謹等這東西一出來就立刻用五雷符将之轟的幹幹淨淨,速度之快,衛世鳴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是個什麽東西。
等到最後結束後,小孩子倒在地上累的睡着了,身上腐爛的皮膚以及屍斑在飛速的消退,最終又恢複了原來正常少年的樣子。賀謹将繃帶解開檢查一遍,最後站起身看了眼衛世鳴。
衛世鳴放開于子烨跟他一起走過去,于子烨将孩子抱起來,看着終于恢複的孩子喜極而泣又忍不住擔憂道:“他沒事吧?他怎麽不醒?”
“累了。”賀謹淡淡道:“給他灌點熱茶,用你自己的中指血點在額頭耳後,一個小時就能醒過來。”
于子烨連聲答應,抱着孩子先行進屋忙碌。
等門外沒人了,衛世鳴問道:“剛剛那是什麽東西?我沒看清楚。”
“帶着怨氣的東西。”賀謹道:“至于是什麽東西還得問這孩子吃過什麽。”
衛世鳴:“哇我以為鬼附身都是硬搶身體的,原來還有将鬼怨氣吃掉被占據的……”這個怎麽想都非常的惡心,但又恰好解釋了野鬼本事不大卻能抗下衆多驅鬼的原因,她就在小孩子的體內寄居着,普通驅鬼還真奈何不了她。
賀謹:“有的鬼貪戀陽間幾十年壽命妄圖返陽,就會不擇手段什麽方法都用。”
衛世鳴點頭表示了解,心裏卻在痛斥這些鬼一個個的都太膽大妄為了,他想要返回陽間都是給閻王爺打工換取來的,他們倒好,一個個的妄圖走捷徑!
一個小時後,小孩子果然清醒過來,他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什麽,面對大人的詢問兩眼發懵,只弱弱道:“我就記得我在山上玩,有些餓了就吃了個東西,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賀謹問:“吃了什麽?”
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野香蕉。”
于子烨連忙解釋道:“就是八月瓜,這東西一般山裏都有,而且是一味中藥,還經常有人來村裏買呢,應該沒事吧。”
賀謹沉吟片刻:“在哪裏吃的,帶我們去看看。”
小孩子身體虛弱不方便出門,便湊到爸爸耳邊說了個大概,然後又迷迷糊糊睡着了。對于被鬼上身的人來說陰氣容易致使人生病,甚至會因為火氣弱而被其他惡鬼盯上,賀謹留下一枚安神保身符,又提醒可以折一些桑木枝挂在門前可當山裏鬼魅魍魉。
于子烨連聲點頭,轉告給自己父母後,便帶着他們出門去找八月瓜的地點。鄉下的路除了一條主路是油漆路外,其餘的大部分還是土路,尤其是上山下山更是全憑老一輩腳踩出來的。一行人走的不快,半個小時後才算是爬到半山腰,找到了地點。
于子烨道:“澤澤平時很懂事,不會爬太高……因為我媽都是站在村口喊孩子回來吃飯的,澤澤擔心自己爬高了聽不見,一般都在半山腰玩。”
他們到達了小孩子說的地方,标示性很強,因為小孩子經常過來玩會有石子泥巴還有各種堆積的小東西,八月瓜的藤蔓混跡在野草中并不好找,尤其是賀謹和衛世鳴還不認識,最後于子烨自己累彎了老腰才找到:“在這,可算是找到了。”
衛世鳴第一時間湊過去:“就這一根藤啊,八月瓜長什麽樣?”
“就是紫色的皮,裏面白糯糯的甜絲絲的挺好吃的,我小時候也經常上山來找吃的,那時候東西少全靠自己琢磨……”正說着于子烨像是随着回憶想起什麽,臉色突然一僵:“不對,八月瓜的瓜期是7-10月,現在才六月!”
衛世鳴一聽白糯糯這個詞,就瞬間想起來小孩子吐出來的那個東西,雖然他沒看仔細,但是大體一掃還是看出來對方白白胖胖的……
腦海中的想法正在成型,就見賀謹拎着藤蔓找到長出的根莖位置,将手中的桃木劍刺入土中,淡淡道:“你覺得你孩子吃了個什麽?”
此話一出,于子烨的臉色瞬間就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