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鐘愛軍一進教室同學們就被他拿着的一疊卷子勾去了注意力。
不是吧，第一天上課就這麽玩兒？
鐘愛軍站在講臺上, 清了清嗓子對上同學們的視線, 臉上露出笑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鐘愛軍, 高一一班的數學老師, 同時現在也是你們的授課老師，現在我們先預熱一下氛圍，來一場測試。大家都不用太緊張。”
呵，老師你說的真輕松。
“現在我把卷子發下去, 考試時間是八十分鐘，我就是下節晚自習結束。好了, 廢話不多說，請同學們認真答題。”
鐘愛軍說完就迅速把卷子發了下去, 然後便悠哉悠哉坐在講臺上拿起一張報紙翻開, 他旁邊的講臺上還放着一個茶杯看起來不要太悠閑。
底下陸嬌拿到卷子便先浏覽了一遍題目，看完題目之後她秀眉微蹙。
開始答題, 陸嬌前半部分做的很快，寫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拿起了旁邊的草稿紙開始演算。
旁邊的周路注意到了, 考了這麽長時間這是陸嬌第一次用草稿紙。
周路低頭看了看卷子，心裏為自己默哀，這樣的題目難度, 他已經可以想象等成績出來會是怎樣的一片江山。
後排的陸遙看着卷子上的題目頭一次對自己的智商産生了懷疑, 重生之後陸遙利用成熟人的思維占據了一定的優勢, 同時也因為這個優勢她成績提高了許多，從三百名擠進了年級前一百名。
可是，現在面對這張卷子陸遙卻答不出幾道題目，前面的填空題她還會一點，後面兩頁的題目陸遙根本一點頭緒都沒有。
陸遙努力強迫自己鎮定，可是一直到考試時間結束陸遙心裏都憋着一股氣。
這是重生之後陸遙頭一回遇挫，真的很糟心。
鐘愛軍收完試卷什麽也沒說就起身離開了，幾乎在鐘愛軍離開教室的一瞬間教室裏就響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哀鳴。
“哎，剛才的題目做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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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做了一些，不會的我也蒙了答案，最後一頁我真的盡力了，空了兩道題，希望明天成績出來老鐘不會揍我！”
“啊啊啊，好痛苦，做完卷子我懷疑自己的智商有問題。”
“同懷疑！”
“別傷心，我剛才注意到了，老鐘不老實，剛才的卷子是去年競賽的題目，我們都是頭一回，死得應該不算太慢看。”
“啊，我只希望我可以及格就行了，要求不高。”
“我要求更低，四十五分就好。”
周路聽着旁邊同學們的哀嚎，伸手敲了敲陸嬌的桌面，開口搭話道:“陸嬌，你覺得題題目難度怎麽樣？”
“有點難。”陸嬌打心底裏是這麽覺得。
這還得多虧了陳光明之前給了她那麽多卷子刷題，否則剛才發張卷子她也有好多不會。
“那你考得怎麽樣？”周路又問一句。
“不太好。”陸嬌皺眉回。
“哎，難兄難弟。”
周路笑嘻嘻說了一句，兩人快速收拾好東西離開了教室。
……
“咔嗒！”一聲，鐘愛軍抱着卷子進了家門。
鐘愛軍的愛人朱紅袖聽見動靜轉頭看過去。
“你怎麽把卷子帶回來了？你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啊。前段時間兒子打電話回來讓你注意身體，你今天又把卷子帶回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自己這把老骨頭？”朱紅袖一邊念叨一邊起身:“餓不餓，我給你做碗面條。”
“不用了，我先改卷子，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鐘愛軍回了一句然後就抱着卷子轉身進了書房。
鐘愛軍進了書房便立即坐到了椅子上，卷子攤開，開始仔細批改。
紅筆在卷子上勾勾畫畫，第一份卷子分數很快出來了，第一頁的右上角是一個鮮紅的三十二分。
