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即刻明白過來那姓楊的為何今日如此挽留,心中不禁冷冷一笑,原來文章就出在這裏,竟把人直接扒光了送到床上。

而她這樣一直一動不動的躺着,不知道是真睡熟了,還是害羞的假裝睡着了?

他将計就計也躺了下去,側頭望着她的動驚,看她能堅持多久不動,誰知她真的很能忍,硬是一動不動,鼻間隐約呼吸出柔柔的細氣,真像睡熟了一般。

金彥康已忍不住把手指放到了她的臉上,指尖勾勒着她的一眉一眼,從鼻到唇……他突然被她秀巧的唇吸引住了,耐不住湊近身體,吻了一吻,這一吻便不可收拾,只覺得清甜冰涼,比世間最好的美酒更有滋味,忍不住再吻上去,唇貼在她的唇上再也移不開

而金彥康卻不知,南靈雪此時正承受着身體上和心裏上同時帶來的劇大煎熬,絕忘到了極點,奈何身體軟弱得一動不能動,眼睛睜不開,唇也不能動,只能硬生生的任人擺布。初始意識還不是很清醒,只覺得身上酥癢難耐,之後便覺得十分不适,意識一下子被驚醒了,更覺得難受的厲害,而手腳卻不像是自己的,完全擡不起來,不得不被人為所欲為,受盡了折磨。

靈雪身上的藥性到天快明時才完全消散。

她睜開眼,轉頭看向身旁熟睡的男子,很快便認出這人正是楊恩薇口中的那個金公子,又想起昨天傍晚楊恩薇帶她上了小樓賞風景,讓她喝了果子酒,那酒不同以往,才兩杯,入喉後沒多久便覺得全身酸弱無力,很快沒有了意識。之後再漸漸恢複意識的時候,就有了昨夜那個惡夢……一切一切想來,知道自己被人暗算了。

她望着眼前這個男子,恨到了極點,忽見他睡夢中側身一動,吓得她魂不附體,怕他醒來,慌亂中忙尋找衣服下了床。

金彥康被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吵醒,睜開眼一看,已不見身邊女子。

外間接着又傳來什麽東西倒地的聲音,他伸手拿了衣服穿上走了出去,卻料想不到,剛走過屏風就被一個利物刺到了胸口上,低頭一看,是把剪刀,而握着剪刀的那雙細指竟是昨夜懷裏那個女人的,血絲已經将那細白染紅,一道一道從她指縫裏流過,直滴到地板上。

她雙目含淚,仰望着他。

見那鮮血越來越多,她如夢初醒似的吓得收了手。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錯愕的望着她,厲聲問道:“為什麽?”

她不語,驚慌失措的後退,用力甩他的手。

他的手不放,也不管身上的傷,死死盯着她看,她吓傻了,低着頭直流眼淚,不敢看他。

門外待衛聽到室內動驚不對,立馬闖了進來,楊大人、楊恩薇也在其中。

Advertisement

楊大人和女兒一早就過來打聽風聲,假意是來請安的,正碰到這個場面,都吓得呆若木雞。

兩個侍衛看到主人身上有傷,料想是眼前這女子所為,來不及想她是怎麽進來的,一過去就把人扯開甩到了地上,查看主人傷勢,大喊着讓楊大人找大夫。楊大人連聲應着,跄踉跑出。

金彥康把剪刀從胸口撥出扔在地上,看也不看靈雪一眼,直對楊恩薇狠狠道,“讓她走,我不想再看到她。”

楊恩薇醒了醒神,忙過去摻起靈雪,把她帶出了閣樓,送回到住處,鎖了起來。

楊大人很快找了大夫來。

索性金彥康身體很好,傷口又比較淺,敷了創傷藥後便無大礙。

楊大人請他留下養傷,他卻不留,沉着臉回去了。

楊大人被吓得不清,回頭就找女兒抱怨,怪她這計使錯了。

楊恩薇喝了一杯壓精茶,還是心跳不已,哀嘆道:“我以為每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會認命……又錯了!”

楊大人問:“她如今犯了死罪,該如何處置?”

楊恩薇想起金彥康臨走時抛下的那句話,咬了咬牙道,“公子說不想見她,必竟得死。可我見他當時神情,是恨中帶怨,說不清楚個什麽意思……先關大牢吧,過幾天再處置不遲。”

楊大人只抱着腦袋頭疼不已。

靈雪被鎖在房間裏一整天,沒人管沒人問,也沒人送飯。她只呆呆的坐在地板上,雙臂抱膝,頭枕在膝蓋上,腦子裏空白一片。

就這樣混過一天,不吃不喝也不覺得餓。她在想這一切都是夢,都是夢,要趕快醒來,趕快醒來……

傍晚時,門終于開了,丫鬟領着兩個衙差進來,押着她從後門出了楊府。

繞過幾條街進了一個大鐵門,走過長廊又進了一個小鐵門,到了地下室,裏面滿是發黴的惡臭味道。

下了臺階,兩面是無數長木柱子圍成的小間,許多黑呼呼的女人,頭發如稻草一般,污濁的腦袋從柱子後面好奇的望着路過的人,黑爪子都伸到了柱外,嘴裏叫喊着不知道在說什麽。

衙差只管押人,對兩旁那些如同惡鬼一樣的女人毫不理采。

他們把她帶到了最深處,單獨關進一所小間。三面石牆,一面鐵門。

她被他們推的倒在了草堆裏,頭暈的起不來。衙差走了出去,鐵門鎖上了鐵鏈。

室內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她坐在半濕半幹的草堆裏,被一股股散不去的惡臭熏得快要窒息。

背緊緊靠着牆,環抱着自己。

最後終于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半夜裏被身邊蠕動的東西驚醒,伸手一摸聽到吱吱呀呀的聲音,知道是老鼠,吓得一身冷汗,從地上彈跳起來,再睡不着。而那吱呀的聲音卻不曾離去,上竄下跳的往她身上撲。

她的心撲撲的跳着,被吓得叫了起來,手在身上把那些東西拍走,繞着四堵牆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直哭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終于聽不見那可怕的聲音了,而再累她也不敢再随便坐下,不停跺着腳不讓老鼠靠近,背貼着牆上站了一夜,冷汗浸濕了衣服。眼前是無盡的黑暗,淚水又簌簌流下,她蜷縮成一團,害怕極了,緊緊抱着自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