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幾天後,楊恩薇找靈雪,說是金公子請客,請靈雪務必要去。

靈雪推辭,楊恩薇又說,“傻妹妹,我敢保證他一定比你訂親的那個人好,你又何必一根筋不變。女人一輩子只為男人活着,這個男人一定要有足夠的本事可以值得你為他而活,才不枉一生。”

靈雪卻不敢茍同楊恩薇的想法,說道,“我不為誰活,他們都不值得。”

楊恩薇眼見怎麽勸都是沒有結果,急在心裏。

回房後見父親早坐在這裏等着,她只愁眉不展的搖頭,“不好辦,第一次見這種姑娘,太死心眼兒。壓根不把公子放在眼裏。”

楊大人比女兒更急,“這可怎麽好,那邊請了好多次了,她要一直這樣,我們就要大禍臨頭了,人的耐心總是有限的。”

楊恩薇嘆了口氣:“福州這邊本來就是爹爹說的算,如今卻調來個趙冀鵬,他身得器重,又有親戚在京都是要職,丈着自己女兒有幾分姿色,就想攀上公子為親。唉,也是女兒無能,天生相貌平平,尤不及趙紫瓊,才被他們父女欺在咱們頭上,當初費了那麽大勁兒救了林霜,也是見她貌美,趙紫瓊遠不及她,才有了一番心思,巴巴的對她好,收為己用,一來可以在趙紫瓊面前出口惡氣,二來借她的光也能讓我們攀上權貴。現在倒好,這丫頭如此不識擡舉,若惹煩了公子,我們必死無葬身之地。”

楊大人問,“她是不是過于害羞?”

“她不是趙紫瓊那般扭捏作态,似有說一不二的個性,如今見我常常掇合,已經生了離去之心。”

楊大人眉頭一擰,拍桌而起,“可不能讓她就這麽走了,當初若沒有牽線讓他們相見倒還罷了,如今已經見了,公子如果不能随了心意,罪過都在咱們。”

楊恩薇長長舒了口氣,雙眸微阖,坐到椅上喝了口茶,一字一頓道,“公子既然有心,她就算無意也是沒有用。公子下午不是要過來嗎,父親你只管向平日一般接待,剩下的就交給我了。”

楊大人急道,“今日若再見不到她,公子怕要暗中生氣了。”

“您只管好生陪酒,我自會讓公子如願以償。”

楊大人問有何辦法,楊恩薇說,“您自管準備宴席,其它的交于我來,事後自當分明。”

楊大人知道女兒精明,見她此時很有把握的說話,心下安穩了幾分,轉身出門去,即刻叫人開始備宴,往常一樣跑前跑後,親自監督菜品,點心,不容半點瑕疵,又把地窖裏藏了十幾年的好酒搬上幾壇備在精致的白瓷壺中。

宴席備的差不多時,金彥康就上門來了,最近頻頻來往,下人們都習以為常。幾次宴會都不見靈雪,他确實略有些不高興了,卻也不明說,屬下人忍不住暗示楊大人,說道:“怎麽不見前幾日宴席上的那位白衣美貌女子,聽說他舞技勝過趙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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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大人含糊回應,只說姑娘最近病了,他自然也是看得出金彥康冷面的原故,那正是他們父女設計出的美人計,在等他上鈎,誰知計到一半,美人卻退縮了,真真是急死人。

今日金彥康坐下,依舊沒有看到靈雪,果然板起了臉,他也知道那白衣姑娘是楊家的把戲,這種把戲見得多了,從來不放在眼裏,也從來都不去理會,但這次這個女子不同已往那些,早在他第一次見她之時,隔着花海,那漫妙之姿,過人的容顏,一下子便印在了他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再在山上竹林中偶遇時,又被她的天真活潑逗得心猿意馬,以前那些毫不待見,如今終于有個套子自己願意來鑽了,人家卻遲遲不收網。他心中不禁冷冷在想,是楊家膽大到敢耍弄他,還是這丫頭丈着自己貌美過人而欲擒故縱?而事情終未挑明,他也不好明說,只悶悶的喝着一杯又一杯楊大人敬過來的酒。

大概坐了有半個時辰左右,金彥康便要起身離去,心裏已經積滿了怨氣。

楊大人明知道他惱火,卻只得頂着笑容,一再勸他多坐些時候,直大膽的拉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金彥康見他今日格外留坐,心中不免想到有所蹊跷,便又留下了,心裏這樣想着,一時舒了氣,又多飲了幾杯。

天近黃昏時,一個丫鬟悄悄跑到楊大人身邊附于耳語。

楊大人聽後非常高興,擡頭看金彥康,見他已微微有些醉意。

金彥康屬下的人要帶他回去。

楊大人忙道,“公子今日多飲了幾杯,已經很困了,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一早再回不遲。”

金家屬下護主心切,哪裏肯,直到金彥康揮了揮手表示願意楊大人的安排時,屬下才罷手。

金彥康雖有幾分醉了,腦子卻還清醒,被楊大人帶到後院,送上了閣樓休息。

楊大人與金家屬下走到樓下,侍衛一直在樓下護着,寸步不離。

楊大人心懷忐忑的回去了。

金彥康覺得頭有些發疼,喝了幾口熱茶,手指在額邊揉了揉。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楊大人臨走時讓人點了蠟燭。

此時一室昏黃,燭影閃爍,更讓他感到困倦不已,脫了外衣,便向內窒走去,過了屏風,掀開紗帳躺下去,側身之時,手臂沒有落到床上,卻搭在了什麽軟物之上。

随着一陣淡淡蓮香入鼻而來,使得他神精不由得一震,立馬收回手臂,突的睜開眼,竟發現身旁躺着一個女人。

金彥康大吃一驚,忙從床上彈了起來,瞬間酒意去了大半。

稍平靜了一會兒,轉身去外間拿了燭臺過來,一手支起紗帳,一手端着燭臺送到帳內照明。

低頭看去,只見一個妙齡美人平躺在裏面,長發側在被邊上,如脂如玉的香肩和嫩白的兩只手臂露在被子外面,雙眸緊閉着,像是睡熟,娴靜得一動不動。

不是別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個白衣女子。

金彥康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忽然一滴燭油滴到了指上,火辣辣的疼,仿佛正是為他印證這不是夢。

他把燭光向她舉近,照了又照,只看得手都麻了,才轉身把燭臺放到了床邊的案桌上,自己坐到了床邊,又忍不住向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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