接下來幾份卷子批改出來成績都差不多，繼續批改後面出現了幾個讓鐘愛軍比較滿意的成績，起碼有及格的同學了。
再次批改完一份卷子，翻開下一張。
一看見卷子上的字跡鐘愛軍便認出了這是誰的卷子，視線掃過姓名欄，果然是“陸嬌”。
鐘愛軍很快批改完了前面基礎題的部分，很出乎意料，沒我錯誤的地方。
待批改到第二頁才出現了扣分的地方。
一整張卷子批改完之後鐘愛軍眼中出現了笑意。
哎呀，有了陸嬌，看來今年他們鎮一中要出風頭了。
想到前幾年被市一中碾壓的憋屈感，在聯想到剛才陸嬌的成績，鐘愛軍不禁一個人在書房裏哼起了小調。
翌日，同學們發現陸嬌好像變了，課間都不瞌睡了，寫卷子寫到入魔。
周路期間過來偷偷瞄了一眼，然後看見陸嬌那密密麻麻寫滿答案的卷子忍不住頭皮發麻。
陸嬌這是不是太勤奮了，想到昨晚陸嬌說考得不太好，周路心裏暗暗琢磨陸嬌這該不會是昨晚考試被刺激的吧？
“陸嬌，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昨晚考試其實大家都差不多，你不用太在意。”周路忍不住開口安慰道。
“不用，我突然覺得數學挺有意思，周路你來看看這一道題目……”
周路沒想到自己安慰了一句突然就被抓壯丁了，直到陸嬌一道題目講完周路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哎，剛才陸嬌說的那道題目他居然會了？
還有一個問題。
“陸嬌，這卷子是老陳給你的？”周路開口問。
“嗯，給了好多。”陸嬌擡頭:“不是也給了你卷子？”
“不是，等會兒，為什麽老陳給你的和給我們卷子不一樣？”
氣氛瞬間尴尬，陸嬌對上周路的視線，思索了片刻才開口回答:“可能是，陳老師覺得我們不在同一個層次，班長你成績好，卷子肯定我的難度大吧。”
周路:“……？”
呵，他已經不想說話了。
明明老陳給陸嬌的卷子比他的更難，所以老陳這是認為他比陸嬌蠢嗎？
周路再次掃了一眼陸嬌的卷子。
好的吧，不得不承認陸嬌這份卷子……他搞不了！
老陳這麽做實在是，太傷他了。
周路覺得自己心哇涼哇涼的。
然而周路不知道，陸遙的卷子比他這份更加簡單，陳光明準備的卷子以及資料都是根據他們的需求來準備的。
傍晚，到了要上鐘愛軍的課，周路和陸嬌一起朝着實驗樓那邊走過去。
陸嬌和周路走進教室的時候其他同學已經差不多都到了，按照昨天的座位，周路坐在陸嬌旁邊的位置。
今天和昨天的氣氛一比較就有些微妙了，昨天同學們過來的時候覺得新鮮，躍躍欲試準備摩拳擦掌施展一番拳腳。
然而因為鐘愛軍昨天那突如其來的一場考試大家都焉了。
鐘愛軍也沒讓同學們等，今天他甚至提前來了教室。
走進教室鐘愛軍看見同學們都提前到了地方心裏很滿意。
“同學們能夠提前進教室我趕到很安慰，好了，今天我們講昨天的卷子，下面我把卷子發下去，分數我就不念了，大家待會兒記得仔細聽我講題。”
“吳婷婷……”
“王洋。”
“周路。”
“最後一個，陸嬌。”
陸嬌起身過去把卷子領了回來，一坐下旁邊的周路就耐不住湊過來了，還避着講臺上的鐘愛軍，開口問:“陸嬌，你多少分？”
“我四十八分，你是不是和我……”差不多？
到嘴邊的三個字在看見陸嬌成績的時候周路眼睛瞬間瞪大，控制不住一聲吼:“我去！”
周路這一聲音量不低，旁邊的同學以及講臺上的鐘愛軍都朝着他看了過來。
鐘愛軍笑眯眯望着周路，眼中全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周路同學，你有什麽問題嗎？”
周路蹭的一下起身，紅着臉開口回道:“沒，沒有，老師我沒問題，什麽問題都沒有。”
周路腦子裏全部被陸嬌的那個分數占滿。
“沒事就好好聽講。”鐘愛軍道:“坐下吧，不要影響旁邊同學。”
“好。”周路恍惚回了一句，乖乖坐下。
周路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同桌陸嬌的卷子看過去。
我去，沒眼花，還是那個分數，特別吉利的兩個數字組成的分數。
“下面我們開始講題目，同學們認真聽，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老師，下面我們來講卷子第一頁的基礎題……”鐘愛軍拿着卷子，轉身刷刷刷就在黑板上寫了半塊黑板，一邊寫一邊開口道:“這次題目偏難，許多題目同學們不知道都是正常的。”
“來，我們看這道題目，這道題目首先需要……”
鐘愛軍快速講完一道題，略過錯誤率比較低的題目。
“繼續下一道。”
卷子講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鐘愛軍講題速度明顯放慢了下來。
底下同學們都認真聽着，這次分數真讓同學們受打擊了，要是比賽也拿這樣的成績他們可以直接回家了。
這樣的成績還比個什麽勁兒？還不如回家洗洗睡了。
鐘愛軍講題很快，只用了一節課就把卷子講完了。
下課鈴聲響起，鐘愛軍看着學生們一臉郁悶的表情，笑了:“同學們不要灰心，我們才剛剛開始，我相信等到你們補完課程之後成績肯定能提高，而且這次考試還是有部分同學成績很不錯，七十分有好幾個，而且其中還有一個同學達到了九十分，這樣的成績進省一肯定是沒問題了。”
九十分！
哪位大佬？！
同學們特別想知道是哪個大佬這麽厲害，這樣的卷子能拿九十分，是人嗎？
然而那位大佬很低調，最終同學們也不知道大佬到底是哪位。
今天的課程結束，同學們等到鐘愛軍離開之後紛紛讨論自己的分數。
周路坐在位置上，看着同學們還在打聽那位超級大佬，周路恍惚中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
嗚嗚嗚，他和大佬是同桌。
讓他悲傷的是，同是九年義務制教育，陸嬌大佬分數幾乎是他的兩倍！
這差距，有點大。
對比一下，周路覺得自己身為高一五班的班長尊嚴都沒有了。
陸嬌沒多留，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回了高一五班的教室。
周路一起回的教室，幾乎寸步不離跟在陸嬌身邊。
吳芳玲納悶了:“班長，你幹嘛一直跟着嬌嬌？你這樣我會誤會你喜歡我們嬌嬌啊？”
“吳芳玲你別胡說啊，我沒。”周路偷偷瞥了陸嬌一眼，飛快回了一句。
此刻在周路的心目中陸嬌就是一妥妥的隐藏大佬，他要仰望的那種大佬。
生怕陸嬌誤會，周路朝着陸嬌開口道:“陸嬌，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問你，我們今後能不能一起學習，就是，我有不會的題你能不能教我？”
“嗯，可以啊。”陸嬌看着周路的眼睛，很确定周路真的就是想交流學習罷了。
是的，在學霸的眼中只有學習。
陸嬌和周路兩人心裏只有學習，可是在其他同學看來班長似乎有點反常啊。
班長該不會喜歡陸嬌吧？
哎，也可以理解，陸嬌長得那麽好看，性子也好，柔柔弱弱，加上最近學習爆炸似的上升，和班長也有共同愛好了。
雖然他們的愛好與衆不同。
學霸，愛好的是學習。
“班長，上課了，你還是回你位置上去吧。”吳芳玲好心提醒一句。
“好，陸嬌，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去學校圖書館做題？”周路前面的“好”是回答吳芳玲，後面一句是對着陸嬌問的。
“嗯，你記得帶卷子。”陸嬌回了一句。
吳芳玲一臉茫然……
果然，學霸和他們這種學渣是沒有共同語言的，學霸說話都離不開學習。
陸遙坐在位置上，她偷偷盯着陸嬌前排的背影，心裏有一種直覺。
鐘老師說的那個九十分同學可能是陸嬌，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一個人怎麽可能變化這麽大，除非換了個腦子。
可是如果可以換腦子陸遙巴不得自己換一個，經過這一次測試陸遙明白了，重生不能長智商，她為了維持前一百名已經盡力了。
而且……
陸遙擡眸瞥一眼陸嬌的側臉，她發現陸嬌似乎越來越漂亮了，而且氣質和之前截然不同，五官在潛移默化中似乎褪去了幾分柔弱，多了幾分嬌豔。
之前陸嬌模樣就夠出色了，如今的陸嬌愈加讓人無法忽略。
陸嬌走在人群中，能讓人一眼注意到她，整個人仿佛發光般讓人無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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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陽光明媚。
時間一眨眼過去，數學競賽的補課告一段落。
初賽在即，而醫院的陸華明也要出院了。
金色的陽光透過樹枝間的縫隙灑落下來，零碎落在地面，形成一副特別溫暖的畫卷。
陸嬌腳步踏着地面細碎的陽光朝着學校大門口走去。
陸嬌趕到醫院的時候李翠花都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陸嬌過去直接就陪着老爹老娘出院了。
坐在牛車上，李翠花看着陸嬌買的一堆東西忍不住開口念叨。
“嬌嬌，你買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你給你爹和你爺奶買些補身子的就行了還給我買什麽啊，我這身板壯實得很，不需要吃什麽麥乳精，還有這罐頭我也不愛吃。你下回去學校帶去自己吃，我不愛吃這些。”
“娘，這是我孝敬你的，你可不能不吃，再說了我不是說了下周我要參加數學競賽，如果拿獎的話能有一千塊獎金呢。”陸嬌撒嬌朝着李翠花笑，繼續開口道:“娘，我不是說了将來讓你住大房子，這點吃的娘你随便吃，想吃多少閨女給你買多少。”
做父母的總喜歡把好吃的留給孩子，明明舍不得吃還說自己不愛吃。
李翠花被陸嬌這話哄得心裏甜滋滋，不管陸嬌這話能不能實現，李翠花就是高興。
陸華明在一旁臉上也帶着笑容，陸華明前段時間住院原本受傷的時候還覺得天塌了，家裏就一個壯勞力，他這一傷家裏的活兒怎麽辦？閨女讀書咋辦，住院那麽多錢哪來？
可住院之後陸華明發現一切都不需要他操心，家裏李翠花都能打理，地裏的活老爺子也搭把手，錢的事陸嬌就全都解決了。
陸華明想到上次去醫院蘇振興，心裏覺得閨女自從身體好了之後運氣也變得特別好。
陸華明一家子回村一進村口就遇到不少人打招呼。
然後村裏人發現陸嬌好像變了，變得愈加好看了。
原來的陸嬌大家夥都知道，嬌嬌弱弱白白淨淨，就連說話也是細聲細氣的。
今個兒仔細一打量，陸嬌更水靈了，皮膚白裏透紅，有些個眼睛厲害的婦人還發現這小姑娘身條也變了，胸前鼓脹了些許，那屁股好像也翹了。
如今這水靈靈的大眼睛，紅豔豔的小嘴兒，就連村裏的婦人看了都忍不住恍神。
這陸家的小姑娘咋突然變得跟這麽好看了？
陸老爺子和老太太聽說陸華明一家人回來立馬就過來了。
然後有人發現老爺子老太太離開陸華明家裏的時候兩手都提滿了東西。
“喲，叔兒，嬸兒，提着這麽多好東西呢？”
“哈哈，華明給的，說了不要還硬要給。”陸有根心裏嘚瑟，面上笑呵呵。
“你們這兒子孝順啊，哪像我家的，孝敬我沒看見，每次回來還得從我這往他那扒拉回去。”老頭兒感嘆一句。
“你家也孝順，年前不該說給你做了新衣服。”陸有根道。
“也是，這過日子都難。”
陸老爺子老太太一路倍兒有面子地回去，無聊誰都說上兩句。
這老人就是越老越小，心态是越來越像小孩兒。
這老兩口嘚瑟了一路回到家裏笑容還落不下來。
這陸華明孝敬老兩口在別人看來是孝順，在江秋月眼中看來就是挑事兒了。
老大一家子這麽做啥意思啊？送那麽多好東西不是貶低了他們這老二一家子？
窮稱那樣擺什麽闊氣？死要面子活受罪！
“一家子窮酸樣，也不知道哪來的錢，一家子在城裏待那麽長時間誰知道這錢幹不幹淨，還什麽陸嬌越來越好看，鬼知道是不是幹了啥見不得人的事得來的好處。”江秋月在自家院子裏念叨。
“娘，我說多少次了，不要什麽都說出來，萬一讓人聽見了咱家還不得讓人傳閑話？”陸遙聽見江秋月的念叨聲皺眉搭了一句。
陸遙聽見有人提到陸嬌心裏就控制不住憋悶，學校的事整天看見陸嬌她已經夠煩躁了，回了家裏江秋月還念叨，煩不煩啊！
“我說啥了，再說了這家裏也沒別人，這女人啊變得好看十有八/九是經了男人，陸嬌那點貓膩誰不知道？不檢點！”江秋月這次聲音小了點，怎麽着還是得注意一下，萬一真讓人聽見了，老大一家子還不打上門來。
“對了，你這次放假幾天，抽空就去蔣家走動一下，還有一事，那個楊銘你過去看看，好歹也是蔣青松帶回來的，面上得過得去。”
“娘，你能不能不要整天念叨，我還得學習，哪有時間過去？再有一個多禮拜我就要參加數學競賽，我得抓緊時間寫題。”陸遙不耐煩道。
“什麽數學競賽？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比賽你少參加，認真上課才是真的，再說了，那什麽數學競賽你以前也沒弄過，行不行啊你？”
“娘！”陸遙吼了一嗓子。
江秋月被陸遙這麽一吼愣了。
陸遙察覺到自己的失控，臉色僵硬起來，她深呼吸一口氣:“我這次競賽肯定會拿獎！”
扔下那麽一句話陸遙轉身回屋，“哐當”一聲重重摔上門。
院子裏江秋月聽見摔門聲才回過神，心裏火氣一下上來，可是看着關緊的門江秋月硬是憋住了那股火氣。
行，一個兩個脾氣都越來越大，陸江明整天談生意不回家，兒子悶不吭聲，這閨女脾氣也是越來越古怪了。
一口氣梗在喉嚨裏，江秋月覺得這日子越來越沒法過了。
……
“不好了，蔣家那小子掉水裏了！”
蔣家人聽見這消息立馬就跑了出去，吳蓉甚至跑丢了一只鞋。
這兩天老大兩口子剛把孩子送回來，要真出什麽事吳蓉沒法子交代啊！
河邊，陸嬌渾身濕漉漉蹲着，她旁邊的地上躺着楊銘，楊銘同樣渾身濕漉漉一看就知道是剛從河裏撈出來的。
蔣家的兩個小孫子蔣磊和蔣落兩人一臉蒼白神情恍惚站在離楊銘不遠的地方。
旁邊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家都看着地上的楊銘議論紛紛。
楊銘是蔣青松帶回來的，大家夥也知道這楊銘是烈士遺孤，對于楊銘村裏人都沒太關注，畢竟就是一孩子，蔣家養着和他們都沒關系。
“咳咳……”突然，地上的楊銘咳嗽兩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陸嬌看見人醒過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今天陸嬌是進山采藥打算給陸華明調養身子，下山路過山腳的時候突然聽見“嘩啦”的聲音，然後便看到了河裏撲騰的楊銘，那時候河邊的蔣磊和蔣落兩兄弟站在河邊都吓傻了。
陸嬌來不及想太多，扔了手裏的東西就下水救人，楊銘被她救上來的時候就吊着一口氣了。
後來有人聽見蔣磊蔣落的哭聲，連忙回村裏喊人。
“讓開，都讓開！”
聲嘶力竭一嗓子随即便有人感覺自己被推開，大家轉頭便看到吳蓉瘋婆子似的模樣沖進去。
吳蓉顧不上其他人的視線，她只知道看見陸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是楊銘的時候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不是她孫子出事兒。
還好，還好，原來是楊銘。
“哎呀，嬸兒，你別擔心，楊銘已經沒事了。你看看都能睜開眼睛了，這還多虧了陸嬌，剛才可是陸嬌下水把人救上來的，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就是，剛才我還以為這孩子要不行了，吓死我了。”
“可不是，剛才就剩一口氣吊着了。”
“哎，陸嬌還真會醫啊？我聽說上次陸華明也是陸嬌給止的血，當時我還不信，這下我算是信了。”
聽着其他人的議論聲吳蓉瞬間收斂起眼中的僥幸，擡頭看向陸嬌。
說實話，面對這個曾經被自己上吊拒絕進家門的小姑娘吳蓉有些抹不開臉。
硬生生擠出笑:“陸嬌，謝謝你啊。”
“不客氣，我身子骨弱，水挺涼。”陸嬌似是而非這麽說了一句。
其他人聽不懂陸嬌的意思，吳蓉卻瞬間秒懂。
陸嬌這是……要報酬？！
吳蓉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都要維持不住了，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這麽勢力，做點兒事還要報酬？
陸嬌對上吳蓉的視線臉不紅氣不喘，一臉鎮定。
是的，她就是那個意思。
“嬌嬌，你看你渾身濕漉漉的，你身體不好，要不就先回去。”吳蓉假笑，心裏暗罵。
陸嬌微微挑眉，喲，玩轉移話題？
“嬸兒，我救了你家的人，你不會就這麽打發我吧？你也知道我爹最近剛出院，家裏困難，所以嬸兒你看是不是可以來點兒實際的？”
這麽挑開了說，夠明顯了吧？！
這做好事可以不求回報，但是這得看對方什麽人，如果是別人陸嬌也就算了，偏偏遇上蔣家。
那麽，不好意思，她得勢力一回了。
村裏之前傳那麽多閑話別說這背後沒有吳蓉的推波助瀾。
之前沒對上還沒啥，這回對上了，可得好好算算賬。
